聶家的這個大院除了稍微裝修了一下, 其他都沒什麼變化。以前柳煙來的時候會被大院里的肅殺給驚到，并不太愿意來聶攰本家。不過如今的大院大概是因為聶老爺子住在這兒久了。

人氣淡化了嚴肅，顯得和許多。柳煙坐下來, 跟聶老爺子商談選址地點, 聶老爺子說道：“盡量不要大辦, 親朋好友一起吃個飯就行，或者辦個小小的舞會也可。”

柳煙點頭, 表示理解：“好，那地址呢？”

聶老爺子：“就選一間酒店吧。”

柳煙一聽，笑道：“也行, 那就選聞家的酒店。”

“好。”

隨后保姆端果端吃的過來給柳煙，那恭敬的態度讓柳煙愣了愣, 保姆接著還問了柳煙晚飯想吃什麼，現在去安排。柳煙擺手道：“不用, 我回酒店吃。”

保姆一愣, 下意識地看一眼聶老爺子。

聶老爺子用眼神示意讓保姆留人。保姆阿姨頓了頓，說道：“等會兒可能會下雨, 要不在家里吃了再回去，你想吃什麼，我去做。”

柳煙看了眼窗外的天, 笑道：“沒事, 不用麻煩了。”

“不麻煩，怎麼能算是麻煩，難得回家, 就在家里吃吧。”

難得回家？

這話說的...

柳煙心想, 我可從沒把你們這里當家, 微微一笑, 道：“真的不用了，我回酒店收拾一下，晚上得開個視頻會議。”

“那就在家里住，順便在家里辦公也是可以的。”

保姆阿姨真是使出渾的勁就差跪下來留柳煙了，柳煙搞不懂聶老爺子這是干嘛，抬眼跟聶老爺子說道：“老爺子，真的不用，沒必要這麼麻煩...”

聶老爺子臉不太好。

這丫頭真是不知好歹。

他干笑了下，說道：“行吧，那晚點讓老周送你回去。”

柳煙松一口氣，“好的。”

接下來柳煙跟聶老爺子談一談一些需要注意的事，聶攰份特殊，怕自己大手大腳給他制造麻煩。談完后，柳煙便起，在那位保姆阿姨眼的目中上了車。

聶老爺子就差吹胡子瞪眼了，他拿起手機給聶攰發微信。

聶老爺子：你家那位，回家連個飯都不吃，非要去吃酒店的飯。

聶攰：不習慣，你別。

聶老爺子：......

這時，聶允開車抵達，下車后一看，“咦，柳家那丫頭呢？就走啦？”

聶老爺子甩臉，手背在后背轉進屋，聶允跟著進門，說道：“人家是為了聶攰的生日來的，老爺子好歹也留人家吃飯啊。”

聶老爺子轉頭瞪聶允一眼。

聶允愣了下。

保姆阿姨這才上前說道：“留了，一直留，使勁留，可是就要走，留不住啊。”

聶允一聽，又看向聶老爺子，“老爺子，你很努力地留？”

聶老爺子冷哼，甩手進門。聶允笑起來，跟進去，說道：“什麼時候老爺子這麼有心了？”

聶老爺子腳步微頓，神淡淡，他看了眼柜子上的全家福，說道：“從26歲他們重逢開始，已經4年時間了，柳家這丫頭，說等就等，一等就是4年，心比阿晏母親強多了。”

“這倒是。”聶允點頭，有幾分慨，“我是真佩服柳家這丫頭，老爺子，這是我們家阿晏的福氣。”

聶老爺子沒吭聲，但他點了點頭。

是。

遇見柳煙，是聶攰的福氣。

*

回了酒店，柳煙去洗了個澡，隨后趴在床上，給聶攰發個視頻過去，如今要聯系聶攰比以前容易多了。

基本上只要不是太忙，他都能接。

鏡頭一晃，高大的男人低頭走出了辦公室，來到外面的走廊，他穿著制服，看向鏡頭輕聲問道：“吃飯沒？”

柳煙：“吃了，在酒店二樓吃的。你呢？吃了麼？”

聶攰：“也剛吃完。”

他眼眸看了眼有些落的領口，說道：“空調不要開太低。”

柳煙輕笑：“我還嫌熱呢，今天你家的保姆阿姨啊，太熱了，一直強留我在家里吃飯。”

聶攰角勾了下，“是嗎？那你怎麼不留？”

“不習慣啊。”柳煙看著男人棱角分明的臉，“我跟你家老爺子上輩子可能是宿敵。”

聶攰過鏡頭很想手幫把領拉好，他說道：“老爺子在向你示好。”

柳煙其實能覺得出來，不過抓了抓頭發，笑道：“算了，我們還是保持些距離吧。”

聶攰一聽，眼底帶了笑意，他低聲道：“服穿好些。”

柳煙低頭看了眼領口，隨后沒有拉好，反而指尖扯了下領口，出了鎖骨跟肩膀。

加上房間昏暗的燈。

聶攰結了下，眼眸深了幾分，正想說話，就有人笑著問道：“聶隊，跟朋友聊天？”

