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漂亮配》第118章 第118章

跟著紉機慢慢出山, 裁鋪在視線中越變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見。想到不久后它會和其他房子一起坍塌被推平,永遠消失在這山林之中, 心里便忍不住覺空落落的。

但阮溪沒有過多表現什麼, 深呼吸幾下調整好心,回過頭和抬紉機的兩個中年男人聊天,問他們:“你們都沒有出去打工嗎?”

走在后面的中年男人接話道:“去的, 這年頭鄉下人不出去打工那不是喝西北風嗎?城里到大搞建設, 鄉下能干活的都出去了,出去搬磚拉石子也比在家里呆著強。這不通知回來搬家嘛,家里老人孩子折騰不, 只能回來了。”

提到搬遷, 阮溪說:“搬出去還是好的, 至娃娃們可以上學。”

山里通閉塞,路通不起來,就永遠都發展不起來,現在年輕人全部都往外走,出去打工當勞力,山里沒有老師,學校也很難建起來,孩子們還是沒學可上。

擔著扁擔走在前面的中年男人道:“出去了好確實是不, 過日子也能方便很多。但大家都是生在山里生在山里的,祖祖輩輩全都生活在這里, 就在這里,所以全都不愿走。村里員了大半年到現在, 也才有部分人家愿意搬, 多的是人不想走。”

這是很多中國人深骨子里的觀念, 尤其是年齡比較大的那些人,寧愿守著故土和家里住了幾輩子的房子直到死去,也不愿意離開去到別的地方。

也就這些年開放,賺錢的機會變多了,年輕人被生活趕著出去打工,大家才開始一波跟一波地背井離鄉,到發展更好的地方去去尋生活,寄錢回家養家。

阮溪輕輕嘆口氣:“還是得往外走啊。”

再是舍不得,也得往外走。

兩個中年男人幫阮溪把紉機抬到鎮上,阮溪給他們付了搬運費,又請他們去吃了一頓熱乎飯,說完謝謝便讓他們走了。

上山下山折騰得累,回到鎮上以后,阮溪和凌爻也沒有立即去火車站,而是又在招待所里放下行李,準備多休息一晚,然后順便買東西去錢家看了一下。

這幾年雖然阮溪沒有回來,但阮長生和錢釧還是有空回來看錢釧的父母的。

錢釧還有個哥哥,從部隊轉業回來后在縣城上班,端的是鐵飯碗,離得近回來得多一點。

吃完晚飯回到招待所,梳洗完在床邊坐下來,阮溪松一下筋骨道:“累死了。”

人攤下來剛說完話,放在包里的大哥大突然響了起來。

凌爻把大哥大從包里拿出來,送到手里,也松口氣在旁邊坐下來。

阮溪接起電話道:“喂,請問是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阮翠芝的聲音,“小溪啊,我是你三姑,你們從山上下來了嗎?”

聽是阮翠芝,阮溪下意識松了語氣,“是三姑啊,我們已經下來了,現在正在鎮上的招待所呢,準備歇一晚明天早上坐火車回去。”

阮翠芝:“哦行,可能山里沒信號,之前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是這樣的,你四姑前兩天打電話來找我,說是想讓家的大鵬和他媳婦到北京來,剛好你和凌爻在那邊,要不我讓陳鵬明早去招待所找你們,你們順道把他帶過來吧。”

陳鵬是四姑阮翠蘭的兒子,也是阮溪的表弟。

以前在山上的時候,每回過年過節阮翠蘭回娘家,還是會見一見的。但自從阮溪們全部搬到北京以后,不再回鳴山,就沒怎麼再見過了。

三年前陳鵬和他媳婦結婚的時候,阮翠芝和阮長生倒是回來參加婚禮的。

雖說隔得遠不大見面,但他們姐妹和姐弟之間一直也都保持著聯系,當然因為平時都很忙,各家有各家的日子要過,聯系也不是特別多特別勤。

其實他們在北京建公司建廠完全穩定下來以后,阮翠芝就一直都有阮翠蘭到北京去,參加陳鵬婚禮的時候更是勸了兩天,但死活也不去。

阮翠蘭不去,陳鵬也沒去北京打工,說是南方機會多,去南方那邊打了幾年工。

難得現在他們自己主要過去,阮溪自然應聲:“他們終于愿意去北京啦,沒問題的,那他們明早直接過來吧,我把他帶過去。”

