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生活日志》第9章 第九章
既然話說到這份上,就由不得沈麗姝把主意打到親爹娘上了。
跟表兄弟們再怎麼能干也只是孩子,力十分有限,如果爹娘能幫他們一起搬磚就好了。
尤其是老爹,正值壯年、強壯,一個能頂兩三個大表哥。如果能說他加,簡直是如虎添翼,日進斗金。
不過考慮到娘最初本不同意搞事業,是爹從中說和,表示他們幾個孩子小打小鬧無傷大雅,讓他們自己玩鬧去,娘才勉勉強強同意,沈麗姝相信這會兒開口請大人幫忙,以娘的慣思維當場就反對了,指定忙不過來就不忙了,安安分分在家繡花得了。
再說,若是開口相求,爹娘是不是順理章接管的攤子?
沈麗姝可不接勝利果實被人摘走,親爹娘也不行,賺錢的力是改善全家的生活條件,但事業也是自己的,做生意親兄弟要明算賬,親父也一樣。
所以不能主相求,得想個辦法讓爹娘自己主加,這樣主權才能繼續掌握在自己手里。
沈麗姝眼珠子轉了轉,開始鋪墊,“其實將板栗屯起來,到過年期間再拿出來賣,價錢只會比現在更好,還不怕別家搶生意,只是我還有別的打算,現在要盡可能多多攢錢,就只能辛苦表哥表弟們了。”
徐虎徐力還以為別的打算也跟賺錢有關,已經嘗到過甜頭的兄弟倆對此最是積極,“姝娘攢錢想做什麼?”
沈麗姝的真實想法也是積攢啟資金,在過年之前好好賺上一筆。
項目還沒想好,能確定的是本錢越多,選擇范圍就越大。
錢生錢是古今中外的通用定律。
不過用這個理由蠱爹娘加他們顯然不可行。
爹的態度暫時不好說,娘一聽還想做大做強,肯定當場跳腳反對了,畫大餅對古代傳統不起效,沈麗姝直接對癥下藥,把爹娘都無法抗拒的計劃提前出來,“我想爭取下月就把大弟二弟送鎮上念書去。”
一聽是這個計劃,徐虎徐力都有些興致缺缺,被點名的兄弟倆卻是瞬間狂喜,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沈麗姝,“阿姊,這是真的嗎?”
還沒上過學的小朋友們對學校總是充滿了向往,越沒錢上學的孩子越想要上學,得不到的永遠在。
沈家旺和沈徐氏雖不像孩子們這麼大驚小怪,面上也流出了幾分驚喜和詫異,都沒想到姝娘賺到錢后第一件事是送弟弟們上學。
這明明是他們當父母的責任……
著眾人矚目的覺,沈麗姝還在滋滋的想,大家反應這麼夸張,看來的拉人計劃穩了。
下一秒,就聽到娘口而出問,“送大弟二弟去鎮上念書,之前賣花生瓜子的錢就夠了,姝娘何苦這麼辛苦的賣栗子?”
沈麗姝:……
角的笑容瞬間凝固。
親媽這種職業是怎麼做到古今中外全球統一的?
好在也清了徐士的尿,對這個反應驚訝又不算意外,很迅速的瞪大眼睛控訴起來,“你們答應過,賺的錢讓我自己安排的,如今是想后悔嗎?”
其實最初答應此事的人是沈家旺,沈徐氏并不愿,不贊同姝娘拋頭面,但丈夫私下說,若姝娘真能賺到錢,給自己攢些嫁妝也是極好的。
沈徐氏也覺得嫁妝是人在婆家的底氣,自己就是嫁妝厚,嫁進城里也沒低人一頭,姝娘能為自己賺些嫁妝也不是壞事,這才沒有繼續反對下去。
不管怎麼說,他們確實都同意了,沈徐氏目前也沒對閨的私房起什麼心思,但總歸是自己說錯了話,對上姝娘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滿滿的控訴,沈徐氏難免有些訕訕,“娘沒有這個意思……”
“咳咳——”沈家旺清了清嗓子,站出來打圓場道,“姝娘,你娘也只是不想讓你這麼辛苦罷了,沒別的意思。”
沈徐氏連連點頭表示丈夫說得對。
沈麗姝也見好就收,神松下來,心底還在琢磨,被娘這麼借題發揮一下,話題都歪了,要怎麼不聲引回去?抬眸就發現爹正饒有興味的看著自己。
先是一驚,老爹是不是已經看穿了的小心思?