接著那頭就有人想看視頻。

聶攰默不作聲地把對方推開，說道：“去忙你的。”

“喲？這麼小氣，看一眼都不行。嫂子好啊。”

柳煙聽見對方清爽的笑聲，也笑起來，回了對方一句你好，聶攰的戰友多，無論是在軍區還是在其他的單位，都經常能到，聶攰跟視頻的時候，好些時候他們都會沒臉地對喊一句嫂子。

柳煙應得非常自然。

當這個嫂子當得得心應手。

“嫂子有空來探班，我請你吃飯。”那邊的男人聲音再次傳來，柳煙笑道：“好的，麻煩你照顧好我們家聶帥哈。”

“哈哈哈哈，嫂子小看聶隊了，他只有我們，他不需要照顧。”

柳煙笑起來。

對方還想說，聶攰垂眸踢了他一下，示意讓他滾。他只得對柳煙說道：“嫂子，我先走了。”

柳煙：“慢走。”

話說完，手機才再次對上柳煙，柳煙攬了抱枕抱著，長發很卷，披在肩上，笑意盈盈地看著聶攰。

“跟你戰友說句話你都醋？”

聶攰舉著手機，反問：“你覺得呢？”

柳煙笑起來，手撐著臉，定定地看著他，彼此對視著，一時沒說話，就安靜地對視，也能覺到對方的。

這種。

用言語很難形容，但彼此都知道，心里有對方。

無論在不在一起，就知道有一個人著自己。

所以聶攰哪怕醋火沖天，也不會因此跟柳煙生氣或者跟吵架，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這個人心里有他。

至于柳煙就更不用說了，知道他除了，誰都不會要不會搭理，這便足夠了。

*

聶攰生日這天，酒店布置好了，柳老爺子也下了飛機，多年沒坐飛機，頭有些暈，柳煙挽著柳老爺子的手臂道：“不好就不要折騰，非得折騰...”

柳老爺子：“我想陪聶攰過生日不行嗎？”

柳煙：“他還沒到呢。”

“幾點了？還沒到？”車子抵達酒店停下，柳煙邊開車門邊道，“是啊，等下他要是放鴿子.....”

柳老爺子一聽，總覺得有可能。聶老爺子迎了出來，柳老爺子喲了一聲，“聶老頭，你孫子還沒來啊。”

他故意問的。

聶老爺子心下也是擔憂，聶攰在京市的好友以及在黎城的好友都到了，大家都在等著呢。

聶攰要是沒來，那真是....

聶老爺子看一眼柳煙道：“你打個電話問問，如果實在沒辦法過來，我們也得跟客人說一聲，免得大家等。”

今晚來的都是至好友，也就是借著聶攰的生日聚個會，不算很正式。但聶攰三十而立是人生最重要的一個階段，所以這個生日會是需要舉辦的。柳煙從包里掏出手機，踩著高跟鞋走到一旁去打。

不過那頭卻關機了。

柳煙擰眉，回跟兩位老爺子說。

兩位老爺子對視一眼，只得說道：“先進去吧。”

于是，他們只能先進生日會大廳，去接待客人，周揚走了過來，問道：“怎麼回事呢？是突然沒空嗎？”

柳煙搖頭，“不知道。”

周揚：“電話關機，會不會...出事了？”

柳煙臉微變，“應該不會....”

“你先幫我看著現場，我再給他打個電話。”柳煙說著，踩著高跟鞋轉就出去，中途還遇見了聞澤厲，他挑眉，正想說話，柳煙沒搭理，直接拿著手機準備再打一個電話過去。

這時。

一輛軍用車開了進來，后座的車門打開，聶攰一制服走了下來，柳煙一抬眼便看到了。

掛斷剛撥出去的電話，聶攰便朝走了過來，他帽檐下的眼眸深深地看著，柳煙紅抿著。

看他上臺階，轉便走。

聶攰挑眉，走快兩步，握住的手腕把人給拉了回來，柳煙高跟鞋一旋，回來了，被拉到聶攰的跟前。

不是沒見過他穿軍裝，但這氣勢凜然，眼眸深而看不的倒是見，仰頭，“遲到了一點解釋都沒有？”

聶攰握手腕，道：“進去再說，有服換嗎？我先換下來。”

柳煙嘖一聲，轉往里走。

手腕還被他牽著，帶著他從長長的甬道走進去，隨后進了后面的休息室，休息室里掛著一套西服，柳煙取下來，讓他懷里塞，“換上吧，我的聶帥。”

聶攰一手接過，隨后抬手解開領口鈕扣。

柳煙抱著手臂站在他面前看著，也不避諱，聶攰眼眸微抬，眉梢微挑，領口已解一大半。

柳煙看到男人麥的。

笑著上前，墊腳堵住他的薄。

聶攰一愣，帽檐下的眼眸狹長而深，定定地看著。

柳煙笑著又勾了下他一下。

聶攰一頓，大手摟著的腰，往懷里按，低頭就這麼跟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