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為夫》第59章 第 59 章
車夫聞言, 當即駕著車調轉方向,很快駛離了皇宮。
這次的事涉及皇家,為免瓜田李下, 雖還是由司禮監審問, 卻沒有將柳言關在獄, 而是送到了大理寺后方的天牢。不過雖關在天牢,卻也不是想見就見的, 只怕單靠小恩小惠, 不足以那些守衛放進去, 更何況人多口雜,沒有提前關照的話很容易泄……
傅知寧坐在馬車里垂著眼眸思考,在馬車經過鬧市時回過神來, 抬高聲音吩咐車夫:“改道,去二殿下府上。”
車夫微微一愣:“去……二殿下府上?”
“嗯。”傅知寧沉聲應道。
車夫心中猶疑,但見十分堅定, 只好再次調轉馬車。
京城的權貴圈子總共就這麼大,即便相互沒什麼來往,但車夫對路還是的, 聽了傅知寧的吩咐后, 很快便駕著馬車到了趙良毅的府邸。
馬車剛一停穩,侍衛便上前來問了, 傅知寧戴上帷帽下車,福了福道:“還向二殿下通報一聲, 傅知寧求見。”
貿然前來, 也沒帶拜帖, 侍衛本不想搭理, 但聽語氣篤定, 仿佛料定二殿下會見,猶豫一瞬后還是去通報了。
一刻鐘后,傅知寧出現在正廳之中。趙良毅盯著的臉看了片刻,枯瘦的臉上泛起玩味的笑:“你不是一向都躲著孤嗎?怎麼今日主登門了?”
“二殿下,”傅知寧鄭重行禮,“小前來,是想請二殿下幫個忙。”
“徐如意的事?你想孤做什麼?去求父皇判趙良鴻的罪?”趙良毅嗤了一聲,“不必想了,父皇決意要保趙良鴻,已經默許皇后的人去大牢給柳言施,口供都錄好了,此事已無回旋的余地,明日升堂定案,便徹底了結。”
剛回京時,他和母妃也想過做些手腳,但看到趙益的態度,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忍痛放棄這次機會,免得最后萬一敗,不僅白費功夫,還要被趙益怪罪不顧骨親。
傅知寧神不變:“小不敢奢求二殿下幫著說話,但確實所求之事與如意有關?”
“哦?”趙良毅挑眉。
傅知寧看向他:“小想求殿下幫忙,送小去見柳言。”
趙良毅一頓:“你見他做什麼?”
“小能讓他回心轉意,明日公堂之上指認大殿下。”傅知寧答得篤定。
趙良毅無言許久,倏然笑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小敢做保證。”傅知寧上前一步。
趙良毅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郁的雙眼死死盯著的臉。半晌,他緩緩開口:“當真?”
“二殿下若是不信,小現在說什麼你都不信,何不嘗試一下?”傅知寧繼續勸。
趙良毅冷笑一聲:“你當孤是三歲小兒?若你做不到……”
“若小做不到,柳言明日證供不變,此事塵埃落定,圣上自然不會再管誰曾經見過他。”傅知寧打斷。
趙良毅勾了勾:“若你能做到,柳言明日突然改了口供,父皇便會疑心原因,略微一查就會知道孤派人去過。”
“殿下派的是小,小一介弱質流,如何能勸柳言更改主意?頂多是罵他兩句,說一說如意的失罷了,他會不會因此良心大發,也是不確定的事,”傅知寧沉靜與他對視,“總之殿下的人去,圣上會懷疑是殿下圖謀不軌,可若是小去,便師出有名,大不了圣上責罵您被妖迷了心智,即便怪也會怪罪小,對您不會如何。”
“可若不幫你,孤不僅不必費心勞力,也不用承擔被責罵的風險。”趙良毅起朝走去,一步一步近。
傅知寧強忍住后退的沖,靜站在原地不。
趙良毅走到面前,似笑非笑地拈起一捋頭發:“所以,你總得給孤點什麼好,孤才能考慮幫你吧。”
“儲君之位還不夠嗎?”傅知寧忍下懼意與惡心,平靜地看向他。
趙良毅表一淡。
“為了還大殿下清白,圣上煞費苦心安排公開審理此案,明日到的百姓必然極多,若柳言真能改變主意,明日打大殿下個措手不及,圣上就算想堵住悠悠眾口,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傅知寧說著,將自己的頭發從他手中回,“天下可以接平庸的儲君,卻無法接有污點的儲君,一旦大殿下的罪名坐實了,短時間再無繼位可能,四皇子又從來都不在圣上的考慮范圍,您說到時候他會選誰?”
