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殺我前失憶啦》第19章 永遠在一起

段清澤此言一出, 對面兩位元嬰面鐵青,他這是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衛敏將錢瑜抓到前,嚴厲地問:“他的功法果真有問題?”

錢瑜很見衛敏對自己如此嚴厲, 愣了下才慌忙說:“阿瑜絕對沒看錯, 一次是在殺掉兇棘后,一次是從地宮中出來,他兩次都抱著沈黎說頭疼!”

得了錢瑜如此詳細的回答,林信昌和衛敏二人對視一眼,忽然雙雙躍起, 攻向段清澤。

林家是正道四大世家之一,他們雖不是林家核心人, 但到底頭上頂著林家主支的名頭,出門在外到禮遇,何時過這種輕視?

即便他們看不出對面那人的修為, 可絕不會高到可以將他們一擊必殺, 只要下手別太狠完全可以說是切磋, 不管輸贏都說得過去。以林家如今的權勢地位, 他們可不怕事后的麻煩。

說到底,二人的自信全部來自家族, 而非個人修為,平時在外狐假虎威慣了, 從未想過會不會出現一個完全不畏懼林家權勢之人。

而如果這人恰好又腦子有問題卻修為極高能將他們秒殺的話……

林之意迅速意識到這其中的兇險, 面大變, 剛要上前卻被錢瑜拉住。

錢瑜急道:“表哥你干什麼, 叔祖和叔祖母在給我們出氣, 你不要去干擾他們!”

林之意氣得甩開錢瑜的手:“你這是惹了大禍你知道嗎!”

“你在說什麼啊,誰敢招惹我們林家?”錢瑜完全沒有意識到事的嚴重, 滿不在乎地說。

“你!”林之意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從前只以為錢瑜不過歲數小所以任了些,可沒想到這麼能惹禍!回去后他就要讓母親下令再不讓錢瑜來林家住,免得引來災禍。

假如他還有以后的話。他可不會忽略,阿澤道友說的“把他們都殺了”是包括他們全部四人的!

然而,在林之意滿心悲觀地想著是否要帶著錢瑜先走一步逃逃看時,卻見阿澤道友竟抱起沈道友便跑,他的兩位叔祖長輩跟著追了數丈,突然停下。

剎那間他有種劫后余生的覺,幾乎

誰知錢瑜在驚訝之后不屑道:“他們跑了!呸,欺的孬種!”

林之意瞥一眼,已經不想跟多說什麼了。

所有人都覺得他脾氣好,其實他自己知道不是,他只是覺得與人為善就是與己為善。他小時候看過一個話本,里面從小盡欺凌的男主曾說過“三百年河東三百年河西”這樣的話,男主后來頗有奇遇,虛大能,把曾經欺負過他的人全部滅族!

這是他一度的噩夢,因為話本中有一個欺凌男主的人簡直跟他的份背景一模一樣,連干的事都差不多!

所以那之后,他有很長一段時間看誰都是話本“男主”,沒敢再欺負任何人。再長大一些他的噩夢好多了,很再夢到那種模糊、家破人亡的凄慘結局,但他也習慣了與人為善,在長輩眼中他是資質心都很好的可造之材,在同輩眼中他是溫和善的表哥、堂哥,他也喜歡自己這種份,從到外地接這樣的自己。

而剛才,他差點因為錢瑜破功了。

他幾乎可以肯定,是沈道友要讓阿澤道友走的,若是按照阿澤道友那隨心所的行事風格來看,他不真的殺掉他們四人絕不會離開。

今后就算違背母命,他也絕不會再和錢瑜一起出來試煉。因為一人牽連整個家族的事,話本中可太多了,現實中他如今也見到了,果然話本并不全是編的。

“叔祖!”

錢瑜一聲尖打斷了林之意的思索,他抬眼看去,不住瞳孔一

原來叔祖和叔祖母二人停下并非是主放棄,而是因為叔祖傷了!

他急忙趕至林信昌邊。

林信昌早已盤坐下運功,面忽青忽白,時而又紅到似乎要燒起來,衛敏坐在他后,二人的功法相同,靈力質相似,給他療傷最好不過。

二人面凝重,因此林之意和錢瑜都不敢出聲,直到許久之后,林信昌才緩緩睜開眼,頭發竟白了一半。

“此人的靈力……好生歹毒!”林信昌聲音低啞,又恨又懼。剛才他追擊時一時不察,竟讓對方的靈力鉆,若非他當場制療傷,只怕非死不可,即便理得及時,他也付出了慘痛代價,花了數十年好不容易快要突破元嬰中期的修為,生生退了回去!

