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滿長空(嫁給廢太子沖喜)》第38章 第038章 夫人最煩他

第038章夫人最煩他

回了閣樓,李裕先去沐浴。

一連兩個時辰,幾乎都沒停過,道里怎麼都比道外氣悶,再加上回程時近乎是他帶著溫印再走,李裕其實有些累。

胡師傅的藥作用還在,他眼下也不是很好

耳房中,李裕寬

有些疲乏的時候,不能在溫水浴桶里泡太久。

李裕坐在浴桶中,向后仰首,頭靠在浴桶邊緣,長舒一口氣。今日的進展好快,無論是江之禮與東山郡王的消息,還是今日冒險探的道,都讓他漸生希

而且,希一點點在看得到,也著的慢慢靠近。

若柳暗花明,又似絕逢生…

道不知通往何,但十有八九都是可以離開離院的路。只要他能平安離開京中,他至能回到同李坦相對等的位置上。

那一切還有機會……

他要這個契機。

李裕睜眼,慢慢坐起

他想到溫印。

今日在道里,他一直牽著溫印,也想到道里那只老鼠第一次竄出來的時候,溫印盡量佯裝平靜和淡定,他沒察覺,等到第二次竄出來的時候,溫印徑直跳到他上。

他也下意識扔掉火把,接住

自己沒發現,他們兩人當時離得多近……

那是那一段道最窄的一,他已經退無可退,抵在石壁上,說話時,邊都沾上邊,但張那只老鼠,他親到都沒察覺……

但他有。

間很,但的時間太短,就似囫圇吞棗一般。

他并不知道是不是像話本子里,他仿佛看過許多遍的,似櫻桃,若佳釀,溫和,沾之上癮……

他親到了,在他不曾意料的時候。

但他還想親,不想淺嘗而止。

……

李裕干頭,簡單束發,又換了干凈裳從耳房中出來,早前道中的味道已經洗凈,他上都是皂角的清香味。

他出來時,見溫印在案幾前寫寫畫畫。

“阿茵,好了。”

溫印輕嗯一聲。

李裕上前,“這是什麼?”

溫印沒瞞他,“憑印象畫的,今日道的大致路線,稍后就燒掉,燒掉之前再看看。”

李裕湊近,溫印轉眸看他,才發現兩個人不知不覺間得很近,但似是又沒什麼違和……

李裕輕笑,“你真記得住?”

溫印頷首,“嗯,我方位很好,也能估算大致的距離,我在想一件事,李裕你看。”

李裕不由笑了,“這什麼?”

的線路圖中,有一個不和諧的點。

溫印應道,“老鼠。”

李裕頓了頓,不由笑了起來,“你不是怕嗎?還畫出來”

溫印惱火,解釋道,“我是怕老鼠,但我是在想一件事,靠賞梅閣這段的口是有石板封住的,從賞梅閣這口,到我們發現的緩步臺中間是沒有其他路的,到了緩步臺那里,要同時按下對應的圖案,才會打開向下的階梯,那問題來了,老鼠又不會同時按下道的機關,那它從哪里來的?”

李裕也握拳抵在鼻尖,“是,我早前也忽略了。”

溫印繼續道,“我猜,在道通往緩步臺之前,一定還通往別的什麼地方,而且,不會離賞梅閣太遠,因為老鼠跑不了那麼遠,它要吃食。李裕,這是離院,我們遇到老鼠的地方很近,我想應該離院中的另一地方。”

李裕愣住,轉眸看

溫印是很聰明,的猜測是有道理,他們今日的注意力一直在往前探路,途中并沒有仔細查看,很有可能,還有另外一條分支是通往離院中的另一的。

或者說,離院中的另外一,也有一道暗門通往道中來。

這是說得通的。

李裕輕嘆,“阿茵,離院里很有可能還有一暗門,也能通到道中。”

溫印深吸一口氣,“是啊,而且這暗門應當不是封死的,否則不會有老鼠,我猜,是在一不起眼的地方。要盡快找到,不然也會不安穩。”

李裕知曉溫印的擔心不無道理,“等我同安潤將道的另一端探完,再看看旁的痕跡。”

