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生活日志》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在沈徐氏堪稱綁架式的熱挽留下, 徐二舅和沈四伯不想留也得留下了。
驢子也不是真沒地方栓,掛家門口就行了。
在門口拉了驢糞也沒關系,及時清理掉。
徐、沈二人總怕給城里的妹子/弟妹添, 殊不知他們看起來好像比鄉下人鮮亮麗, 一家子都收拾得干干凈凈、整整齊齊,關起門也就過著普通日子, 不管在鄉下還是在城里,都大同小異。
沈徐氏并不在意這些。
于是沈麗姝和小伙伴們起床后,就看到了兩位長輩和……一頭驢。
這驢就是徐二舅從家里牽過來的,徐虎幾兄弟在家不但天天見, 還整天被爹娘催著放驢,那點對可小的喜都被磨滅了,視線從驢子上淡淡掠過, 毫無波瀾。
但他們的表弟表妹乍然直面萌的沖擊,顯然無法保持淡定,看到家里竟然來了頭大眼睛水汪汪的驢子,瞬間什麼都顧不上了,嗷嗷嗷沖過去,圍著驢子又蹦又跳。
連沈麗姝都被萌了一臉,忍不住靠近手擼了一把, 隨即又怕臟似的把手收回來, 還放到鼻尖聞了聞。
注意到這番小作的徐二舅好笑道, “前兒才趕驢子去河里洗了個澡,上很干凈的,也沒有跳蚤蟲子。”
很好, 沈麗姝回頭朝二舅一笑, 便放心大膽的擼起來了。
從小好特殊, 邊的朋友同事都養些萌萌噠的小貓咪小狗勾小兔嘰什麼的,只有沈麗姝偏好大家伙,越大只的越不釋手。
偏偏城市養大家伙,只能對著網上的萌寵流口水。
今天這驢子雖然上沒有最的絨絨,但既然逮住了就要擼禿它!
沈麗姝難得遇上,不小心就放飛自我,還學起了小學模仿聲音,“哞哞哞”地朝它。
在旁邊又又跳的大弟二弟也立刻學廢了,一時間驢子周圍此起彼伏的“哞哞”聲,而當事驢巋然不,始終用清澈無辜的大眼睛靜靜看著他們。
仿佛再說媽媽不讓我跟傻子。
沈麗姝還想這是要使用終極武了嗎?
聽說馬都很喜歡吃甜食,驢子是他們的近親兄弟,喜好也應該差不多,要是家里的糖養它,是不是就能收獲一頭會撒會賣萌的小?
正在蠢蠢之際,大表哥徐虎突然了的名字,“姝娘,你們……在干什麼?”
沈麗姝還在關注心的小驢,頭也沒回,也就沒看到大家艱難忍笑的表,還在淡定回答:“我們學小驢子的聲。”
大弟二弟也點頭附和,“對啊,小驢子怎麼不跟我們?”
“你們學的是牛啊,它怎麼跟?”
姝娘震驚,“驢跟牛語言不通嗎?”
是的,沈麗姝學的是牛,自己也知道,上輩子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小時候去鄉下玩,沒怎麼見過驢子,養水牛黃牛的人家倒是不,跟那些牛玩得也好。
它倆都是農民伯伯的好幫手,沈麗姝潛意識里就混為一談了,被點破才茫然回頭,就看到小表弟迫不及待給糾正,“差的遠呢,驢子起來啊呃啊……”
才展示了兩聲,徐鷺再也憋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有他帶頭,其他人也放心的笑了,一個個笑得前俯后仰,對于平時聰明能干、好像無所不能的姝娘突然犯傻這件事,大家顯然很喜聞樂見。
在這歡聲笑語中,徐二舅還要不余力的補刀:“這驢都滿四歲,都可以配種了,不是什麼小驢子了。”
沈麗姝:“……”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嘞。”
沈徐氏同樣見證了姝娘驢牛不分、還把弟弟們也帶偏的全過程,也是忍俊不,但是看大家笑得這麼大聲,又擔心姝娘臉上掛不住。
畢竟是大姑娘了,平時又那麼百般伶俐備夸贊,突然一下子被群嘲,姝娘不要面子的嗎?于是趕解圍,“驢繩掛在門邊又跑不掉,你們趕洗臉漱口去吃點東西,還有姝娘,你不是嚷著要做什麼鹵飯,娘今天稱了足足一斤半,你快去弄吧。”
沒想到提起吃,沈麗姝還挑剔上了,一本正經說:“據說驢比豬更好吃,可以吃鍋子,驢炒還有驢火燒。”
驢子:……
眾人:……
大聰明沈進殊一邊咽著口水,一邊不舍的問:“阿姊,你不會惱怒,才要把它宰了吧?”
