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為夫》第68章 第 68 章

自從趙良毅無法再有子嗣的事從太醫院泄, 加上自己的病遲遲不好,趙益逐漸疑心是不是太醫院故意為之, 于是從民間廣招大夫,讓他們為自己診治。

此事是越過百里溪直接辦的,召來的大夫也能保證世背景都足夠干凈,可惜診來診去,最后的結果都與太醫院無異,趙益不得不承認,百里溪確實沒有不臣之心。

可惜雖然已經查清, 他卻無法恢復對太醫院的信任,就如同不能像從前一樣信任百里溪, 于是恢復百里溪掌印之位的同時,也沒有撤去劉福三代理掌印之職, 給予同樣的權勢與榮, 坐山觀虎斗。

而劉福三也沒他失, 三不五時便來與他匯報百里溪的行蹤,為了他監視百里溪的一雙眼睛。

“今日百里溪又與四殿下見面了, 二人也不知說了些什麼, 總之不許奴才靠近。”劉福三低聲音道。

趙益冷笑一聲:“他們倆能說什麼好話,無非是怎麼陷害兄長, 怎麼盼著朕早點死罷了。”

“若真是如此,二人也太無恥了些!”劉福三義憤填膺。

趙益皺了皺眉,沉著臉看向他:“你呢?”

劉福三一愣:“奴才?”

“你與二殿下,便半點事都沒有?”趙益反問。

劉福三臉刷地白了, 趕跪下磕頭:“奴才不敢, 奴才不敢, 奴才就是有十條命也不敢結黨營私, 只是、只是……二殿□□恤奴才,奴才平日便與他走得近些。”

趙益扯了一下角:“朕又沒說要罰你,這麼張作甚?”

劉福三愣了愣,這才小心地看向他,見他確實沒有怒的意思,這才從地上爬起來。

半晌,劉福三小心翼翼地問:“圣上,奴才也不過與二殿下見過兩次面,您怎麼……”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什麼不知道?”趙益倨傲地抬起下

劉福三討好地笑了,趕又是捶背又是,將趙益服侍得極為妥帖。

趙益閉目養神,許久之后才緩緩開口:“毅兒近兩日沒有進宮,你可知道他做什麼去了?”

劉福三猶豫一瞬,如實稟告:“回圣上,似乎是又納了幾房妾。”

趙益皺著眉頭睜眼:“他子不好,有些事不可太急。”

“奴才也這麼想,可如今滿京都都說他是個廢人,他會著急也實屬正常。”劉福三為趙良毅說話。

趙益面郁郁,心里又開始怪罪趙懷謙和百里溪。

劉福三察言觀嘆了聲氣:“也難怪二殿下會恨先皇后,若非當初先皇后在他閉門思過時手腳,他也不至于從那時起便落下病,以至于今日還要辱。”

趙益愣了愣,抿著不說話了。

半晌,劉福三又笑道:“聽說吳閣老家又添了一個重孫,今晚要大擺筵席,圣上可要去湊個熱鬧?”

“這老小子倒是好福氣,比朕還小兩三歲,都多個重孫了?”趙益直冒酸水,“不去不去,誰去誰去。”

劉福三聞言,識趣沒有再提。

轉眼便是晚上,吳府燈火通明、一片繁忙。

長輩們和各房嫡長都在門口迎客,略小些的便在院子里忙來忙去,做些無關要又還算有趣的事。比如此刻的傅知寧,便跟著吳傾在院中喜字。

吳家是百年世家,門生遍天下,連權勢最盛的齊家也要讓三分,因此他家一擺酒,整個京都城的權貴都來了。

百里溪與趙懷謙的馬車到時,趙良毅的馬車也停在了吳府門前。

趙良毅下了馬車,看到二人倏然笑了:“兩位還真是形影不離,從前怎未發現你們關系如此之好?”

“又非子,關系好與不好,何必宣揚得到都是。”趙懷謙笑了笑,恭敬喚了一聲二哥。

趙良毅眼底閃過一怨毒的,隨即又滿不在乎地看向百里溪:“聽說傅小姐還在吳家住著,相這次來,大約是能見著的,是不是想想都覺得高興?”

“咱家沒見過世面,見誰都覺得高興。”百里溪四兩撥千斤。

趙良毅嗤了一聲,先一步走進門里。

這幾位從馬車下來開始,吳家人都提心吊膽的,生怕一言不合就吵起來,好在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說兩句話便也算了。

吳閣老見趙良毅先進門,頓時松一口氣,正要人為他引路去宴席上,便聽到他突然回頭:“相,四弟,不如一起?”

他都這樣說了,趙懷謙和百里溪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吳閣老見狀,索為他們親自引路。

一行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全然不像已經勢同水火的樣子,正就即將到來的中秋宮宴聊得熱鬧時,旁邊庭院突然傳出一聲驚呼——

“吳公子你小心點!”