阮翠芝:“好嘞好嘞。”

掛掉電話,阮溪看向凌爻說:“四姑終于讓大鵬和他媳婦去北京了。”

凌爻聽到了,“那明天帶他們一起回去吧。”

說完拿起阮溪的,幫,“今晚早點睡。”

睡得早起得早,但陳鵬和他媳婦柳紅梅來得更早。

阮溪和凌爻洗漱完剛出招待所,他就過來了。

六年不見,以前在鄉下的時候見面的次數也算不上多,阮溪當然認不出這個表弟了。陳鵬也不認識了,還是在招待所院子外面互相確定后在認的。

四個人在招待所院子外面寒暄一陣,阮溪道:“走吧,我們先去吃個早飯。”

陳鵬和劉紅梅只搖頭說不去,“在家里吃過了來的,我們在這等你們吧。”

看他們真的是吃過來的,阮溪便和凌爻去了。兩人到早餐攤上快速吃完早飯,又去了一趟錢家,坐著錢釧爸爸的拖拉機到招待所拿行李和紉機。

放好行李和紉機,幾個人上拖拉機車斗,坐在里面放著的小板凳上。阮溪看一眼陳鵬和劉紅梅腳邊的大麻袋,問他們:“帶這麼多行李啊?”

陳鵬和柳紅梅如今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模樣長得都不錯,由于在外面打工混了幾年,穿打扮也都還時髦的,但面對阮溪和凌爻還是有些拘謹,只道:“家里種的東西。”

阮溪明白了,這是從家里給他們帶的東西。

這是他們的一份心意,阮溪笑著道:“不帶也沒事,那麼遠,拿著太重了。”

陳鵬很是客氣地笑著道:“哪有空手走親戚的。”

農村沒有錢只有土地,買東西的話他們買不起貴的好的,便宜的又覺送不出手去,所以自然就帶自己家里種的這些東西,最能現自己的心意。

帶都帶了,阮溪自然沒與他們再說下去,又問陳鵬:“家里現在都還好嗎?”

陳鵬道:“都好的,這不是搬遷嘛,剛從山里搬出來。”

阮溪接著話題:“政府給安排的地方怎麼樣啊?”

柳紅梅又接話道:“生活方便的,住起來比山里好,每家都有宅基地和安置的房子,就是土地不大好,是荒地,要我們自己開荒整地,前兩年收只怕不好。”

因為土地沒有種過,沒有施過,莊稼長起來怕是費勁。

阮溪看著他倆,“你們還打算回來種地啊?”

陳鵬笑著說:“不回來種地去哪?我和紅梅出來在外面打工掙錢,爸媽在家里種地,順便帶著孩子。等娃娃長大結婚了,我們再回來接著種。”

阮溪想了片刻問:“四姑是不是怪我們,當時沒有把你們一起帶到北京?”

聽到這話,陳鵬驀地一愣,然后忙道:“沒有啊,我媽沒這麼說過。只說一家頭頂一片天,沒有誰家是靠別人家過日子的,各家都有各家的日子。”

阮溪聽完點點頭,看著他們又說:“你們既然現在決定過去了,而且我們都在那邊,那就別想以后回來的事了。到那里好好努力,我們也都會幫你們的,就努力掙錢在那邊買套房子,穩定下來后把孩子、四姑和姑丈都接過來。”

如果完全靠他們接濟的話,估計阮翠蘭這輩子都不會去。

當時剛起步的時候沒有考慮帶他們,當然是因為關系沒到那份上,不能隨隨便便把人拉出去冒險,還有就是確實也不需要那麼多人,人多了在當時是累贅。

陳鵬完全沒往這個方向上想過,他只很單純地想去北京打工掙點錢回家。在南方打了幾年工,現在那邊實在是太了,他們不想去了,阮翠蘭這才找阮翠芝。

他看看坐在自己旁邊被拖拉機顛得來回晃的柳紅梅,片刻又看向阮溪,小著聲音說:“表姐……我們可能……沒這樣的本事……”

他們就是山里長大的小老百姓,買房留在北京這種事想都不敢想。

看著陳鵬臉上的表,阮溪也沒再和他們多說,只道:“到了再看吧。”

陳鵬點頭,“嗯,麻煩表姐你們了。”

