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歌》第18章 第18章

羲九歌覺自己睡了很久,不知何時,仿佛聽到一個溫聲喚:“九歌。”

這是誰?

羲九歌想要尋找這個人,可是簡單一個睜眼的作,似乎花了很久。雙眼掀開一條,迷蒙中看到了上方粼粼波從上面照,整個世界都布滿了淺藍的波紋。

這一眼已經耗盡全部力氣,再度閉上眼睛,沉睡過去。

羲九歌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朵蓮花中,底下碧波千頃,四周皚皚白雪。侍們看到醒來,誠惶誠恐地跪下。在一片混中,羲九歌知道了自己的份。

是羲九歌,太神母羲和之。只可惜羲和在生前隕落了,羲九歌先天不足,從上古沉睡至今,最近才終于蘇醒。

一個月前,在瑤池中睜開眼睛,西王母覺到封印破碎,將從湖底取出。羲九歌神魂已經齊全,也完好無損,不知為何依然昏迷不醒。西王母將放在瑤池蓮花中,讓最大程度吸收日照,如果羲九歌再不醒來,西王母就要請五帝過來商議了。

幸好,羲九歌照常蘇醒了。

羲九歌醒來后,依然不能離開瑤池。在這里,見到了很多人,可是,一個都不認識。

腦子里一片空白,連自己是誰都要靠別人告訴對自己最早的記憶,便是封印在瑤池底部時,那似真似幻的一聲“九歌”。

不認識這個聲音,但忍不住想,這是不是自己的母親?

西王母是三界中唯一擁有不死藥的人,并且在瑤池邊種了蟠桃,可益壽延年、長生不老,在天界歷來一藥難求。因此,瑤池也是不可多得的療傷圣水,相傳凡人只要喝一小口瑤池水就能羽化登仙,得琉璃純凈,生無垢菩提心。羲九歌能在瑤池中休養,實在大機緣。

羲九歌沉在湖水中,盯著上方的星空發呆。岸邊照顧蟠桃樹的仙娥興許以為周圍沒人,一邊修剪枝葉一邊閑聊:“你聽說了嗎,明凈神的冊封旨意送來了,上面蓋著五方天帝的帝璽!五帝王不見王,自天界建立以來,五帝帝璽就沒有合起來過。明凈神的冊封玉冊上竟然能蓋滿五個帝璽,真是開天辟地以來頭一份了吧。”

另一個尖細些的聲音說道:“可不是嘛,連西王母都十分重視,據說,西王母有意將明凈神收為徒弟。”

“什麼?王母一手創建昆侖仙道,隨便指點一番就能讓人建功立業,當年黃帝打蚩尤時,還是西王母出手賜兵書陣法,軒轅氏才終于挽回敗局,打敗了那個邪魔。不知多人想昆侖道場,得王母一字賜教,可是,王母從未收過任何徒弟。一個剛剛蘇醒的子,怎麼就能讓王母破例了呢?”

“誰讓是羲和的兒?”另一個仙娥艷羨道,“命可真好,什麼才能都不顯,便有人源源不斷為送來靈寶資源,西王母還要親自教導。有王母提點,恐怕是頭豬都能飛起來。唉,我怎麼就沒投一個好胎呢?”

羲九歌看不到湖邊的人,但聽到仙娥低了聲音,悄悄對同伴說:“但你有沒有覺得,明凈神……好像不太對勁。”

“什麼?”

一陣袖的聲,說話的仙娥用氣音道:“前幾日白帝來了,又是噓寒問暖又是給定做護法寶,這麼好的兄長,我看著都了,可是明凈神沒有一點波,事后提起白帝也像個陌生人一樣。不說不笑的,我和對視都瘆得慌。你說,是不是腦子不正常?”

“噓!”同伴連忙示意仙娥小聲,隨后兩人津津有味地八卦,“不至于吧?羲和神溫麗,恩澤萬媧只凡人、華族推崇,但羲和可是無論部落、無論信仰,被三界所有人尊敬戴的神。羲和神拼盡全力留下來的兒,竟然是個傻子?”

“是個傻子還好了,昆侖有的是開智的靈藥,大不了慢慢教。怕的是是個養不的瘋子,擁有這麼高的份,要是做起惡來,那還了得?”

