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傳來了有節奏的擊打聲，是有人在練習擊打劍。

擊打劍是花劍訓練的重點之一，主要是為了在比賽中獲得主權。聲響原本并不大，但因為場館人了，有些空曠，干凈利落的聲也顯得清脆。

阮云喬仗著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這，挑釁似地逗著李硯。

知道他這人在外面板正得很，在這種地方被膩膩歪歪地被抱著估計已經如芒刺背，更別說還有個這麼流氓要挑逗他了。

他一定會答應先再說。

可李硯遲遲沒開口。

阮云喬皺眉：“……你非我是吧。”

李硯垂眸看著，仿佛是不為所。

阮云喬也不可能真的在這親他，翻了個白眼表示沒意思，松開了手：“行你贏了，隨便好吧，你不行我就再找三個好吧，三個臭皮匠頂你個諸葛亮，我——唔！”

話都還沒說完，人就被李硯按住了，的后腦勺咚得一聲撞上后面的墻，不是很疼，但足夠頭暈目眩。

混中手按在了他的口，他卻完全了過來，把得無可去。

知道這是哪嗎就親？！

他還會在外頭這麼狂妄？

阮云喬被堵得一聲嗚咽都發不出來，因過于刺激和張，被他攬著的地方就像過了電，麻得都有點站不穩，但腳一，人卻被他更得擁在了懷中。

舌撞糾纏，他在晦肆無忌憚，每一下都像要把人碾碎。

“唔，唔……李，李硯，停！”阮云喬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氣。

李硯依然抵著，他的呼吸微沉，聲中帶了輕蔑：“我不答應不是要親嗎，停什麼。”

阮云喬臉頰因為克制不住的而發紅，著聲：“你不怕被人看見啊。”

“被人看見？隨便。”李硯說完后，又要湊過來。

阮云喬微微瞠目，立刻手堵住了他的。

怎麼就隨便了？經蟲上腦啊這人！

但阮云喬也想不了那麼多了，連忙道：“你現在想親是吧，那我改主意了，親的話你就得答應周末繼續教我。”

李硯著火氣，不耐煩地把的手拿開。

他的舌頭重新鉆進來的時候，阮云喬就默認這人答應了。

親了就得教，這是誠信問題！

一墻之隔——

“欸，我手好酸啊。”

“你才練四十分鐘就酸了，不行啊你。”

約間，有聲音和腳步聲傳來，阮云喬和李硯睜開了眼。

把他推開了，輕著比了個手刀的作，“記住，周末回去教我，不然……”

卡。

李硯注視著，不聲地調整著呼吸。

眼前的人臉頰緋紅，也潤潤的，這時候比這麼個手勢，殺傷力幾乎可以不計，甚至有點好笑。

李硯勾了勾，心突然有點緩和了：“看我心。”

“……”

“啊！硯哥。”這時，說話的兩個社員也拐進來了。

看到兩人站在一塊，先是覺得養眼，然后便冒出一縷八卦氣息。不過李硯平日里比較嚴肅，他們都不敢跟他開玩笑。

倒是阮云喬看到人來了，收斂了“兇狠”的表，打了個招呼。

“哎呀，今天練得真辛苦，剛才我還和副社請教了下他平日里練那麼久辛不辛苦呢。”阮云喬說。

社員頓了頓，回應：“硯哥平時肯定更辛苦，所以才那麼厲害。”

阮云喬很是認同地點點頭：“你說得對，我們應該跟他學習，那什麼，你們繼續，我先走了，回去看看比賽視頻好好研究。”

“欸……好的。”

阮云喬走了后，兩社員默默給李硯讓了個道，進去換服了。

一邊換一邊小聲道：“他們倆剛才在干嘛？不是傳阮云喬在追硯哥嗎，難道追上了。”

“沒有吧……追上了怎麼可能不說。”

“也是，但是剛才硯哥好像在笑。”

甚看到李硯面帶笑意的社員驚訝道：“我怎麼沒看到？”

“真的，就我們進來的時候，他確實是在笑。”

……

周末，阮云喬一大早起床，從家里出來，跟李硯運去了。

那天在社團的“獻”還是有用的，他同意了繼續帶著練。

兩人在室外跑完步，又回到了他家健房做了核心訓練，一整套結束，阮云喬也累得趴地板上起不來了。

不過，心里不覺得多苦，因為做這些運一方面是為了擊劍，另一方面也可以塑形自己的材。即便沒有擊劍比賽，平時也會自己運保持材的，只不過強度沒有這麼大罷了。

“晚點再訓練，看會視頻吧。”李硯給丟了條巾。

阮云喬：“什麼視頻？”

“一些比賽視頻，子組，你可以研究一下。”

阮云喬也懶得了，就地坐在他家擊劍場地上，接過他遞過來的平板。

“這是……”

“去年參加比賽的學生，視頻是高暢那里拿的。”

