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的時候我會關掉手機》第18章 Chapter18

四目相對, 靳澤的眼神很平靜,仿佛他只是隨口說了句稀松平常的話。

云嬈也想讓自己這麼認為。

微仰著頭,瓣無意識地張開一條, 瞳孔鋪著一層亮的水,目茫然地看著他。

靳澤心里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撓了一下,眸微不可查地了一

好像又唐突了。

他最近老是控制不住自己。

“......隨意點, 當自己家就好。”

換了一種說法,整句話的畫風都不一樣了。

靳澤不由得又想起他去云嬈家送貓那天, 一時快說錯了話, 然后收獲的那道詫異又不悅的眼神。

所以他盡量收斂。

但是每次一收斂, 自己的形象莫名其妙就朝著長輩的方向發展。

比如現在, 他宛如一個盡地主之誼的主人, 或者鄰居家溫和慈的大哥哥。

所有的浮想聯翩戛然而止。

靳澤嘆了口氣,聲音藏著一只有他自己能聽出來的無奈:

“別坐這兒了, 快進去吧。”

云嬈站起來, 子晃了一晃, 站穩后亦步亦趨跟著他走進屋

客廳沙發上,黎梨斜靠著一方抱枕正在看綜藝, 瞥見他倆一前一后走進來, 笑了聲:

“這麼巧啊?”

云嬈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不關心閨的死活也就罷了, 這里可是偶像的家,黎大小姐一舉一放肆自如, 倒是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直到此時, 云嬈才分出一部分心觀察這幢別墅的飾。

靳澤家的室風格呈現冷調的樸素,隨可見空曠和留白, 但是一點也不隨意, 墻面涂層和家材質都是心挑選過的, 表面有糙紋理,質和諧統一,儼然是當下流行的,強調質樸奢的侘寂風裝修風格。

云嬈之所以懂這些,是因為曾經接過室設計文件的翻譯任務。

的好閨黎梨完全不懂。

等云嬈洗干凈手坐到沙發上,黎梨立刻湊過去,先祝賀功撿回手機,又低聲細語地吐槽道:

“靳澤學長家的室設計好無聊,除了灰就是白,一點生氣也沒有。剛才你不在的時候,我強烈建議他以后娶一個像你一樣的老婆,如果老婆喜歡,那他的家就能鮮亮一點,看起來才像活人住的地方。”

云嬈驚了,眼睛瞪得老大:

“你不胡說八道會死嗎!”

黎梨肩膀,躲開閨的小拳攻擊,混不吝地咯咯笑起來:

“你別急著生氣啊,靳澤學長聽完之后,還夸我說的很有道理呢。”

他那個人,就算你和他說我夜觀星象發現你明天有之災必倒大霉,他都會含笑對你點點頭,夸你說得很有道理。

心里這麼想著,云嬈卻憋不住臉紅。

手上的作重了些,激得黎梨還手和互打,兩個人在沙發上鬧作一團,直到旁響起一道溫沉的聲線,們才不尷不尬地停了手。

“怎麼打起來了?”

話語含著薄薄的一層訕。

黎梨忍住了把剛才那番話再說一遍的沖,好歹也要給閨留點面子。

不說話,云嬈更不可能說了。

垂頭悶坐著,細白的脖頸出一抹,左手使勁掐右手,薄薄的手背被掐出好幾道紅印子,跟自殘似的。

靳澤站在沙發斜后方,聲音從看不見的地方傳進云嬈耳朵,聽得子一陣發燙:

“你們玩你們的,我去廚房弄點水果。”

云嬈轉頭看向他:“不用麻煩,這里不是有提子嗎?”

靳澤揚了揚眉:“黎梨學妹似乎對提子不太滿意,你們難得來一次,不搞個水果拼盤招待一下,確實是我招待不周。”

話音未落,黎梨就收獲了云嬈的一記怒瞪。

轉頭,聽到靳澤喊的名字,云嬈立刻換上一副呆萌乖巧的表,變臉之神速、重輕友之程度令黎梨大開眼界。

“云嬈,方便的話,進來給我搭把手吧。”他這樣說。

云嬈樂意之至,立刻站起來屁顛顛跟他進了廚房。

廚房空間呈回字型,朝南的一側開了一扇窗,格局大氣,采也明亮通

靳澤輕車路地從冰箱冷藏室取出五種不同的水果。

他率先捧起最重的哈瓜洗凈削皮去核,然后放在料理臺上切大小相同的塊狀。

他的刀工干凈利落,云嬈圍觀了一會,忽然小聲問了句:

“學長會做飯嗎?”