聲音太悉,以至于三個男人同時停下腳步。

吳閣老笑了笑:“是傅家姑娘,這些日子一直在府中陪我家夫人解悶。”

趙良毅眼底閃過一郁,又很快笑了起來:“開宴還得一會兒,我等先四轉轉,閣老不必管我們。”

“那怎麼行呢。”吳閣老連忙客氣。

庭院里時不時傳出說話聲,趙懷謙看了一眼旁邊沒什麼表的百里溪,難得一起幫腔:“閣老先忙吧,我們幾個小輩,哪敢讓您作陪。”

兩個皇子都這麼說了,吳閣老也只能先行離開。

趙良毅看了眼吳閣老的背影,勾起角道:“庭院這般熱鬧,不去似乎可惜了。”

說罷,便先一步走了進去,趙懷謙擔憂地看向百里溪:“清河。”

百里溪面平靜,直接跟了去,趙懷謙見狀也只能跟上。

三人進了庭院,一眼便瞧見傅知寧和吳傾兩人,此刻正在廊檐下忙碌

但由于二人是背對他們,所以一時沒注意到有人來。

“有些偏了,往左一些。”傅知寧扶著梯子,認真指揮梯子上的吳傾。

吳傾往左挪了挪,傅知寧又道:“挪太多了,再往右一些。”

吳傾又挪,傅知寧樂了:“吳公子,實在不行你下來吧,我來就好。”這位吳公子風霽月,卻實在沒有干活兒的天賦。

吳傾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挪了又挪,總算將喜字好了。

不甚靈活地從梯子上下來,傅知寧怕他摔了,直接將手了過去。吳傾頓了頓,道了聲謝扶住的手。

兩人此舉過于自然,趙良毅下意識看向百里溪,只見他神淡漠,與之前沒什麼不同,他沉默許久,突然自己先心里不舒服起來。

二人還未發現后有人,肩并肩站在廊下欣賞門上喜字。

“……似乎有些歪了。”吳傾遲疑。

傅知寧嘆了聲氣:“您能上去,我已經很謝了。”

“我還真是,一點小事都做不好。”吳傾自己都忍不住自嘲了。

傅知寧失笑:“吳公子,人無完人,何必介懷。”

吳傾側目看向,本來想說什麼,余突然掃到有人影出現,沉默一瞬后開口:“今日這麼多人,就別喚我吳公子了,顯得太過生分。”

傅知寧驚訝地看向他,反應過來后試探:“傾兒?”

“……整個吳家就只有祖母這般喚我,你若這樣,會讓我有種錯了輩份的覺,”吳傾哭笑不得,“就我三郎吧,我也喚你知寧。”

“三郎。”傅知寧笑著答應。

吳傾點了點頭:“知寧。”

趙懷謙徹底聽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示意他們的存在。

傅知寧和吳傾同時回頭,看到三人后趕上前行禮。

“免了,”趙良毅不錯眼珠地盯著傅知寧的臉,傅知寧心里膈應,卻面上沒有顯半分,好在吳傾有意無意地將人擋住,趙良毅才若無其事地轉開視線,“這些事給下人便好,你們瞎忙活什麼?”

趙懷謙見趙良毅一直盯著傅知寧,本來還想上前幫個忙,結果看到吳傾先一步后,松一口氣的同時又為百里溪揪心。

“祖母說了,家有喜事,家里人都得出力,我等小輩便領了這些差事。”吳傾回答。

趙良毅挑了挑眉:“所以傅小姐已是吳家人了?”

傅知寧下意識看了百里溪一眼,咳了一聲道:“還不算……”

“那將來總是算的,”趙良毅似笑非笑,“看來好事將近了。”

傅知寧與吳傾對視一眼,匆匆低下頭去。

趙懷謙看著的小作,心下沉了沉,再看百里溪面如常,仿佛什麼都沒看出來。

趙懷謙:“……”這算什麼,太監不急皇子急嗎?

趙良毅也不太滿意,本以為將百里溪帶來,可以看到他一個太監為人痛苦掙扎的樣子,結果到最后只有自己想殺了吳傾,于是隨意說了兩句便轉離開了。

趙良毅一走,氛圍便輕松許多。

傅知寧輕呼一口氣,將喜字給吳傾:“咱們倆的話,估計明天早上都不完,還是給下人吧。”

“行,我這便去。”說罷,吳傾便告辭了。

轉眼就剩三個人了,百里溪眸緩和了些:“過來。”

傅知寧乖乖上前:“四殿下,掌印,你們近來還順利嗎?”

