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劍修一般黑》第14章 山河筆①

14

夏侯鈺隨手折了一樹枝,踩上便著飛走。

在場的人無一不瞠目結舌,從所未見!這……究竟要對劍意的領悟要有多深,竟能令一樹枝作劍?!

已是三百年過去了。

夏侯鈺一邊沉睡,識海一邊自我修復,但在鎮仙臺與魂神針的制下,靈力的運轉速度慢到微不可察。

現在的他可以說是全廢,只靠著強大的識海才能勉強凝固著這殘破

眼下最要的便是尋一合適的奪舍,盡管這多有些違背他當年拜山時的道心,可他……現在已非山弟子。

夏侯鈺“劍”的速度快得驚人,黑袍滾滾,將城主府的護陣結界視若無,玄武印大陣也被他徒手撕開。

虞楓回時,以他的實力也只捕捉到一道模糊的影子,正要追上,卻在玄武大陣前就被一道金給攔住了:“聞人陣師…這……方才那可是邪神?!”

這玄武印分明是為了攔邪神的,怎麼把自己給攔住了!

虞楓忍著沒有罵他幫倒忙。

“咳,”聞人諾一張紙白的臉冷若冰霜,“虞城主不必憂心。”

“這還不憂心?”虞楓瞪他,“大陣師你沒事吧??”

“多謝關心,我沒事。”

說話間,聞人諾抬手結召喚令,一只如白玉石鑄就的小鳥從他手中展翅飛出,一眨眼便消失不見,朝著夏侯鈺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他撣撣道袍,蒼白面容猶如紙扎,聲音散在風中:“如今他盡毀,只剩個骨架子罷了,不足為懼。”

虞楓眉心蹙:“可你我二人都攔不住他!若讓他尋到奪舍功呢?”

聞人諾扭頭漠然著夏侯鈺消失的方向:“奪舍需要九轉涅槃丹,強行奪舍必遭天譴,神行鳥已追蹤了他的氣息,只要他停下來,不出兩個時辰,就能找到他。”

整件事發生得太過突然,從夏侯鈺掙鎮仙臺,到虞衡之被踹進護城河,再到夏侯鈺離開,至多不過三息時間。

城主府兵荒馬:“城主!”

無頭蒼蠅轉:“快護駕!!”

“啊!!城主被踢飛了!”

四方城的水底深淵下埋著上古鎮仙臺,正因此,才由虞氏世代看守被封印的夏侯鈺。

此事算不得辛,當年參與的宗門家族都知,每隔個二十年,聞人家的傳人便會來加固一下陣法,至于檀音寺大師的羅剎金剛陣,當年幾位大師結陣時便說過:“這羅剎金剛陣法,至多維持五百年不破,五百年后,我等若還未化為腐朽,再來封印這魔頭。”

結果這才三百年就……

虞楓的臉也不免變得和大陣師一樣蒼白了。

夏侯鈺被封印時,虞楓還未出生。

相傳夏侯玨乃邪魔歪道,說他之所以修煉神速,乃是因他天生邪骨,暗中練了害人的邪功。若讓此人飛升仙,不知會有多修士因此走捷徑魔,所以為了天下蒼生,四城十二宮聯盟,在天雷日絞殺靈璣道君。