靳澤:“會一些,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學的。比起你哥的手藝肯定差遠了。”

云嬈默然地點一下頭。

記得靳澤家里很有錢,讀書的時候每周都有豪車接送,手機和球鞋永遠是名牌最新款,儼然是個十指不沾春水的大爺。

轉念一想,他在國外留學工作期間肯定獨居過,不喜歡請傭人的話,自己會做飯也很正常。

云嬈安安靜靜地站在水槽前洗草莓,微涼的自來水打手心手背,卻有些心不在焉,目時不時就要往旁邊瞟。

料理完哈瓜,靳澤現在正在用水果刀削橙子皮。

他的手很白很漂亮,骨節分明,五指修長清瘦,但是一點也不羸弱,握著冷冽冽的刀削皮幾乎不用使什麼勁,然而手背上還是會躍出幾道極淺的青筋,時時現。

不知道被這樣一只手牽著,或者捧著臉,會是什麼樣的覺......

“啪嗒”一聲,云嬈掌心的草莓手墜水盆中,濺起許晶瑩的水花。

恍然回神,意識到自己剛才做出了多麼越界的幻想,整個人頓時臊了。

靳澤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慌張,仍在有條不紊地剝切橙子。

廚房里極其安靜,靜到云嬈開始擔心,自己過速的心跳聲會不會傳進別人耳朵里。

片刻后,靳澤停下手中作,偏頭看著,低聲詢問道:

“你下個月25日有時間嗎?”

云嬈聽罷,費了大勁兒才想起來今天的日期。

今天是4月28日,離5月25日還有將近一個月。

了一下,然后又停住,思考清楚了才回復:

“我可以提前把那天空出來。”

靳澤順著的話說:“空出來吧,到時候陪我去個地方。”

云嬈下意識問:“什麼地方?”

“到時候再告訴你。”

這段邀約對話簡單又坦誠,字面上看不出多旖旎,但還是讓云嬈的心緒整個飄了起來。

忽然想起不久前在別墅門口,靳澤安的那句“逛你自己家花園,說什麼對不起”。

當時沒敢多想,所有覺都往兄妹親上靠。

然而經過黎梨的胡言語,還有剛才那番對話——

云嬈漸漸發覺,的心思好像變得很不純粹了。

周圍的環境靜得讓人發狂。

云嬈終于忍不住,隨便問了個問題打破這惱人的寂靜:

“學長,你這次休假可以休息幾天啊?”

“兩天。”靳澤頓了頓,補充道,“今天,明天。后天中午飛倫敦。”

“啊......”

這也太辛苦了。

上周才殺青離開劇組,然后連著跑了一周的通告,拍戲失去的重都還沒有養回來,才休息兩天又要出國。

如果沒猜錯的話,靳澤此行奔赴英國應該是去客串一部新電影,那個英國導演很出名,執導的電影獲獎無數,靳澤之所以接這個客串角就是為了和導演混個臉

他是真的很有野心,同時也很拼命。

“你呢,周末應該沒什麼事兒吧?”

男人低磁的嗓音將拉回現實,然后,他的下一句話又把另一個更不現實的幻境,

“明天有時間嗎?”

短短三分鐘,他約了兩次。

云嬈做夢都不敢夢這麼大的。

可是,這一回,過了很久都沒有答復。

“有約了?”靳澤作出嘆惜的神

云嬈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卻覺得自己簡直罪大惡極,罪孽之深重足以投十八層地獄。

明天要去參加大學同學聚會。

提前報了名,了錢,但是這些都不重要。

云嬈心底里很想參加這次聚會。

大學四年過得并不開心,雖然績穩定優異,但因為靦腆斂的格,失去了很多本該屬于的機會和榮譽。

而現在的已經胎換骨,工資高、能說會道、專業實力更是同齡人中的翹楚。

很想回去會一會那些老同學們,帶著一點虛榮的心理,同時讓自己清楚明白地看到,這三年留學生涯所付出的那些汗水都是有收獲的。

云嬈深吸一口氣,緩聲說道:

“學長,我明天有大學同學聚會,估計還要喝酒,會弄到很晚。”

料理臺上,五種各異的水果已經拼好了盤。

靳澤雙手托起果盤,靜看著,忽然沉聲囑咐道:“不要喝酒。”

云嬈朝他眨了眨眼:“我就喝一點點,不會醉的。而且我和那些人在一起,就算喝醉了也不會......那個.......撒酒瘋。”

話音方落,靳澤一時沒忍住,低低地哼笑了一聲。

云嬈愣了愣,就見他立刻收了笑,拿著果盤徑自走出廚房,只留給一個高瘦拔的背影。

他難道......知道了些什麼?

不會吧。

云嬈在水槽里洗干凈手,干,然后將冰涼的掌心到臉上,面團似的用力了幾下,同時在心里大聲地警告自己:

同志!神志清醒點!不要在人家家里就開始迷迷瞪瞪的發白日夢!