林之意抿向前方,那是沈道友和阿澤道友離開的方向,此刻已看不到二人蹤跡。

他只覺得慶幸,并愈發深信自己一直以來的謹慎原則。幸好他一直對沈道友很客氣,沈道友才愿意對他手下留,幸好他也沒有在阿澤道友面前表現得對沈道友太過親切引對方嫉恨,阿澤道友才沒有針對他。

“叔祖、叔祖母,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些回林家吧。”林之意扶起林信昌時往林家舊宅看了眼,他約記得這是何,也記得沈道友和阿澤道友正是從這里出來的,他們為何來此?要不要查查看?

大約一天后,弄清楚林家舊宅那個留下祭奠痕跡的院落曾經住了什麼人,又曾發生過什麼事,再聯想到死在境地宮中的兩個林家長輩當初是為何事失蹤,林之意腦后發涼。

他有種莫名的直覺,林家若不做些什麼,要出大事了!

還有沈道友特意暗示過他的那種黑石頭。所有這些,他都要趕回去告訴他父母兄長!

時間回到沈黎聽見衛敏反復詢問錢瑜,段清澤的功法是不是有問題的那一刻,立即明白了衛敏的意圖,當即扯著段清澤示意他快跑。

段清澤反手握住沈黎的手,很是用力,像是在告訴,他很有把握。

沈黎一急吐出一句話:“你不走我就走了,以后別再來找我。”

段清澤愣了愣,就在這時林信昌和衛敏二人已默契地襲來,他委屈地看了眼沈黎,作倒是不慢,抱起沈黎便退,退出數丈見二人還追不放,他忽而惡劣地一笑,像是即將做惡作劇般天真又充滿惡意。

下一刻他打出一道靈力,靈活又刁鉆地進林信昌的

見林信昌面大變,當即坐下調息,他還失地撇,若再多耽擱幾息,便是大羅神仙也難救。

段清澤一口氣帶著沈黎出了白鷺縣,他停下的時候,周圍只有復雜又聽的鳥,連個人影都沒有。

沈黎在路上就已明白自己先前想的種種計劃和計劃出錯時應對的策略都失效了,因為那都是建立在他們還在白鷺縣時。

看看四周,跟和段清澤進境之前差不多的環境,這時候的他愿意接再一次以勘察四周是否安全為由讓他留下自己離開嗎?

……不可能功的吧。

他雖然認為他只有五歲,但他同樣清楚他能做到什麼,不然剛才怎麼說要把林家那些人都殺掉呢?這樣的他本不需要替他掃清威脅。

同時沈黎也有些慶幸,在得知當年真相后,段清澤并沒有要拉著去滅林家。

老實說,管不著他滅不滅林家,他真要滅的話可攔不住也沒什麼道理去攔,那可是害死父母的大仇啊。

但不能在還跟他暫時綁定的時候,那毫無疑問他會在滅族過程中跟大能打架恢復記憶,到時候是先滅林家還是先滅可說不好啊!

沈黎提議停下稍微休息會兒,段清澤沒有異議,在找到個干凈地方坐下時,他像跟屁蟲一樣坐下,看起來是一息也不愿意離開。

沈黎頭疼得不行,還不能表現出來,本打算再試試能不能找借口獨自離開的想法也就此作罷。

段清澤比沈黎高不,坐下后也是同樣,但他偏要歪頭靠在沈黎肩上,見他子都扭曲了,讓他坐直挪邊上去,還好心提醒:“這樣累不累啊,坐你自己的去。”

段清澤不肯走,甚至一把抱住沈黎的手臂,勁道驚人,跟鐵鉗似的,完全掙不開。

“不累,我想離黎姨近一點,我怕一轉頭黎姨就不見了。”段清澤并不看沈黎,半晌后才說,“黎姨,我想娘親了。”

沈黎心道,誰不想呢,我也想你娘親了,想若能活過來一把揪你回家該多好。

段清澤沒等沈黎回應便繼續道:“我知道娘親不喜歡我,但我從來沒有怪過娘親。我只是希娘親能對我多笑笑。”

沈黎忽然想起他還娘親時曾說過“娘親好久沒這麼開心地笑過了”,從玉簡里的容來看,只怕他記事那幾年,因為林苗的緒反復吃了不苦頭。

他那時才三四歲呢。

可他把當娘親那些時日,卻還是幾乎對言聽計從,他喜歡黏著隨便夸他一句什麼他都能高興很久,好像從來沒有從他的娘親那里得到過這樣的肯定……

沈黎按了按口,好似能將洶涌而出的那些憐惜回去,輕咳一聲后循循善道:“那你要不要回去再待幾天?”