頭發已經離掌心,趙良毅指尖泛,心里也跟著。他已經盯著這張臉看過很多次,但只有這一次,似乎從姣好的面容下看到了點別的。
靜了許久,他勾起角:“你的確很適合做個說客。”
“求殿下全。”傅知寧俯行禮。
趙良毅盯著看了片刻,轉到堂前坐下:“還是那句話,孤不愿做徒勞無功的事,若是做了,就得求個好結果,孤可以送你去天牢,但前提是你保證能說服柳言,若不能說服,你總得給點什麼,彌補一下孤才行。”
說罷,他輕笑,“不如就將你自己給孤如何?”
此話一出,廳愈發靜了。
傅知寧沉默許久,也跟著笑了一聲:“殿下,您幫我,已算是以小博大,何必非要必贏的結局?”
“孤就是這樣,你敢保證嗎?”趙良毅眼神晦暗,誓要親口答應。
傅知寧定定看了他許久,表漸漸淡了下來:“殿下若非要這麼威脅,那不合作了就是,小犯不上為了一個表妹就搭上自己……當然,小如今在殿下府中,殿下若真想做點什麼,小也無力反抗,但殿下若真做了,那小便絕不會再去天牢,哪怕搭上表妹的清白與前途。”
決定來的那一刻,便是在賭趙良毅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打趙良鴻的機會,更是賭他對儲君之位的。
而賭贏的太大,只要他有一野心,便絕不會可能拒絕。
果然,趙良毅沉默許久后開口:“你膽子倒是大了不。”
“也是無奈之舉。”傅知寧客氣。
趙良毅嗤了一聲:“先說好,若你真能勸柳言,父皇事后查起此事,不查到你我上還好,一旦查到了,孤定是會全部推到你上。”
“屆時只請殿下保護好小家人便好。”傅知寧暗示若真有這麼一天,自己會一力承擔。
趙良毅勾了一下角:“說到底也是趙良鴻的錯,你為表妹出頭去罵柳言幾句也不算什麼大事,父皇將來就算怪罪,也只會怪罪你一人,不會牽連你的家人。”
傅知寧也是這麼想的,聞言微微頷首:“多謝殿下。”
趙良毅看向門外,突然抬高聲音:“來人!”
下一瞬立刻有侍衛進來。
“帶傅小姐去天牢。”他緩緩開口。
傅知寧一口氣猛地松懈,卻不敢趙良毅看出半分。
馬車很快來到城南的大牢,卻沒有去正門,而是去了更為偏僻的后院,一個守衛提前已經等候在原地。傅知寧還是第一次知道天牢旁邊有這種地方,又一次慶幸自己幸好找了趙良毅,而不是一個人來闖。
大牢部腐臭難聞,角落里還時不時冒出一兩只老鼠,傅知寧后背發僵,卻沒有出半點怯意,淡定地跟在守衛后。
天牢里九曲十八彎,四都泛著惡心的味道,傅知寧跟著守衛走了一路,終于停在一間牢房門前。
牢房的地面上鋪了許多稻草,有一部分因為空氣已經發霉,角落里幾只老鼠窸窸窣窣,對彌漫的腥味蠢蠢。
而腥味的主人,此刻穿著囚服蜷在稻草堆上,頭發凌臉上臟兮兮,渾上下沒有一點好皮兒,聽到腳步聲后雙眼還未睜開,便已經開始瑟瑟發抖,哪還有半點白面書生的樣子。
看來在牢中這兩日,也是吃了不的苦不過那些傷看似嚴重,卻沒有傷及筋骨,想來如推測一樣,百里溪還未真正開始供,他便已經承認一切。
這樣也好,沒有被嚇破膽,一切便還能商量。
傅知寧看向守衛:“煩請將門打開。”
“是。”守衛忙應一聲,找出鑰匙將門開了,然后獨自識趣離開。
傅知寧目送他走遠,摘掉帷帽放到一邊后才來到牢房中,任由地上污穢弄臟了角也不在乎。
柳言似乎察覺到人的靠近,瑟瑟中艱難睜開眼睛,好一會兒才看清的臉,灰暗的臉上頓時閃過一亮,攥了的角不放:“傅小姐、傅小姐救我……”
傅知寧面無表地看著他:“你的口供是怎麼回事?”