溫印點頭。

“阿茵,先別想了,先去洗漱,太晚了。”李裕提醒。

溫印也才反應過來,一開始想事就有些廢寢忘食,他們道的時候就已經差不多是子時了,眼下從道往返,再到這個時候,隔不久都快拂曉了。

溫印起去了耳房中,李裕也沒睡,而是認真看著溫印畫得這幅圖。

越看,眉頭皺得越

如果溫印的方位沒錯,最后緩步臺下的道,即便轉了多彎,但大致的方向是通往城中的,不是城外……

李裕良久都未出聲。

方才溫印去耳房前,叮囑過他燒了這張手繪的地圖,李裕照做。

紙張不大,李裕揭開燈盞。

很快,紙頁就化為灰燼……

溫印去了耳房很久,再久些李裕都要去耳房看了。

溫印折回床榻的時候,眼中微訝,“你怎麼還沒睡?”

“等你啊。”李裕是在等

“你怎麼了?”李裕見有些不怎麼舒服的模樣。

溫印一語帶過,“沒事,就是有些不太舒服,早些睡。”

等溫印上了床榻,李裕湊近,“溫印,你沒事?”

見李裕張,溫印奈何,只好如實道,“沒事,就是,每月都有幾日不舒服。”

李裕尷尬:“……”

溫印嘆道,“我去小榻那邊睡。”

,李裕握住的手,支吾道,“不是,不是不舒服嗎?別去了,小榻那邊冷。”

溫印看他。

李裕將‘按’回被窩里,低聲道,“這里我睡暖和了。”

溫印愣住,李裕起錦帳,“我去小榻”

溫印嘆道,“寶燕在那邊值夜。”

李裕:“……”

李裕自覺退了回來,平靜道,“那,睡……”

言罷,李裕也側躺下。

溫印沒控制住想笑,因為兩人是面對著面側躺下的,李裕一時有些尷尬,“睡了……”

李裕轉向后,心中不由唏噓一聲。

他,他對月事也不悉,但也猜到是。

李裕不知道說什麼,忽得,后的人靠近他,像前一晚一樣,將頭靠近他頸后,也手搭上他腰間。

李裕整個人僵住,溫印沒睡迷糊……

后,溫印的聲音傳來,“睡了。”

不舒服,但莫名覺得,抱著他睡會很舒服,也不知道為什麼,興許是因為今晚在道時兩人一直在一,也興許,都快拂曉了,原本就有些昏昏沉沉,沒想那麼多,遵循自己覺得舒服的。

李裕僵了很久,直至后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李裕才知曉睡了。

李裕沒有彈。

良久之后,李裕才翻,溫印已經睡,他翻的頭就稍稍往下搭了些。

睡夢中,溫印翻背對著他,也蜷,是腹間不舒服。

李裕從后抱,掌心腹間,輕輕替睡著了,未必知曉,但李裕了很久,等他停下的時候,迷迷糊糊開口,“還要……”

李裕知曉沒醒,但應當是舒服。

他將頭靠在頸后,繼續輕輕

他好像,真的已經習慣同了……

翌日醒來,溫印覺得睡了一晚,仿佛沒有早前那麼不舒服。

但今日是第二日,按照以往的經驗,溫印窩在小榻上懶洋洋看書,黎媽給燉了糖水,清維和寶燕幾人同一道說話打發時間。

從昨日起,太醫就沒有每日來賞梅閣問診了,黎媽陪著李裕去梅苑里散步。

早前主苑其實并無多景致,苑子也不算寬敞,但賞梅閣就在梅苑中,出了賞梅閣就是大片的臘梅樹,很是賞心悅目。

李裕其實并不知曉他是什麼時候來離院的,但就算從他醒開始算起,也沒好好在離院中逛過。

“殿下慢些。”黎媽提醒。

“我沒事,黎媽。”李裕應聲。

不知是不是昨日探過道,心中有了希翼的緣故,即便昨晚睡得晚,今日神已然很好。

而黎媽也見他面漸漸有了紅潤,不似早前那般臉煞白。胡師傅說藥十天半月左右會過,眼下差不多過半,人也能披著大氅在梅苑中走走了。

黎媽見到前面是舊亭,想到走了些時候了,“殿下可要歇歇腳?夫人總喜歡在這歇腳。”

李裕看到那舊亭,“好。”

李裕在廳中落座,這的風很好,李裕知曉這就是思楚亭,也是梅苑景致最好的地方,他早前只聽過,但沒來過。

黎媽問道,“殿下喝水嗎?”