但沈麗姝很快坦然了,除了穿越者這個份,本也就是一普普通通小生,可能芯子里的人思維讓在同齡人中穎而出、顯得那麼與眾不同,可本質依然是普通人,
也許賺錢有一手,但是論社會經驗和心機城府,沈爹依然是爸爸。老爹的人生經歷就比富多了,從鄉下小子到城里人,又在衙門里那樣復雜的地方工作,還能干得穩穩當當沒被當柿子,就知道爹手腕聊得,就這點小心思,被看穿太正常了。
在爸爸面前,沈麗姝心安理得當個廢材。
主要是爹看穿卻不說破,還幫著娘向解釋道歉,這態度已經不是一般的縱容了,所以沈麗姝也懶得傷腦筋,直接向爹投去求助的視線。
接下來就請老爹切正題。
他肯定懂。
沈家旺:……
他確實懂,也頗為縱容,近來發現越是放手讓姝娘去做想做的事,這孩子帶給他們的驚喜就越多。
比如今天,姝娘的糖炒板栗不但讓他頭一次在頭兒那里得了好臉,且只賣半天就賺到四百文的績,讓自詡捧著鐵飯碗的他都忍不住心思浮。
半天就四百文,一晚上是不是能賺上千錢?
若每天都有這賺頭,沈家旺覺得自己這個押司都不用干了,跟著姝娘去賣貨豈不是更劃算。
即便姝娘預測這樣的大好形勢維持不了幾天,很快會有人出來搶生意,他也不覺失,商人逐利是常態,他們提前占了先機,能大賣幾天已經是幸運。
沈家旺反而更加欣賞自家姝娘的頭腦和心——提前預料到了未來形勢,并坦然接,做好只賺快錢的準備,這份聰慧豁達比賺多錢都難得。
在這耀眼的閃點下,沈麗姝其他的小心思都顯得無傷大雅了,已然看穿的沈家旺非但沒產生任何不滿緒,還決定配合的工作。
不說別的,一晚上賺幾百上千文的機會可不是每天都有,人總不能跟錢過不去。
之后注意到姝娘一反常態的拐彎抹角,還跟娘斗智斗勇,沈家旺才暫時按下心思,忽然興起,想看看這丫頭還有什麼招。
沒想到會堂而皇之朝自己使眼求助。
沈家旺無奈又好笑,最終還是遂了閨的愿,主開口問,“那你們飯后還去瓦子里嗎?今晚想賣多斤?”
老爹果然沒讓失,沈麗姝眼睛一亮,迅速接話,“這個不知道,自是盡可能往多了賣,不過那里頭最熱鬧的是三更左右,也是宵夜時辰,我們也想趕上這波熱鬧。”
沈徐氏下意識反對,“不行,深更半夜的,你們幾個孩子在外頭太危險,亥時必須回來。”
沈家旺也不意外的反應,順著話接到道,“也是,夜深人靜幾個孩子容易遇著危險,不如我陪他們出門,如此還能搭把手,孩子們也不必那麼辛苦。”
雖然白日他還要去衙門當差,不過年輕底子好,熬到三更天休息也無妨,辛苦也就辛苦幾天。
再說孩子們都要吃這份苦,他還能比不過孩子們?
沈徐氏不贊同的看向丈夫,“不是說姝娘他們小打小鬧,如今怎麼還要幫他們做事了?”
“此一時彼一時,孩子們遇到難,咱們當父母的,能幫一把就幫一把。”沈家旺故意避重就輕、模糊重點,“何況姝娘這麼辛苦也是為了賺錢送大弟二弟去私塾,這本是我當父親的責任,讓姝娘一個孩子為我分擔也就罷了,我若是還眼睜睜看著吃苦累,又有何臉面當的父親?”
沈徐氏順著丈夫的話想,頓時頗為慚愧,總是糾結于孩子拋頭面的問題,卻忽略了姝娘這麼辛苦也是在為他們夫妻分憂。丈夫都在諒閨的不容易,怎麼就不能寬容幾分?
越想越覺得閨太不慈,沈徐氏一時緒沖,口而出道:“既是如此,那我也不能干坐著,也該幫幫姝娘才是。”
沈麗姝最會見機行事,完全不給娘反悔的機會,爭分奪秒地說出的計劃,“爹娘愿意幫忙自然是極好的,如此我們也可兵分三路,爹娘只需在家中炒栗子,我在瓦子里賣,大表哥四表弟和二表弟三表弟則流行。”
怎麼流行,沈麗姝展開解釋,“比如說,大表哥四表弟陪我在瓦子里賣,二表弟三表弟便可趁機回家拿新出爐的栗子,你們拿著新出爐的板栗跟我一起賣,大表哥四表弟再回家取新貨,如此循環往復,就不必把太多功夫浪費在路上了。”
不是沈麗姝吹,按照這個模式工作,一晚上起碼賺一千兩百文,運氣再好點,一千五六百也不是夢。做生意可太有錢途了!
連爹娘都被點名了,沈文殊不甘寂寞的舉手,“阿姊,那我呢,繼續燒火嗎?”
“對,大弟可要注意火候哦,板栗炒得好不好,全看你火燒得怎麼樣。”
沈文殊立刻拍脯保證他就是最好的燒火小子。
沈麗姝練的畫餅,“等我們收工回來發工錢,每人都有,爹娘放心,你們也不是干白工。”
沈家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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