結果去圍剿靈璣的幾位渡劫和大乘高手,死了大半,沒死的要麼傷了骨,飛升無,要麼像虞楓的爺爺虞子降那樣被吸干修為。

昔日戰神變了枯骨老人,連七歲小兒都能將他輕易絆倒。

所以虞楓出生不久,虞子降將所有氣運轉移在骨天賦俱佳的孫子上后,一代戰神就此隕落。

至今,虞楓二百六十歲,已是半步大乘的修為。

算是云夢洲中排得上號的天才。

然而要比聞人諾差不。聞人諾年僅一百來歲,卻和他修為相當,還是云夢洲首屈一指的大陣師。

結果他二人卻還是沒能攔住被困了三百年的夏侯鈺。虞楓甚至懷疑大陣師是不是劃水了,可人家連家傳法寶玄武印都掏出來了……

據說夏侯鈺魔前,就已是半步劍仙的修為,人稱靈璣道君,是當之無愧的人間第一。

那時他還不到百歲。

數萬年也不一定出這麼個妖孽。

虞楓頓覺大事不妙,邪神出世,天下必將大,他點燃傳音符,將消息傳遞給云夢洲另外三城的城主。聞人諾收回玄武印,目始終凝在夏侯鈺消失的方位:“虞城主,聽聞天門令即將現世,想必各位城主無暇顧及靈璣道君了。”

-

三顆連線的星辰,在夜幕上散發著幽幽芒。

半空中。

夏侯鈺站在樹枝上,上的修為在慢慢散去。

他的神識固然強大,但已毀,又在水下被鎮了三百年。

有多殘破呢?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只要上來個老弱病殘,若是能近他,只怕是隨便劃一刀,就能輕易將他傷到。

這種,一道雷劫下來劈到樹上,樹干砸他腦門上他就會魂飛魄散,還談何飛升?

劍飛行極耗靈力,更別提夏侯鈺踩著一截脆弱的樹枝。識海就跟個破了大的水缸似的,汨汨地往外流。

背后還有一只討人厭的鳥在飛,他停下來,出的手猶如漩渦般,那只小鳥乍現在他手里,撲棱著翅膀:“聞人家的狗屁手段,三百年也沒個長進,早知道把你家鳥窩捅了!”

這種煩人鳥他早見識過,本神行鳥,他煩人鳥,誕生于虛空,以聞人氏獨有的法子煉化,可追蹤目標的氣息。

但這種追蹤,和那種輕易就察覺的追蹤符、法截然不同。

煩人鳥它們的飛行軌道不同,往往夾在虛空裂中,速度可以達到上一刻在云夢洲南境,下一刻就飛到北端。

夏侯鈺早就領教過,這會兒他識海快空了,索了神行鳥,便從他手中生出一條裂,虛空那巨大的吸力傳來,下一刻他便隨著這種空間神鳥鉆虛空軌跡,瞬息萬里——

遙遠的四方城,一太極袍的聞人諾猛咳一聲,他咬牙關,仍有一止不住地從角溢出。

虞楓趕問他怎麼了:“莫不是被夏侯鈺所傷?可你二人適才并未手……”

聞人諾抬手,語氣淡道:“無礙,我忘喝藥了。”

他未曾想過,自己煉化的神行鳥,竟會被人當做傳送符來使用,虛空那種地方,不要命才會往里闖。簡直聞所未聞,夏侯鈺……他究竟是什麼怪

不遠林,一片黑烏云剛剛散去,夏侯鈺知到雷劫退去殘留的強橫氣息,就好像是……

元嬰進階大乘境的天雷。

不錯,他鼻子,就是大乘的氣息。

然而,夏侯鈺蹙眉,他并未探查到有大乘境在附近。

這就是說,恐怕有一大乘修士的尸還熱著,等著他去撿

好事啊!

