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過后, 葉落無聲。

等到一切歸于平息，若不是周遭只有他和白茶兩人，他可能都要以為這是一場夢了。

“你, 你是怎麼做到的？你的天賦不是言靈嗎？怎麼能用符箓？”

法和天賦使用時的靈力波是截然不同的，前者是靈力運轉在外, 后者是在。

饒是他再難以置信, 可知出不了錯，白茶剛才所用的確是天賦。

白茶收了靈筆，要是換作以前用了這種強度的言靈必然會遭到不小的反噬。

只是有靈筆為輔助，再加上千仞峰的靈力充沛, 除了氣息了些許之外，本并沒有到太大的影響。

等到平復了氣息之后, 這才解釋道。

“我剛才畫的不是符箓, 是將言靈寫在了符紙上, 再運用你的靈筆使用出來的天賦。”

“你之前和我手的時候應該也覺察到了, 在最后我召喚金龍時和你使用天賦的靈力波相似。這一次的原理也和之前一樣, 唯一的不同只是我以筆代劍而已。”

自和白茶青云臺一戰之后，瀧如夜回去的時候緩了許久才回復了氣力。

而且還是服用了丹藥的況下。

不過他并沒有多想，也和紀妙妙一樣將這一次意外歸結于的天靈質。

不想竟是因為對方使用天賦時借用了自己的一部分靈力。

瀧如夜得知事經過后心很是復雜，要說白茶勝之不武吧, 可是所用的靈力是他使用天賦時散在空中的。

就算不吸收早晚也會散去, 算不上掠奪。

若說他毫無芥的話, 又不是這麼回事。

這種憋屈的覺和當時看到白茶用言靈【畫龍點睛】召喚出來金龍時候一樣，莫名有種被自己打敗的郁悶。

白茶并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今日來上仙門學府只有兩件事。

一是來蹭一趟符理課, 學學怎麼使用這靈筆, 二來是把鶴不群的那個擇劍名額推銷出去。

在符法上白茶沒有祝靈塵那麼有天賦, 一點就，不過幸虧什麼道法都能學個皮。

剛才林平耀示范的那一遍是沒看懂運筆走勢，但大致上的靈力運轉卻是明白的。

因此白茶依葫蘆畫瓢，學著符理的靈力回路，結合著天賦一并，練習矯正了十來次后這才到了一點門路。

對于符修來說這種只能算是門級別，可對于白茶來說這種程度已經足夠了。

白茶想好了，回去之后再就著剛才的覺，結合言靈多練習幾次，這樣之后的擇劍考核也能多幾分勝算。

將地上桌子上的廢紙收拾好，一邊整理著一邊對年說道。

“瀧如夜，今天謝謝你幫我解圍，又帶我進來。要是沒有你，我這一上午不知道會被找多次麻煩。你放心，擇劍名額的事包在我上，我盡量求鶴師兄給你打個折……”

“等等，你這就要回去了？”

瀧如夜見要走，下意識上前攔住。

“你來都來了為什麼不把劍理課一并聽了，下一堂課可是逍遙子師叔來教授。他的課比起謝九思還要歡迎，每月只有一次，一課難求，你確實不去？”

聽到后半句，白茶手上作一停。

“比謝師兄還歡迎？”

不怪意外，因為風停云就是逍遙子的徒弟，不下一次聽說逍遙子教學起來有多我行我素。

有一次他給風停云示范如何化氣為刃，結果示范的時候沒控制住力道把他頭發給削掉了，要不是風停云躲閃及時，估計頭都禿了。

這樣任又要命的教學方式，誰吃得消？

看出了白茶的懷疑，瀧如夜抬起手握拳抵在邊咳嗽了一聲。

“咳咳，你誤會了，我不是說他教得多好。”

“你和風停云不是朋友嗎，應該有聽他提起過逍遙子師叔在還沒道的時候出皇族。他對吃穿用度很是講究，喜華服，喜收集珍奇之。聽他們說在他手中的靈寶多得足夠積一座山。”

這個白茶倒是有所耳聞。

皺了皺眉，還是不明所里。

“那這和上他的課有什麼關系？”

“怎麼沒關系？他出手闊綽，心一好就會拿些靈寶靈丹作為獎勵。”

瀧如夜說到這里緒有些激，生怕白茶不興趣又繼續循序漸進利道。

“這段時日風停云不是馬上要覺醒天賦了嗎？按照我對逍遙子師叔的了解，他那麼寶貝他徒弟，這種喜事估計給的獎勵比起之前只多不。你現在走了豈不是太可惜？”

先前白茶聽得還有些丈二和尚不著頭腦，這逍遙子以靈寶作為獎勵，給課上表現好的弟子這倒沒什麼不能理解的。

在現實世界里這種獎勵制度也有，像數學績不好，有一次及格了老師一高興也給包了一個紅包。

然而逍遙子這個況又有些不同，他出手再闊綽也不可能每個弟子人手一件靈寶，一瓶丹藥。

在有限的數量里，自然是去上課的人越能分到的幾率越大。

要是換作白茶，是斷然不會上瀧如夜一起去上課的。

想到這里，白茶后知后覺意識到了什麼。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讓我幫你？”

