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為夫》第79章 第 79 章

趙良毅犯病了, 且這一次的病來勢洶洶,在偏殿剛養了兩日便數次昏迷,險些沒有醒過來。被貶為妃位的齊貴妃聽說后, 哭著喊著求趙益讓自己去照看, 趙益雖氣這母子倆不懂事, 可眼看著最疼的兒子奄奄一息,到底還是讓齊貴妃去了。

齊貴妃一來坐鎮, 太醫院的人不敢再往藥里多加劑量,開始按部就班地為趙良毅診治,不足三五日趙良毅便開始好轉,只是比起犯病之前更加虛弱,多吃兩口飯都能吐出黑來。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他這是大限將至,未必能活過正月了。

因為病得太重, 趙良毅一直遲遲沒有回府,而是留在偏殿繼續養病, 家中的通房小妾也來了幾個, 平日待在殿為他和齊貴妃端茶遞水,而趙益卻始終沒有面。

“母妃, 父皇不會真要放棄兒臣了吧?”趙良毅終日惶惶,愈發顯得郁。

齊貴妃忙安:“當然不會, 誰不知道你才是他最疼的兒子,他如今不來,一是因為自己的子也不怎麼好,二是因為還有些生氣, 但你放心, 你現在病得這樣厲害, 他肯定很快就心了,就算不心,還有母妃呢,母妃可是他最寵的妃子。”

趙良毅被安之后,心里好了些,但還是面不好:“劉婷那個賤人呢?”

“已經回劉家了。”齊貴妃溫聲道。

趙良毅呼吸猛地急促:“誰讓回去的?我一日沒休了就一日是我的人,誰讓回去……”

“毅兒,毅兒你冷靜點,那樣的人不要也罷,等你子骨好起來,母妃為你尋幾個出更高才貌更好的。”齊貴妃看到他這麼激,沒敢說近來發生的其他事,只是不住地安

趙良毅卻察覺到不對:“李側妃呢?怎麼沒來照顧我?”

齊貴妃不敢說話。

人呢?”趙良毅的眼底猛地泛紅。

齊貴妃不敢瞞,只能悠悠開口:“……也被家里接走了。”

何止是,但凡家中有點權勢的又寵兒的,基本都接回去了,就連前兩年為他定下的正妃,如今也送來了退婚書,聲明要另擇佳婿。

趙良毅聽到這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鐵青著臉憤恨地捶了一下床板,卻引得自己咳嗽不止。

“來日方長,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子。”齊貴妃連忙勸說。

話音未落,李寶珠端著剛熬好的湯藥走了進來:“二殿下,該吃藥了。”

趙良毅沉著臉看向。李寶珠低眉順眼,端著湯藥走上前來。

趙良毅接過湯藥碗:“你怎麼沒走。”

“妾要照顧殿下。”李寶珠溫順開口。

“是麼?”趙良毅笑了一聲,“孤怎麼覺得,是你爹娘貪慕權勢,舍不得讓你走呢?”

說完,一碗滾燙的湯藥直接潑向李寶珠,李寶珠痛呼一聲連忙跪下,一張臉被燙紅了大半卻不敢

“滾出去!都滾!”趙良毅歇斯底里。

齊貴妃也開口呵斥:“蠢笨的東西,就知道惹殿下生氣,還不快滾!”

李寶珠不敢多言,紅著眼眶匆匆離開了。

“消消氣,為了這種蠢貨不值得。”齊貴妃安地拍著趙良毅的胳膊。

趙良毅面無表:“母妃,劉婷那賤人一直在承乾宮待著,那日為何會來朝堂?”

齊貴妃一愣。

“是誰向通風報信,又是誰帶來的?”趙良毅看向,“你我防范得這樣嚴,也就只有自己人能做到吧?”