“不至于吧……”

“不好說。”仙娥嘆了一聲,努道,“你是沒見到的眼神。白帝、西王母對盡心盡力,如果對兄長、師門都沒有激之心,怎麼能指當個好人呢?”

兩個仙娥挎著籃子,一邊說悄悄話一邊走遠了。等們離開,羲九歌慢慢從湖底浮上來,倚在蓮花邊,歪頭,十分茫然:“激?什麼是激?”

剛剛醒來,是個,但心智空白一片,無異于嬰兒。心中空空如也,沒有波便以為,世界上所有人都是這樣。

可是現在,羲九歌第一次意識到,好像別人不是這樣。只有是個另類,以致于昆侖最普通的小仙娥都要擔心恩將仇報、為禍作

竟然這麼怪異嗎?

自從這天之后,羲九歌就格外注意觀察別人,想表現得和別人一樣,也就是為一個“好人”。西王母沒有太多力事必躬親,遂給送來許多典籍,讓先自己看,有不會的再去問西王母。

昆侖是仙道,講究的是克己復禮、斷、以天下為己任。邊所有人都和羲九歌說,份如此高貴,天賦如此強大,一定要擔負起神的職責,匡扶正義,守護天下。

羲九歌看了許多道家典籍,從中學習做一個好人、好妹妹、好徒弟、好妻子,待日后接過昆侖,還要為一個好君主。

最開始活的非常累,必須拼盡全力才能滿足所有人的期待。后來就習慣了,天界有史以來最理想、最完的神稱號,由此慢慢傳開。

可是,羲九歌的心始終空落落的。按照書上的指示,表現出溫、善良、寬容、有正義等等德,但卻不懂,那些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到喜怒哀樂懼,但很短,像魚的記憶一樣,輕輕一點就過去了。不懂是什麼讓一對夫妻長期恩,讓一個人為本沒有緣關系的朋友舍命,讓一群臣子對國家忠誠。

只是被扮演著書上的角想,可能世界就是這樣吧,不需要問為什麼,這樣做對,照著做就是了。

羲九歌這個想法剛落,耳邊驟然響起一道不辨別、不辨年齡的聲音:“你這麼辛苦,連每日睡覺都不敢松懈,可是,這些真的有意義嗎?”

羲九歌霎間警惕,暗暗環顧四周。這是昆侖重華宮,西王母專門留給的寢殿,外布有重重陣法,為什麼會有不明之潛進來?

“不用找了,你找不到我的。”

羲九歌沉住氣,問:“你是誰?”

那道聲音頗為可惜:“我說過,我們會再見的。可惜再相見時,我還是我,而你已經被另一個人了。你這個樣子,都不如那個頑劣無知、天真殘忍的七歲有意思。”

“你到底是誰?為何在此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聲音笑了一聲,說,“西王母肯定沒告訴你,你本不是剛剛蘇醒,早在許多年前,你的神識便已恢復意識了。他們不說,還給你灌輸一些善良仁義、賢良淑德的書,真是可笑。你現在活的都不如一個七歲,至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行,而你,卻是一個提線木偶。”

“一派胡言。”羲九歌雖然沒有,但跟在西王母邊學習多年,已經學會人的思維,找到聲音話中的,斷然道,“你在說謊。若我早有意識,為何我毫無記憶?”

“因為瑤池。”聲音說道,“瑤池號稱是升仙圣水,琉璃純凈,無垢菩提心,呵,不就是強行洗掉所有和人,讓自己變一個無無求的工嗎?而你們,卻將之稱為仙。”

它話語中對昆侖仙道殊為不敬,羲九歌不打算再和它廢話了,手指結出法印,打算召喚除邪陣法。聲音笑道:“凡人發明出的小玩意,焉能傷到我?我和這片大陸同生同息,凡人,甚至是神族,都不過是不請自來,還自認是世界主人的寄生蟲。”

羲九歌覺得它的話越來越荒謬了:“大陸乃盤古所化,你算什麼,敢出此狂言?”