柳言沒想到第一句話是問這個,愣了愣后目躲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為什麼不說實話?”傅知寧又問。
柳言咽了下口水,哆嗦著松開的擺,傅知寧扯了一下角:“看你的樣子,想來這幾日來過的并非齊貴妃的人,而是皇后娘娘的對嗎?”
“……我聽不懂,你若不肯救我,那就請你離開吧。”柳言咬牙道。
“救是必然不會救的,我恨不得親手了結你,”徐如意是沒真的出事,若是稍有意外,不等回京便會想法子殺了他,思及此,的聲音愈發冷,“還有,你如今是階下囚,怎麼還敢這般氣,莫非是有人許諾,你只要按的吩咐說,便會饒你一命?”
柳言荒唐一笑,似乎覺得這個想法很蠢。
傅知寧勾起角:“當然,你這樣一說,等于將全部罪名攬下,圣上為平民憤,必然會將你斬首示眾,你絕不會有活下來的可能,所以即便有人這樣許諾,想來你也不會因為空口白話做出如此犧牲。”
說罷,平擺蹲下,垂眸看著柳言的眼睛:“沒有許諾,那便是威脅了?”
柳言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下來。
傅知寧角笑意更深:“讓我猜猜,用什麼威脅你,你年過八十的父母,在鄉下養牛的叔嬸,還是你那很早便父母雙亡,被你親手帶大的侄子……”
“你究竟想做什麼!”柳言聽到將自己家人如數珍寶地報出來,終于不再淡定。
傅知寧笑了一聲:“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我家世在京都城不算起眼,可到了別卻也不差,殺幾個平頭百姓似乎也不難。”
“你敢……”
“我既然有能力查到他們,自然有能力殺他們,”傅知寧聲音放冷,“你若不信,明日審訊之時,我將你父母的腦袋割來如何?”
“你、你詐我,皇后娘娘已經說了不會殺他們……”柳言死死盯著。
傅知寧揚了揚角:“說了不殺,但說保他們了嗎?”
柳言呼吸一窒。
“明日便要升堂了,為了避免瓜田李下,本不會再派人來,你就是有心求保全家人,只怕也沒機會親口同說了,更何況我既然能查到他們所有信息,便說明已經提前將他們控制,”傅知寧起,“我也不同你廢話,就與你直說了,你眼下只有兩條路,一是聽皇后的,你必死無疑,你的家人也會死……當然,我敢保證,他們死得絕不會這麼痛快,你對如意施加的痛苦,他們會替你千倍萬倍償還。”
“第二條麼……”傅知寧輕笑,“那就是聽我的了,你并非主謀,圣上也不可能真殺了自己的親兒子,大殿下不死,你這個聽命行事的人就更不必死了,而我也會將你家人送去關外,再想法子將你也送去團圓,算得上皆大歡喜,你覺得如何?”
柳言面上有一瞬搖:“我憑什麼信你?”
“跟皇后一樣,我只能口頭承諾,所以要賭一把嗎?”傅知寧定定看著他。
據百里溪曾給的信件來看,此人卑鄙狠惡毒,卻有一點好,那便是珍惜家人,尤其是父母和唯一的侄子,更是拼了命也要給他們最好的供養。眼下利用曾經得到的報來與他談條件,無非是為了讓他產生已經將人控制的錯覺,而他無求證,恐怕最后只有答應。
畢竟給的威脅,要比皇后給的更加有實質。
果然,柳言掙扎許久后,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我答應你,若你將來食言,我定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傅知寧角勾起:“很好,那便合作愉快。”
從天牢出來,傅知寧便坐上馬車回徐家去了。
到家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徐如意早就醒了,坐在門口不住張,看到后連忙迎上來,紅著眼眶問:“你去哪了?!”
“我出去一趟,你怎麼跑門口來了?”傅知寧連忙安。
說著話,徐正和馮書也出來了,看到后松一口氣。
“如意怕你做什麼傻事,都快急死了。”馮書忙道。
徐正也問:“你出去這麼久,究竟做什麼去了……你上怎麼有?”
