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為夫》第71章 第 71 章

傅知寧此言一出, 滿堂皆驚,吳老夫人輕輕嘆了聲氣,有些不忍再看。

高臺之上, 趙益還未從震驚的緒里走出來,一旁的百里溪便趕跪下了:“圣上, 傅小姐胡言語, 想來是發癔癥了,不如先將人送去偏殿休息如何?”

“確實是瘋了,來人!將傅小姐帶下去。”趙良毅眼神晦暗。

“我現在很清醒。”傅知寧冷靜開口。

百里溪咬著牙看向:“傅小姐, 咱家是太監。”

“我知道, ”傅知寧說罷,倏然笑了,“這天底下, 有誰會不知道掌印大人是太監?”

“你……”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趙益回過神來沉開口。

他一開口說話, 本來要上臺帶走傅知寧的侍衛們面面相覷,到底沒敢再往前走一步。

傅知寧:“回圣上的話, 小那一日擋在圣上前時, 雖也抱了必死的決心,可私心里也不是不怕的,幸好掌印及時出現,小才撿回一命。小心存激無以為報, 只有以相許。”

“你說這些, 你爹娘都同意?”趙益皺眉。

傅知寧頓了頓, 笑了:“當初等第一位恩人三年, 爹娘也是不同意的, 可人生在世, 懂孝道還不夠, 總得知些忠義,所以小這次是瞞著二老請圣上賜婚的,畢竟圣上先前答應過,不論小看上誰,圣上都會幫忙。”

提起上一次以相許的事,趙益對的說辭信了幾分,只是仍然持懷疑態度:“報恩有千萬種法子,你何必非要以相許,若是許的是正常人也就罷了,偏偏是個太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早就暗通款曲了。”

百里溪眼眸微:“圣上多慮了,奴才與傅小姐不,也不會娶……”

“小與掌印昔日確實是鄰居,不過他進宮時小才十歲,并不記得從前,這麼多年也沒什麼來往,怎會暗通款曲?”傅知寧眼圈一紅,對著趙益鄭重一拜,“小求賜婚,只是為了報恩,若圣上不想答應,那便算了,何必要這樣侮辱小的名聲。”

“大膽,怎麼同圣上說話的?”趙懷謙回過神來,當即不悅訓斥。

傅知寧頓了頓:“是小失言,還圣上恕罪。”

眾目睽睽之下,趙益先懷疑的名聲,此刻見認錯,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淡淡說一句:“朕是天子,自然會言出必行,只是強扭的瓜不甜,朕可以給你賜婚,但前提是百里溪要答應才行。”

說罷,他哂笑著看向百里溪,“你答應嗎?”

百里溪,還未開口說話,便聽到傅知寧緩聲開口:“小如今,臉面和尊嚴都豁出去了,若是最后還是什麼都沒有,倒不如一死了之。”

百里溪聽出話里的決心,眼眸一凜:“你威脅我?”

“小不敢,只是隨口說說罷了。”傅知寧笑笑,與他對視時眸卻堅定,大有他敢拒絕,就一頭撞死在高臺之上的意思。

百里溪的拳頭了松、松了,最后還是無力地松開了。

“傅小姐為了報恩不顧世俗眼,的確是個烈子,”趙懷謙緩緩開口,“二哥,你覺得呢?”

“烈是烈,只怕年紀輕,本不懂嫁給一個太監會有什麼后果,為了的后半輩子,此事還得從長計議。”趙良毅沉著臉道。

趙懷謙笑笑:“相雖是太監,卻也十分有擔當,某些方面不比尋常男子差。”

“四弟與相相甚篤,自然覺得他千般好,”趙良毅看向他,“今日傅小姐貿然求賜婚,該不會就是你在后頭給支招吧?”

這句話正中趙益心思,聞言當即看向趙懷謙。

“天地良心,我與傅小姐話都沒說過兩句,又怎敢為支招?”趙懷謙失笑,“再說相雖為太監,可才學品貌都是一絕,就是配縣主郡主也不差,傅小姐雖然容貌不錯,可份還是低了些。”

言外之意,他要真想為百里溪婚配,也會找一個將來能對他們有所助益的姑娘,而非一個六品閑差家的兒。

這話說得直白,趙益反倒信了,但還是警告地看他一眼:“胡鬧,縣主郡主豈容你胡編排。”

“是兒臣疏忽。”趙懷謙忙道。

趙良毅見他輕易化解趙益的懷疑,冷笑一聲看向傅知寧:“不過孤前些日倒是聽說,你要與吳家三郎定親了,怎麼又突然要嫁百里溪?”

