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歌》第15章 第15章

其實就算黎寒不說,羲九歌也覺到不對勁了。

最初沒防備黎寒敢對手,這才被他拽到墻壁上。之后立刻就想把這個大膽狂徒燒灰,但手時才發現,無法調神火。

準確說,應不到自己的神力了。

只要太照常升起,的神力就源源不絕,絕不可能枯竭。除非這里不是真實世界,而是幻境。

意識到只是因為幻境而失去法力后,羲九歌很快鎮定下來。單手背在后,長袖細微拂,一柄尖刀從袖管到手心。

這把刀是白帝給準備的法,沒有靈氣驅,這柄刀也失去了很多神通,但當做冷兵使一使還是沒問題的。

竟然敢推,羲九歌一定要讓某個不識好歹的晚輩知道什麼尊卑長

黎寒仿佛完全沒察覺到他要被人捅了。他一眼不錯盯著面前人的眼睛,近距離看,越發覺到眼眸長得真好,瀲滟含,顧盼生輝。

兩人靠在樓梯影里,線昏暗,灰塵浮,唯獨的眼睛像會發一樣,淺金隨著瞳孔流轉,宛如海妖在勾引游人跳海。而的眼神卻是清澈天真的,黎寒相信,就算別人為死了,也只會偏偏頭表示疑

黎寒慨道:“神眼睛長得真好看。但我并不建議神現在手,你沒有學過拳腳功夫,失去法力后和凡人子差不了多。你若是殺了我,一會可能沒辦法獨自對付幻妖。”

羲九歌只在最開始驚慌惱怒了一會,現在已完全恢復了從容。后背放松,氣定神閑地靠在墻壁上,坦然直視著黎寒的眼睛:“你怎麼知道我沒法對付?”

黎寒心想被男人抵在墻上還敢這麼居高臨下的子恐怕只有了,黎寒也溫和笑了笑,說:“這我確實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還不甘心死,神要是執意手,我可能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到時候兩敗俱傷,豈不是便宜了外面那只妖怪?”

“憑你,能和我兩敗俱傷?”

黎寒覺得羲九歌實在是一個……不一般的子。的關注點總是這樣奇怪,失去神力不害怕,被人在墻角也不,但一提起輸贏,就起勁了。

黎寒覺到的手蠢蠢,他目始終沒有從臉上移開,手卻準握住了羲九歌藏著刀的袖。

羲九歌暗暗用力抵抗,但失去神力加持,力氣著實不比一個普通子強多,很快,的手腕就被黎寒緩慢到墻壁上。黎寒撞到,還特意用手心替擋了擋。

黎寒注意到羲九歌眼睛微瞇,果然,不在意被人調戲——或者說意識不到自己被人調戲,但是著實十分在意勝負。

這種腦回路有異于常人的瘋子黎寒也不敢貿然惹惱,他適時開口道:“神,我無意冒犯,只是怕神被妖利用。這只妖能無知無覺將我們引幻境,實力恐怕不容小覷。這種致幻的妖最擅長蠱心智了,神若對我手,說不定正合它心意。”

“呵。”羲九歌輕笑一聲,慢慢說道,“照你這麼說,你拉我回來,還是救了我?”

“不敢。”黎寒十分謙遜,“我只是擔心神被妖,不敢居功。”

他居然還敢應!羲九歌手指又忍不住了,但現在還在妖編織的幻境,敵暗我明,他們兩人耗絕非明智之舉。等他們離開幻境,羲九歌有的是辦法殺死黎寒,實在沒有必要在這里拼個魚死網破。

羲九歌的理智終究占了上風,暫時下殺意,說:“已經過了這麼久,外面一點靜都沒有,姬虞他們的狀況恐怕不妙。此地不宜久留,看在大局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的冒犯之舉。”

說完,磨著后槽牙,慢慢道:“放手。”

黎寒就知道一定會合作,但他聽到想要的答案,一點都不覺得高興。這麼快改變態度,僅是為了救姬虞?