他最后一句不控制地抬高了聲音,眾人頓時同時看向傅知寧的角,只見擺上不僅臟兮兮一片,還印了點點跡,看起來像個手印。
傅知寧笑了一聲,坦言:“我剛才去了大牢一趟,弄臟了子。”
“你去大牢做什麼了?”徐正頓時沉下臉,“他們讓你進去了?你是怎麼進去的?”
他連連追問,傅知寧無奈地看一眼周圍,馮書忙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回屋去吧。”
徐正連忙答應,一手拉著傅知寧,一手牽著徐如意,同馮書一起回了主院。
進屋之后,馮書將門關上,徐正立刻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傅知寧略過先去見百里溪的事,將與趙良毅見面以及去天牢的事說了一遍。徐家三口聽得都急了,尤其是徐如意反應更是激烈:“你明知他對你有所圖,你怎麼能……”
“我沒事,去之前便已經想好對策了,他不會將我如何的。”傅知寧安。
“那你也不該去!”徐如意氣惱。
傅知寧無奈一笑,又低聲哄了幾句,結果一抬頭,就對上徐正嚴肅的雙眼。
傅知寧嘆了聲氣:“我知道舅舅忠君國,不屑做這樣的事,可如今圣上不義在先,我也只能出此下策,還舅舅和舅母不要怪我自作主張。”
“你這麼幫我們,舅舅哪會怪你,只是……”徐正沉默一瞬,才繼續道,“只是一切有我,不該你再蹚渾水。”
“舅舅,我們是一家人,合該一起想辦法。”傅知寧認真道。
徐正看著這個云淡風輕的外甥,剛想說些什麼,耳邊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眾人一愣,徐正最先反應過來:“誰啊?”
“老爺,傅家小公子來了。”
傅知寧眼睛一亮:“這就被放出來了?”
徐家三口也很是激,幾人趕忙一同迎了出去。
傅知文抿著坐在廳中,突然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扭頭看去時,發現該來的都來了,他直直對上了徐如意的視線,徐如意眼圈泛紅,朝他微微頷首。
傅知文咽了下口水,愣了愣后趕上前同長輩見禮:“參見舅舅,舅母。”
“好孩子,”徐正十分激,“你近來辛苦了,可有什麼欺負?”
“沒有,吃得好喝得好,人都神多了。”傅知文常年徐家冷淡,這回突然被眾星捧月般圍著,一時間有些寵若驚。
“被關在司禮監那種地方,哪可能吃好睡好,我這便人去熬湯,定要為你好好補補。”馮書說罷,便趕出去了。
傅知文剛想說不用麻煩了,便聽到傅知寧問:“你何時出來的?”
傅知文頓了頓:“半個時辰前,聽說你來徐家后,換了裳便過來了,也順便給你帶了換洗。”
傅知寧微微頷首,便沒有再說話了。
廳突然靜了一瞬,徐如意猶豫半天,還是磨蹭到傅知文面前:“那晚……謝謝你為我出氣。”
“都是應該做的,你沒事吧?”傅知文小心地問。
徐如意微微搖頭:“沒事。”
“那就好。”兩人頭一回這麼和平地說話,傅知文突然又不知該說什麼了。
徐正笑了笑:“快坐下吧,你來得匆忙,想來也沒吃什麼東西,湯至得一個時辰,我先人給你上些糕點。”
“真的不用,”傅知文哭笑不得,“我真不,司禮監的伙食可好了。”
可惜這種話除了傅知寧沒人相信,不出片刻便有十來盤糕點送來了,面對徐正和徐如意殷切的目,他只能著頭皮一口一口地吃,直到二人都滿意了,才扶著肚子打了個飽嗝。
一群人閑聊許久,又一起用了晚膳,期間突然有人到訪,給傅知寧一小盒東西。傅知寧打開嗅了嗅,聞出是曾經用過的傷藥膏。
“什麼東西?”徐如意好奇。
傅知寧角浮起一點弧度:“傷藥膏。”
徐如意聞言目閃躲,心里愈發愧疚:“都是我不好……”
“行了,不過是一點小傷。”傅知寧失笑。方才已經找機會照過鏡子了,真的只是一點傷,甚至都沒見,只是紅了一道。
徐如意扯了一下角,默默拉了拉的袖子。
傅知寧及時轉移話題,徐如意總算不再愁眉苦臉,一家人用過晚膳,傅知文便提出告辭。
“時候不早了,今日便先留宿吧。”馮書忙溫聲挽留。
傅知文忙擺擺手:“不必麻煩了,我娘還等著呢,我得先回去,改日有空定來府上做客。”
馮書微微頷首,又一次向他道謝。
他來徐家不到兩個時辰,不知已經收到多句謝謝了,此刻也有些哭笑不得:“舅母,我當時只是沖行事,還差點連累了傅徐兩家,真不值得謝。”
“能在那種時候與我們站在一邊,怎就不值得謝了?”徐正故意板起臉。
馮書和徐如意立刻點頭附和,傅知文頓時頭都快大了。
傅知寧忍著笑上前一步,將人擋在了自己后:“舅舅,舅母,我去送他。”
“如意也一起吧。”馮書忙道。
徐如意應了一聲,跟傅知寧一左一右跟在傅知文旁邊,不不慢地往外走。
走到一半時,傅知文提到了口供一事,尚且有些義憤填膺:“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至于去撒謊污蔑大殿下?明明事實就在眼前,眾人卻視而不見,就因為他是皇子、是圣上的兒子?”