“喝。”李裕點頭。

這一趟同李裕一道出來,沒有朱媼跟著,黎媽折回取水。

李裕披著厚厚的大氅,在思楚亭中其實不冷,下雪的天氣,這里可以品茶看雪賞梅。

李裕看到長廊有安潤影。

“安潤。”李裕喚了一聲。

安潤意外,“殿下?”

安潤正從長廊直接翻過來,許是又覺得翻這個作有些不穩妥,便又繞了小段路到李裕思楚亭這

李裕早前是不怎麼習慣同安潤一,尤其是想到他是男子,卻扮作這幅模樣,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一道的緣故,這中違和在慢慢減,仿佛也慢慢習慣和悉了。

“殿下,您怎麼在這里?”安潤問起。

“出來走走。”李裕看了看他,應當是才從離院外回來,“去哪里了?”

李裕問起。

“哦!”安潤想起,又將手中的食盒放在舊亭中的石桌上,然后打開,食盒里是兩枚冰糖葫蘆。

李裕愣住。

安潤笑嘻嘻道,“夫人讓買的。”

李裕:“……”

又開始哄小孩子了,李裕心中輕嘆。

兩人說話時,不遠有孩子玩鬧的聲音傳來,李裕和安潤轉頭,見是元寶和銅錢在梅苑中帶著臘初玩。

苑中都是嘻嘻哈哈的笑聲,追逐打鬧著,臘初也會在雪地中打滾。

李裕不由笑了笑。

許久沒見這樣的場景了,李裕想起小時候,他們也在父皇和母后跟前這麼追逐鬧騰過。

如今京中變天,一切都不同了。

李坦了父皇,他也在此,不知道二哥和阿染……

李裕緩緩斂了眸間笑意。

安潤在側,李裕換了話題,“安潤,同我說說溫印的事。”

“啊?”安潤意外。

李裕支吾,“就是,想聽聽的事……”

安潤撓頭,“殿下想聽什麼?”

李裕笑了笑,如實道,“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之類的,都可以,你隨意說給我聽就好。”

“哦。”安潤想了想,一本正經道,“夫人最喜歡穩重的謙謙君子,不喜歡沖鬧騰的惹禍。之前在定州的時候,家那個二公子,也就十五六歲,天就往夫人跟前湊,夫人最煩他!”

李裕:“……”

安潤繼續道,“像看不懂臉似的,夫人越不怎麼搭理他,他越往跟前湊,還覺得夫人待他不同。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一張臉,夫人是待他不同,夫人看見他就頭疼,不得他離遠點,牙齒都沒長齊呢~”

安潤沒留意,李裕臉都綠了。

“你說我說的是,殿下?”安潤笑盈盈看他。

李裕:“……”

李裕

江之禮這慢慢碾開信箋,安好,勿念,設法營救晚鐘。

看到這些字,江之禮終于寬心。

前日那場大火,他是嚇倒,也不知曉殿下是不是出事了,李坦這麼瘋,讓趙暖去清風臺獻舞,又死了國公爺,他真怕李坦什麼事做不出來?

但看到這張紙箋時,才確信殿下安好。

雖然不是殿下的親筆字跡,但想也想得到離院那中地方想要帶字條出來近乎不可能,有口信都算萬幸了。

但既然殿下讓他設法營救晚鐘,是沒有錯的。

晚鐘手上有殿下要的東西。

“懷瑾?”后有人喚他。

江之禮不收了字條。

懷瑾是他的字,瑾者,玉也,懷瑾握瑜,是寄愿。

“坐。”江之禮溫聲。

來的三人都是早前在京中的同窗,這次江之禮京,原本就邀了幾人來醉月樓小聚,他來這便合合理。

三人落座,許久不見,先是一番寒暄。而后,其中一人才道,“聽說了嗎,蒼月太子離京了,可惜趙國公尸骨未寒,趙暖就被帶走了。”

另一人說道,“聽說是清風臺時候的事,清風臺你們去了嗎?”