黎寒深深看了一眼,如所愿放開手,笑著問了句:“神這麼關心玄太子?”

羲九歌一得到自由,立刻低頭活手腕。沒抬眸,語氣淡淡道:“你脅迫我和你合作,不也是為了救常雎嗎。”

黎寒眼神幽暗,邊笑意卻更真摯了:“那看來我們可以達協議。剛才事急從權,如有冒犯,請神恕罪。”

他自見后,說過最多的話就是“恕罪”,但下一次以下犯上時,一點都不見收斂。羲九歌也笑了笑,放下手腕,寬容地著他:“無妨。”

兩人對視,笑容都和氣極了。黎寒指了指外面的月,說起正事:“游湖時我記得天清月明,但自從溯月曇開花后,湖面上就起了霧。最開始我以為只是尋常夜霧,現在想來,妖可能就是在這時編織幻境的。我們靠岸后,不知從哪一步開始就踏了它為我們準備的虛假世界。我現在還不清楚它的底細,但大差不差,它的力量肯定和溯月曇有關。溯月曇和普通花的區別,一在于月,二在于香氣,這兩樣在船艙底部都是最弱的,所以我猜測,這里是它力量最薄弱的地方。我們在這里商議,它多半聽不到。”

所以,黎寒才在羲九歌即將出門前將拉回來,抵在樓梯影中。當然,這只是黎寒的借口,抵抗幻境是假,他想對不敬才是真。

羲九歌淡淡嗯了聲,說:“它有意吸引我們上岸,之后又把我們相互分開,可見它實力不怎麼強。到底怎麼樣,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羲九歌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低調兩個字怎麼寫,黎寒有些無奈:“神,我們現在還在它的幻境里。”

“所以呢?”

“謹言慎行,小心為上,勿要輕舉妄,最好我們兩人……”黎寒沒說完,羲九歌淡淡瞥了他一眼,轉出去了。

“啰嗦。”

“……”黎寒挑挑眉,他本想說最好他們兩人系在一起行,這麼好的假公濟私的機會,可惜了。

黎寒輕嘆了聲,立刻轉去追羲九歌。

出艙門后,夜霧濃郁很多,空中漂浮著曇花香氣,嗅起來很淡,但像線一樣,悠悠不絕。黎寒站在霧中,緩慢掃過四周,喚道:“神?”

前方花叢中,傳來子虛弱的聲音:“我在這里,快來。”

黎寒聽到心里一驚,趕追上去。現在沒有神力,上僅有一柄短刀。難道他們都低估了這只幻妖,羲九歌被它打傷了?

黎寒循聲而去,看到羲九歌還穿著剛才那,但現在卻倒在地上,手指捂著腹部,鮮順著纖白的手指,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我被一只妖怪襲擊了,它往那邊逃了,快去。”

黎寒沒有急著追妖怪,而是半跪在地上,皺眉問:“你傷到哪里了,嚴重嗎?”

“我沒事。”羲九歌搖頭,氣若游說,“先抓妖怪,姬虞還在幻境里,不能讓它去傷害虞。”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他?”黎寒冷冷打斷,但面對,語氣還是忍不住降低,“你了傷,單獨待在這里太危險了。你傷勢怎麼樣,還能走嗎?”

“沒關系。”羲九歌撐著地,吃力起,“事不宜遲,這就走吧。”

十指染滿鮮,撐在土地上頃刻沾了土。白、紅、黑三織,腥中帶著艷,像沾了又滾到泥里的明珠,讓人心疼,也讓人生出一種破壞

黎寒默不作聲握住的手臂,輕而易舉就將扶起來。平日里那樣高高在上,但現在了傷,虛弱的只能靠著他站立。似乎不適應靠這麼近,說:“我站好了,你放開我吧。我已經定了親,和你站這麼近不妥。”

黎寒手指,不放松,反而握得更了:“妖還沒有找到,你不要逞能了。這樣走還疼嗎?”