他不提還好,一提趙益便想起來了:“是啊,你與吳家三郎的好事不是將到嗎?”

“……小與吳家三郎是要結為兄妹呀,怎、怎就傳定親了?”傅知寧一臉驚訝。

眾人也是一陣驚訝。趙懷謙挑了挑眉,本來還在慨這丫頭的大膽,竟然將所有人都耍了,再一看到百里溪一言難盡的表,只能輕咳一聲掩住笑意。

吳閣老適時站出:“圣上,老臣孫去后,老臣與夫人都日夜輾轉郁結難安,思慮之下才知寧來家中小住,確實準備認我們做個干親,只是近來吳家事忙,便一直耽誤了。”

“所以你一直想嫁的,只有百里溪。”趙益盯著傅知寧。

傅知寧一臉悲戚地點了點頭:“小只想報恩。”

……又是報恩,又是報恩,空長了一副好相貌,整日里腦子中只有報恩這一個念頭,趙益先前還覺得膽小歸膽小,倒也算機靈,如今卻怎麼看怎麼蠢。

“你可想好了,一旦朕答應,你日后便不能再嫁旁人了。”趙益警告。

京都禮教再森嚴,和過離喪過夫的子也是能再嫁的,可嫁給太監卻不一樣,誰也不會再要一個和太監對過食的人,哪怕再干凈,也會有人覺得臟。所以一旦賜婚,這輩子要麼跟百里溪糾纏,要麼就回到娘家孤獨一世,再無生兒育的可能。

趙益雖不在乎一個小小六品兒的命運,可也不想賜這樣的婚事,太損德,可先前已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許了,天家尊嚴還是得要的。

思慮之下,他又一次開口:“你可想好了,太監與尋常男人不同的,可不止穿的那裳。”

這話說得不算骨,但所有人都聽懂了,趙良毅冷嗤一聲,警告地看著傅知寧:“想清楚,一旦父皇點頭,你這輩子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即便父皇答應了,你又如何能過家中長輩那一關?”趙懷謙也提醒。

“傅小姐,三思。”沉默了許久的百里溪總算又一次開口,可也不指會突然冷靜,畢竟相識多年,他對還是了解的——

乖順的外表下,骨頭卻是得很,一旦做了什麼決定,這輩子都不會再改。

果然,即便眾人再三勸說,也面不改:“求圣上全。”

趙益氣笑了:“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你認定了,那朕便遂了你的心愿,將來別來宮里找朕哭就是。”

“多謝圣上全。”傅知寧一句廢話也沒有,直接俯下磕頭。

趙益看跪在地上小小一團,愈發覺得礙眼,干脆圣旨也不寫了,只下了一個賜婚的口諭。

饒是如此,傅知寧也覺得夠了,輕呼一口氣低著頭離開,經過百里溪邊時,便聽到他低了聲音沉郁開口:“回去再與你算賬。”

傅知寧抖了一下,只假裝什麼都沒聽到,頂著趙良毅晦暗的視線往下走,一抬頭便與趙懷謙對視了。趙懷謙挑了一下眉,傅知寧咬住,才沒笑出聲來。

中秋晚宴正常進行,卻沒有人再來傅知寧邊敬酒了。

越是權貴圈子,便越是勢利眼,若是換了從前,結的人只會更多,可惜如今的百里溪雖然還是實權在握,但趙益明擺著不喜歡他。沒有了圣上寵信的太監,權勢再大也是空中樓閣,誰也不知何時會徹底塌了,完全沒必要在他上耗神,更沒必要結他的對食。

傅知寧做下決定時,就已經想到了會面臨的況,因此也不覺有什麼,鎮定自若地吃席,結束之后怕百里溪找算賬,第一時間便溜走了。

從宮里出來后,徑直回了家,馬車載著一路進后院,接著響起車夫驚訝的聲音:“老爺夫人?”

傅知寧一頓,掀開車簾看向外頭,便看到了傅通鐵青的臉,以及周蕙娘言又止的表

京都城很難有,尤其是賜婚這樣的大事,想來在回家之前,便已經有‘好心人’告知他們了。

傅知寧抿了抿,平靜地走下馬車,福了福后開口:“我自己做的決定,我會自己負責……”

啪!

話沒說完,臉上便捱了一掌,傅知寧被打得側過臉去,腥味在口中迅速蔓延。

“老爺!你冷靜點!”周蕙娘驚呼一聲,急忙拉住傅通,這才扭頭看向傅知寧,“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要嫁給吳傾嗎?為什麼突然變了百里溪?你想報恩,大可以送些金銀財寶,為何這般想不通非要以相許,他可是太監啊!”

