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談兵？

盡管天賦基本上都在五行之外，千奇百怪，什麼都有，可白茶不傻，這種天賦聽上去就不怎麼靠譜。

“風師姐，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我是真的最近幡然醒悟，想要起直追，找個師兄或者師姐帶我修行。我雖對修為天賦什麼的沒太大要求，但是你也不能這樣捉弄我啊。”

白茶的話讓風停雪有些不高興，皺了皺眉不滿反駁。

“什麼我捉弄你？如果你是尋常門弟子，我給你找個主峰師兄帶帶你倒沒什麼問題。可你這個況，謝九思帶了你大半年都毫無寸進，他都沒辦法讓你突破，其他人哪里敢帶你？”

“如今也就鶴不群沒準敢收下你了。”

風停雪的話一針見。

這一點同樣也是白茶顧慮的，當時拜劍宗因為測出了天靈資質，名噪一時。

宗門上下無人不知。

可就是這樣的好資質，又在謝九思的邊修行，一年了連個練氣都沒突破。在他們眼里早就從昔日的天之驕子，跌落神壇。

劍宗的師兄們帶弟子修行不單單看眼緣，隨意收人，最重要的還是看資質。

要是資質平平，花費的時間和力和得到的結果不正比，他們平日要修煉，怕耽擱修行，也是不會答應的。

退一萬步就算對方的修為足夠強，不缺這麼一點時間，也不會要白茶這種弟子。

不為別的，一般來找師兄帶其修行的都是尚未獲得擇劍拜師資格的。

他們不像那些資質出眾，一門就被長老定下來的收作弟子的天才。之后是要上靈云臺，進行宗門考核的。

這看上去只是爭取擇劍拜師資格的弟子之間的競爭，然而暗地里實則也是帶他們修行的師兄師姐之間的較量。

白茶記得很清楚，有一日在云涯練劍時候聽到不遠有幾個弟子在閑談，當時好巧不巧就提到了宗門考核的事。

說是前年有個外門弟子以一招險勝了一個門弟子，導致帶那個門弟子修行的師兄名聲損，到了不小的質疑。

他們惜羽，因此于帶同門修行一事便更加慎重了。

這也是為什麼白茶想要拜托風停雪給找個人帶修行。

白茶有些猶豫:“唔，那那個鶴師兄的天賦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先給我說說我再做決定。”

“沒什麼好說明的，其實就是字面意思。”

風停雪斟酌了下語句，盡量用簡單通俗一點的方式給白茶解釋清楚。

“據我所知鶴不群這個天賦主要用于兩個方面，一個是用在他自，能將所有理論知識合理化，作為自用。”

“另一個就是用在別人上。”

這兩個聽起來似乎除了使用的對象不同之外，原理和作用似乎都一樣。

“那這不是好的嗎？理論指導實踐，聽上去適合指導修行的啊。”

風停雪搖了搖頭:“可這個天賦有個弊端，因為它是鶴不群的天賦，是為他量定做的。它的理論只適用于他，對于其他人來說就太過離譜。除了鶴不群自己之外，只有極數的天才能夠做到他提出的修煉方法。”

這就是【紙上談兵】。

不是鶴不群教不了，而是因為難度太大他們做不到。

了解了這個天賦之后白茶更頭大了。

抬起手了太，一時半會還是沒有拿定主意。

看出的為難，風停雪頓了頓悶悶開口。

“你不要太妄自菲薄了，其實我覺得你沒準可以。我提出讓你跟著他修行不單單是覺得他的修為和謝九思相差無幾，還因為你的天靈資質。”

“拋去天賦不談，如果只看靈的話……你不也是個天才嗎？”

說到最后那一句的時候白茶明顯覺到風停雪停頓了下，抬眸意外看了過去。

在沒有覺醒天賦之前風停雪只是個普通門弟子，不像風停云一宗門就被逍遙子收為真傳。

兩人是姐弟，不免被周圍人拿來比較。

一個資質平平，一個天生劍骨。

對于本就生要強的風停雪來說，尤其是在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進主峰之后，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對“天才”這類字眼很是排斥。

不想有朝一日能聽到對方用“天才”這個詞來夸贊。

覺察白茶的視線，風停雪惱地瞪了一眼。

“你這麼看著我干什麼？我有說錯什麼嗎？”

“啊沒，我就是有些意外，沒想到在師姐眼里我這種連練氣都沒突破的也算是天才。”

白茶有些寵若驚，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撓了撓面頰。

“你現在的確不算。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天靈資質，被你折騰得靈力微弱得連個三靈都不如。”

靈不是數量越多就越厲害，而是反之。

舉個例子，單靈所蘊藏的靈力細是一水管流出的水柱大小，而雙靈則是這個水柱的二分之一，同理，三靈則為三分之一。

靈之中以天靈為最佳，尋常人若是有這樣的好資質，開局就是王者了。

結果到白茶這里，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這一年來沒有足夠的靈力維持靈，如今連個三靈都不如。