一般上劍理課的大多都是劍修，而且在上仙門學府多是仙門子弟，各個資質出眾。

瀧如夜就算再厲害本質上也只是個符修，他想要從這樣一群人之中搶到靈寶實在不是一件容易事。

其實換作以前瀧如夜是不會去參加這種類似競爭奪寶的活，只是他剛定下了鶴不群的擇劍名額，要他一時之間拿出那麼多靈玉實在困難。

因此他這才打起了那靈寶的主意。

見白茶看破了他的意圖，他也沒否認，直接承認了。

“……算是吧。”

“不過我也不是讓你白幫我，到時候搶到的靈寶我們五五分如何？”

說實話白茶是心的，能讓瀧如夜他們這群見過世面的仙門子弟都如此爭破了頭的靈寶，可見至也在五品以上。

五品是什麼概念？

五品的靈丹一顆能賣一千靈玉，一瓶往了算一共十顆，也有一萬了。

若是品質好的兩萬也有可能。

若是五品的靈寶那就更值錢了。

瀧如夜的這支靈筆就在五品，按照他剛才想要買回去的價位來看，三萬靈玉是沒得跑了。

能被逍遙子收藏的靈寶，不是品階，其在同品種的靈寶里必然稀有。

這價值就得再翻一翻。

理清楚了這些之后，對于這筆只賺不賠的買賣，白茶心下雖蠢蠢，卻也沒有立刻答應。

“我愿意是愿意，但是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你在上仙門學府認識的人那麼多，隨便拎人組個隊也比我這個筑基不到的靠譜，你不找他們找我干什麼？”

瀧如夜沉默了半晌，而后著角說道。

“你以為我不想嗎？你會這麼想，他們自然也是這麼認為。與其找我這個符修，他們當然更傾向于找劍修或者刀修之類的來組隊。”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下，抬眸看向白茶，斟酌了下語句后這才悶悶開口。

“而且你能使用我的靈筆，便意味著你能知我的靈力。我們兩個不需要怎麼磨合，也能很好的配合。”

起初瀧如夜也沒想到要和白茶一起組隊搶奪靈寶，是在看到能使用靈筆畫言靈的時候才臨時起意。

這倒是一個不小的優勢。

白茶本來想著可以去運氣，反正重在參與，就當陪跑積累下實戰經驗。

可在聽到這里突然覺得有戲。

“好，我答應你。”

……

劍林境外，在放眼去青山翠竹，云霧縈繞之間，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亭子。

亭子里一個紫青年正坐在榻上，兩旁仙侍一人端著果盤，一人扇風伺候著。

青年面容俊，長發如瀑，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看不出什麼緒。

白茶不是第一次見逍遙子，可每一次瞧見了還是會被對方的容貌給驚艷到。

和謝九思的溫潤如玉不同，他給人的覺就像是飄渺的霧，看不清抓不到，遠在云端般。

明明是個劍修，那雙手似白玉，保養的比桃源的修還要好。

兩人視線對上，白茶連忙低頭上前行禮。

“逍遙子師叔。”

逍遙子單手撐著下頜，低頭看了過去。

那眼神很淡，輕飄飄的。

“我先前聽風停云那小子說你覺醒了天賦的時候還將信將疑，沒想到竟是真的。”

他的聲音如清泉落碧石，悅耳聽，只是仔細聽卻沒什麼溫度。

白茶有些怕逍遙子，這人可能是本就是王族出，再加上在萬劍云宗乃至修真界地位都極高。

導致他看人有一種萬皆在，萬又不眼的涼薄。

“怎麼？你今日也是沖著我的靈寶來的？”

這讓白茶不知道怎麼回了。

若是說不是吧，又不可能轉就走。說是吧，覺一覺醒天賦就沖著靈寶來，實在太過失禮。

況且這麼多人在，本來因為贏了瀧如夜一事這群仙二代已經很不滿了。

要是就這麼承認了，估計他們一會肯定逮著機會刁難。

“……唔，是也不是。”

白茶不敢隨便答復，斟酌了下語句后，選了個態度比較謙遜的說法。

小心翼翼看著眼前的青年回答道。

“小輩自知修為平平，也沒想過能得到師叔的靈寶，只想著這和同門切磋，磨礪劍的機會難得，所以便趕過來了。”

也不知道白茶哪一句話到了他的笑點。

他掌大笑，還沒等白茶反應過來。

逍遙子袖一揮，風止之后。

一面殘垣斷壁“轟隆”一下破土而出，上面滿是刀劍劃痕，看著應該有些年頭了。

白茶一愣:“師叔，這是什麼？”

“你不是說比起靈寶更在意能否磨礪劍嗎？這倒提醒我了。”

逍遙子一邊說著一邊從果盤摘了一顆葡萄扔進了里。

“我這上的畢竟是劍理課，比起拿靈寶靈丹這種東西來做獎勵，我覺得還是以孤本劍訣什麼的更為合適。”

“不若今日就以這劍碑為拔得頭籌的獎勵如何？”

話音剛落，眾人齊刷刷的眼刀刺了過來。

白茶噎住了:“……”

媽的，我服了你個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