書房,燈火通明。

趙益心不在焉地看了會兒奏折,便重新拿起了佛經。

“二皇子那邊如何了?”他淡淡問。

劉福三忙回答:“二殿下近來已有好轉,只是偶爾還會嘔。”

趙益一頓,忍不住站起,想出去又在猶豫。

劉福三察言觀道:“圣上若實在擔心,不如去瞧瞧吧?”

“他犯了大錯,朕還得擔心他?”話雖這麼說,卻不自覺朝門口走去。

劉福三溫順跟上,兩人一前一后,很快來到偏殿門口。

趙益站在門口猶豫許久,恰好掃見齊貴妃來外間絞手帕,當看到憔悴消瘦的臉后頓時一愣。齊貴妃急著為趙良毅洗,沒注意到門外有人,擰干了帕子便回去了,留趙益一個人愣神。

劉福三適時嘆了聲氣:“奴才進宮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齊妃娘娘這樣憔悴,從前對食妝容那般上心,如今卻是不著羅釵,一心只有二殿下,果然還是母子連心吶。”

趙益靜了許久,突然覺得一切都沒意思,于是轉頭就走。劉福三連忙跟上:“圣上不是來看二殿下嗎?怎麼不進去了?”

“他們母子連心親無間,朕一個外人進去做什麼?”趙益面無表,“朕倒是不知,還能有如此賢惠的時候。”

“圣上息怒,當初您在病中時,娘娘也是晚間時常來看的。”劉福三忙道。

趙益表更冷:“所以用心與不用心,才能看得出區別。”

劉福三聞言,頓時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三日后,趙良毅被送回府中療養。

貴妃被貶,二皇子重病,朝局如一瀉千里的江河,浩浩湯湯朝著唯一的結果奔去。而在一片熱鬧中,京都城也迎來了又一個新年。

一大早,傅知寧就吐了兩次,惹得蓮兒愈發著急:“不行,奴婢必須告訴姑爺……”

“回來,”傅知寧強行將人拉回來,“他一早便出去了,你去哪找他?”

“去司禮監呀,姑爺說了,小姐不論有什麼事,奴婢都可以直接去司禮監找他。”蓮兒一臉認真。

傅知寧哭笑不得:“他最近都快忙瘋了,別拿這種小事去煩他。”

“那您倒是找個大夫瞧瞧啊,”蓮兒心急,“您說是腸胃不適,可這都多久了,一直也沒見好,再拖下去可怎麼行。”

“再過幾日吧,至出了正月再說。”傅知寧緩緩開口。

蓮兒愣了愣:“奴婢沒聽錯吧……過了正月?”

“嗯,過了正月。”心里有個猜測,可又覺得不太準,所以想等等再說。

蓮兒一臉震驚:“還有兩天才大年三十吧?出正月還得一個月呢!”

“我知道。”傅知寧失笑。可現在找大夫的話,即便找的是百里溪的人,也是不放心的。

前兩日便聽說,趙良毅自從閉門思過之后便愈發差了,不出意外的話也就這段時間了,到時候只剩下趙懷謙一個皇子,別管趙益立不立儲君,他們都算是沒什麼后患了。

而在此之前,不能出半點紕

“總之我心里自有打算,你只管聽從吩咐就是,切莫多事惹掌印擔心,知道嗎?”傅知寧認真代。

蓮兒鮮這樣嚴肅,雖然心里還是擔憂,但還是趕答應:“奴、奴婢知道了。”

傅知寧微微頷首,想了想又幾件事,這才讓先行退下,自己則到床上躺著休息去了。

百里溪回來時,便看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略有些圓潤的臉頰泛著淺紅,不知是因為地龍太熱還是別的什麼。

他噙著笑站在桌邊,直到上的寒意褪盡才走上前,輕輕握住了的手。

睡夢中的傅知寧輕哼一聲,臉頰蹭了蹭枕頭繼續睡。百里溪也不打擾,只是安靜地陪在床邊。

一個時辰后,傅知寧悠悠轉醒,睜開眼睛便對上一雙噙著笑的眼眸。頓了一下,困倦起:“何時回的?”