拖拉機搖搖晃晃突突突地往前走,他們四個人在車斗里聊著天,凌爻和柳紅梅說話不多。聊到火車站下拖拉機,搬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和紉機進站上車。

折騰到車上歇下來,自是閉目養神,或者聊聊天看看窗外的風景。

次日早上火車鳴笛到站,再搬著這些東西下車出站。陳鵬和柳紅梅背著自己的包裹,兩人一起抬著大麻袋,而阮溪和凌爻則是一個拿行李包一個搬紉機。

東西太多車里放不下,凌爻便在車站外找了個騎三車拉貨的,把舊紉機和陳鵬的麻袋都放到了三車上,讓他給拉到家里去。

凌爻和阮溪則開車帶陳鵬和柳紅梅回去。

陳鵬和柳紅梅坐在車上一直往窗外看,笑著小聲說:“終于來首都看看了。”

他們聲音小阮溪也聽到了,對凌爻說:“我們多轉點地方。”

凌爻當然明白的意思,于是開著車在外面轉了一圈,其實主要讓陳鵬和柳紅梅看了看天A門,因為很多人對首都的印象就是掛著主席像的天A門城樓。

轉完一圈到家,騎三車拉貨那人剛好把紉機和麻袋都給送到了。

阮溪付了錢讓人走人,開門帶陳鵬和柳紅梅進院子。

過門檻進院子,柳紅梅就又笑著小聲說:“看起來像紅樓夢里的房子。”

他們這幾年在南方打工,南方發展得好,高樓大廈倒是不覺得稀奇了,但是沒見過阮溪住的這種院子,灰瓦紅門,門外還有石獅子,和紅樓夢里的房子差不多。

阮溪笑著接話道:“為了拍紅樓夢,還造了個大觀園呢,沒事可以去看看。”

四個人進了屋,阮溪和柳紅梅手里拿著行李,凌爻在后面搬紉機,而陳鵬則自己一個人扛著麻袋,扛過二門直接放到院子里,站著一會氣。

凌爻把紉機搬去正房里擺好,干凈又拿一塊布給蓋起來。

阮溪燒了熱水到正屋里,給陳鵬和柳紅梅泡茶喝。

兩人全都不好意思,忙站起來接杯子。

阮溪和凌爻也坐下來喝水,剛喝上一口熱水潤了嗓子,阮溪包里的大哥大又響起來了。阮溪放下杯子去包里拿出大哥大,接通放在耳朵邊。

聽筒里又傳來阮翠芝的聲音:“小溪,你們到了沒有呀?”

阮溪笑起來道:“三姑,你可真會掐時間,我們剛坐下來喝口水。”

阮翠芝便也笑著說:“那喝完水過來吧,我們已經開始準備做午飯了。大鵬就安排在我這邊住吧,來的時候把他們行李一起帶過來就行了。”

阮溪應聲:“好的,那我們馬上過去。”

于是喝完水,阮溪和凌爻便立馬帶著陳鵬和柳紅梅,帶上他們的行李和麻袋,開車去了阮翠芝家。

阮長生錢釧和阮潔陳衛東都在,進門自是一陣打招呼。

見到這麼多人,陳鵬和柳紅梅也越發拘束,連笑容都是僵在角的。

讓別人招待他們怕他們過分拘束不自在,所以阮翠芝便讓他們陪阮志高劉杏花說話去了。畢竟兩位老人變化不大,給人的覺都親切,尤其還是陳鵬的親外公和親外婆。

阮志高和劉杏花看到陳鵬和柳紅梅很是高興,要說的話可多呢。

他們好多年不曾回去了,心里一直都是惦記老家那邊的。家里那邊也一直沒人過來,之前劉小虎過來那純粹是沒安好心給人添堵來的,而且他是鎮上的不算。

和陳鵬柳紅梅坐著說話,阮志高問了他們很多家里這些年的況,了解了大概況以后,又問:“那現在拆遷拆到哪一步了?”

陳鵬回答說:“才搬了一部分人,還沒開始拆呢。”

阮志高忍不住嘆氣,“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那里,說拆就拆了,我和你外婆要不是子骨實在折騰不了,這次也是要回去看看的,以后都再也看不到了。”

陳鵬道:“誰說不是呢,好多人家都不愿意搬,現在還在跟村委會鬧著呢。”

現在阮志高和劉杏花也接了很多新思想,劉杏花道:“還是搬出來好,搬出來才有出路。困在那山里頭,一代一代還是那樣。”

……

說了說拆遷搬家的事,阮志高又問陳鵬:“你爸媽呢?怎麼沒跟著一起過來?”

