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子衡兄，我真的不愿懷疑你。”喬心圓眉心都蹙起來了。

“可是……你為何撒謊！綁走老兩口，還讓大娘大叔給你拔鴨？”喬心圓想不通他這麼做的用意，拔鴨是幾個意思？

但知道子衡兄定有問題。

“因為，唔……”

虞衡之的確想不到解釋的好理由，換做以往，他何需解釋，殺了便是。

“因為什麼？”喬心圓審視著這位俊朗的年，小小年紀，居然兩幅臉孔！

“因為……在下想求娶喬姑娘，我聽獵戶說想讓兒子娶你做兒媳婦，我不高興，不愿讓喬姑娘嫁給別人。”

喬心圓聲音一噤，打量了一番年。

說實話，虞衡之好看的，烏發雪，眉眼致。對好看的人事，一向很有包容心，可是本沒想跟他搞對象。

喬心圓又說：“你在說謊。”

虞衡之反問：“我上著喬姑娘的聽話符，怎會說謊？”

“你怎麼知道這是聽話符？我又沒告訴過你。”

這時候倒是聰明了，虞衡之的語氣始終平穩：“在下行走江湖，自然認識這簡單的符咒……喬姑娘為何篤定我說謊？我一直聽姑娘的，在說實話。”

喬心圓有理有據：“你說你要娶我，那你對我一見鐘了？這個……先不說這個，但你肯定有個同伙，否則那個眼睛小小的，十五六歲的男孩是誰？他迫獵戶大叔拔鴨，而我早上吃了一份炒子姜鴨，大叔被綁在這里，是誰炒的菜，你嗎？你看起來就是十指不沾春水的模樣，不可能是你。”

一口氣說完，了口氣。

虞衡之點頭：“好吧，的確不是我。”

“所以，”言之鑿鑿地指著他，“你肯定有個同伙藏在暗！”

虞衡之不置可否地挑眉。

“你的同伙出來！”

虞衡之低笑道：“你打不過他。”

喬心圓反應極快地掏出匕首，抵住他的腰，不專業地冷笑一聲：“所以你是我的人質。”

虞衡之眼眸低垂：“不拔下匕首鞘嗎？”

“嗯？哦……這還要你說？”喬心圓低頭一瞧，尷尬地一把將匕首鞘拔開。

一手握著虞衡之的肩膀，一手拿刀，刀尖抵著虞衡之的后腰，但并未用力，可聲音，再怎麼冷，也至多仿個皮：“讓你的同伙顯形，不然小心我……，我、我殺起人來，連我自己都害怕！你不要不信。”

虞衡之：“……”

他懶懶地出聲：“出來吧。”

眾手下對視一眼，把阿偉踢了出去。

一個著灰袍的半大年從天而降，踉蹌了下，跪倒在地，小眼睛里帶著害怕，聲音哆嗦：“屬下拜、拜見城主。”

眾手下差點從樹上摔下去。

空氣一時靜默。

喬心圓臉大變。

一只麻雀掠過，打破了寂靜。

喬心圓吞了一口唾沫。

注意到，這人上所穿的，和那個章三一模一樣，都是灰黑短衫，胳膊帶一枚白虎肩章。

抬頭看了一眼虞衡之。

年長了一雙水波漾的桃花眼，其間盡是溫之意，只是此刻，風揚起他的幾縷發，眼底顯出幾分蝕骨的冷冽。

“你就是那個……城主？”

喬心圓聽見自己聲音都在發抖。

只是懷疑他有點問題，可是本沒想到，眼前年就是那個死變態！

喬心圓要暈過去了。

想起來趙婉娘的了。

是他干的？？？

虞衡之鼻音嗯了一聲，看向抖篩子模樣：“不錯，我是。”

喬心圓牙齒一。

用力握匕首，手心止不住地抖，刀尖頂著他的腰，磕磕：“你、你不許……不許。”

“你們…城主在我手里，你也不許！”喬心圓指著那個跪著的大聲喊，繼而對一旁完全不知所措的獵戶夫妻道：“大叔！你幫我把地上跪著的那個綁在樹上！然后你帶著大娘跑遠些！這人是個大變態，喜歡把人抓了喂魚，你們跑得越遠越好！千萬別回來！我怕這大變態會尋仇。”

喬心圓只知道這位城主腦子有病，現在發現他居然假裝好人在自己旁，更是不寒而栗，只想保住這些無辜之人的命。

“這……好！”獵戶大叔已經看出來了不對，聞言直接撿起地上繩子，阿偉本反抗，卻瞧見城主手勢指令。

他默不作聲地被獵戶捆住雙手，旋即被扎扎實實地綁在了樹上。

旋即獵戶背起妻子，喬心圓讓他快跑，獵戶回過頭，躊躇嘆息道：“可…可我們又能…跑去哪里呢？”