阮云喬意外地看了李硯一眼，雖然對這事認真的，但……要這麼認真嗎！

覺自己要去參加奧運會了呢。

“快點看視頻，那幾個都可能是你的對手。”

“喔……”

李硯看眼神飄飄的樣子，皺眉。

過了會，覺得這人并不能看出什麼的李硯還是選擇在邊上坐下，把平板拿了過來，給講解起來。

這些業余擊劍手對他而言小菜一碟，打法和個人他幾乎瞬間就能抓出來，然后再一一跟阮云喬說怎麼打比較好。

阮云喬聽得認真，只是聽著聽著，還是忍不住側眸看他幾眼。

他在跟講他領域上的事，說這些的時候，他很專注，很認真，看著……格外吸引人。

“如果你遇到的是這個人，一定不要被帶節奏，的打法有點拖人心理，——”李硯轉頭看，突然被靠得很近眼睛止住了聲音。

阮云喬也沒想到他突然轉頭，愣了下說：“我聽著呢……你繼續。“

李硯：“看屏幕，你看我能看出什麼？”

阮云喬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看出了神，很是沒出息。

輕咳了聲，說：“我剛就是在思考，不是看你。”

李硯掐住了的臉頰，把的臉轉向了平板的方向：“看著思考。”

“……”

李硯：“我剛才說的你都聽進去沒。”

“聽進去了。”

“我剛才說什麼了。”

“……很會搞小花樣，不要被帶節奏。”

李硯勉強算有在聽了，“認真點。”

“知道。”阮云喬說完，想了想，又問道，“你對擊劍的事都這麼認真嗎。”

“什麼意思。”

阮云喬挑了挑眉，展一笑：“還是因為比賽的人是你朋友我，所以你才格外認真，連以前的視頻都幫我挖出來。”

李硯在聽到說“朋友”三個字的時候，眸微微了，復淡淡道：“誰都知道我在教你，結果要是你比賽倒數，你覺得合適嗎。”

阮云喬：“我怎麼可能倒數！而且在別人眼里你只是短暫教了我一段而已，我倒不倒數也怪不到你頭上吧。”

“那也不行。”

嗬，看看這來自世界冠軍的勝負，簡直可怕。

阮云喬無語了陣，說：“行行，那我一定努力哈，不給老師您丟臉。”

“最好是。”

“會是的，到時候你來現場看，看我意氣風發勇奪第一，怎麼樣？”

李硯很淡地笑了下，起：“你能拿個安獎已經要燒高香了。”

阮云喬也跟著要起來：“李硯，你一定會為你今天說的話付出代價，這次我不拿第一，我跟你姓！”

話音剛落，頭頂被他掌心往下了，仿佛如來佛五指山，把按得穩穩的。

“行，李云喬。”

“……？”

下午繼續膩在了李硯家，郭敏嫻都不在，沒啥力，管自己學得認真。

但沒想到訓練結束后和李硯出來，走到客廳的時候，發現客廳里多了個男人。

李硯的父親，李祈安。

阮云喬看到他時愣了下，輕點了下頭，直接離開了。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一年多，但阮云喬還是沒法去正常看那個人。

別扭至極。

阮云喬走后，李硯也不打算多停留，只是剛要走，沙發上坐著的男人就開了口。

“你跟那小姑娘還在一塊？”

李硯回頭看他：“您不是看到了嗎。”

李祈安喝了口水，說：“你外公上次問你媽，你有沒有朋友，你媽說沒有。你外公他們有意給你介紹對象，所以你跟云喬，差不多行了。”

李硯眼神頓時有些凌厲。

李祈安道：“不適合你。”

“怎麼，你是讓我跟阮云喬分手？”李硯冷笑了聲，“讓我跟分手，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

啪——

玻璃杯重重放在了茶幾上。

李祈安：“你再說一遍？”

李硯不為所：“你覺得不適合我，可卻覺得媽適合你？你不覺得你雙標了嗎。”

李祈安面微變，著聲道：“我當初已經為了你跟媽斷開聯系了，你還提這事！”

“你是為了我主斷開聯系，還是因對方為了兒不想繼續，你才無奈放棄？”

李祈安氣得不輕，可礙于從前那事不好宣揚，以防有人聽去，只得按捺了下來。

他緩了好一會才道：“你提那件事。李硯，我提醒你一句，不是我想讓你怎麼樣，是你外公和你媽媽他們想讓你怎麼樣，他們有多控制你不知道嗎。你有你該走的路。”

該走的路。

從小到大，他一直在走該走的路，規矩，刻板，優秀……不容有錯。

唯一的變數，是阮云喬。

呱噪，扎眼，張揚……他眼睜睜地看著闖自己的世界。

這個變數是對是錯，說實話，他并不清楚。

因為他們之間，無厘頭又戲劇，甚至……缺了幾分真心。

但無論是對是錯，都是他選擇的。

別人，無論是誰，都不能替他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