徐如意沒忍住樂了。
傅知文看一眼,忍了又忍后道:“別管大殿下這回能不能付出代價,至能證明你是無辜的了,外頭那些嚼舌的肯定不能再說什麼。”
“哪有這麼容易,世人總是更愿意怪人,說不定明日之后,他們又會怪我平日太招搖,才會引得大殿下做了錯事,”徐如意語氣倒是輕松,“無所謂了,我才不在乎他們想什麼,只要能壞人付出代價,我什麼都樂意。”
傅知文見心還算不錯,表頓時松開許多。傅知寧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冒出個奇怪的念頭。
……這兩人一向不對付,還是不要想了。傅知寧趕搖搖頭,不敢再想。
送走了傅知文,姐妹倆便直接去了徐如意寢房,如小時候一般同榻而眠,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
半晌,徐如意突然問:“知寧,明日事一結束,我是不是就徹底得罪大殿下了?我爹娘也會被我連累嗎?”
“不會,圣上即便為了面子好看,短時間也不會對徐家做什麼,你到時候跟著舅舅回安州去,過個一年半載圣上說不定就忘了,大殿下屆時焦頭爛額,想來也沒功夫找你們麻煩。”傅知寧已經想好了。
徐如意這才放心,親地挽上的胳膊:“謝謝你幫我。”
“別多想了,快睡吧。”傅知寧低聲勸。
徐如意乖乖應了一聲,很快便睡了過去,傅知寧陪著,許久才閉上眼睛。
轉眼便是天亮,還有一個時辰就要開堂審理了。
一大清早,司禮監便派了馬車來徐家接人。傅知寧出去看了一眼,是全然不悉的宮人。
他明明知道自己也在,為什麼會派一些陌生面孔來接?傅知寧沉默片刻,突然生出些許不好的預。
“徐大人,請吧。”宮人著嗓子道。
徐正微微頷首,率先上了馬車。馮書和徐如意隨其后,三人都上去后,見傅知寧還愣著,便同時看了過來。
“知寧。”徐如意開口催促。
傅知寧回神,應了一聲后也跟上了馬車,許久都沒開口說話。
臨到大理寺時,徐如意握住了傅知寧的手,噙著笑道:“別為我擔心,我一點都不怕。”
傅知寧沉默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后,徐家三口出現在公堂之上,旁邊站著的是面無表的趙良鴻。
一切準備就緒,公堂之外也來了幾百個百姓,烏央烏央地在一,想瞧一瞧皇家的熱鬧。趙益和百里溪遲來一步,公堂外立刻朝拜。
“行了,開始吧。”趙益淡淡開口。
百里溪微微頷首,看了眼站在百姓最前方的傅知寧,垂眸看向門邊劉福三:“宣柳言。”
“是。”劉福三答應一聲立刻走了。
等案犯場需要時間,只是劉福三走后,便一直沒有回來。傅知寧起初還算鎮定,漸漸的便覺不對了,正焦灼時,劉福三突然一個人回來,心下咯噔一聲,不可置信地看向高堂之上的百里溪。
百里溪無聲與對視片刻,隨即便別開了視線,傅知寧的臉瞬間蒼白。
姍姍來遲的劉福三,來到堂上后直接跪下:“圣上,柳言方才畏罪自殺了,只留下一份口供,承認一切都是他自己所為,與大殿下無關。”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趙良鴻角浮起一點若有似無的弧度,表重新變得溫和。
徐如意形晃了晃,被徐正和馮書及時扶住。
趙益一臉不悅:“不是你們看好他,怎會突然自盡。”
“奴才該死,是奴才疏忽。”劉福三說著,連忙磕頭,“不過他雖然自盡了,但奴才也找了其他證人,可以證明大殿下的無辜。”
說著話,他看了眼外頭,當即有十余人走了進來,宮太監、世家公子和小姐,甚至還有一個和尚。
幾人跪下之后,紛紛都是一個說法——
“那晚奴婢確實看到柳言綁了徐小姐。”