陳鵬回答道:“家里剛搬完家有點忙,也怕過來太麻煩了。”

阮志高哼一聲,“等我死了看他們還來不來。”

聽到這話,柳紅梅忙出聲道:“呸呸呸,外公你肯定能長命百歲的。”

到了他們這把年紀,死不死這話早都不避諱了,因為是每天都需要面對的事,沒什麼不能說的。但這事說起來確實掃興,于是也就沒再繼續往下說了。

祖孫四人說話說到中午吃飯,陳鵬和柳紅梅上的拘束便多了。畢竟都是親人,到了親切和熱,心里的張自然就慢慢減了。

一家人在飯桌上吃飯的時候也是聊鄉下拆遷的事,然后聊到陳鵬和柳紅梅過來干什麼的事,只問他們:“你們自己有什麼想法沒有?”

陳鵬和柳紅梅搖頭道:“就出去找找看吧,找到什麼做什麼。”

看他們沒有想法,阮長生便道:“那這樣吧,紅梅你跟三姑去廠里,學學手藝讓三姑給你安排點事做,大鵬就跟我混吧,你們覺得怎麼樣?”

聽到這話,陳鵬和柳紅梅自然是很高興的。但他們也不是很好意思麻煩人,便看著阮長生說:“這樣,不麻煩嗎?”

阮長生笑一下道:“這麻煩什麼呀?別的要求沒有,對你們就一點要求,要肯學肯干。不能仗著是自己家里的人就混日子,這樣不行。”

陳鵬和柳紅梅齊聲道:“我們不是來混日子的。”

也沒有資格來這種地方混日子。

阮長生有事要忙,中午吃完飯在家里呆一會便出門走了。

他忙了一下午到晚上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剛好家里人吃完晚飯,他便直接帶著錢釧和阮大寶回家去了,其他人自然也都散了各自回家。

到家梳洗完去到床上,阮長生忽跟錢釧說:“今天又到孫瑋那孫子了。”

聽到孫瑋這名字錢釧就反胃,只道:“他又干嘛了?”

阮長生道:“酒樓好像又不干了,但看起來這幾年賺了不的樣子,簡直嘚瑟得不行。不過梁子結得深,上來貶損我一番唄,說我沒什麼本事,全靠我侄。”

錢釧嗤一聲,“他有本事?搞歪門邪道的本事?”

阮長生想了想,“不過他這話確實讓我產生了一點想法。”

錢釧看著他,“什麼想法?”

阮長生把枕頭拿起來墊在后,“公司現在的生意做得這麼大,我們手里也有不錢,我就想著,要不我們也投資搞點別的東西,你覺得怎麼樣?”

錢釧愣了愣,倒是沒有否決阮長生這個想法,只問:“你想投資搞什麼?”

阮長生又想了想,“太大的我們搞不了,確實也不敢搞,就搞點小的。我最近打聽打聽,看看搞什麼賺錢,然后再做決定。”

錢釧看著他,片刻道:“你要想搞點投資的話,不如直接小溪的房地產公司,那是最賺錢的,我看沒有比房地產賺錢再多的了。”

阮長生嘖一下,“那這不是還靠著小溪嗎?再說了,那房地產公司又不是一個人的,而且是謝東洋在管理。人家擔風險需要錢的時候都過去了,現在已經穩定下來走上正軌了,又沒遇到風險需要資金,我們在這種時候說要去,好意思嗎?”

錢釧想了想,“也是,確實有點不要臉了。”

阮長生不想這茬,只道:“我先打聽打聽看看。”

錢釧忽然目地看他:“你不會就是為了讓孫瑋無話可說吧?”

阮長生清一下嗓子,倒是十分坦誠,“是,但也不全是。”

錢釧拉一下被子往下躺,困得打個哈欠,“你別哪天跟他斗出來。”

阮長生眼睛一瞪,“除非地球毀滅!”