回家躺在床上有的是時間給你yy!

到時候yy什麼都行!

-

翌日,晚間。

外語專業素來多男,今天到場的同學湊齊兩大桌,平均每桌分到1.5個男生。

他們班的班長任偉恰好是珍稀男孩,他人緣好又能來事兒,活躍氣氛的本事真不是蓋的,一群孩子在他的領導之下,喝酒杯的豪邁勁兒比起男生也毫不遜

云嬈混在其中喝啤酒兌冰紅茶,該鬧騰的時候絕不含糊,格變化之大令許多老同學嘖嘖稱嘆。

老同學中有個柏薇的,大四的時候曾經從云嬈手里搶走一個政府項目機會,多年后再見到,那個安靜沉悶的書呆子不僅格變開朗了,手里還著比高好幾倍的工資,這讓柏薇多有點難以接

因為懶得挪地方,飯后的喝酒和游戲環節仍然留在酒店包廂里進行。

酒過好幾,大家喝的都有點暈乎了,班長任偉這才想起來鼓大家玩游戲。

班里生多,玩的游戲也簡單易作,就是“7”。

所有人圍桌報數,逢7及7的倍數敲杯跳過,否則就要接懲罰。

這個游戲比猜骰子簡單多了,游戲黑云嬈經過好幾才“開張”,淺輸一局。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班長一邊洗牌,一邊笑嘻嘻地問

他手里那副牌是他們班委會自制的真心話大冒險懲罰牌,牌面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云嬈看著他的作,微醺的小心臟狠狠一凜。

酒桌斜對面,團支書柏薇主關心

“云嬈,你就玩真心話吧,他們搞的大冒險招特別狠,不適合你。”

云嬈本來想選真心話的,被這麼一“關心”,逆反心態激出來了:

“真的嗎?說得我都想試試了。”

半分鐘后。

云嬈看著手里那張卡紙,眼皮劇烈抖,全都僵住了。

對于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沒有乖巧聽從柏薇同學的良言警句到十萬分的后悔。

【隨便找一間陌生包廂,進去之后對包廂里的人說:

我剛剛吃飯燙到舌頭了,好痛好痛,有沒有誰的腹是冰的讓我緩緩?】

這!尼!瑪!

一生溫婉的云嬈差點當場掀桌。

看到的懲罰,全班都嗨了。

好幾個人簇擁著云嬈往外走,已經放棄抵抗,像朵浮萍被洪流卷出包廂。

興許是上帝聽到了悲痛的呼救,門外的世界一片漆黑,整層酒店,竟然只剩他們一間包廂未散客。

云嬈來不及高興幾秒,班長大人當即就把的懲罰方式做了可行化微調。

“既然外面沒人了,那你就發朋友圈吧。”

......

“這個狠啊,覺社死面更廣哈哈哈。”

“可別害丟了工作,發的時候允許屏蔽領導和家人吧,半個小時之后刪?”

“嗯嗯,找個人監督一下,除了領導和家人的標簽,其他都不能屏蔽哦。”

云嬈:......

像個牽線木偶,別人一下一下,極其麻木地完了這項變態懲罰。

云嬈:【我剛剛吃飯燙到舌頭了,好痛好痛,有沒有誰的腹是冰的讓我緩緩?】

發出去之后,暗暗寬自己,這種和日常人設完全不符的言論,朋友們一定能破解的苦衷。

黎梨和溫柚肯定能看出來。

懲罰監督員一號忽然起來:

“哇,云嬈,才發出去15秒就有人給你點贊,這人的昵稱還他媽柯桓,笑死我了,我猜他絕對是個傻叼意甲球迷。”

云嬈角一

你說是啥就是啥吧。

隔了兩分鐘,低頭看一眼屏幕,差點背過氣去。

云家人慘遭屏蔽,剩余的全世界最了解的兩個人,黎梨和溫柚,竟然他媽帶頭在的評論區蓋起了【公舉牛】的高樓。

視線下移,高樓下邊跳出一條新評論。

云嬈眼前徹底一黑。

靳澤:【?】

......

要換個星球生活,立刻馬上TAT

監督員二號和三號同時嚷嚷起來:

“臥槽,你的朋友圈都是名人啊,剛才是柯桓,現在又來了個靳澤,你到底哪里找來這些起巨星昵稱的中二朋友哈哈哈哈!”