“沒什麼順利不順利的,只是比以前忙些,”趙懷謙說完,突然話鋒一轉,“吳家三郎似乎很聽你的話。”

傅知寧笑了笑:“也不是聽話,就是脾氣好有耐心。”

話里的稔與親昵,最是騙不了人。百里溪眼眸微,突然牽住的手。

傅知寧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倒也沒有掙開。他的手掌干燥溫暖,傅知寧有一瞬間貪,但很快又冷靜下來。

“聽起來,你對他的評價甚高,”趙懷謙勾了勾角,仿佛沒發現他們的小作,“想來對訂婚不排斥了吧?”

這句話問得直白,百里溪與十指相扣的手

傅知寧訕訕:“不過是權宜之計,我懂的。”言外之意,便是不排斥了。

按理說是皆大歡喜的事,可言語之間的不愿卻百里溪心下一沉。

趙懷謙嘆了聲氣:“傅小姐能懂便好,莫要辜負了清河一片苦心。”

傅知寧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麼,余突然掃到吳傾來了,當即想也不想地將手了回來。百里溪掌心一空,扭頭看向時,也看到了回來的吳傾。

“四殿下,掌印,”吳傾打過招呼,又看向傅知寧,“祖母我們過去。”

“那我們先告辭了。”傅知寧向趙懷謙和百里溪福了福,便跟著吳傾一起離開了。

趙懷謙看著毫不留的背影,終于蹙起眉頭:“清河,我怎麼覺著你這一步棋走錯了?”

當初讓傅知寧先與吳家定下親事,是想著他們若是失敗,將來好歹有人護著安穩一世,但功的話也能解除婚約,與百里溪繼續在一起,是個進可攻退可守的計策,可如今瞧著……怎麼覺即便他們功了,傅知寧也未必會再回來?

“……實在不行,還按我先前說的,將藏起來?”趙懷謙有點怕自己這位兄弟,將來會竹籃打水一場空,為他人做了嫁裳。

“不必,”百里溪緩緩開口,“只是與我置氣,并未移。”

“可我怎麼覺得……”

不會。”百里溪答得篤定。

趙懷謙張了張,最終選擇還是什麼都別說了。

很快便到了晚宴時候,傅知寧沒有跟著吳老夫人坐主桌,而是去和前來道賀的傅通周蕙娘坐在一起。

今晚的傅通二人因為有傅知寧在,仿佛吳家半個主子一般風,所到之皆是恭維之聲,二人紅滿面,看向傅知寧時都慈許多。

“你一直在吳家住著也不是事兒,不如今晚就同我們回去吧,先正式定個親再說。”傅通低聲勸說。

傅知寧看著他眼角眉梢的喜意,突然生出一分愧疚:“我……可能還要在吳家住些日子。”

“那要住到什麼時候?”傅通有些著急。

傅知寧想了想:“至要到中秋宮宴吧。”

傅通一算,也不過還有十幾二十天,便勉強答應了。

“知寧快嘗嘗,這道江米鴨子做得極好。”周蕙娘殷勤地為夾菜。

傅知寧扯了一下角,小聲道謝。

他們所在的桌子雖不是主桌,卻也相隔不遠,只要一抬頭,便能看到主桌上的吳傾,以及他旁邊的百里溪。

與他們同在的,還有勢同水火的兩位皇子,傅知寧索低下頭,半點視線都不往那邊去。

主桌上,吳閣老和吳老夫人笑呵呵地招待貴客,吳傾不善言辭,便安靜坐著,只是拿著干凈的小碟,裝了幾塊咸口點,來下人給傅知寧送去。

“你這孩子,倒是滿心里都是。”吳老夫人佯裝嗔怪。

吳傾揚了揚角,沒有多說什麼。

趙懷謙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后一回頭,便看到傅知寧正吃得開心。

……就是瞎子,也能看出這兩人之間的氛圍不同尋常了吧?再看百里溪,一片淡然,仿佛一切與他無關。

真乃神人也。

趙懷謙心里慨完,好心給百里溪夾了一筷子菜:“別吃辣椒了。”

百里溪頓了一下,才發現自己夾了熗鍋的辣椒,已經吃了一半了。里后知后覺地彌漫一辣意,再看趙懷謙給自己夾的青菜,綠油油,鮮亮亮,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為之。