“回來許久了,不再睡會兒?”百里溪抬手的臉。

傅知寧打了個哈欠,小貓兒一般鉆進他懷里:“不睡。”

“愈發懶倦了。”百里溪失笑。

傅知寧給出的回應,是像蹭枕頭一般蹭蹭他的前襟。

不知從何時起,百里溪上沒了那種淺淡的腥味,連木檀香也減了許多,只余下他上自帶的清冽味道,干干凈凈的如雪松一般,傅知寧每次嗅到,都會覺得心神安定,連惡心反胃的癥狀也能減輕不

寢房極靜,百里溪能清楚地聽到,趴在自己上嗅來嗅去的聲音,一時間覺得好笑:“不過三兩日未見,你便這麼想我?”

“你也知道三兩日未見了?”傅知寧不滿地看向他,“您近來是不是也太忙了?”

“我每晚都回來,只是每次回來你都睡了。”百里溪很是無辜。

傅知寧輕哼一聲:“那就不能早些回?”

“我錯了,夫人。”百里溪難得服

傅知寧笑著攬上他的脖頸:“原諒你了,夫君。”

“就這樣?”百里溪哭笑不得,“你好歹等我哄哄你。”

“你現在難道不是在哄嗎?”傅知寧眨了眨眼。

百里溪無聲地笑了笑,心口仿佛有一潭溫泉,熱騰騰的暖流涌遍四肢百骸,連指尖都是熱的。他靜靜地看著,眼底似乎多了些別的意味。

傅知寧當即打了個哈欠,翻滾著到床里躺下:“睡會兒吧,好困。”

“還睡?”百里溪有些驚訝。

傅知寧假裝沒聽到,趕閉上了眼睛。本來是因為怕槍走火才裝睡,結果剛閉上眼睛不久便開始犯困,還真就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時分,百里溪早就離開了。傅知寧肚子,輕輕嘆了聲氣。

臨近年關愈發清閑,一個人也是無聊,整日里除了睡覺還是睡覺,眼看著還有兩天就要過年了,卻什麼都沒添置,正當思索要不要去買些東西時,蓮兒突然興高采烈地跑來尋

“小姐,珍寶閣派了人來,說是尋到一盆紅珊瑚,足足有兩尺高,想請您過去掌掌眼呢。”

傅知寧頓了頓:“為何不直接送過來?”

“說是珊瑚的造型奇特,怕您不喜歡,來回搬容易損壞,故而先請您過去瞧瞧,若是喜歡再送來也不遲。”蓮兒回答。

傅知寧應了一聲,將來報信的伙計到跟前,確定是珍寶閣的人后問了幾句話,確定沒什麼問題便跟著出門了。

年二十八的街上,連空氣里都著熱鬧。傅知寧坐在馬車上東瞅瞅西看看,經過糖炒栗子的攤位時,連忙車夫停下,買了一大包炒栗子。

回到馬車上和蓮兒分著吃,很快便吃掉大半,剩下的實在吃不完了,便小心包起來:“給清河哥哥帶回去。”

“您就給姑爺吃剩的啊?”蓮兒失笑。

傅知寧頓了一下:“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麼知道是剩的?”

蓮兒看了眼油紙包,只見大大的油紙包里,只裝了一小袋栗子,怎麼看都像是剩的……算了,掌印這麼寵小姐,就是給他吃剩的,他估計也是高興的。

馬車穿過鬧市,很快到了相對背街的珍寶閣后門。

“夫人,到了。”珍寶閣伙計殷勤道。

傅知寧應了一聲,隨著蓮兒下了馬車。一主一仆隨著伙計一同往后門走,走到門口才發現門是鎖著的。

傅知寧愣了一下:“怎麼關門了?”