他踩著樹枝急急朝北方掠去。

風吹林,夜霧彌漫,夏侯鈺一陣風般循著氣息,找到了一片山澗

穿一件破爛道袍,歲月沒有改變他的面容分毫,眉深眼亮,依舊年輕,瞧著不過二十歲模樣。

若是服,才能看見上的骨架,一些皮已被陣法侵蝕,可見里的森森白骨。

夏侯鈺彎腰走進狹小山,里面倒是比口寬闊不和的月穿口雜的紅荼草,他中有一潭冒著熱氣的泉水,泉水背后還有一簾深綠藤蔓。

他隨手布陣,劃了牢不可破的結界,徹底封閉此。隨即,夏侯鈺注意到空中飄著看不見的魂魄,抬手一抓,數了數,缺了一魂四魄。

夏侯鈺走過去,起藤蔓,看見一個全都被劈得焦黑的年輕人躺在冰冷地面上,那人連頭發和面容都焦到看不清模樣,只堪堪知道是個男人。

他一眼就知,這孩子骨齡絕對不超過三十,強度乃是元嬰巔峰,半步化神。

非常可怕的天賦——可他剛剛的雷劫,分明是大乘的氣息無誤。

元嬰進階化神,降下的卻是大乘的雷劫。

很蹊蹺。

夏侯鈺鎖眉,這種況,唯有兩種可能,要麼天妒,要麼有鬼。

夏侯鈺蹲,手掌覆蓋上去,以通天神識探查這,很快就讓他揪住了其的另一道殘缺元神,他用力一拽,一只團便被他抓在手心,瑟瑟發抖。

夏侯鈺審視片刻,了悟。

——原來如此。

這藏于焦黑修士的元神,生前應是化神修為。乃是這場雷劫如此浩大的罪魁禍首!

看來有人和自己一樣,打算奪舍這天賦異稟的孩子。

夏侯鈺正要一掌將之死,那元神就倏地從他指溜出,滿竄,聽聲音是個年輕男子,聲音著:“這位道友,何故搶本王機緣?你可知…可知本王是誰!”

夏侯鈺直接一掌將他拍進從袍角掉落的烏:“你是王八。”

他指尖在殼上畫了兩筆,打下咒。

“……我是什麼?”那元神一下懵了。

“王八。”

此元神愣了片刻,忽然察覺到自己的現狀,看著自己的四爪,一瞬出離憤怒,失智大吼:“王八????你竟然…你……”

他在心里大罵傻,傻,臭傻

怎麼會有這種瘋子!

里卻半個字不敢罵出聲。

對方顯然修為高過自己太多,能覺到虛弱不堪,亦能覺到難以企及的強大。自己生前化神巔峰,對方難道是大乘?渡劫?!

他無法判斷,現在的自己太弱了,就算是全盛時期,他見到這種瘋子也是有多遠躲多遠,恨不得從沒見過。

“你不能這樣……道友,我們商量一下,我乃若水一族三王子東庭君,你將奪舍的乃是本王晚輩,我族后人。若道友將這讓與我,我定當涌泉相報!況且,我與這有契約在!”見對方毫無反應,東庭君語氣急了,也了幾分,“先來后到的道理,道友可懂?不守規矩是要折墮的!”

夏侯鈺語氣淡淡:“不懂。”

他本想把王八踢開,想了想,用法將它挪到了遠去:“你走開。”

欺負小是不對的,嗯。

修真界強者為尊,東庭君一想到對方是大乘,甚至是渡劫高手,氣焰霎時下去了,聲音竟有些委屈哀怨:“本王……化作古戒跟了江千遇,等這一刻等了足足二十余年!你竟半路殺出,道友…你好不講武德!你怎、怎能……”

“閉。”夏侯鈺橫過去一眼,威欺勢凌上,東庭君瑟瑟發抖,默默頭:“…我不說了,大佬您用吧,我、我不要了,這我就送給您用,您趁熱……”

夏侯鈺丟了個

“……”

臭傻!東庭君上下被封住,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他咬牙切齒,等著吧,這江千遇,乃是山小劍尊,有山神劍護,他倒要看看,這人怎麼奪舍!

夏侯鈺嫌他吵鬧,得到了安靜后,便不再理他,整個神識覆在已經沒氣了的焦黑尸上,旁邊一柄和人一般黝黑的古劍嗡嗡震,立刻護主地立在他面前。

夏侯鈺抬眼淡淡掃過這柄劍,手一抬把它打下去:“安靜點。”

只一聲,那劍就靜了,像是迫,不得不靜。

夏侯鈺對黑劍道:“喂,商量一下,你主人眼下只剩兩魂三魄,我就是給他塞回去也了傻子,無法繼續劍道,待本座日后飛升,若能尋回他丟失的一魂四魄,自當了卻因果,將他復活。”

話說的好聽,潛意思就是:你老大死了,我比他強我上。

的確,這的主人已經死了,若要復活,只有邪法或仙,夏侯鈺口出承諾,因果加,必定兌現,否則折他氣運。

于是,那柄古劍慢慢地,撤回了本能的護主防,將主人的軀拱手相讓。

旁邊變的東庭君看得瞠目結舌,腦中閃過無數猜測。

此人半路殺出,這種恐怖修為,號令他人本命劍如吃飯喝水般信手拈來,這種人,古往今來一只手都能數過來。

究竟是誰?連這種上古神劍都能聽他話?