說到這里風停雪嘆了口氣，心下不免也為白茶覺得憾。

“不過你靈雖不了，但是我覺得你在劍道上的天賦還在。”

白茶一愣，眨了眨眼睛。

“天賦？我總歸就會一套門劍法，師姐你是從哪里看出我有天賦的？”

“還能從哪兒？從你剛才在后山時候使出的那兩道劍訣啊。”

風停雪想起先前那驚險的一幕，至今都心有余悸。

“那劍訣是謝師兄教給你的吧。謝師兄可是萬劍云宗，乃至整個修真界有的劍修奇才，他的劍訣就算是風停云也學不了。你能學會，哪怕你使出來的威力不及它本的十分之一，也已經很厲害了。”

謝九思道百年，在劍道上的造詣在同齡人之中無人能及。

他的劍訣很多都是自創的，很多弟子曾試圖依葫蘆畫瓢，然而一般剛使出劍式就靈脈堵塞，靈力難以運行，更別提念出劍訣了。

在后山白茶對上的那頭水蛟龍的時候，盡管它已經被的業火困住，耗損了不妖力。

可那也是個四品妖，風停云對上也不敢保證能全而退，白茶一個練氣修者，能和它纏斗到那種程度，著實讓吃驚。

風停雪當時距離白茶不遠，在出劍時候看得真切。

那兩劍從威力上來看至多也不過練氣后期，堪堪突破筑基。

但還只是初期，用的還是謝九思這樣元嬰修為的劍訣，能夠功出劍且沒有到反噬廢掉雙手已經很不容易了。

“咳咳！”

正在喝藥的白茶聽到這話嗆得臉都紅了。

“不是師姐，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這個劍訣不是謝師兄教給我的，它其實是……”

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破罐子破摔一般說道。

“它其實是我的天賦。我不是有意要瞞的，我這一次來找你討要丹藥也是因為我覺醒了天賦，需要丹藥穩固修行。”

還想要說什麼，一只手先一步上了的額頭。

風停雪皺了皺眉:“也沒發燒啊。該不會是剛才和水蛟龍手的時候腦袋給撞了，怎麼突然胡言語起來了？”

“不是師姐，我沒說胡話，那真的是我的天賦……”

“那你說說你的天賦是什麼？劍訣？這哪里算什麼天賦，只要是個劍修都會吧。”

當然，風停雪并不是單純憑借著這一點來判斷的，還因為在白茶最后一劍試圖斷龍角的時候，是謝九思及時出現續上了的劍訣。

這劍訣謝九思也知道，這更加驗證了這劍訣是他教給白茶的。

白茶張了張試圖解釋，卻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個天賦發的況和劍訣很像，所用的還是些中二時期的語錄，除了恥一點沒什麼特別的。

聽白傲天說的天賦不止局限于中二臺詞，只是現在的修為太低，很多技能都不能使用。

所以就更加沒辦法證明這是的天賦了。

“……算了，你不信也正常。畢竟我靈本就在五行之外，按理說是絕不可能有天賦的。”

白茶放棄了解釋，反正這天賦別人知道不知道對而言還有沒什麼影響。

而且風停雪不相信也好，這種天賦說出來也丟人的。

風停雪沒聽出白茶話里的意思，只當是因為不能覺醒天賦而緒有些失落。

“其實沒天賦也沒什麼，你既能使出那樣的劍訣，獲得擇劍資格并不是什麼難事。”

說到“劍訣”停頓了一瞬，不知想起了什麼神有些微妙。

“誒不過話說回來，我是真沒想到，謝師兄平日里看上去那麼謙遜穩重一個人，自創的劍訣竟然這麼……嘖嘖。”

“看來他們說的沒錯，這修劍的骨子里都傲，連謝師兄這樣的也不例外。”

一直以來風停雪以為誰都可以落俗，就謝九思不會，不曾想他也如此。

一瞬間青年在心目中高大的形象崩塌。

思之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扭頭對白茶提醒道。

“還有你，這兩道劍訣謝師兄用也就了，你以后可別用了聽到沒？”

歪頭不解問道:“為什麼我不能用？”

雖然白茶也恨不得把這兩道劍訣封印了，再也不用，可是覺得恥。

風停雪不讓用又是為何。

“還能為什麼？怕你挨揍啊。”

“……”

也是，謝九思是當之無愧的未來劍道第一人，他用的劍訣再狂，旁人頂多也只會說一句“年輕狂”。

要是當眾說出這種話來，才是真的目中無人，狂妄至極。

“不說這個了，我剛才問你的事你考慮好了嗎？”

風停雪接過白茶手中的藥碗，輕輕放在一旁，沉聲詢問。

“白茶，你到底要不要跟著鶴不群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