“不了,”段清澤拒絕得很果斷,“娘親不在了,那里我不想再待。我現在有黎姨了,只要有黎姨,我什麼都不怕。”

沈黎:“……”但我怕啊,我怕死你了!

沈黎心里一嘆,只好暫且作罷,人家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纏著有辦法嗎?完全沒有!

或許是段清澤此刻的姿態蠱了沈黎,忽然試探著問道:“說起來,你確定我是你姨嗎?”

段清澤一僵,數息后才松開沈黎的手臂,抬頭正視,俊的面容上很是平靜,幾乎不顯他的緒,漆黑的雙眸如深淵不可直視。

沈黎面上帶著尬笑,心里瘋狂呼喊,不是吧不是吧,我這麼一試探就作死了嗎!

“黎姨,阿澤不會忘記這幾日你是如何保護我、護我,阿澤如今有能力了,今后可以反過來護你一生。”段清澤直勾勾地看著沈黎,似乎要將面上的每一個表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想要讀取心,他的語氣緩慢而真摯,卻又因咬字過于清晰準確而顯得有些詭異,“所以,你不用擔心,阿澤不會是你的累贅,絕不拖累你。你也不要想著拋下阿澤,好不好?”

他將沈黎的試探聽了想要拋下他的前奏。

沈黎:“……”

我但凡敢說一句不好,我就見不到明天的太吧!

這時候沈黎唯一的選擇就是說一聲好,但遲疑了。

他對的溫和維護都是假的啊,再跟他待下去萬一哪天信以為真了呢?得快逃,逃離他虛假的溫,逃離隨時可能被翻臉的他殺掉的危機。

沈黎壯起膽子看著段清澤,盡量溫和地跟他掰扯道理:“阿澤啊你看,我從未將你當做累贅,甚至我才是你的累贅,次次都要你保護我……”見段清澤似乎要開口,急忙攔住他,“等一下,聽我說完。是這樣的哦,黎姨我很高興有你的保護,可是我們畢竟是兩個不同的個,以后要走各自的路,不可能永遠在一起的。你已能保護自己,應當提前習慣獨自生活,你看黎姨說得有沒有道理?”

段清澤皺眉:“為什麼不能永遠在一起?”

沈黎:“……”我說了這麼多你就聽到這一句?

深吸口氣,繼續微笑:“沒人可以永遠和另一個人在一起,死亡可以將任何人分開。”

段清澤聞言似乎松了口氣:“那沒有關系,我不會讓黎姨死的。”

“我會老死的。”沈黎道,想起這里是修仙世界,又補充了一句,“我資質很差的啦,說不定金丹也修不到,剩不到兩百年就會死了。”

段清澤皺眉:“黎姨胡說,黎姨的資質明明很好。”

他忽然掐住沈黎的手腕命脈,一不屬于的靈力探經脈被這種特殊的覺驚得差點跳起,卻因為他的鉗制而彈不得。

靈力順著沈黎全經脈走了一遍,著這陌生靈力的侵,自己好像全無保留地向外敞開,這種暴如坐針氈。

好在這道陌生的靈力很快退了出去,沈黎整個人一松,深深地吸了口氣。

只聽段清澤道:“黎姨,你快到筑基中期了,阿澤可以幫你,讓你盡快到金丹期。”

他想了想,從儲袋中取出一堆書和玉簡。

沈黎不知道話題是怎麼歪到這里的,還沒從剛才的靈力侵中緩過神來,見段清澤從儲袋中取出些東西,因為好奇而轉過視線,最上面的書赫然是《玄天雙修錄》。

沈黎:“……?”不是這啥啊?

眼見段清澤拿起那本書,沈黎立即手搶過,嚴肅地說:“這書不行。”

段清澤疑了一瞬,但并沒有跟沈黎爭辯,去取下一本。

下一本書名是《太上道修煉訣》。

沈黎:“……?”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樣的魔尊!