“大殿下一直在與好友談天,并不知自己屋里多了人。”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可以證明大殿下為人忠厚,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你一言我一語,皆是為趙良鴻辯白,起初還覺得柳言死得太過蹊蹺的百姓們,一時間也紛紛搖,覺得趙良鴻真要有事,絕不會這麼多人都說他是清白的。
看著這群人紅口白牙顛倒是非,明明是五月的艷天,傅知寧卻仿佛如墜冰窟,上一陣一陣地發寒。
徐如意氣得發抖,終于忍不住怒喝:“你們胡說!”
“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大聲喧嘩。”當即有人呵斥。
徐如意眼圈通紅:“胡說,他們都是胡說,明明就是……”
“徐正,你便是這樣教導兒的?”趙益不悅開口。
天家威嚴高不可攀,徐如意微微一愣,邊的爹娘便已經跪下了。
“微臣知罪,小也是太激才會如此失態,還圣上不要怪罪,”徐正一字一句道,“但微臣相信兒,絕不是無端揣測之人,還請圣上徹查此案,還小清白。”
“已經徹查了,你家兒確實清白,只是識人不清,找了一個品惡劣的未婚夫,”趙益眼神泛冷,“還是說你覺得朕的家教不好,教出的兒子不堪重用,只會調戲良家子?”
“臣不敢!”徐正忙磕頭,徐如意也意識到了事的嚴重,面蒼白地跪在爹娘邊。
趙益冷笑一聲:“你自然不敢,知道你心切,本次朕便不與你計較了。”
說罷,他看向徐如意,面緩和了些,“徐如意,你如今驚恐之下胡言語,朕可以原諒,但之后若再如此敗壞皇家名聲,那朕可不能坐視不理了,你且仔細想想,是否真親眼看到大殿下和柳言勾結了?”
徐如意怔怔看向上方,趙益卻無視,只是靜靜看著邊的徐正。徐如意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徐正若有所覺地回頭,給一個鼓勵的眼神:“盡管說,天塌下來,阿爹也會為你頂著。”
徐如意了,許久之后緩緩開口:“是……小看錯了此事、此事與大殿下無關。”
此言一出,徐正瞬間沉下臉,正要開口說話,突然被徐如意抓住了手腕。
“不要……”小聲哀求,瞬間卸去徐正所有力量,他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馮書也別開視線紅了眼眶,傅知寧死死掐著手心,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的趙良鴻輕笑一聲,總算說了今日第一句話:“看你年紀小,我便不與你計較了,今后還謹言慎行,不要再出去胡說八道。”
“你也夠了。”趙益冷淡開口。
趙良鴻愣了愣,對上趙益厭煩的眼神后心下一驚,瞬間就反應過來并非母后打點了一切,而是父皇為他洗清了‘冤屈’,一瞬間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一場傳得滿城風雨的桃花案,便這樣了結了。權貴離去,百姓們三三兩兩退場,傅知寧越過重重守衛,來到公堂上將舅舅一家攙扶起來,從頭到尾都沒看高臺一眼。
百里溪從高臺上下來,溫聲對徐正道:“圣上說了,若徐大人愿意,他可親自為徐小姐挑一門親事。”
“多謝圣上隆恩,只是小了刺激,只怕一時半會兒不適合親,還請掌印代為婉拒。”徐正說罷,便同馮書一起扶著徐如意離開了。
百里溪眼眸微,下一瞬傅知寧便來到了他面前。
“柳言是你殺的?”問。
百里溪沒有否認:“是。”
“因為知道我去了大牢。”傅知寧開口時極為冷靜。
百里溪定定看著,半晌才緩緩開口:“你不去,他也是要死的,但你的確不該去見趙良毅。”
看來問題的答案是肯定的。傅知寧突然不想說話了。
百里溪看著泛紅的眼角,忍不住抬起手來,可惜還未到,便往后躲了一瞬。他的手在空中一停,又收了回去:“圣上心里很清楚是怎麼回事,今日這場戲是做給天下百姓看的,待回宮之后還會罰他,我會為如意出氣。”
傅知寧只聽了前半句,不由得荒唐一笑:“原來是一場戲……”