羲九歌搖頭:“無妨。”

“那就好。”黎寒似乎放了心,溫扶在側的手忽然探向腹部傷口。羲九歌大驚,要躲避,但距離這麼近,在躲開之前,黎寒的手就已經的腹部,僅靠手指力量生生撕出一個

“羲九歌”此重創,再也維持不了人形,尖一聲化一陣霧,融后方空中。

黎寒甩了甩指尖上的跡,哪還見剛才聲細語詢問傷勢的模樣。他微笑著搖搖頭,憾嘆道:“對我的心思把握得確實很準。可惜,你不了解了傷怎麼會依靠我呢,只會想殺了我。”

黎寒看向他來時的方向,那個地方的霧好像愈發濃了。羲九歌是假的,他手指上的鮮卻是真的,可見,他傷到了妖怪本。妖怪幻化羲九歌的樣子來騙他,卻在他手上吃了虧,它很可能會去找羲九歌的麻煩,他得趕快找到

·

羲九歌出船艙后,許久沒聽到黎寒追來。心中輕輕嘆了口氣,知道他們多半也中了幻境,被這只妖分開了。

三界神生而為尊,人修煉而仙,但神和人是一樣的,都是萬靈長。除人之外,其他所有飛禽走、草木花石修煉化形的,都被稱為妖。

絕地天通后,人界和天界的通道斷絕,靈氣流通的道路也被阻斷。大部分靈炁都被鎖在天上,人間的靈炁日漸減,很快變得不適宜修煉。曾經定居陸地的神、仙紛紛搬回天界,人間能修煉得道的人、妖數量也急劇下降。

但在天界,因為靈氣比以往更加充裕,修煉更容易了。連神君府邸看門的石頭也能生出神志,更不用說北剎海這種氣、靈氣匯聚之地。

羲九歌哪怕落單依然不慌不忙,從容走在花叢中。霧似乎更加濃郁了,抬頭都不到月,唯有邊的溯月曇散發出朦朧的碎走了許久,前方始終被霧氣籠罩,茫茫看不到盡頭,回頭看,后面也是一團白霧。

羲九歌只是看了看就繼續往前走,步伐中沒有毫猶豫。一直重復著走路的作,仿佛都已經過了幾個月,邊景依然一不變。

如果放在以前這不算什麼,但現在羲九歌失去了神力,如凡人一樣羸弱。斗一般,早變得氣息急促,渾沉重,雙得都要失去知覺,每走一步都擔心自己跌倒。

羲九歌自出生以來就習慣了強大,的神力天生取之不竭,無論任何天材地寶,只要開口立刻就會送到邊,在今日之前,羲九歌都不懂為什麼有人努力還取不到好績。

但是現在,失去了神力,才知道原來疲憊的滋味如此折磨人。如果不是羲和的兒,如果沒有被西王母收為徒弟,還能擁有這一切嗎?是不是本該和凡人一樣,歷經生老病死,碌碌無為。今日這一切,只是別人賜給的。

一滴汗從羲九歌鬢邊落,沾的睫。羲九歌從未如此狼狽過,但只是抬手去汗滴,沒有停頓,再次步向前方。

是羲九歌,一出生就注定是羲和之。無論為什麼西王母要收為徒,只知道,一開始也不會仙,但為昆侖山主后,從未讓任何人失過。就是,假設一些本不存在的事,實在毫無必要。

那些七八糟的念頭掠過羲九歌心間,都來不及停留就被掃走了。靈臺始終清明,盯著前方,從沒有搖自己的選擇。

如往常一樣邁步,毫無預兆的,眼前豁然開朗。月照靜湖,花開遍野,面前依然是北剎海的湖泊,但奇怪的是,腳下一株溯月曇都看不到,只有不知名的野草蓬生長。

群山深,悠悠傳來一道聲音:“你為何不回頭?”