他剛還在想這驢子好像是舅舅家的,等他們去鎮上念書,就可以天天騎驢子玩了,這不比小弟的破木馬強嗎?
所以他有不想讓阿姊把它宰吃。
雖然阿姊說的東西都好好吃的樣子,吸溜~
沈麗姝環顧一周,發現大家都和二弟一樣,全都是一副在信與不信間搖擺、在心和不舍間糾結的神,不免得意的叉腰,“我開玩笑的,驢驢那麼可,怎麼可以吃驢驢!”
才不需要爹娘來解圍,被嘲笑了,當場笑回去就好了。
報復功的沈麗姝徹底把這茬翻篇了,還真拿了塊糖出來安險些被做驢火燒的小驢,然后領著弟弟們去打水洗漱。
眾人一看警報徹底解除,也才安心了。
在姐弟三人滿臉癡迷圍著驢子打轉時,徐虎幾人已經洗漱完,此時都各自端著碗呼啦啦喝粥。
是的,今天的早飯依然是雷打不的喝粥,還是豆菽粥,味道比現代小朋友都不吃的白米粥差遠了,也不怪沈麗姝每天看到粥就頭疼。
當然豆菽飯也好吃不到哪里,不過吃飯起碼還能配菜,再說他們這里是北方,喜面食,糧饅頭窩頭蒸餅也是主食,至能玩出一點花樣,沈麗姝對午飯晚飯的期待,還是要比早上這頓更多一些的。
不過徐二舅今天進城,還順便帶來了一罐家里做的醬菜,沈徐氏當時就夾出小半碗放在桌上,給孩子們起來配粥吃。
醬菜以口清脆的胡瓜為主,徐家兄弟一口醬瓜兩大口粥,吃得津津有味,還不忘關注又堆滿一地的板栗,“這麼多板栗,全都是大山他們去村子里收的嗎?”
除了沈家旺這個特殊例子,沈家其他人遠不如徐家人那麼能言善道,沈四叔更是不善言辭、只會埋頭苦干的典型,從進門起,他也就喊了沈徐氏一句弟妹,后來孩子們起來同他打招呼應了下,就幾乎沒出過聲,只是憨厚的看著侄子侄們,他們笑的時候他也咧著跟著笑。
現在提到自家侄子,沈四叔不得不出聲了,仍是言簡意賅的一個字:“嗯。”
徐虎他們在鎮上,幾乎天天跟沈家那群孩子一塊玩,兩家又是姻親關系,去小伙伴們家串門就像是回家,因而跟沈家的長輩也混了,一點也不在意沈四叔的沉默,繼續問,“是不是從我們進城后,大山他們也每天都去村里收板栗了啊。”
“是。”這次沈四叔多說了一句,也是侄子們叮囑他說的,“現在附近能收的都已經收完了,他們也沒再去了。”
剩下的人家要麼留著吃,要麼想抬價,繼續收也收不了多。
徐虎對兄弟們還能給他們找來這麼多板栗也是驚喜的,只是聽到這話,仍然下意識生起了些失落。
板栗生意太好做了,每天都能賺到兩貫錢左右,他真想長長久久的做下去。
但現在瞧著,所有板栗加起來,也就堅持賣半個月左右。
半個月以后他們豈不就沒事干了?