話音未落,了下鎖,指尖突然染上一點紅。

“夫人,小的對不住您,可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也是無奈之舉啊!”伙計聲音沙啞。

傅知寧臉一變,拉著蓮兒扭頭便要跑,可惜還是晚了,伙計從靴中出一把刀,直接刺在了蓮兒后背。

蓮兒慘一聲松開傅知寧,聲嘶力竭地大喊:“小姐快跑!”

“蓮兒!”傅知寧下意識便要去扶,猶豫的功夫后頸一疼,徑直朝地上倒去。

徹底昏過去之前,視線朦朧地看見蓮兒衫被鮮染紅,七八個暗衛從各個方向出現,與黑人徹底廝殺一團。

然后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仿佛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里百里家沒有被陷害,依然是大酈朝唯一的清貴世家,百里溪也沒有進宮,而是安安穩穩做著,先是五品、再是三品,一步一步走到了權勢的最中心,然后回絕無數人家的試探,最終娶了這個沒什麼長進的鄰家妹妹。

這個夢太圓滿,太快意,以至于遲遲不肯醒來,直到眼皮上燭影晃,耳邊傳來低沉郁的聲音,才勉強睜開眼。

是完全陌生的一間房。

愣神許久,腦海里思緒漸漸蘇醒,很快便明白了境——

被綁架了。

沒想到小心翼翼這麼久,臨到最后關頭還是大意了。傅知寧心臟緩緩下沉,不自覺地攥了被褥。

“你醒了?”

森的聲音傳來,傅知寧下意識扭頭,看到趙良毅后明顯一愣。

早就聽說他大限將至,可在看到他如今皮包骨骷髏一般的模樣后,還是很難不震驚。

趙良毅看出眼底的驚訝,頓時嗬嗬笑著上前:“怎麼,孤如今的模樣不英俊了,嚇到你了?”

傅知寧,定定看著他的眼睛:“為什麼抓我?”

“孤記得第一次見時,你瞧見孤嚇得話都不敢說,如今倒是敢這麼看著孤了。”

“掌印這會兒應該已經發現我不見了,還請二殿下盡快送我回去。”

“孤近來真是不止一次慨,若是當初下手快些,你如今早就是孤的人了,何至于嫁給百里溪那個太監。”

意識到他們在同鴨講,傅知寧瞬間閉,只是謹慎地看著他。

趙良毅也不說話了,只是定定與對視。

許久,他突然手去的臉,傅知寧心下一驚連忙后退,趙良毅被的抗拒刺得心下一惱,抬手便打了掌。

啪!

雖然已經病膏肓,但力氣還是有的,傅知寧的臉偏了偏,很快便浮起五個指印。

“太監過的人,真覺得孤還能看得上?”趙良毅滿臉厭惡。

傅知寧冷淡看向他:“殿下最好是別看上。”

趙良毅又要手,傅知寧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直接將他推了出去。早就掏空的虛得像豆腐,趙良毅直接仰面倒下,后腦勺都摔出了。

門口的守衛見狀急忙沖進來,一邊將他攙扶起,一邊將傅知寧制住。

傅知寧不地護住小腹,并沒有反抗守衛。趙良毅起時臉鐵青,拿起桌上茶壺便要砸,然而還未手,門外便急匆匆跑來一小廝:“殿下,百里溪來了。”

傅知寧猛然睜大了眼睛。

趙良毅笑了:“他還真是關心你,這才多久,便找上門來了?”

說罷,他眼神一暗,“讓他進來。”

“是。”

小廝急忙出去,趙良毅腦袋,手上頓時染。他沉一笑,從守衛出長劍,直接抵在了傅知寧的脖子上。

片刻之后,百里溪便來了。

屋里有些昏暗,他一看到屋里場景,眼底頓時有風暴凝聚。

“清河哥哥……”傅知寧低喃一句。

百里溪上前一步,看到臉上指痕后眼神一變,一個閃掐住了趙良毅的脖子,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你打了?”

眾人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守衛連忙接過長劍挾持著傅知寧呵斥:“快放了殿下!”

