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撿到一隻名偵探》第23章 計時引天樓(六)
天空黑漆漆的,是無法到達的地方。空氣中彌散著奇特的花香,像是有讓人靈魂平靜的神奇氣息。
源輝月站在道路中央,左側是漫無邊際的紅花海,右邊是長長的河流。
河流和花海上方都漂浮著細小的點,不是螢火蟲,而是某種更加虛幻的東西。
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原地停留片刻之後,只好順著面前唯一的路往前走。
這個地方時間和空間都失去了意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直到前方出現了一座橋。橋面橫在右邊的河流上,周圍瀰漫著大霧,有更多模糊的人影從另外一條路走上石橋。橋頭站著一個看不清面目的老人,正從側的大鍋中舀出一碗碗湯遞給從面前經過的人。
遠遠著那座橋怔了一下,橋上篆刻的三個複雜花紋映眼中,明明看不懂,但是好像一眼就領會了意思。
「……奈……何……橋?」
恍然明白自己要往哪裏走了。
生老病死是自然的規律,這個時候格外看得開,想明白了之後對生命沒什麼留地,抬腳就朝橋頭走去,想要也跟著討一碗湯來嘗嘗。
然而剛往前走了幾步,後忽然傳來匆忙的腳步聲,接著一隻手用力拽住了的手腕。
源輝月被迫停下了腳步,略顯詫異地回頭,然後就看到了拽住的人,一個讓有種莫名悉的黑髮年。
他似乎是一路奔跑過來,稍長的黑髮遮住了眼睛,彎著腰垂著腦袋停在後劇烈地著氣,手卻死死抓住了的手腕不放。
「老師……」他息著說,聲音中帶著一點習慣的笑意,哄小孩子似的,「現在還不是去那邊的時候哦。」
「你是……」張了張口,還來不及將問題問出口,後忽然傳來一個力道用力把往前一推。
一個踉蹌跌進了忽然出現的另一個懷抱里,是個年的男,膛寬闊溫暖,以近乎不容置疑的態度帶著往後退了一步。
一步之差,好像再次退回了某個界限之外。源輝月來不及看清抱著自己的是誰就回首去,看到了剛剛把自己推回去的人。
「輝月,現在還不是來這裏的時候哦。」黑髮著溫地說。
好像聽到了風鈴的聲音,被屋檐下穿梭過的風吹,底下的短冊在風中颯颯作響。
源輝月的心臟猛地了一下,悉的絞痛和沒來由的悲傷一起水般漫了上來,幾乎是不知所措地被淹沒了進去。
「……你是誰?」喃喃地問。
然而對方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溫又堅定地重複,「現在不是來這裏的時候。」
「如果可以的話,代替我看著妹妹長大結婚吧,輝月……」
「等等!」
橋底下的霧氣漫了過來將那人淹沒了進去,只最後留給一個充滿鼓勵著悲傷的笑容。後抱住的人消失了,源輝月猛地往前走了一步就要回到那條路上。
「姐姐。」
有人拽住了的擺。
怔了怔,如夢初醒地低下頭。黑髮藍眼的小孩子正仰著腦袋疑地看著,「姐姐你要去哪兒?電話響了哦。」
「電話……」
一串刺耳的鈴聲迴旋著闖的耳中,自帶折返了三遍的迴音,源輝月驀地睜開了眼睛。
正躺在書房的躺椅上,又看書看到一半睡著了,再次被忘在客廳的手機不知道響了多久,聽起來撕心裂肺,是柯南特意調的最大音量。
書房的窗簾拉了一半,下午的穿過落地窗正好落在腳下。夢境中那些模糊的記憶被太一照,好像清晨的水一樣迅速蒸發了。
坐在椅子上愣了一會兒神才起,赤腳踩在茸茸的地毯上,路過掉在地上的書,徑直去客廳找手機,趕在自掛斷的末尾按下了接聽。
電話里是個頗為年輕的男聲,語氣聽起來謝天謝地,「您終於接電話了。您好,我這裏是東京警局搜查一科,請問您是江戶川柯南小朋友的監護人源小姐嗎?」
「是。」
「是這樣的,江戶川君因為捲一場炸案,現在正在醫院,能請您過來一趟嗎?」
源輝月清的眸驀地沉下來,凝練出一種近乎冰川的澤。
那頭的警察好像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嚴重,趕忙補救,「您放心,只是被炸餘波掃到了點傷。因為他及時把炸彈帶離了鬧市區,挽留了不人命……」
源輝月直接打斷了,「地點。」
「啊?哦,在警視廳綠臺警察醫院……」
「我知道了,我立刻過去,謝謝。」
小警察話還未說完,電話已經被那邊掛斷了。他愣了愣,回想了一下確認對方最後的確說了要過來,鬆了口氣。他正要抬頭告知上級自己聯繫上監護人了,這才發現此時醫院病房裏已經沒人注意力在他上。
