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小包臉上的丘疹總算消失了。

為了保險起見，卓爾又帶著他去了醫院做了個復查，確定各項指標全部恢復正常之后，才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了鄭疏安。

是發的短信，知道他一般在應酬或者在開會，不想打擾他。

而他果然是在忙的，發出去的短信遲遲未回。

卓爾將手機扔到了包包中，就推著嬰兒車往醫院外走，鄭家的司機在外頭等。

一邊走著，這時，一個穿著黑西裝制服的人攔在了的前頭，沖卓爾恭敬的頷首了一下，“請問是鄭太太嗎？”

卓爾看著，對約有些印象。

而隨著人自我介紹之后，終于知道為什麼覺得眼了。

只聽說，“我是聶靜云聶小姐的私人助理，聽說您在醫院的時候，讓我來跟您說一聲，想跟您見一面。”

“見面？”卓爾皺起眉頭。

“是的，聶小姐時日不多，雖然還在服刑期間，但因為病，只能在醫院治療。”助理說。

或許是擔心卓爾拒絕，助理連忙道，“我們聶小姐說了，如果您不愿意見就算了，畢竟想要輕易得到您的原諒不是那麼容易的。”

聞言，卓爾沉默了一瞬，忽然道，“你家小姐這是又打算上演苦計了嗎？是不是還心有不甘，想把我框過去，跟道歉求饒？”

助理立即倉皇的低下頭，“不是的，鄭太太，您誤會了，我們聶小姐是很真誠的想要跟您見一面。”

說完，又立即補充道，“你放心，所在的病房都有警察看守，不會出任何岔子的。”

然而卓爾還是無于衷。

助理急了，“求您了鄭太太，我們小姐時日不多了，本不愿意配合治療，一心求死，醫生說頂多只有半個月了。”

“所以呢？因為時日不多就良心發現的要跟我道歉？算了，那些話自己留著吧，我不想聽，也覺得沒什麼必要。”

話音落地，就推著小包要走。

助理還要出聲住，卻在這時，聶友亮的聲音從后傳來，“卓小姐，請留步。”

卓爾腳步停下，緩緩看向后的聶友亮，才一個多月不見，聶友亮似乎老了很多，頭發上布滿了白發，整個人看上去也很疲憊不堪。

只見聶友亮走到的跟前，聲音從所未有的真誠，“我雖然不知道靜云為什麼一定要見你，但這是的心愿，我做父親的，沒法幫助減輕痛苦，更不能代替，所以的心愿我一定要幫完。”

說到這里，他就哽咽了，“我知道我們父做錯了很多事，對你的傷害也很大，可能不能請你，看在我也是個父親的份上，求你去見見我的兒，或者我跟你跪下都行。”

卓爾沒，仍然凝視著他。

見狀，聶友亮點了點頭，“好，那我跟你跪下，求你消氣，去看看。”

說完這句話，就真的打算下跪。

從始至終，卓爾一不，助理大驚失，下意識要去攔他，被聶友亮給瞪了回去。

眼看著他就要雙膝跪地，下一刻，卓爾出聲了，“下跪就不必了，我跟你去見。”

聞言，聶友亮眼神中迅速閃過一驚喜，一個勁的跟道謝。

卓爾極其不自然的別過頭，說，“有一個好父親，無論何時何地，從沒有放棄過的父親。”

說著，看了眼睡的小包，“下午吧，我先把孩子送回去。”

聶友亮一陣默然，然后十分由衷的笑，“好。”

......

卓爾把小包送回鄭宅就出門了，鄭恣意問去哪里，卓爾頓了頓，到底還是說了實話。

鄭恣意聽了，卻并不贊同的說，“都做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麼好見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卓爾只是笑了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去見一見，也沒什麼。”

鄭恣意見狀，倒也不好阻攔了，只能叮囑早些回來。

卓爾獨來到聶靜云病房的時候，如助理所言，外面站了好多警察，番值守，做了登記之后，才被允許進去探視。

門打開的瞬間，就聽到聶靜云一直在咳嗽，滿臉蒼白的，神十分痛苦。

卓爾看了眼整個病房，所有的儀全部摘除了，也沒有輸，完全一副等死的狀態。

而也看到了卓爾。

在看到的那一刻，聶靜云臉上浮現出一微笑，“你終于來了。”

說著，又指了指病床旁邊的椅子，“你坐，茶麻煩你自己倒。”

卓爾依言，在病床前坐了下來，卻是道，“沒關系，我不，你躺著吧。”

聶靜云再次沖虛弱的笑了笑，只聽說，“我以為在油盡燈枯的最后一刻，我會想要見疏安一面，可我發現，我想見你的心要更濃烈一些。”

然后又滿是自嘲的說，“其實我沒有抱任何期你會來，畢竟是我做錯了太多，不值得原諒。”

卓爾聽了，神始終淡淡的，倏地開口，“為什麼不接治療呢？”

聶靜云愣住，隨后輕輕搖頭，“反正也好不了，不如死了清凈。”

“死了倒是清凈，但你真的甘愿去死嗎？”卓爾問。

聶靜云皺起眉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卓爾同樣看著，“跟你說句實話，看你毫無生氣的躺在這里，我覺得很沒有意思。論起，你把我當做敵，所以和我作對，而現在，卻只能在這里坐吃等死，作為你的對手來說，我并沒有覺到勝利。”

“你......”聶靜云言又止，“你不恨我嗎？我把你的孩子抱走了，還差點讓你流產，做了那麼多不好的事。”

“恨，怎麼會不恨。”卓爾也不否認，“他在我肚子里那麼小，危險期的時候我每天都在靜躺，小心翼翼的保胎，結果你恨我就算了，還把主意打到了他的上，害我險些流產，若是那天真的失去了，我會有多奔潰呢？”

聶靜云眼神暗了下來，“我懂。”

卓爾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