傅知寧遲緩地眨了一下眼睛,清晰地覺到睫的風。

傅通氣得直哆嗦:“不知、不知恥……我養你這麼大,你竟想嫁個太監丟我傅家的臉,你真是、真是……”

大約是氣得太狠,連聲音都在發,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傅知寧輕呼一口氣,平靜看向他:“兒不孝,但我已經決定了,還父親放寬心,不要再勸。”

“誰允許你自己做決定了!這門親事我死都不會答應,你現在就隨我進宮,求圣上收回口諭!”傅通說著,拽著的胳膊便要往外拉。

傅知寧總算急了,掙他的手往后連退幾步:“我不去!”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傅通說著四下張一圈,最后抓起院子角落里的掃帚,“你若不去,我今日便打死你,也省得人笑話我將兒嫁給一個太監!”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嫁給百里溪。”傅知寧倔勁也上來了。

傅通氣得紅了眼,抄著掃帚便要打,周蕙娘急忙來勸,卻被他推了一跟頭。

“夫人!”傅知寧驚呼一聲便要去扶,下一瞬傅通的掃帚便打在了上。

傅知寧疼得眼底快速泛起淚花,卻一聲痛都不喊。傅通恨得昏了頭,便要再打人,結果下一瞬后門突然被撞開,百里溪出現在庭院中。

傅知寧沒想到他會來,驚訝一瞬趕上前:“你怎麼來了?”

百里溪沉郁地看一眼,徑直從邊經過,傅知寧愣了愣,一回頭便看到他傅通面前跪下了:“知寧會做此決定皆是因為我,傅大人要打就打我吧,不要為難。”

“你以為……你以為你是掌印,我便不敢打你了?”傅通荒唐一笑,隨即臉一沉,“是你哄騙了對吧?一定是你!平日一向規矩,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肯定是你……”

“老爺你冷靜一點,他可是百里溪呀……”周蕙娘哽咽著上前,試圖拉住傅通。

百里溪垂下眼眸:“晚輩不敢。”

“住口!你是誰的晚輩!”傅通厲聲呵斥,“你一個閹貨,竟然肖想我傅家的兒,你也配!”

“爹!”傅知寧當即沖過去攔在百里溪面前,“此事是我擅作決定,你有什麼火就沖我發。”

“你你你……好!我就沖你發!”傅通說著,再次舉起掃帚。

傅知寧咬著牙閉上眼睛,下一瞬卻被往后一拉,回過神時,百里溪已經將護在了下。掃帚狠狠打在百里溪背上的瞬間,所有人都愣了愣,周蕙娘更覺呼吸困難:“我的天爺啊……”

傅知寧最先反應過來,當即掙扎著便要從他懷里出來,卻被他抱得更。傅通眼睛都紅了,拿著掃帚把一打下去,百里溪將傅知寧牢牢護在懷中,任由掙扎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也沒有松開

子在百里溪背上發出一道道沉悶響聲,傅知寧忍無可忍,終于厲聲呵斥:“夠了!”

啪——

子應聲而斷。

傅知寧連呼吸都開始發抖,靜了靜后開口:“清河哥哥,你放開我。”

聽到用以前的稱呼百里溪,傅通一晃,險些氣暈過去。

百里溪不肯松手:“知寧,冷靜點。”

“我現在很冷靜,你放開我。”傅知寧看向他的眼睛。

百里溪沉默一瞬,到底還是松開了。

傅知寧從他懷中起來,一言不發地開始拉他,百里溪本打算繼續跪著,可拉了幾下發現拉不后,眼淚便掉了下來,整個人都在即將崩潰的狀態。

百里溪不忍,只能再次妥協,隨一起站起來。

“你去門外等我。”又道。

百里溪蹙起眉頭:“知寧……”

“去吧,我很快就來。”傅知寧溫和一笑。

百里溪定定看了許久,卻不肯挪一步。

“清河哥哥,”傅知寧又了他一聲,靜了半天才繼續道,“給我留點尊嚴吧。”

百里溪心口一疼,四肢百骸都跟著發麻。他到底沒再堅持,轉離開了。

傅知寧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這才松一口氣,扭頭看向傅通:“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現在該滿意了吧?”

“……你說什麼?”傅通死死盯著,完全不信此刻的態度是在跟他說話。

傅知寧靜靜與他對視:“讓您丟人,是我不對,可除了道歉,我什麼都不能給您了,謝謝您多年來的養育之恩,旁的事我都可以妥協,但只有這件事不行。”

“我我我看你是瘋了!他是個閹奴!是個沒的東西……”

“爹!”傅知寧忍無可忍地打斷,“他是我的夫君,請你說話尊重點。”

“什麼狗屁夫君!我不可能答應!”傅通跳腳,“今日說破了天,他也不過是圣上的一條狗,是奴才,連個男人都不是,憑什麼……”

“他當初為我報了殺母之仇。”傅知寧冷冷開口。

傅通一愣:“你說……什麼?”