羲九歌站在草叢中,到久違的靈氣。這里的靈氣竟然比昆侖山還要純,都不需要羲九歌刻意引導,靈氣便爭先恐后進經脈。羲九歌的經脈像是久旱逢甘霖,剛才的疲憊、滯一掃而空,舒適得幾乎要飄起來。

羲九歌環顧四周,看地形這里依然是中天界北剎海,但好像并不是現在的地貌。羲九歌沒有回答,而是問:“你是誰?”

“你還沒有回答本尊的問題。”

“你一個無名之人,你問了,我就要答嗎?”

“你……”那道聲音似乎很驚詫,“已許多年沒有人敢和本尊這般說話了。小輩,你很有勇氣。”

“天界中能我為小輩的,恐怕不超過五個。你知道我的份?”

那道聲音大笑起來,它自山河湖海深而來,笑時似乎天和地都在震:“有趣。羲和,待人和善,沒想到,兒卻是截然不同的子。”

羲九歌聽到這話心中一:“你知道我的母親?”

“他們在本尊的上誕生,本尊當然知道。”聲音嘆了聲,惆悵道,“睡得太久,許多記憶都混淆了。本尊記得他們才剛剛誕生,沒想到只是睡了一覺,他們便已經隕滅,連他們的兒都了天界輩分最高的人。”

羲九歌問它為何知道份,其實也是在試探它。天界比輩分高、知道母親、甚至見過母親誕生的存在屈指可數,再結合溯月曇的傳聞……

羲九歌心中生出一個荒謬的猜測:“莫非,你是盤古?”

那道聲音不語,而是興味盎然問:“神軀天生強大,但是你失去法力后,和凡人無異。你在白霧中走那麼久都看不到盡頭,為何不回頭?”

“我是對的,為何要回頭?”

“你就沒想過是你走錯方向了嗎?”

“錯來源于猶豫和搖擺,只要我做了決定,就絕不會后悔。”

聲音嘆息:“如此執著,真不愧是兒。你是幾十萬年來唯一走到這里的人,興許這便是緣法吧。看在故人的面上,本尊可以答應你一個請求。”

羲九歌問:“什麼要求都可以?”

“本尊是開天辟地之祖神,所有神靈見了本尊都要稱一聲父神。哪怕本尊已經隕滅,為你一個小娃實現愿,還是綽綽有余。”

“那就好。”羲九歌點點頭,說,“我想好了。”

聲音似乎有些意外:“你這就決定好了?你可要好好想,等離開這里,本尊又會沉睡,下一次醒來,可能便是十萬年之后了。”

“您是盤古,面對您許愿有什麼可猶豫的。”羲九歌說道,“我愿天下無憂,蒼生太平。”

山谷寂靜了一會,片刻后,那道聲音傳來:“向本尊許愿是多麼難得的機緣,你若是求了其他,便沒法詢問你的父母了。機會只有一次,你當真想好了?”

“無需想。”羲九歌道,“見到開天辟地的祖神,當然要為三界蒼生請命,怎麼能浪費在個人私上?”

“何是天下,哪里是蒼生?什麼無憂,什麼又太平?”回音緩慢在山湖中沖,道,“這個愿太空了。本尊再給你一次機會。”

羲九歌點頭接批評,再次說:“那我要讓在滅世大戰中被打碎的盤古大陸重新粘合一塊,滅絕的生靈、流逝的靈氣都回到戰爭前。”

“天命不可逆,逝者不可追,這乃天之道。再換一個。”

“許多功法在滅世大戰中損毀,如今都了殘卷絕響。晚輩不忍心三界傳承斷絕,愿祖神開恩,告訴晚輩太古功法殘書《大道藏》七卷一百四十篇所有容。祖神稍等,晚輩這就找筆謄抄。”

“天地形后,本尊也神力耗盡而死。所謂太古功法已經是羲和他們誕生后的事了,本尊無需功法,自然也不知你說的《大道藏》。”

羲九歌應了一聲,慢慢點頭:“我開始求天下蒼生,你說太空;我到將大陸碎片歸元,你又說已經發生的事不可更改;最后,我都到功法經書了,你依然推。”

羲九歌輕笑,抬眸向群山上空:“你真的是盤古嗎?”