錢釧對孫瑋可是真的沒興趣,又打個哈欠道:“關燈睡覺。”

阮長生手關了燈,屋里頓時陷黑暗之中。

安靜了一會,阮長生忽又說:“對了,等小溪的下一個樓盤開盤,到時候讓他們給我們留套一房子吧,我想搬到樓房里去住,覺樓房里住著更舒服。”

住了小半輩子瓦房平房了,尤其這院子還是孫瑋家的老宅子,錢釧不得搬出去住樓房,所以本不用思考,困得暈乎乎的也直接應:“好啊。”

阮長生還要再說話,錢釧忽一句:“睡覺!”

“……”

陳鵬和柳紅梅到城里后適應了兩天,然后便按阮長生說的那樣,柳紅梅跟著阮翠芝去廠里學手藝,陳鵬就跟著阮長生混。

悉了以后,阮長生問陳鵬:“你在南方打什麼工?”

阮長生以為他會說搬磚扛石子什麼的,畢竟城市建設就是需要大量的建筑工人,這類工作也是鄉下人干的最多的,但沒想到,陳鵬說:“在歌廳當服務員。”

阮長生微微一愣,然后看向陳鵬。

看阮長生好像不相信的樣子,陳鵬又說:“我還跟人學了調酒呢。倒也不是就干過這一個,干過很多活,也賣過東西進過廠,反正就試試哪一個更賺錢。”

阮長生點點頭表示相信了,又問:“怎麼不去南方了?”

陳鵬道:“那邊現在實在太了,什麼人都有,大街上騎托車搶包的都有。尤其是火車站,有孩子的必須要抱著不能牽著,包必須要抱在懷里,錢要放在最最的地方,不管進站還是出站,一步都不能停留,更不能轉頭看,遇到戴墨鏡的那種人得繞開走,不管什麼人過來說話都不能理,不管發生什麼事也都不能管。防不勝防,今年我和紅梅賺的錢都被人坑走了,就不想去了。”

阮長生拍拍他的肩,“也算是段人生經歷了。”

說完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又問:“南方歌廳是不是很多?”

陳鵬點頭,“很多,尤其是離港臺近的廣州,那邊可以看到香港電視臺,聽到香港廣播,所以能聽到很多流行歌,影響比較大,大家學得比較快,唱歌的人多,但是正經舞臺很難上,所以國的歌手幾乎都在那邊,北方這邊也有很多的歌手過去,在歌廳駐場賺錢。”

阮長生又想了想,片刻說:“那我打聽打聽去。”

陳鵬沒懂,“打聽什麼?”

阮長生笑一下,“打聽本地的況。”

深秋的午后,窗外白楊滿樹金黃,微風卷過,簌簌落下幾片葉子。

工作室里坐著五個刺繡工人正在繃架前低頭干活,阮溪與五個工人并排坐著,做一會之后眼皮便一直往一起粘。實在累得不行,便放下針回辦公室睡覺去了。

現在的工作室里又多了四位工人,手工上的活不參與也行。

有時候手閑不住,尤其是沒有靈不想坐在畫架前畫設計稿的時候,還是會拿起針線慢慢地做手工,也算是一種放松大腦的方式。

回到辦公室睡一覺起來舒服了些,又來工作室。

干活干到傍晚下班的時候,又覺得累得不行,于是也沒在公司多留,按時下班回家去了。到家也不想麻煩做飯吃,便和凌爻一起出去吃了晚飯。

晚上洗漱完兩人靠在床上看電視,看著看著阮溪又睡著了過去。

睡得沉,都不知道電視是什麼時候關的,凌爻是什麼時候睡的。而且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太從窗子里打進來,亮得刺眼。

星期天不用去上班,阮溪起床后坐在床邊緩了一會。

凌爻此時進來了,走到床邊看著說:“醒啦,快點洗漱吃飯吧。”

阮溪吸口氣從床邊上站起來,還沒邁開步子呢,又懶得直接把臉往凌爻口上一砸,連說話的聲音都是又懶又的:“我是不是真的年紀大了,最近怎麼這麼累。”

上輩子沒有活過三十,難道三十是個神奇的臨界點,過了三十人的狀態和機能就完全變了?最近這狀態,都可以直接退休養老了。

凌爻抬手的額頭,“生病了嗎?”

阮溪趴著不,“就是覺很累,比來那個的時候都累……”

說著驀地一頓,片刻后猛地抬起頭看向凌爻,“我多久沒來那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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