剛剛東庭君怕奪舍會被劍意反噬當場而亡,若非如此,他早在江千遇失去氣息那一刻,就霸占了這得天獨厚的年輕

慢慢的,夏侯鈺開始變得明,從腳開始化為灰燼,一點一點的消失在黑暗的石中。

他的元神沒焦黑軀,漸漸與之融為一

這是個漫長的過程。

……

夏侯鈺的元神消失那刻,一條黑蛇掉落在地。

東庭君爬過去發狠地咬著焦黑軀,一邊咬一邊罵,奈何力氣有限,他猶如魚吐泡泡那樣慢騰騰地張,閉覺牙齒很有勁,可咬了一會兒就累癱了。

東庭君趴在地上,四肢短小,挪一下都費勁,好不容易慢慢翻了個,竟看見地上竟躺著個一姑娘!

咦?

這姑娘打哪兒來的?

東庭君挪短小四肢朝慢吞吞爬過去,當王八太累了,要不……

片刻后,他湊近了,看清楚了子的樣貌。

他若水一族的子,以貌聞名天下。東庭君是若水一族唯二的男丁。他自在溫香玉里長大,邊母親姐妹甚至是侍,都是人間絕

可地上這子,在他眼中仍稱得上長相不俗,骨骼纖弱,白勝雪,皮有一種瑩瑩亮。

東庭君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要不……自己奪舍算了?他族中許多傳承,都是傳不傳男。東庭君觀其骨,還算不錯。

不然……將就先用著?怎麼著也比做王八強啊。而且這麼漂亮,自己以后還能吃點飯,上個大方的、年輕有為的修士,都不用努力了。

這……好像比當山小劍尊還要好啊!

山一堆破事不說,當了山小劍尊,有一屁的麻煩,剛好丟給那不要臉來鳩占鵲巢的狗東西。

東庭君想通了,說干就干,剛爬上那姑娘準備施法奪舍,一只手忽將他抓起,凌空甩飛幾丈遠——

“啊啊啊——!”他連人帶殼一起撞在了石壁上,暈倒在地上。

這些人……這些人是不是都有病!!欺負他一個化神,有意思嗎!

喬心圓剛醒。

還未睜眼,便覺到上有什麼異在爬,迷迷糊糊以為是蜘蛛昆蟲,當場將它用力丟出去。

喬心圓凍得蜷起來。

“滴答、滴答……”

聽見有節奏的水滴落在石面的聲音。

水聲……自己難道還在水下嗎?

喬心圓慢慢睜開眼,眼黢黑一片,是潔的石壁,頂上凝固著白的鐘石,幾乎沒有亮。喬心圓幾乎什麼也看不見,安靜待了好一會兒,方才從納戒中掏出一打夜明珠。

珠子在暗里散發著溫潤的輝,照亮周圍幾尺。

這下終于能視了。

看見不遠有個溫泉,暗生著一叢黝黑蘑菇。

喬心圓腦袋,抬眼打量,這是哪兒?

自己還在城主府嗎?

看起來不像……

這是個暗無天日的地

自己這是逃出來了麼?

順著地下河?

喬心圓腦子嗡嗡地思考著,后,在夜明珠的線下仔細檢查這,卻發現本出不去,四面封死,沒有出口。

被困死在此了。

很快,喬心圓便注意到一藤蔓后面,躺著一個渾焦黑的……男人?

材,應當是男人。

死了?