山谷久久沒有聲音,突然月亮沒,迷霧再度涌到羲九歌面前,腳下依然是圣潔纖弱的溯月曇,依然不到神力,數十萬年前的地貌、充裕到不可思議的靈氣全都化為虛無。

羲九歌嘖了聲,無趣道:“沒意思,我還以為至要打一場呢。”

能實現人愿的“盤古”不見了,羲九歌左右看了看,隨便找了個方向,打算繼續走。但是這次,才走出不久,霧團后約出現一個人影。

對方也看到了。他停下來,問:“明凈神?”

是黎寒的聲音。羲九歌突然意識到現在只有他們兩人,如果在這里殺了黎寒,不會有任何人發現。就算后面有人問起,也大可咬定不知道,將一切推給幻境。

羲九歌手心握住尖刀,不不慢向黎寒走近:“是我。你剛才去哪里了,怎麼一轉就不見了?”

黎寒也慢慢走向:“剛才我在霧中迷路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

黎寒掃過羲九歌全,笑道:“沒傷就好。我剛剛看到妖怪往那邊去了,我們快走。”

“好。”羲九歌示意道,“你來引路。”

黎寒毫無異議轉,就在這一瞬間,羲九歌猛然刺向他命門。作明明很快,而黎寒像是背后長眼睛一樣,恰好轉,恰好接住了羲九歌的刀刃。

黎寒兩指夾著刀尖,似笑非笑看向羲九歌:“神?”

“呀。”羲九歌驚訝地瞪大眼睛,“你竟然是真的嗎?抱歉,我還以為是妖怪幻化呢。”

“是嗎?”黎寒含笑看,問,“那現在你相信了嗎?”

羲九歌坦然地收起刀,對著黎寒笑笑:“當然相信。我們可是盟友,要不是認錯,我怎麼可能殺你呢?”

“神有此心,我榮幸之至。”黎寒,并沒有被人背后捅刀的憤怒,眼眸深甚至有激和釋然。

是不是盟友他不知道,但他非常確定,面前的羲九歌是真的。

他默不作聲將手心的暗收回。這一路他見了太多幻境,從魔界到天界,從他剛出生被人拋棄,自以為找到了親人卻被黎瑤推出去討好常,到他被迫來天界為質,被人欺凌、折辱、輕視,好不容易站在生父面前,還要被那個男人罵孽種。

黎寒知道這是幻妖想干擾他的心智,他沒有被煽,始終冷靜得可怕,但他的殺意也徹底被幻境挑起來了。

他不想聽那些人說話,他難道不知道自己不容于神魔二界,是九黎族的罪人、天界的叛徒嗎?他見到幻境中人,無論是誰,一律寧肯錯殺不肯放過。剛遇到時,他以為,這也是幻妖變化出來的。

幸好,在他下手前,先對他手了。他一路殺了自己的生父、生母、兄弟、手足,到最后已經殺紅了眼,父系、母系的親人他一個都不愿意留著。幸好,在他徹底淪為殺人機前,出現了。

這是他在滿手腥中,唯一可以確認真實的存在。因為在,他不能再隨便殺人,他要撿回仁義廉恥,變那個謙遜守禮的“司幽”。

作者有話說:

匿名好友:我是盤古,剛剛復活,恭喜你作為氣運之子被中,現在我可以滿足你一個愿

羲九歌:我要世界和平。

匿名好友:……

羲九歌:不行嗎?那我要為天界學做貢獻,請背誦《大道藏》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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