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漂亮配》第97章 第097章
阮秋月在屋里整理東西, 看到凌爻也意外,愣一下笑著招呼他:“你好科學家。”
凌爻忍不住再次自我介紹:“稱不上,我凌爻就好了。”
阮秋月笑笑, “好的, 凌爻大哥。”
剛說完話,阮紅軍和阮紅兵又扛著麻袋進來了。
兩人把麻袋放下,口氣頂著一頭汗珠子道:“再搬一趟應該就差不多了, ”
不急著立馬再回去搬, 阮溪他們:“先休息一會喝口水吧。”
阮紅軍這便沒再急著去忙,和阮紅兵阮秋月一起跟著阮溪去正屋里,凌爻自然也在后面跟上來了, 到屋里五個人在圓桌邊坐下, 端起杯子喝水。
水是老早就燒好倒好的, 這會涼了,剛好喝了解暑。
阮紅軍一口灌完一大杯水,放下杯子舒爽地長呼一口氣。
呼完他看向凌爻問:“大姐你來幫我們搬家啊?”
阮溪剛要說不是,人家星期天好容易休息一下,哪能就他來搬家干力活,但話還沒從里吐出來,凌爻直接看著阮紅軍點頭應了句:“嗯。”
阮溪結舌愣了一下,沒說出話來, 只好牽起角沖他笑了笑。
阮紅軍倒是很不客氣,笑著又說:“那待會你騎三車唄。”
凌爻也不推辭, 直接就應:“好。”
阮紅軍手拍他一下,“好什麼好啊?”
說著看向阮紅軍, “你要是累了, 那換我來騎吧。”
阮紅軍還沒有說話, 凌爻又出聲:“沒事的,我來騎吧。”
阮秋月和阮紅兵看他們之間搶來搶去的,默默地端起水杯喝水。
因為阮秋月和阮紅兵幫不上什麼忙,所以去鄉下搬東西阮溪都沒讓他們跟著。只是東西拉過來了,他們幫著搬一搬,各個房間都收拾收拾。
休息好了阮溪和阮紅軍準備回去搬最后一趟,這一回有凌爻跟著幫忙。
三個人出了院子大門,凌爻徑直去到三車上坐下來。
阮溪跟到他旁邊,直接抓上他的胳膊把他往下拉,“下來下來,我來騎。”
三車自比較重,而且是三個子,騎起來又累又慢,不如騎自行車輕便。他要是真想跟著幫忙的話,讓他去騎自行車好了。
但凌爻坐著不,看著道:“我騎。”
阮溪:“……”
果然不是小時候那孩子了,說話方式都變了。
小時候他可聽話了,基本上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不會這麼不容商量。
既然如此……
阮溪猶豫片刻松開他的胳膊,“那你騎吧。”
阮紅軍騎了自行車落腳到凌爻旁邊,跟他說:“你就騎過去就好了,我稍微緩口氣,回來拉東西的時候我來騎,到時候你騎自行車。”
凌爻轉頭看看他,“沒事,我來拉吧。”
阮紅軍笑起來,“你要是不嫌累,那敢好啊。”
三個人騎車出胡同上路,阮溪和阮紅軍騎自行車,凌爻騎三車。
阮紅軍騎車在凌爻旁邊叨叨:“你好像不太說話啊,一看就是那種很不容易接近的人,是不是你們科學家都這樣?這樣能到朋友嗎?”
這問的都是什麼話呀,阮溪沖阮紅軍清清嗓子,但阮紅軍沒反應。
凌爻說:“沒什麼時間和機會出來朋友。”
阮紅軍:“果然沒朋友!”
凌爻:“也不是,同事就是朋友。”
阮溪看他倆這樣聊上了,也就不管了,只在旁邊默默聽著。
阮紅軍又說:“那你肯定是沒有朋友。”
凌爻沒接這話,忽看向阮溪問:“溪溪你呢?”
因為沒參與聊天,阮溪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開口問:“啊?我什麼?”朋友嗎?
凌爻還沒再問一遍,阮紅軍接話道:“呀,孤家寡人一個,心思全都在做服賣服那些事上。我堂姐阮潔你知道吧,比我大姐還小一歲,早都結婚了,現在都快要生娃娃了,就和我們大院里的人。三姑都替我大姐著急,說要找婆給找對象。”
說完他問凌爻,“你家里人不著急嗎?”