“你不信?那你不妨去魔界看看。九百年前,你的神識曾飄到過那個地方,后來西王母發現你有一縷神識逸散在外,擺出招魂陣,將你的神識召回,用瑤池洗去記憶了。”

“我為什麼要信你?”

“無非就是走一趟。”聲音不不慢說道,“看你敢不敢破你所謂的完世,面對真實世界了。”

羲九歌完全不相信這個聲音的胡言語,因此,毫無畏懼地點了頭:“好。”

·

魔界。

地下,一層層高而沉的石階鋪陳而下,圍一個斗拱,四周刻著浮雕畫,里面的天神或騰云駕霧,或摘星布月,強大又神圣。

雕像中的神正在解救人世間苦難,可是,他們睜著眼睛,卻對此刻斗場中的一切視若無睹。黎寒站在中心石臺,他和魔鏖戰四個時辰,終于,耗死了這只怪

轟隆一聲,魔龐大的倒地,黎寒也耗盡力氣,力地摔倒在臺上。

死了,站在觀賞臺上的人相互談,一個人似乎說:“這次比以往快了一炷香,去請家主來……”

黎寒懶得再聽了。是誰來又怎麼樣,反正等著他的,都是無窮無盡的殺戮。

兩百年前,黎瑤寫信回九黎族,說嫁人后思家心切,想將黎寒接來,一來思鄉之苦,二來,也是給常雎找一個玩伴。

黎瑤嫁了魔界基最深的常家大司幽府,九黎族想要在魔界立足,急需常家幫助,所以黎瑤和常的婚事落后,黎瑤一躍為九黎族最重視的姑小姐。黎瑤寫信說想家,這算什麼事呢,九黎族立刻就決定將黎寒送過去,完全不過問黎瑤黎寒做什麼。

其實如果黎寒不愿意,他可以逃走,但是他沒有。黎瑤對他有救命之恩,在他心里是比母親還要重要的存在,如今黎瑤生了常雎,想找人照顧表妹,就算黎瑤不說,黎寒也會用命保護小表妹的。

而且,黎寒親眼看到了十歲那年救他的神跡。他想,他也是被明眷顧的人,如果他真的遇到危險,太一定會再度降臨的。

他和老樹告別,帶著滿懷欣喜和期待去往常家。他以為他離開了九黎族領地,就能過上安穩的日子,殊不知,他只是從一個深淵,進了另一個深淵。

他無論如何不會想到,推他進無間煉獄的,竟然會是他敬若母親的姨母——黎瑤。

常家家主,也就是大司幽常娶黎瑤并不是隨意為之,更不是為了黎瑤的貌,而是沖著九黎族的戰神脈去的。

當年涿鹿之戰震驚三界,蚩尤僅帶著六十多個九黎族戰士,竟然能打敗黃帝十萬大軍,黃帝九戰九敗,節節退讓,幾度被蚩尤到絕境。后來西王母、帝俊紛紛派下援兵,天界鼎力相助,才終于遏制住蚩尤。

蚩尤戰敗,被黃帝斬首,了天下人人唾罵的魔頭、戰爭狂。可笑的是,人人都罵蚩尤是邪魔,卻一個個都想復刻蚩尤。

娶黎瑤,就是看中了黎瑤蚩尤之份。若是黎瑤生下的兒繼承了蚩尤善戰的脈,以常家的占卜,再加上蚩尤的戰斗力,常家豈不是無敵了?

黎瑤嫁過來后很快懷孕,常腹中的胎兒十分看重,捧著黎瑤。十個月后黎瑤生下一,常滿懷期待給兒卜了一卦,結果卻大失所

常雎命中重,無權位星、兵主星,不是大事的料。黎瑤先前被捧得很高,沒想到兒出生后卻是個廢柴。很多東西得到了之后再剝奪,這種落差足以瘋任何人,黎瑤不想失去這一切,中,想到了黎寒

黎寒不被九黎族認可,但是黎瑤親眼看著那個孩子長大,知道,這個棄嬰,才是真正繼承了父親戰神脈的傳人。只可惜姐姐心魔過深,一提到黎寒就發瘋,始終不肯接黎寒

黎瑤想,既然姐姐已經將孩子扔了,那撿過來,適當用一用,也不算對不住姐姐吧?黎寒在荒山野嶺里只會浪費他的天賦,不如來常家,能學到真東西不說,順便還能幫們母鞏固地位,豈不是一舉三得?