徐虎突然會到了中年失業的艱難。
生活不易,虎子嘆氣。
還是那句話,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小伙伴們為未來發愁的時候,沈麗姝還在笑瞇瞇的問四伯,“堂哥他們自個兒帶著錢去村里收板栗的嗎,有沒有遇到過麻煩?”
“沒有,我們兄弟幾個會流陪他們去。”
最近進城送東西都是他倆搭檔,也算是出了些革/命誼,徐二舅這時默默了句:“不過十次有七八次都是你們四伯陪著。”
他覺得沈老四真是太實在了,自個兒都沒兒子,對侄子們的事反而比他們的親爹還要上心。
沈四叔還樂呵:“侄子們都喜歡找我。”
看著四伯萬事不計較的樂呵模樣,沈麗姝不由得點頭,很好,工人又多了一個。
本來沈麗姝提起這個話題,目標是老家那幾位堂哥。
連徐虎都知道他們的板栗生意維持不了多久了,當然也要開始下一步計劃,雖然還沒有章程,但肯定是要去做的,還會是個大投資。
按照目前的形勢,等這些板栗全部賣完,至能分到二三十貫,加上之前的,可就奔著四五十貫去了。
這筆錢還不到老爹兩年工資,買房子是遠遠不夠的,在汴京租店面也很費勁,但攢著它又不能下單,按照沈麗姝的想法,預留四分之一作為流資金以及支付弟弟們學習的費用,其他的全部投下一個項目。
出大頭當大東,徐虎他們肯定也要投一部分,大概也能湊個五十貫,多商人白手起家的時候,啟資金還沒他們多呢,這可再不是小打小鬧了,勢必要搞個大規模。
玩那麼大,還指他們這群平均年齡可能才七八歲的小朋友也太不靠譜了。事實上這一個多月賣糖炒栗子,如果沒有沈家旺夫妻的幫助,單靠他們自己也很費勁,收可能要銳減三分之一。
是時候考慮增加人手的問題了。
就算不增加人手,沈麗姝也要考慮到徐林徐鷺這兩個小表弟。
他們跟著哥哥們進城玩一兩個月,順便打工賺點零花錢沒問題,可真要輟學了一直跟著干,還是太早了些。沈麗姝都要把親弟弟送去上學了,兩個比弟也沒大多的表弟,怎麼能放著書不讀跑社會上混?
至要把這兩個小家伙給換掉。
如果替換的人,可以像徐虎徐力一樣聽話能干力氣還大,那認為不增加人手,也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沈麗姝把接替小表弟的人選,放在了沈家堂兄們上。
他們的份和年齡都比較符合的要求,也常聽徐虎徐力提起他們,大家都的很好,以后合作起來應該也比較愉快、減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真正讓沈麗姝產生這個念頭的,還是這段時間老家堂兄弟們一次又一次給他們帶來的驚喜,他們最開始沒有拿到一分報酬,還能在徐虎幾兄弟的口頭請求下,幫忙弄來了那麼多的板栗,就證明他們都是踏實能干、吃苦耐勞的人。
如果真如徐虎說,他們這麼賣力還看在的面子,更能說明這個堂姐妹在他們那里的份量,只會更高興。
沈麗姝上沒說什麼,心里對沈家人的印象也是越來越好的。
只是畢竟沒跟他們相過,還不能確定他們的為人和心,想要再多了解和考察一陣,最后再做決定。