凌爻道:“我家里不管我這麼多。”
可能是那幾年在鄉下對他管得太狠了,導致他個變得更沉悶,周雪云心里一直覺得虧欠他,后來基本就不怎麼管著他。他不愿意不想做的事,周雪云都不會給他安排。
阮紅軍繼續問:“那你多大了呀?看著和我大姐差不多吧。”
凌爻點頭,“是差不多。”
阮溪已經跟上話題了,在旁邊出聲:“確切地說,你比我小一歲。”
凌爻看一眼道:“小一歲和同歲沒什麼差別。”
阮紅軍明白了,“難怪我大姐小時候管你崽崽,就是因為你比小,把你當是小弟弟,所以才會這麼你。”說著他突然笑,“我懷疑是不是本來想你小崽子。”
阮溪也忍不住笑一下,收住了看向阮紅軍:“別胡說,不止是因為年齡小,是他小時候長得也很顯小,又又又可,那誰見了不想上去掐兩把?就是個可的小崽崽啊。”
阮紅軍仍是笑著:“你看,小崽子嘛不是?”
阮溪給翻個白眼,他忽又在旁邊嘖聲道:“我是一點都不記得了,也一點都想象不出來他小時候又又又可是什麼樣,真的是難以想象……”
他現在長得一點也不一點也不更和可不搭邊。
凌爻騎著車清清嗓子,“都過去了,現在已經長大了,不是弟弟也不是崽崽。”
看他如此抗拒,阮溪又忍不住笑——看來崽崽這稱呼是真的傷到他了。
三個人就這樣聊天趕路,去往鄉下。
趕到鄉下一個跟一個把車子騎進院子里停好,阮溪和阮紅軍帶著凌爻先進屋里去喝水。倒了水坐下來休息,喝一大口緩一會氣。
阮翠芝聽到靜從正屋里出來,到這邊進屋就說:“是不是累死了?我就說等你姑丈閑了,讓他幫著搬,你們非要自己搬,來回這麼遠。”
阮溪放下手里的碗,接話道:“就這點小事,我們沒問題的。”
阮翠芝剛要再說話,忽看到一個生面孔從桌子邊站起來了,自然是看進屋出于禮貌才站起來的。微微一愣,眼睛發亮,忽笑起來問:“小溪,這是誰呀?”
小伙子模樣長得不錯呀,個子也高,看著可真是一表人才。
阮溪自己也站起來,“你也不認識了?凌爻啊。”
阮翠芝面驚訝:“哈??”
哈完仔細把凌爻又好好看了看,臉上全是不敢相信的神。
凌爻出聲道:“娘娘,我是凌爻。”
阮翠芝仍是不怎麼敢相信,笑著說:“你變化太大啦,和小時候不一樣了,我還記得你小時候長什麼樣呢,每天都去裁鋪和小溪小潔一起看書學習。”
還以為是阮溪開竅找到了對象,突然給帶回來呢。
既然不是自然就不提這茬了,又問:“凌爻你也在北京啊?”
凌爻點點頭,“對的,在這邊工作。”
阮翠芝笑著道:“那是好的,以后有空常來玩。”
其實知道凌爻在北京,前幾天阮溪帶著阮秋月他們從城里玩過回來,幾個孩子就提到了這個事,只說當初被人當小傻子的他現在可了不得了。
尤其阮長生聽了十分震驚,“就那小呆子?小時候瓜兮兮的?”
現在再提起來問一遍,自然是為了寒暄。
寒暄幾句阮溪和阮紅軍便沒再站著了,抓時間去把剩下的東西全部搬上車。三車上放不下,還和之前幾趟一樣,綁在自行車的后面。
凌爻和阮溪阮紅軍一起和阮翠芝打了招呼,然后便騎車去院子去了。
三車拖了東西更重,凌爻自然沒讓阮溪和阮紅軍騎。阮溪是孩子力氣小,阮紅軍年齡小,只有他騎最合適,所以仍是讓阮紅軍和阮溪騎車。
出門走了大半個小時的時候,阮紅軍回頭說:“大姐,我先騎車過去了,到了地方我把東西放下來,再回來接你,你的車給我騎。”
阮溪屏口氣,“你去吧,到了就歇著吧。”
阮紅軍沒應聲,蹬起車子就走了,把車子踩得快要飛起來。
阮溪看著阮紅軍走遠,轉過頭和凌爻說:“我們不著急,慢慢騎就是了。”
凌爻看著笑一下,“我也不著急。”
阮溪轉著頭看片刻,在車龍頭要歪的時候,連忙扶穩了看向前方。好像又發現了他一個和以前比較相似的地方,只和說話的時候才能輕松笑出來。
也不是說他對別人就不笑,只是笑得,偶爾笑一下也只停留在角上。
阮溪輕輕吸口氣,看著眼前的路,不自覺也微微笑了一下。
而阮紅軍一走,他好像也愿意主說話了,忽然開口問阮溪:“這麼久沒有談結婚,是一直都沒有遇到合適的嗎?”