“父親說證據不足,勸我放下執念的時候,是他幫我報了殺母之仇,你不到半年便將姨娘扶正的時候,也是他陪著我,這些年他一直護著我,免我苦,”傅知寧目嘲諷,“若他還不算男人,這世間男子又有幾個稱得上是人?”

傅通張了張,怔愣地看著

“知寧……”周蕙娘怔怔開口。

傅知寧看了一眼,語氣略微緩和了些:“無意牽扯到夫人,還請夫人見諒。”

“沒事……”周蕙娘訕訕,不敢再發一言。

傅通總算回過神來:“你現在是在怪罪我?”

傅知寧看向傅通,許多年的委屈終于在這一刻出冰山一角:“我在為母親守靈、惶惶不可終日時,是他守著我,陪我度過那段難熬的時,父親你那時又在哪?”

“我……”

“你在忙你的仕途,忙著為升發財鋪路,甚至為了仕途,還了與殺我母親的兇手和解的心思,可有想過我剛失了母親是何等心?”傅知寧反問。

傅通黑了臉,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傅知寧嘆了聲氣:“車轱轆話我不想說了,總之大局已定,圣上親自賜婚,您若是再反對便是抗旨不遵,即便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知文考慮一下。”

“……你威脅我?”傅通不可置信。

周蕙娘一聽到兒子的名字徹底慌了:“老爺,可不能抗旨不遵……”

傅知寧垂著眼眸轉離開,傅通看著消薄的背影,突然生出一陣心慌:“你今日若敢走出這道門,我便只當沒你這個兒!”

傅知寧腳下一停。

傅通剛要松一口氣,便看到凝重地轉過來,鄭重朝他跪下。傅通猛然睜大眼睛,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知寧做兒做得不好,您這個父親也未必稱職,分道揚鑣也是早晚的事,既然如此,好聚好散也算一種出路,”傅知寧說罷,面無表地磕了三個頭,“為免兒丟傅家臉面,還父親將關系斷得徹底些,這兩日遞一份狀子給府,解了與兒的父關系。”

“你以為……你以為我不敢?”傅通指著,連手指都開始哆嗦。

傅知寧彎了彎角,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關門!日后若再敢登門,就將打出去!”

傅知寧腳下一頓,后大門砰的一聲關上。

低下頭,便與臺階下的百里溪對視了。

夜涼如水,月如紗,將兩個人的影都籠罩起來。傅知寧看了百里溪許久,突然笑了一聲:“清河哥哥,我剛被家里趕出來,你如果再罵我的話,我可能會哭哦。”

百里溪,朝出手。

傅知寧微微一頓,眼圈還是紅了。

百里溪沒再等,而是主上前將人抱進懷中,傅知寧揪著他的前襟,手指都在抖。

“我以后……可能就只剩你了。”哽咽道。

“不會,終有一日,我會讓你風風地回傅家。”百里溪低聲安

傅知寧吸了一下鼻子:“都鬧掰了,我才不回。”

百里溪無聲地笑了笑,將從懷里拉出來:“我沒罵你,怎麼也哭了?”

“沒哭,是太困了,眼睛發酸。”傅知寧別開臉。

百里溪眼底閃過一笑意,牽住的手往外走。

“我們去哪?司禮監嗎?”問。

百里溪想了想:“不去司禮監,我在京有一片宅子,就挨著四殿下的府邸,今晚先去那邊。”

“那我以后是不是也要住那里了?”傅知寧好奇。

百里溪應了一聲:“你若喜歡就住,不喜歡我再挑一套。”

“挨著四殿下,應該清凈的,就不必換了,還能去他府上蹭飯,就是不知道他家廚子飯菜做得如何。”傅知寧緒略微好了些。

百里溪聽得想笑:“大約是不太好的,我看他鮮在家里用膳。”

“……那還是算了,我們還是在家吃吧。”傅知寧與他十指相扣。

家。

百里溪心底涌起一熱意:“……好。”

“若是無事,一個月便將婚事辦了吧,我們了親,你也好明正大地外宿,”傅知寧說完,也不太確定了,“本朝是有太監娶了對食,便可外宿的先例吧?”

“有。”

“那就好。”傅知寧松了口氣。

落在地面,將二人的影拉得極長,百里溪回頭看一眼,便能看到相連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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