大家雖然都是親戚,可自古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親戚間為了利益撕起來的時候,可未必就會人心慈手。
沈麗姝不想把力放在算計人心、部爭權奪利方面,希找到一群志同道合、忠厚踏實,重點是能聽指揮的一群小伙伴,大家一起創業、同心同德、共同富裕。
想要做到這點,前期就不能心急,要多方面的觀察考量。
就像跟合作得如此順利、從來不鬧幺蛾子的徐家的表兄弟,沈麗姝也不是一上來就放心帶他們裝帶他們飛。
先和他們賣了半個多月花生瓜子,合作很愉快,認為可以加深合作,這才以合伙的形式賣糖炒栗子。
而賣了那麼久板栗,直到中途分錢那次,面對那樣一筆巨款,他們也沒有生出貪念,心滿意足屬于自己的那份,沈麗姝才真正確定,小伙伴們是可以放心合作下去的。
往后拉新人伙,自然也要走一遍這套流程。
只是沈麗姝都還沒定下新的小伙伴人選,居然又發現了沈四伯這位好苗子,簡直喜出外。
因為自己年紀小,沈麗姝出于多方面考慮,找合伙人也只能找跟自己年紀輩分相當,這樣才能確保的想法和安排落到實。
但想也知道,等他們的攤子真正做大了,比如在開起了店之類的,沒有大人出面場子就很麻煩了。
那樣的大人可比志同道合的小伙伴難找多了,畢竟越是長輩越要面子,除了自己的爹娘,誰會聽個孩子指手畫腳?
事實上,最初若不是老爹著,沈麗姝想讓娘給自己打工都很費勁,更何況別人。
而現在,沈麗姝覺得未來一道難題迎刃而解了,真到了需要拉大人伙的時候,可以首先考慮四伯——他既然能樂呵呵幫著侄子干活,那幫一幫侄又有何不可?
沈四伯顯然不知道自己因為一句話就被盯上了,還在一臉樂呵呵的看著孩子們“玩鬧”。
他起初以為是玩鬧,孩子們吃過飯后,就在姝娘的指揮下行起來,生火的生火,燒水的燒水,切菜的切菜,搞得特別夸張,好像配合了無數次,沈四伯自然而然想到了孩子們玩的過家家。
雖然在他們鎮上,玩這種過家家的孩子基本都在五六歲以下,可說不定在城里,十歲的大孩子們也興這個?站在中間指揮的姝娘,分明就是扮演著他娘那類的角。他娘在家中就是這樣一不,把兒媳婦孫們指揮的團團轉。
沈四伯當玩笑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姝娘開始往鍋里倒油,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過家家哪有真倒油的,這可不是不要錢的水。
而且姝娘一口氣往鍋里倒了半碗菜油,他都驚得氣了,弟妹竟然只是皺著眉沒吭聲。
沈四伯笑不出來了,看了看淡定的徐二舅,又看了眼忍著什麼的沈徐氏,沉默如他也終于主憋出一句,“姝娘何時學會做飯了?”
前些天聽孩子們形容了無數次姝娘做飯多好吃的徐二舅,如今都會搶答了,“姝娘不用學,像姥爺,天生就知道怎麼做飯好吃。”
“真、真的嗎?”
沈徐氏在看到姝娘倒油的那刻,其實就想捂著口暈倒了,就算開始學著用油炒菜,這麼多油也夠他們炒一個月的吧。
姝娘這個敗家丫頭,氣死了!