那個做江戶川柯南的孩子幾分鐘前醒了過來,然後告知了眾人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之前走東洋火藥庫炸藥的案犯主聯繫了他,以謎題的方式預告了炸彈的地點,之前他已經在綠地公園解決過一個炸彈了,被帶離鬧市區造偌大靜的炸彈居然還是第二個。
「你是說那個炸彈的倒計時中途暫停過幾秒?」
柯南坐在床上點頭,「如果沒有那幾秒鐘,炸彈可能就在中途炸了。」
「是嗎?」男人沉思了幾秒,扭頭對後的人說了幾句話,對方點點頭,然後很快不知道從哪兒找回來一張地圖和一隻筆遞給他。
然後他轉手把地圖和筆遞給了柯南,「抱歉,能不能請你回憶一下,當時你是從哪條線路走的。」
柯南一怔,立刻反應過來,飛快地接過筆在地圖上圈出幾個位置,「就是這一帶,如果炸彈的倒計時沒有暫停的話,按照我當時的速度這幾個地方很有可能會被波及。」
男人似乎沒想到他能夠敏銳這樣,只聽個話風就把他的目的直接指出來了,挑了挑眉,接過地圖時多看了他一眼,然後轉對後頭等著的警察說,「立刻派人去搜查這幾個地區,特別是那棟公寓樓,嫌犯有可能就住在那附近。」
見對方愣了愣,他語氣不耐地解釋了一句,「倒計時會在中途暫停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計時裝置出了問題,這條信息無效可以忽略不計;另一個就是犯人主暫停,他會這樣做只可能是因為他不希炸彈在那個地方炸,所以這幾個有可能會被波及的地點肯定有對他很重要的東西,甚至可能他的家就在那裏。」
那位警終於聽懂了,立刻應了聲「是」,拿著地圖就飛快跑出去調人了。
柯南看著他隨意指派目暮警的下屬,幾乎把這裏當了自己主場的樣子,想了想,悄悄拽了一下老人的服。
「吶,目暮警,這位警先生是誰啊,怎麼以前沒見過但是又跟大家很悉的樣子。」
他其實想問的是為什麼你的人都聽他的,但是為了給老人面子,適當委婉了一下。
目暮警當然聽出了這種委婉,苦笑了一下也同樣低了聲音說,「松田以前被調到搜查一科的時候曾經被我帶過一段時間,所以我手底下的人都認識他。」
「以前?」
「啊,他最開始是警備部機組□□理班的,因為某些原因調職來到了犯罪搜查三系,之後沒過多久又被調走了。」
發現他繞了一圈依舊沒說那位松田警現在在做什麼的柯南眨了眨眼睛,目暮警聲音得更低了一點,近乎耳語道,「他現在在公安任職,你明白了嗎?」
柯南迅速地懂了。
日本執法機構系龐雜,職權經常重疊,既有厚生勞省旗下的麻藥對策課這種只有調查權沒有逮捕權也不知道有什麼用的單位,也有職權多得讓人想抗議經常撈過界讓同僚敢怒不敢言的單位——比如公安警察。
公安警察對搜查科的刑事警察有指揮權,必要的況下甚至能從刑警手中截胡犯人,所以大部分時候公安和刑警的關係都不怎麼,也難怪目暮警此時一臉微妙。
柯南有點疑,所以這個案子有嚴重到需要公安出馬嗎?還是說裏面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牽扯?
他還沒想出什麼頭緒,那位泰然自若地把別人的下屬指揮得團團轉的公安先生安排完工作,忽然將矛頭調轉了向他,「那個工藤新一呢?犯人主要找的是他吧?為什麼是你一個小孩子到跑?」
柯南頭皮一麻,直覺這人絕對沒有目暮警他們好糊弄。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有別的辦法,小偵探只好乾笑了一聲,著頭皮拿出了一貫的說辭,「新一哥哥人在國外,但是那個犯人不相信,所以他只好遠程指揮我幫忙,之前那些謎題的答案也都是他告訴我的。」
「是嗎?」松田陣平深深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信了還是沒信。就在柯南提心弔膽地以為他要繼續追問的時候,他忽然轉移了話題,「所以犯人還會繼續跟你打電話?」
「是……」
話音未落,柯南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出一個被特別標記的號碼。說曹曹到,炸案的嫌犯的電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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