一頓飯結束,賓客們還未離開,移步到庭院聽戲。

傅通與周蕙娘臨時有事先行離開,傅知寧便又回到了老夫人邊,與吳傾一左一右近服侍,宛若一對新婚璧人,今晚的熱鬧便是他們的喜宴。

“看了這一幕,半點都不醋?”趙懷謙幽幽開口。

“只是逢場作戲罷了。”百里溪淡淡道。

若非周圍人太多,趙懷謙真要試試白眼能不能翻到天上去了。

百里溪靜坐許久,召來一人說了幾句話,那人得了吩咐便趕離開了。

“讓他做什麼去?”趙懷謙好奇。

百里溪沉默不語。

趙懷謙扯了扯角,索不搭理他了。

一場戲演完,眾人意猶未盡,便有要再加一場的意思,只是還想好再點個什麼,不遠突然響起一道尖銳的聲音,接著便是火沖上天空,炸絢麗煙花。

“是煙花!”有小姑娘驚呼一聲。

接著黑夜萬千火沖上天空,仿佛在奔赴一場約定,變換著樣式將夜空渲染白晝。

傅知寧怔怔看著天空,亮將的臉照得明滅不定。沉默許久,于人之中一眼便看到了百里溪。

百里溪靜了靜,轉朝外走去。

傅知寧沉默許久,還是跟了出去。

兩人又到了假山后,當初聽到吳芳兒的地方。

最后一朵煙花炸完,耳邊瞬間恢復清凈,兩人默默對視,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許久,百里溪問:“喜歡嗎?”

傅知寧,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喜歡就好。”百里溪握住的手。

傅知寧不好意思地笑笑:“多謝掌印。”

百里溪一頓,平靜地看向

“……清河哥哥。”傅知寧艱難改口。

百里溪定定看了許久,直到傅知寧越來越張了,他才緩緩開口:“再等等,半年之我會接你回去。”

還要再等等嗎?傅知寧垂下眼眸笑了一聲,隨即又抬起頭來:“不著急,你慢慢來,凡事以穩妥為先。”

百里溪沉默片刻:“嗯。”

兩人又不說話了。

一個月前,還總坐在他上撒,如今卻連說話都著生疏客氣,連單獨相似乎都了一件難以忍的事。百里溪看著局促的神,想問些什麼,卻又覺得沒必要。

半晌,傅知寧先開口了:“那個……我不能在這兒待太久,老夫人會找我的。”

“你去吧。”百里溪沒有攔著。

傅知寧應了一聲,下意識想福行禮,可似乎又覺得太生疏,于是屈膝屈到一半便轉跑走了。百里溪盯著的背影直到消失,又一個人站了許久,正準備離開時,突然瞥見地上有一點晶瑩。

的耳環,不知何時掉在這里了。

平日看著也算明,可總在這種小事上犯迷糊,若是被人看見只戴一只耳環,只怕會被人嘲笑。百里溪眉眼和,無奈地彎了彎角,撿起耳環便去尋人了。

煙花落幕,新的一出戲又開始了,大部分人都在庭院里。

他回了庭院,卻沒找到人,連同一起消失的還有吳家三郎。

百里溪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卻還是拿著耳環四尋,終于在后院池塘前看到了影。

下,與吳傾坐在水邊,雖不算親,卻也算輕松。

百里溪眼神一暗,直接朝二人走去。

“你若喜歡煙花,我明日人買一些回來,你可以試試自己放,要比在一旁看更有趣。”吳傾提議道。

傅知寧笑了笑:“也沒那麼喜歡。”

百里溪腳下一停。

“不喜歡?”吳傾有些驚訝,“我見你一直盯著看,還以為你喜歡來著。”

“大家都很高興,我自然也得表現得合群些,”傅知寧揚了揚,“先前有一陣子也確實喜歡,不過人都是會變的嘛,現在的我還是更喜歡坐在池塘邊吹吹風,片刻安寧。”

“如此,那我日后便陪你多吹風。”吳傾笑道。

傅知寧也跟著笑了。

百里溪看著這和諧的一幕,一雙手死死攥拳,手里的耳環也被攥得變了形,漸漸刺進了掌心之中。

他到底沒有上前,盯著二人看了許久后轉離開。

池塘邊,兩人繼續看著水面說笑,片刻之后吳傾隨意掃了眼后,這才松一口氣:“走了。”

傅知寧笑僵的臉,立刻向吳傾道歉:“對不住,害你要陪我演一場。”

“這倒無妨,只是我有些不確定,此行究竟是為吳家添一道護符,還是給吳家招一位死敵。”吳傾有些無奈。

傅知寧笑笑:“放心吧,我之后會與他解釋清楚,他不會吳家的。”

吳傾嘆了聲氣:“但愿吧。”

傅知寧扯了一下角,繼續看向平靜的水面。

吳傾安靜看著的側臉,許久之后突然道:“知寧。”

“嗯?”傅知寧扭頭。

“你若繼續喜歡他,日后會很辛苦,倒不如趁這個機會放下。”吳傾認真道。當初剛得知喜歡百里溪時,他也是很驚訝,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難理解,畢竟百里溪不論相貌還是才,都比尋常男子強上百倍。

可理解是一回事,認同又是另一回事。

傅知寧頓了頓,無奈:“可已經喜歡了,也只能著了。”

都是聰明人,吳傾明白的意思后,也跟著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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