起巨星昵稱的中、二、朋、友。

說出來怕把你們嚇死,這些中二朋友就、是、巨、星、本、人。

云嬈扯了扯,報以無奈微笑。

“我不會提前刪的,不用再監督啦。”

一邊說,一邊走自己的手機,轉擋住旁人的視線。

手指小幅度屏幕,的眼睛卻只盯著靳澤發來的問號。

悲涼莫名涌上心頭。

拆開一罐啤酒,直接對,狠狠灌下大半瓶。

游戲繼續進行,又有新的可憐娃挨罰,功分走了大伙留在云嬈這兒的注意力。

云嬈的酒量很差,再加上云深總說喝醉了撒酒瘋怪嚇人的,所以云嬈很喝酒,不得不喝的時候也會摻很多飲料再下肚。

但是云深也說過,撒酒瘋是有條件的。

大部分時候都很正常,醉了之后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待著,因為醉得很快所以不至于把自己喝癱,有起碼的分辨力,也能自己打車回家。

云嬈低頭劃拉著手機,旁的同學找杯,想了想,大方地又喝了一口啤酒。

約莫半個小時之后,終于可以刪朋友圈了。

云嬈暈乎的腦袋,漸漸記不清自己剛才喝了多了。

的思緒沉下來,不控制的,一點一點進了發呆狀態。

-

【你是不是喝酒了?】

等了將近十分鐘,不見人回。

靳澤蹙了蹙眉,又發了兩條消息:

【你現在在哪?】

【我去接你】

隔了半分鐘,對方直接發過來一個定位。

沒有任何文字描述。

靳澤:【好】

靳澤:【乖乖等我】

云嬈:【快快快!】

靳澤:......

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姑娘喝酒了,甚至大概率喝醉了,腦子已經很不清醒。

他從柜里隨手出一件薄外套,搭乘家用電梯下到車庫。

夜至參橫,冷風輕掃著地面枯葉,道路兩旁的灌木叢中時不時傳出不合時宜的低低蟬鳴。

一輛低調的石墨灰轎車駛出小區正門。

柏油馬路上極其空曠,靳澤踩重了油門,轎車加速向前疾行。

沒有開燈,時明時暗的路燈暖進來,映照著駕駛座上男人清俊的側,以及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

他的表并不是全然的張擔憂。

上周電影殺青之后,靳澤趕了幾場通告,百忙之中空和好兄弟云深來了一場吃雙排。

看見招進來這貨,云深提前做好了心里準備,輸贏看淡,和影帝兄弟維持好才是本場游戲的重點。

靳澤完全沒有辜負他的期待,開局就落地盒。

云深記得,靳澤讀書那會兒游戲技好的,就算很多年不玩,作也不至于如此辣眼睛。

殊不知,靳澤就是故意往人家槍口上撞。

將自己祭天之后,自然而然地開啟純嘮嗑模式。

東拉西扯問到云嬈為什麼不能喝酒,云深要分心別人的頭,想也不想就說:

酒量差,喝多了會發瘋,非常可怕。”

“怎麼個可怕法?”

靳澤輕咳了聲,為自己的好奇解釋道,“新劇本有很多醉酒戲,我需要多了解一點不同的醉酒狀態。”

“就......”

云深這人熱衷于分別人的糗事,沒怎麼猶豫就說了,

平常有多安靜膽小,喝醉了就有多狂野。”

靳澤:?

“真的,只要盯上誰了,就跟狗子看到骨頭一樣撲過去啃,手腳并用掛在人上,八爪魚似的,怎麼也甩不下來。”

靳澤呆住了:“不會吧......”

“騙你干嘛。畢業聚餐那天,我去接回家,全程跟個樹袋熊似的著我,老子兒園畢業之后就沒被妹妹親過,那天差點夢回兒園。”

靳澤臉一僵,聲調霎時冷下來:

親你了?親哪了?”

“沒親到,被我給躲開了。”

云深一下歪了反被對手打傷,躲在掩下面爬了會兒,越聽靳澤這問題越覺得不對勁,

“當然親臉啊狗比,你他媽,只是喝醉了,會認人的,又不是腦殘失智!”

靳澤扯了扯,嗓音依舊不大爽快:

“那真是危險的。”

云深:“還行吧。”

“嗯?”

“都說了會認人了。在關系一般的人面前,喝醉了只會發呆,乖得像個孫子,行為能力正常的。只有在家里人和喜歡的人面前才會發瘋纏人,比如我和老云老姜,還有那兩個形影不離的閨。”

靳澤淡淡應了聲“噢”。

這個話題本該告一段落了,可是云深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笑了一聲:

“本來我生日那天晚上讓喝點酒也沒什麼。”

靳澤:“然后?”

云深:“這不是有你在麼。”

“嗯?”

是你的腦殘——”

云深像是笑得不過氣了,隔了會兒才呼哧呼哧地冒出后半句,

“我他媽,真怕喝醉之后當場發瘋把你給強了。”

靳澤:???

天底下竟有這種好事?

思及此,靳澤搭在方向盤上的左手上了臉,不輕不重地捻了兩下自己的耳垂。

濃重,而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車速提得幾近飛起。

害人正在飛速趕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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