“知寧。”百里溪喚了一聲。
傅知寧頓了頓:“抱歉,我現在確實不太冷靜,可能過兩天就好了,至于出氣……”停頓一瞬,“你在宮中行走,那麼多雙眼睛盯著,還是別冒險了。”
說罷,往后退了一步,恭敬地對他福了福,直接轉離開了。
百里溪看著離去的背影,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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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我法器,搶我靈獸,壞我名譽?系統:宿主,上,癢癢粉,倒霉符,惡毒給她看!毀我丹田,搶我靈劍,還教我大度?系統:我最恨教我大度的人,你死不死呀!當靈希在惡毒女配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時,終於意識到了不對。靈希:系統,不是說好帶我修煉的嗎?我真不想做惡毒女配呀!某男人:乖,為夫帶你修煉,統子一直都是這樣辦事不靠譜的。系統:? ? ? (苟還是你苟,任務都是你發的,鍋憑啥讓我背!)
8 60049重生之拱手山河笑
冥幽國三皇子冥焱,十四歲上戰場,十六歲得封王,未及弱冠便統領萬軍,本是最有希望奪得至尊位之人! 可是塞外玉門關一戰,卻軍機泄露,慘遭埋伏,渾身浴血而歸,城門上的一幕,讓冥焱如夢初醒。 他用心呵護的妻子,一臉嬌羞的倚在二皇兄的懷里,眼睜睜的看著他承受敵軍萬箭穿心之苦,卻嘴角帶冷笑,滿目盡譏諷。 最后一口氣消散之際,那被他棄若敝屣的男妻身著一襲單衣,毫不猶豫的從城墻之上一躍而下。 哪怕摔斷了雙腿,依舊強撐著一口氣爬行到冥焱的腳邊,將渾身是血的他緊緊抱入懷中,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王爺,王爺,你別怕,景容來了,黃泉路上,景容陪著你!” 呼吸已然斷絕,可卻仍能聽到景容凄涼的哭喊聲,仍能看到那傻瓜一頭撞死在石碑上為他殉情,額頭上的鮮血濺落開,染紅了大漠的黃沙! 他錯了,錯的離譜,若是有機會重來一世,他冥焱不求榮華富貴,不求黃袍加身,但求與景容共攜手,到白頭! 大好河山不及君,愿拱手山河為君笑!
8.18 7336被獻祭神明后我馴服了他
[穿越重生] 《被獻祭神明后我馴服了他》作者:松庭【完結+番外】 文案 [貌美沙雕小公主 × 法外狂徒創世神] [正文已完結,番外更新中] 穿成異世界公主的當日,宮斗失敗的尤莉婭被送往魔龍之城獻祭。 在遙遠的故國,她的私生女姐姐即將成為王位繼承人,光明圣女預備役,無數大佬將為她神魂顛倒,等著為她鏟除異己。
8 1053霍少別虐了,夫人她嫁給你小叔了
簡介: 五年前,她是驕傲的林家大小姐,一場陰謀,讓她失去一切,含冤入獄生下一子。五年後,她謹小慎微,卻被他們步步緊逼。她知道,他們要的是……她的命!可她林思靜偏偏不信命!她以自己為餌,與帝都最危險的那個男人做了筆交易。本以為是互相利用,卻沒想到婚後他溫柔似水,替她掃平障礙。當一切真相水落石出,死渣男跪在她麵前,“阿靜,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照顧你一輩子。”霍謹言作者:“滾,叫小嬸!”
8.18 9339離婚當天,我改嫁渣男的禁欲小叔
離婚當天,我改嫁渣男的禁欲小叔小說簡介:相戀多年,她以為她嫁給了全世界最愛她的男人。有天卻意外發現表面溫柔體貼的他,背地里竟腳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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