黎瑤遂寫了信,黎寒聽說姨母思家,毫無二話,當即趕了過來。

誰知,這一腳踏了地獄。

發現黎寒果真天生擅戰,而有黎瑤出面,也不怕被九黎族那邊追責,常放心地在黎寒上做試驗。

他將黎寒地下死斗場,找來各種魔、毒,不斷試驗黎寒極限在哪里。常怕黎寒反抗,不教授他任何修煉法,黎寒敵不過常家侍衛,被迫赤手空拳和魔搏命。

對黎寒來說,失敗就等于死亡,如果打贏了也不值得高興,因為迎接他的將是下一場更殘酷的廝殺。

哪怕戰斗結束后,黎寒也不能消停,常家人在他上試藥、放、割……種種手段不一而足。常妄想破解戰神脈的,以此炮制出一隊戰斗兵團。擁有了這樣的大軍,常家復興大計,將于他這一代!

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已持續了兩百年。更諷刺的是,這麼殘忍的一個人,在常雎面前,卻是個十足的好父親。

不想破壞常雎眼中好的世界,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放黎寒出來,讓黎寒換上面的服,去陪常雎玩。常雎只知道寒哥哥不被舅父、大姨母等人接,是父親將黎寒接到常府,帶在邊指導,十分盡心盡力。

在常雎眼里,常府是最好的地方。母親麗,父親慈雖然是獨,但有一個溫耐心的表哥。常雎的生活沒有任何霾,唯一不高興的就是寒哥哥修煉很忙,父親不允許去打攪黎寒修行,隔很久寒哥哥才能陪玩。

每次黎寒閉關結束,常雎都會拉著黎寒,和他抱怨最近天冷了睡不好、母親給新做的不好看、夫子留的課業太多寫不完等苦惱。黎寒始終微笑著傾聽,不遠,常家侍衛亦寸步不離地守著。

黎寒好幾次都快撐不下去了,他一直在等,等年時的神火再次從天而降,焚燒這一切惡心的東西。他已等了兩百年,從期待到絕又到麻木,神跡再也沒有降臨過。

黎寒躺在冰冷的決斗臺上,他盯著上方華麗、暗的眾神雕像,心想他終究還是被明放棄了嗎?魔界是神棄之地,他們,皆是神棄之人。

他妄想被神拯救,常妄想向神冤,其實都是一樣的笑話。

可能是太累了出現幻覺,黎寒耳邊響起一道非男非的聲音,它循循道:“你在泥濘里掙扎求生,是你全部指,然而對來說,那不過是經過魔界時隨手為之。說不定,早就忘記了你。”

黎寒心臟猛地,他面對比自己大十幾倍的魔時不害怕,此刻卻十分驚懼,恨不得立即失聰。

然而哪怕他不想聽,那些聲音也源源不斷涌耳中:“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太弱了,你卑賤弱小,宛如螻蟻,神憑什麼記住你?如果你能擁有力量,你就可以殺掉一切對不起你的人,得到你的神。如果的家人朋友不同意,你就殺掉所有反對的人……”

黎寒意識迷離中,忽然覺一陣灼目。黎寒費力擋住眼,從指中,他看到金從天而降,像年時那樣,太向他而來……

隨后,他仿佛看到了他被帶走,他去了天界,和青梅竹馬。一次巧合中玄帝發現了他,認他為子,又過了幾百年,他們在所有人的祝福中訂婚。新婚夜,穿著華麗的嫁,他站在重華殿中,為掀開蓋頭……

景象停留在這一刻,聲音在他耳邊低喃:“掀開吧,你不想知道今夜是什麼樣子嗎?只要掀開,就會為你的妻子,你們會生生世世不分離。”

黎寒停在蓋頭前,他的手很想不管不顧掀開蓋頭,不去管是與非,不去追究為什麼,就讓這一切好地發展下去。

可是他的理智卻在不合時宜地唱反調,玄帝不可能承認他,他是神魔混,在天界這個統至上的地方,那些人不會允許他娶……

最重要的是,蓋頭下的人,不是

那道聲音不斷蠱他,見他始終不,不由氣急敗壞:“你在做什麼,姬虞就因為和青梅竹馬,便愿意為了姬虞赴湯蹈火、施展,你只要掀開,這一切就都是你的!”