“喂。”喬心圓喊虞衡之，“再給我幾顆靈石。”

虞衡之翻手，幾枚黃的靈石顯在手心。

喬心圓掃了一眼他手上造型古樸的黑戒指，單手將靈石拋給大叔：“您帶著這個，找個地方安家，永遠不要回這個村子了。”

喬心圓不知道這個城主，是什麼樣的人。

眼前這個救自己命，溫潤如玉的子衡兄，和旁人口中，捉人喂魚的神經病，居然是同一人！難以置信。

喬心圓腦子七八糟的，的確不是頂聰明的人，但肯定不是傻子，居然被他騙的團團轉。他什麼用意？什麼意思，這樣耍自己？！

喬心圓不知道，這對獵戶夫妻剛離開的視野，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一箭了頭。

兩個著灰袍的護衛現，練而麻木地挖坑埋尸。

喬心圓的刀尖頂著虞衡之，轉頭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小護衛，然后對虞衡之道：“你不許啊。”

“……嗯。”

他覺到，手里的刀刃抖著、慢慢地挪開了。

這傻丫頭不會真的傻到認為，這低階聽話符能控制他吧？

虞衡之看見慌地從地上撿起剩下的麻繩，再次用匕首對著自己：“把手舉起來。”

虞衡之順從地舉手：“這樣？”

喬心圓：“并攏……對。”

不太練地去將他捆綁在樹干上，踮著腳有些懊惱地從他手腕開始綁。

因為湊得太近，虞衡之垂首就能聞見上的氣息。

其實不太好聞，的味道，的味道，然而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虞衡之閉上眼，長的睫羽般垂著，他呼吸一口，聲音低到極致：“瀧兒。”

喬心圓停頓住，后退一步：“你我什麼？”

這是夢境中，白若口中的，自己的本名。

虞衡之認得自己。

意識到了。

喬心圓假裝沒有聽懂，像纏一對耳機似的繼續綁他，“子……城主，你為什麼抓我？我長得像誰？畫像是誰？”

話音落，自己就想到了答案。

昨日，虞衡之已經問過多次有關姐姐的事。

現在，虞衡之的答案也是：“你是白若的妹妹。”

“我不是。”喬心圓直接否認，將麻繩打了個死結。

周圍城主府手下都看得心驚跳，都這樣了，城主今日居然還沒怒！

“你不認我也認得你，你姐姐救過我，”虞衡之垂目凝視住，“而我們，十年前就見過。”

“……是嗎，你認錯了吧。”

確認繩結夠穩后，又瞥見他的戒指。

喬心圓順手捋下來：“我知道你可以用意念從里面取東西。”

雖被捆了麻花，但虞衡之仍然神不變，聲音不不慢，運籌帷幄般：“瀧兒若是喜歡靈石，寶珠，我府上有數不盡的寶，只要瀧兒愿意嫁與我，我納戒里的東西，我府上的財，都是你的了。”

“……你都這樣了還這麼不要臉，我真是第一次見你這種人。”

喬心圓猜測，虞衡之應當是白若的慕者，因為他上來就要親，這不科學啊，只有一種說法說得通。

——自己被他當替了，包括他府上那些子……

可喬心圓不懂的是，如果說是，為何要傷害那些長相相似的子？

若是仇恨，又為何說要娶自己，是花招？

那他大可以在決明山莊外就讓那些手下將自己擄走。

喬心圓似乎天生就不太懂這些復雜的，唯一懂得的是那些善意和親，男之，已經超出的認知范疇了。

讓虞衡之打開納戒：“我借點靈石。”

“借？”他又笑了，這個字眼再次刷新他對這個小姑娘的認知。

喬心圓板著小臉，一抿：“我不會還你的，你就說借不借吧？！”

從來沒有對人這麼兇過，不免氣弱，用力起膛給自己壯膽，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打劫嗎！

“哈哈哈哈，好，我借給你。”虞衡之下揚起一點，帶著弧度，“你將戒指給我。”

怎麼可能還給他？當傻？

喬心圓搖頭:“我不。”

“那喬姑娘說，在下不能彈，如何將靈石借給你？”

“……”喬心圓有些犯難，看著虞衡之那致的、帶著年意氣的面容，頓了頓道:“好吧，那我允許你一手指，多一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