“這本也不行!”一把搶過這本,又張地掃了眼第三本,見書名寫著《至哉伏龍訣》便松了口氣,這個看書名正常。

但段清澤見沈黎連搶兩本,便轉向那一堆大大小小的玉簡,隨手挑了一個。

“這個……”

段清澤尚未說完,沈黎便探神識,只見這玉簡的修煉方法名《馭鼎》。

沈黎沉默,怎麼覺這玉簡比剛才那兩本書還不妙?什麼鼎啊,誰是鼎啊!這個魔尊怎麼回事儲袋里為啥有這些東西!

沈黎收回神識,冷冷瞪著段清澤說:“這個絕對不行!”

“哦……”段清澤應了一聲,眼睛又掃向沈黎手中的兩本書,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突然恍然道,“這幾個都需要兩個人一起修煉,黎姨是怕找不到人嗎?我可以的。”

他傾過來,認真地盯著沈黎道:“我答應了會幫黎姨,所以黎姨不要覺得不好意思。”

沈黎:“……”我雖然確實覺得不好意思,但我的這個不好意思不是你以為的那個不好意思!

深吸口氣,企圖拉回最初的主題:“我們先不談修煉的問題,我們剛才談的是獨自生活。”

段清澤的目靜靜落在沈黎手中的書上,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沈黎的話。

沈黎只好再苦口婆心地重復:“阿澤啊,黎姨都是為你好,你得……”

段清澤突然抬眸,眼里閃爍著興芒:“黎姨我想到了!”

沈黎瞬間警惕:“你想到了什麼?”

段清澤道:“想到了我們永遠在一起的辦法。”

他拿過沈黎手里那本《太上道修煉訣》,歡快地說:“只要我們當了道,就要天天一起修煉,不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嗎?”

……好家伙,他可真敢想啊,都不敢這麼想!

沈黎震驚后非常誠心地勸說道:“阿澤,你長大后會很后悔今日提出的這個主意。”

當他恢復記憶后該多后怕啊,這要是一個把持不住,真答應跟他當道,他堂堂魔尊可不就被這個他眼中的小小螻蟻給玷污了嗎?他能活活氣死吧!

“怎麼會呢?”段清澤似乎因為想到這個好主意而興異常,拉著沈黎的手道,“黎姨只要等我十年就夠了,十五歲我就可以跟黎姨為道。”

沈黎無語:“你還記不記得你我什麼?”

段清澤不解道:“黎姨啊。”

“所以我們差著輩分呢,懂嗎?”

“等我長大了就不差了。”

“你會長大我就不會嗎?一日為姨,終生為姨,知道嗎?”

段清澤想了好一會兒才點頭道:“我懂了。等我們為道,我也得繼續你黎姨。”

沈黎:“……”你懂個屁!你懂個球!你滾啊你懂個蛋!

沈黎覺自己快被段清澤氣得走火魔了,拿著手里剩下的那本書扇風,瞪著他看了半天,才無奈地妥協道:“行吧,我永遠跟你在一起。但是我也永遠是你黎姨,是你長輩,給我想道不道的,明白了嗎?”

段清澤所在乎的只有沈黎是不是會永遠跟他在一起,聞言立即把道的話拋在腦后,眉開眼笑地應道:“明白了,黎姨!”

沈黎把書和玉簡統統還給段清澤讓他收好,自己看似打坐實際上在生悶氣。

浪費了半天口水,結果還是一點能跑掉的機會都沒看到。

沈黎睜眼看向段清澤,他只是在一旁陪坐,見看他,他立即笑起來,笑容天真清朗。

沈黎驀地閉眼,心中涌起無力,自暴自棄地想,不然算了吧,到時候他要殺,就讓他殺好了,累了,不想跑了!

等打坐結束,恢復平靜的沈黎同樣也恢復了求生

算什麼算,不能算!在這個修仙世界勤勤懇懇茍了幾個月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好好活著!

走著瞧,一定能想辦法逃掉。

因為剛才算是得罪了林家,接下來的路沈黎選擇往遠離林家的方向走,好在這里已是林家地盤的邊界,只要往東北方向走就可以徹底離開。

因為戮天宗長老的遠期危機,沈黎得往山野躲,但邊的段清澤卻是另一個麻煩,在山野中他不會再離開還是得到城鎮中想辦法甩掉他。

沈黎默默思考著,看了眼段清澤。

段清澤反應很快:“黎姨?”

沈黎道:“你可以藏起自己的修為嗎?”