坐在他面前,察覺他許久沒,微微歪頭,疑地問:“黎寒?”

還穿著上次那套嫁,依然如此華,希換了一個合適的口脂

黎寒后退一步,說:“你不是。”

新婚房一寸寸化為灰燼,連也像陶瓷一樣碎裂了。黎寒睜開眼睛,發現頭頂是一尊明月,邊開著漫山遍野的溯月曇,許多花瓣落在他上,散發著膩人的甜香。

黎寒躺在草叢中,疲憊地用手背蓋住眼睛。太強了,黎寒都得承認,不愧是盤古尸骨上開出來的花朵,對人心的把控實在太強了。

黃粱一夢固然人,可是,沒有經歷過的事,就算編織的再好,只要心智堅定些就能掙。如果幻境基于真實的記憶,卻在一些痛苦的節點改變選擇,為當事人提供另一種好的、夢寐以求的結果,那還能不能掙呢?

反正黎寒是差點沒出來。他最盼的事,其實不是父母恩、家庭滿,而是在他最黑暗那段時間,又來拯救他了。

然而這一次,沒有出現。他在常府等了一千兩百年,沒有等到他的太

經歷了一場幻境,比殺一群魔還累。黎寒緩了一會,試圖起。他剛一邊的袖掉落,黎寒這才發現,羲九歌還躺在旁邊。

閉著眼睛,眉尖微蹙,看起來狀況并不好。黎寒吃了一驚,趕去看旁邊的溯月曇。

溯月曇的花瓣邊緣已經卷曲了,凋零就在片刻。黎寒不敢再耽誤,趕去喚:“明凈神?九歌?”

沉浸在夢中,毫無反應。黎寒心里咯噔一聲,知道事麻煩了。

在之前都沒有遇到幻境,黎寒以為溯月曇本奈何不了。沒想到溯月曇竟然如此強悍,連羲九歌這麼無子都能困住。

黎寒環顧四周,漫山遍野都是溯月曇。他來不及多想,只能采用最原始、最暴的手段,毀掉所有溯月曇。

沒了本,看它們還如何蠱人心。

此刻,羲九歌在幻境中,正在和那道聲音抗爭。羲九歌應了那道聲音的挑釁,來到魔界,在一個封閉的地下死斗場找到一個跡斑斑的年。聲音告訴,這就是神識游離期間救下來的人。

羲九歌不信。那道聲音便引著他來到年的家鄉,一個九黎部落的地方。在山上找到了大片燒焦的樹,樹上的焦黑羲九歌再悉不過,這是太神火焚燒的痕跡。

天底下除了,還有誰能用太神火?從未來過魔界,是誰在這里放了火?

聲音趁機在耳邊蠱:“西王母、白帝都騙了你,他們并不是真心對你好,他們洗去了你的記憶,以此控你、利用你。只要你答應我,我就可以告訴你,真相到底是什麼……”

羲九歌不想聽不想信,昆侖山是的家,哥哥對非常,他們怎麼可能騙?這個邪在說謊,沒有來過魔界,沒有救過任何人……

忽然,聲音大一聲,氣息明顯變弱,催促聲也急促起來。不間斷的蠱聲變低后,羲九歌恢復了些許理智。想到在地下死斗場看到的人好像是黎寒,黎寒在天宮遇到時十分陌生,兩人一千年只說了三句話,怎麼可能曾經見過呢?

這個聲音在說謊,這是幻境,它想挑撥

意識到這一點后,魔界的景象碎灰塵,羲九歌猛地睜開眼睛,只覺得頭痛裂。

邊扶上一雙有些冰涼的手,有人低聲問:“怎麼樣,你傷了嗎?”

羲九歌按著額頭,搖搖頭,費力坐起來。黎寒默不作聲扶著坐好,沒說話,黎寒也沒有催。

羲九歌緩了一會,識海中的不適漸漸消退,另一種尷尬彌漫了上來。

竟然在幻境中夢到了和黎寒有故,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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