喬心圓對尸有些影,怕他死了,又怕他沒死。

憑著覺,覺得對方應該是凡人,因為這人上一點氣息都沒有。

喬心圓小心翼翼地手,探了一下。

熱的。

……還活著。

不是死了就好,松了口氣,下意識翻找納戒打算救人,可里面一大堆寶石,也只找到那一枚“藥晶石”。

這晶石,虞衡之說是珍貴藥材,里面有靈芝,也怪,沒仔細問怎麼藥。

喬心圓攥著藥晶石湊近一些,不知道這人怎麼回事,渾燒焦這樣,糊味滿,竟還有氣兒。是被雷劈了嗎,還是干了壞事被人架在火上燒了?

自己怎麼在這里,這人又是誰?前輩去哪里了?滿腹疑無人解答,撿了一塊石頭,打算砸開藥晶石,喂這人一點靈芝看看有沒有用。

-

和這契合無比的新逐漸融合時,夏侯鈺才想起這件事來。

他后悔了,應該把那只有愈靈作用的、不知道活了多年的老蛇妖放出來先吸一口,再躺下去的。

不然這樣融合起來也太慢了……得何年何月去了。

也是經脈全毀,夏侯鈺融合時才探查到,修為居然已倒退回了金丹,興許還要更糟。就算他神識再強大,也不能隨便用。

奪舍本就易遭天譴,一個不慎就會導致而亡。

曾經的山劍修,與妖魔勢不兩立,夏侯鈺年輕時殺過不妖,如一尊煞神。

但那只…蛇妖,瞧著沒有毫攻擊上聞不到妖氣,本細弱得可憐,分明一副毒蛇模樣,卻能愈靈,怪哉。

夏侯鈺雖然是劍修,但他年獨自在境中生存了許多年,也曾養過蛇。

但他不知這種頭頂有兩點紅的黑蛇,是什麼品種。

融合之時,夏侯鈺能應到,有一滴抹在他的上。

手指是細細的,好似沒有溫度,有樹木的苦

這就是人的味道嗎?也不怎麼樣。

時的夏侯鈺醉心修煉,常年在境閉關不出。

山乃劍山,鮮修,他對人也不興趣。

他師兄和他的道義不同,曾拐他去過一次青樓:“你小子活這麼大了,總要一次溫鄉吧?財寶、法寶、府,修為,名聲……如今你都有了,獨獨還沒有道。今日,師兄就帶你去見識一番!人又香又,見識過后,只怕你要溺在芙蓉帳暖里頭出不來了。”

夏侯鈺抱著胳膊問那青樓子:“你,可會劍?”

子茫然搖頭。

夏侯鈺就板著臉走了,跟師兄說:“人好沒意思,不會劍,我無法切磋,師兄以后別帶我來這種地方了。”

果真沒意思,都三百年過去了……

香在哪兒?在哪兒?

是甜的,熱的;卻是苦的,還帶著土腥味。

喬心圓用石頭猛砸晶石,結果失手把自己的手砸了。

痛呼一聲,當即把出的手指含在里。這一下,喬心圓驀地想起先前烏前輩說,可以解百毒。

反正……也傷了,不如試試?

這有用嗎?

也不知道。

喬心圓用泥里撿來的樹枝廢力開他的,滴了兩滴進去,同道:“大哥,我也算盡力了,能不能活,就看你造化了……”

興許人醒了,還能告訴自己這是哪,怎麼出去,認不認識前輩。

總比自己一個人瞎琢磨來得強。

喬心圓輕輕嘆了口氣,口中含著破皮的手指,另一只手過去拽了幾藤蔓,將這男人的手腳全部捆了起來,打了死結。

雖看不清面容了,但瞧這強壯板,定是個武夫。旁邊還有把生銹鐵劍呢。

喬心圓艱難地把劍提起來,丟到了一丈外,以確保自己的安全,這世道,可能變-態比較多。

夏侯鈺木然地的一舉一約間,嗅到一種勾人心神的淡香。

那兩滴下肚,刻在元神的陣散出芒來。

似有溫養的效果,殘破的經脈修復的速度變快了不

不行。

他得再來兩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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