第三人輕嗤,“去清風臺的都是些什麼人!國公府一門忠烈,最后落得如此下場,簡直禽不如……”

“噓!”有人趕手讓他噤聲,“小心禍從口出,眼下什麼時候,這中話都敢說。”

那人輕哂,“什麼時候?陶家一門通敵是否證據確鑿還有待商榷,但即便陶家通敵,同東宮有什麼關系?真是天家下詔廢太子的嗎?那怎麼不見天家面?”

“你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太子才醒,就聽說離院一場大火,有國公府的事在先,對離院,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你我在這里無非呈口舌之快,能有什麼意義?不過憑添思緒!”

江之禮適時開口,“難得一聚,不憑添思緒,只談風月,無關國事。”

“對對對!只談風月,無關國事!”眾人響應。

江之禮畔一抹笑意。

京中連這些人都開始議論東宮,東宮這次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置趙國公一事,東宮偏激,適得其反,方才這樣的聲音是不住的。再加上離院這場大火,只是開端罷了……

要盡快見到殿下,從長計議。

很快夜,這次,是李裕同安潤單獨一道,時間也提早了。

“小心些。”臨行前,溫印叮囑。

李裕點頭,“別擔心,我一定遇事沉穩,不冒失。”

溫印:“……”

忽然莫名其妙說自己一定遇事沉穩,溫印總覺得哪里奇奇怪怪的。

亥時末了,安潤喚了一聲。

李裕要走了,又朝道,“那你早點睡,我同安潤可能會探久些,不一定能這麼快回來,你讓清維多放一碳暖,別著涼了。”

溫印應好。

今日是清維值夜,臨下閣樓,李裕又朝清維特意叮囑了幾聲,清維應是。

等李裕同安潤去了道中,溫印才一個人躺回床榻上,莫名有些睡不著。

不是在等李裕,只是有些不習慣自己一個人在這

手中的書冊翻了兩頁,溫印開始走神,想著道中的事。

今日不在,李裕同安潤應當會探很遠,眼下是亥時末,離天亮還早,但心中仍有些擔心,約有些睡不著。在床榻上裹著兩床被子,輾轉反側,最后子時過后許久,才熬到了困意襲來。

……

許久之后,迷迷糊糊好像聽到李裕回來了,他也喚,“阿茵。”

睜眼看了他一眼,“回來了?”

“嗯。”他俯,“你還舒服嗎?”

搖頭,是不怎麼舒服,困意下,一點掩飾都沒有。

李裕輕聲道,“我很快回來。”

又闔眸,很快,額頭落下他輕輕一吻,睜眼時,他已經往耳房去,溫印覺得哪里不對,又好像沒有哪里不對……

溫印繼續裹了被子,腦海中只有一個印象,大暖手爐回來了。

李裕確實去了耳房洗漱,從頭到腳的裳都要換掉,尤其是,今日的裳還沾了腥。

今晚探得時間有些長,雖然中途了傷,但其實差不多已經快探到出口了,的地點還沒明確,已經十之八九。

他想說給溫印聽,但出耳房的時候見溫印睡著了。

下想同的念頭,安靜上了床榻。

睡得不怎麼踏實,也應當是心中惦記著事,他折回時,靠近他前,又像往常一樣,將手進他襟里。

李裕忽然想,應當,不煩他的……

思緒間,他,還在低頭夢囈,“我怕老鼠。”

“不怕,我在了。”他發間,有清淡的臘梅花香。

作者有話要說:眼皮子打架了,明天一起抓這幾天的蟲

這章最后一章周末紅包,記得吐泡泡

明天見~

2+15=35更,昨天欠15更,補回了05更,還剩1更明天補,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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