說起來年齡已經不算小了,按的條件,不應該到現在還單著。在他之前的想象中,應該早就找到心怡的人走進了婚姻殿堂,過起了幸福滿的生活。
他確實沒有想到,到現在還是單一個人,畢竟阮潔都已經結婚了。
當然雖然是沒想到,雖然心里也早有預設,但那天看到出現在禮堂里,甚至都不確定是不是,他還是在那一瞬間理智失控上頭了。
是鬧了大的笑話,但是他也并不后悔。
哪怕現在就是結婚了,他和還是要陌路,他也不后悔那天那樣做。
聽他這麼問,阮溪轉頭看他一眼,回答道:“緣分沒到吧。”
雖說一直都很忙,腦子里也沒有留出太多的空間想這個事,也確實無所謂不著急,但也并沒有刻意躲避或者說排斥這件事。
反正就是沒有遇到的,那就這樣了唄。
大學四年學校不準在校,大家也全都在學習,倒是沒人對表示過那方面的意思。畢業以后以為許灼可能會向表白,但是許灼也沒有。
倒是有考慮過,如果許灼對表白的話,是拒絕還是選擇和他試試看。
當然因為認識時間太久了,從中學認識到大學,在一起做了七八年的朋友,實在是太了,所以也沒有什麼怦然心激澎湃的覺,他應該也是吧。
許灼沒有表白離開了,那也就算了唄。
在工商局上班的時候也有同事牽線給介紹對象,但沒遇到談得來的,有兩個向示好,有追求的意思,但是在提出辭職以后,就立馬收手了。
年人的世界都現實,結婚找對象哪還有奔著來的。
辭了工作到現在的一年時間,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呆在鄉下,畫畫圖剪裁剪裁布料,或者自己到城里來轉一轉,見見老顧客,選選面料材料什麼的。
阮翠芝他們雖然想給介紹對象,但他們又不想找鄉下的婆給鄉下的男人。然后他們又不認識什麼城里人,便就耽擱住了,指阮溪自己去找。
阮溪自己又不積極,總說隨緣,那不就是一拖拖到現在。
但阮溪沒有細說這些,回問凌爻:“你呢?”
凌爻道:“我覺得我還小吧。”
阮溪:“……”
什麼意思!大一歲就老了嗎!
就算兩輩子的年紀加起來,也覺得自己還是十八歲!
凌爻看著臉上的表笑出來,“你和我一樣,都還小,我覺得不用著急。”
阮溪收起臉上的表,滿意了道:“我也覺得是。”
虛歲二十五周歲二十四,有什麼好急的?
前世都快三十了,也沒急過這事,過日子怎麼舒服怎麼來唄。
話說到這里,阮溪和凌爻之間就完全放松下來了。尤其是凌爻,仿佛卸了一的防備,說話的神和語氣都變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般距離十足。
兩人并排一邊聊天一邊往前走。
走得越遠,距離越來越,悉也就越來越多了。
凌爻的眉眼發回憶,阮溪不自覺想起自己十四歲那年,和凌爻去鎮上給老裁打酒,并肩在山路上走。累了會手牽手,最后幾乎互相拖著到了鎮上。
那時兩個小朋友的影,慢慢和現在的場景重合上。
看著凌爻忍不住笑,凌爻也笑一下。
那兩年褪了的回憶忽然被點燃,塵散落,溫度傳導到現在,隔在他們之間的八年之久的時間和距離,似乎都在這個瞬間消冰解凍煙消云散了。
兩人聊著天快要騎到城里的時候,阮紅軍騎著空自行車回來了。他沖到阮溪面前剎車停住,把空車給阮溪,接了阮溪的自行車說:“大姐你騎空車歇會吧。”
既然他都回來了,阮溪也就沒再和他客氣。
騎上空車,在進了城以后,忽想到點什麼,便轉頭跟阮紅軍和凌爻說:“你們慢慢騎,直接回家吧,我去買點東西。”
騎空車先走,跑去買了很多吃的東西,零食有水果也有,還買了一個大西瓜。
買好東西到家,阮紅軍和凌爻還沒有到。于是去廚房拿了個大盆出來,到院子里的石槽旁邊接了一盆自來水,把西瓜放在里面泡起來。
剛泡好西瓜阮紅軍和凌爻到了,于是幾個人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東西都搬進屋,分開了放在該放去的屋子里,然后一起坐到正房里桌子邊吃西瓜。
阮紅軍抱著西瓜啃一大口,舒服道:“真甜!”