“你打了?”百里溪還是同樣的問題。

趙良毅的臉都憋紅了,眼底的恨意幾乎遮掩不住:“只要你敢殺我,下一個死的就是傅知寧。”

百里溪面無表,修長的手指愈發用力,趙良毅的臉逐漸由紅轉紫。

“放了殿下!”守衛的劍一,在傅知寧脖子上劃出一道痕。

百里溪松手,趙良毅直接坐在地上,頭暈眼花開始劇烈咳嗽。

“抱歉二殿下,咱家事略顯沖了。”百里溪緩緩開口。

趙良毅咳嗽之后突然笑了起來,先是小聲笑,接著捶地大笑,直到百里溪的面越來越差才漸漸停下:“相這聲抱歉,是不是太沒誠意了?”

“二殿下要咱家如何?”百里溪反問。

趙良毅死死盯著他,半晌突然勾起角:“不如,給孤跪下磕個頭如何?”

“不行!”傅知寧驚慌開口,在百里溪看向自己后,懇求地搖了搖頭,“清河哥哥不要……”

百里溪定定看了半天,出一點安的笑意,傅知寧眼圈一紅,雙手死死攥拳頭。

“跪啊。”趙良毅面無表

百里溪沉默片刻,神淡淡地跪了下去:“殿下是主子,咱家是奴才,奴才跪主子是天經地義。”

“你還知道自己是奴才?”趙良毅一腳踹了過去。

百里溪的袍上多了一道腳印,卻跪在原地不

“狗奴才。”趙良毅快意一笑,解下腰帶直接朝他去。腰帶上的玉扣是世上最堅固的頑石,輕易便能在百里溪臉上留下清晰的印記。

這些屈辱明明是百里溪在,傅知寧卻覺自己五臟六腑猶如刀絞一般,連小腹也跟著一同疼痛。

百里溪察覺到抖,下一瞬突然攥住了趙良毅的腰帶,趙良毅了兩下沒出來,臉愈發難看:“放開!”

“殿下費了那麼多周折將子帶到府上,想來不是為了打咱家幾下泄氣吧?”百里溪看向他,“不如有話直說。”

趙良毅瞇了瞇眼睛:“百里溪,你是不是覺著自己很了不得?”

百里溪不語。

趙良毅笑了一聲,索將腰帶扔了:“行,有話直說,后日便是除夕,孤要你將趙懷謙的腦袋帶過來,共慶除舊迎新之喜,相覺得如何?”

說完,自己先笑了,“你若不愿便算了,孤砍了傅知寧一樣可以慶賀,要人還是要主子,你自己看著辦。”

話音一落,屋一片死寂。

許久,百里溪緩緩開口:“好。”

相好走,孤就不送了。”趙良毅笑得愈發高興。

百里溪看向傅知寧,傅知寧臉蒼白,凄婉地搖了搖頭。他心下,起后便往外走,只是剛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殿下在做這些事時,應該是沒考慮過齊妃的境吧?”

趙良毅臉一變:“你覺得用母妃威脅孤,孤便會就范?”他這次若是不功,母妃將來也是要死的,既然怎麼都要死,他又怎會為了要挾。

“不敢,只是提醒殿下一句,若你敢再欺辱半分,咱家不介意玉石俱焚,東廠一向知道如何兵不刃地折辱人,”百里溪慢條斯理地回頭,面上是慣有的閑散“男為奴為娼這種路數,只算是最簡單的,也不知高高在上的齊妃娘娘,一把年紀了是否得了東廠的手段。”

“你敢!”趙良毅表瞬間狠。

“后日我會帶趙懷謙的人頭來換知寧,還殿下這兩日悉心照料,切莫再讓磕了了,否則除夕之夜齊妃娘娘怕是兇多吉,你不在乎命,但總要在乎的聲譽吧?”百里溪說完緩慢勾起角,眼底是一片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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