但是一看到四伯那不安的表,沈徐氏還是頑強的住了沒有暈,因為記得是自己強行拉著他們不許走,都要留下來見證姝娘的手藝,現在決不能不能功虧一簣。
于是也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向坐立不安的四伯點頭致意,表示沒病,姝娘就是天生會做飯,就是要這麼多油炒菜才好吃。
沈四伯:“……”
大家都這麼沉得住氣,搞得他也不好意思大驚小怪了,只能坐下來繼續看姝娘的表演。
沈麗姝到這麼多油其實是要炸蔥頭,據說這是鹵的靈魂調料,正好這個時代也普及了胡蔥,當然不能放過。
多點油才能把蔥頭炸炸香,最后燉只需要用蔥頭,蔥油還可以保存起來拌面拌飯甚至炒菜吃,并不會浪費資源,所以就放心大膽的用了。
等到那陣霸道濃郁、直沖人心底的蔥香味彌漫了整個廚房,沈四伯和徐二舅已經徹底心服口服了,沈徐氏也重新直了腰桿,捧著那碗蔥油的樣子就像捧著什麼失而復得的珍寶,聲問閨:“姝娘,這油不用了吧?那娘收起來了。”
沈麗姝正在展示真正的技,需要用鍋里的一點底油,將切均勻大小的五花不斷煸炒出油脂和香味,也沒時間看娘浮夸的反應,只是點頭:“嗯嗯收起來吧,最好用東西蓋上,別落了灰,這蔥油拌面可香了。”
煸炒到一半就可以下大小料了。
是的,大小料。
燉板栗燒的時候只能用一些調味品的沈麗姝,如今儼然鳥槍換炮,放假那天帶著弟弟們逛街,還去了趟藥鋪,把買得起的桂皮八角香葉等大料都包了一小份回家,今天就是展現巔峰廚藝的時候了。
沈麗姝很講究的放了蔥姜大料和糖,用大火煸炒出焦糖香味后加燒好的水,加調料,蓋上鍋蓋。
接下來就是慢工出細活的小火燉煮了,燉上一兩個小時才正宗。
但沈麗姝也沒閑著,又讓大弟把他們的小爐子搬出來:“待會娘要用大灶,咱們先把小爐火生起來煮幾個蛋,正好跟一起燉。”
沈徐氏覺得今天真是斥巨資了,買了足足一斤半,可在沈麗姝看來,家里這麼多人,一頓吃兩三斤也不夸張,娘還是保守了。
沒辦法,不夠,那就蛋來湊吧,鹵飯怎麼能沒有鹵蛋呢?正好剛才取香料時,看到柜子里本來空了的蛋籃子又滿了,用腳趾頭都能猜到,肯定是沈攢的蛋。
手里有蛋,心里不慌,沈麗姝數了數人頭,一口氣煮了六個蛋,正好一人半顆,連小弟都有,完。
于是沈家旺這天下班回家,又在巷子口聞到了一是聞著味道都能讓人多下兩碗飯的香味,這回不用街坊們打趣,他腦子里自然而然冒出一個聲音:啊,又是姝娘在燉好吃的了。
他咽了咽口水,都顧不上跟熱的街坊們寒暄,腳步匆匆直奔家門,真是一刻也不想耽擱。
沈家旺一進家門,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熱歡迎,孩子們早已被這香味饞得口水直流,終于等到他回來,簡直比過年還激,歡呼之后,一個個迫不及待的催促開飯。
沈麗姝也快忍不住了,建議道:“要不就不盛出來了,直接拿碗過來舀吧。”
就算放桌上,這麼多人也坐不開,還容易搶起來。
大家紛紛接納的建議,并且再次默認讓姝娘擔起食堂大媽的重任。
于是一點也不高尚的沈麗姝在服務完大家后,以權謀私給自己多打了一勺湯。
一鍋看著多,分到每個人碗里也就三兩塊而已,還好有蛋和湯拌飯,依然吃得眾人滿流油,一時間室只剩下人們瘋狂進食的聲音。
吃飽喝足,沈家旺才猛然意識到,他自從回家,滿腦子只有開飯,都沒跟四哥和二舅哥打過招呼。
來者是客,他也太失禮了,不由心虛的去看兩人,然后就看到他哥雙眼發直的著肚子,里念著什麼“好吃”“賽神仙”句子,一副還沉浸在味中回不過神的模樣。
二舅哥在家吃過的好東西比他哥多,反應沒這麼夸張,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毫無形象的癱在椅子里扣牙,那過分慵懶放松的姿態,就差再來上一桿煙袋了。
沈家旺瞬間放心的靠回椅子里,很好,失態的不止他一個。
他哥和二舅哥不也沒跟他打招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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