阮溪沒多理他,看向凌爻問:“你想吃什麼?待會請你去吃。”
凌爻吃著西瓜道:“我不挑,都可以。”
阮溪只好又看向最辛苦的阮紅軍,“老五,你想吃什麼?”
阮紅軍完全不客氣道:“我想吃!”
如他所愿,吃完西瓜又休息一會之后,阮溪便帶他們一起去了飯館。到里面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豬羊牛魚蝦,有什麼點什麼。
阮紅軍笑得開心,“真是我親大姐。”
吃飯的時候阮溪看著凌爻說:“這次不算還上次的飯,下次我再找時間請你。”
這種事,凌爻自然不客氣不推辭,應聲道:“好。”
阮紅軍阮紅兵和阮秋月不說話,實在也是了,拿著筷子橫掃一通。
吃完飯出餐館回家,三個人飽得在打嗝。
五個人回到四合院的時候,阮長生和錢釧也已經關了店門吃完晚飯回來了。他們回來后也沒有閑著,正在自己的房間里收拾東西,鋪床疊被整理服。
他們和阮溪說好了,正房讓阮溪住,空間足夠大,阮溪可以在里面擺案板放機當工作間,以后就在這里專心做設計劃圖打版,沒有人打擾。
而阮長生和錢釧住在東廂,總共三間房,開學把阮大寶接過來,也住東廂。
剩下的西廂先空著,暫時當做客房,誰過來就讓誰住著。
倒座房因為開門朝北,常年見不到,就不住人了,放放雜。
看到阮溪他們吃完飯回來了,阮長生和錢釧停下手里的活出來,還沒和阮溪幾個人說話,他們看到了凌爻,阮長生便先出聲問了句:“咦?這是誰呀?”
這次阮溪還沒說話,阮紅軍道:“你不認識?凌爻呀。”
這樣一說阮長生立馬對上號了,忙笑起來上來和凌爻握手,“這要是走在街上那真是不敢認,聽小溪他們說你現在可厲害了,是科學家了。”
凌爻道:“沒有多厲害,很普通。”
阮長生松開他的手,仍是笑著說:“真的是沒想到,小時候那樣一個沉默寡言不說話的小孩,如今能變這樣。當時覺得你傻,現在才知道是我們傻。”
認為讀書是壞事的那全是大傻子!
凌爻站著和阮長生寒暄了幾句,又坐下來聊了聊天。
眼見著外面的夜更深了,阮溪看了看時鐘上的時間問凌爻:“時間不早了,要不先回去吧?我怕你回去太晚了不方便。”
畢竟他現在住單位,還是別太晚回去得好。
凌爻看看外面的夜,沖阮溪點點頭,起又對阮長生他們說:“時間確實不早了,你們還得收拾房間,那我就不打擾了,先回去了。”
說完又再次看向阮溪,“有什麼事需要我的話電話聯系。”
阮溪沖他點點頭,“好的。”
凌爻這便準備走了,出門的時候阮溪跟在后面送他出去。
阮長生要跟著一起去送,被錢釧拉了一把使了個眼,他頓一下便停住了。看阮長生和錢釧沒出去送,阮紅軍阮紅兵和阮秋月自然也就沒出去。
阮溪把凌爻送到大門上,囑咐他:“天黑,路上小心一點。”
凌爻回頭應聲:“我會小心的,你快回去吧。”
阮溪看著他下臺階,繞過門前的石獅子。
在他要走到自行車旁邊的時候,忽出聲了他一句:“凌爻。”
凌爻頓住步子,在夜中回過,看向等說話。
阮溪猶豫一會道:“你回城里以后給我寫了三封信,我全都沒有收到,當時因為腦子里全是別的事,而且知道你回城里我就放心了,知道你會過得好心里不擔心你了,所以也就沒有多想。后來我才知道,信被人燒了,我把打了一頓。”
凌爻站在原地頓了好一會,片刻說:“對不起,我也沒有多想……我怕一直寫信會打擾到你的生活,高考恢復以后就沒寄了……或許我應該再多寫幾封……或許……應該往鄉下寄……”
阮溪微微揚起角,“沒事,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
凌爻看著,也牽起角笑,眼神如水。
夜晚的胡同很是安靜,兩人隔著夜相視而笑,圓圓的月亮掛在胡同上空,照亮門前的兩個石獅子,也照亮了兩個人的面龐。
心里舒服了,阮溪又說:“趕回去吧,下個星期天請你吃飯。”
凌爻笑著應聲:“那我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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