知道段清澤的修為現在還是很高,其他人看不出他的修為,就不敢過來招惹,這是好事,但覺得在人多的地方這太顯眼了。

萬一倒霉,帶段清澤去城鎮想甩掉他時遇到一個分神大能,發覺看不出段清澤的修為,于是想“我都看不出修為的那一定是虛,一個虛大能怎麼會喊筑基姨呢?這世上的虛都是有數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古怪,待我去看看”,然后過來這麼一看,一打……

這不是自找麻煩嘛!都能倒霉遇上魔尊了,再倒霉遇上一兩個分神元嬰可太有可能了。

段清澤點頭:“我可以,等等黎姨。”

下一刻,沈黎便覺到段清澤的氣息迅速發生了變化。之前他對來說就是一大片汪洋大海,看不到邊界也探不到深度,而眼下這片海迅速小,很快變得清晰明確。

眼前的段清澤在沈黎眼中已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筑基初期修士。

沈黎左看看右看看,還繞圈看,發覺一點兒破綻都看不出來!

豎起大拇指心復雜地贊道:“很棒,完。”

段清澤笑得很是開心:“這樣我就跟黎姨一樣了!”

沈黎叮囑道:“接下來你要記住你只是個筑基初期的小修士,沒有到生死關頭,不要暴。”

段清澤鄭重應下:“記住了!”

二人繼續上路。

晚間二人還未走出叢林,于是找了個平整的地方打坐宿。等清晨沈黎睜眼,詫異地發現段清澤在用彈弓打鳥。

彈弓哪來的?不是,為什麼他在打鳥?

注意到沈黎的視線,段清澤立即將彈弓收袋,面上出赧然之,小聲說:“黎姨,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沈黎語氣復雜:“你在干什麼?”

段清澤小心地抬眼看了看沈黎,見似乎并沒有生氣,才低聲道:“我見黎姨在修煉,自己待著無聊,便做了個彈弓玩。我看別人都這樣玩,我以為很好玩。”

沈黎:“……”

忽然想起曾經在網絡上看到的一句話,年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年。眼前這位魔尊大人,年是不幸的典范,他倒好,重新過一遍年,把沒玩過沒嘗試的都搞一遍,還會玩。

段清澤幾步走過來,在沈黎邊坐下,頭靠過來倚在肩上,嘟囔道:“還是黎姨好玩。”

沈黎:“……?!”

這又是什麼虎狼之詞?給我再說一遍!

手指頂在段清澤腦門上把他推開,面無表道:“該出發了。”

段清澤抓住沈黎的手指,嬉笑道:“好,黎姨不要。”

沈黎:“……?”

斜了段清澤一眼,催促道:“走了,別磨蹭。”

看得出來段清澤心不錯,面對沈黎的冷臉也擺出好看的笑臉湊過去,甚至提出想抱著沈黎走,被嚴詞拒絕了也不失落,依然笑盈盈地跟著

沈黎還是沒忍住問他:“就這麼高興?”

段清澤漂亮的雙眸亮晶晶的,連連點頭:“跟黎姨一起出門玩,我很開心。”

沈黎想起來,他現在還是五歲,這個歲數的記憶里恐怕永遠都是那個困住他和他娘親的小院子,哪里也沒去過。

終究還是心出手:“來,黎姨牽著你,不會走丟。”

段清澤立即握住沈黎來的手,因為喜悅,整張俊臉都好似亮了幾度:“謝謝黎姨!黎姨對我太好了,沒人這樣對我好,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報答黎姨!”

沈黎聞言又心酸又慨。

“報答”倒也不必,別變“報復”或者“暴打”就好了……

二人又行了小半天,沈黎想要找到一個人多的地方甩掉段清澤,因此在看到前方人聲鼎沸時也沒有繞開。

等走近了才發覺,這似乎是一個臨時集市,上前找人一問,才知這是附近幾個村一月一次的大集,所以很是熱鬧。

這個臨時集市就造在山林中的一片平地中,簡單搭了一些容易拆除的棚子,應當是有人組織,所以并不凌

沈黎拉上段清澤在棚子間瞎逛,看似在觀賞尋找有意思的商品,實則腦子高速旋轉看有沒有機會把他甩掉。

這世界凡仙共存,凡人的數量遠遠多于修士,因此十個集市有九個都是只賣凡人用品。但尚未辟谷的修士數量也很龐大,這些凡人集市上時不時也能見到一些低階修士。

比如這個集市上就有零星一些練氣修士,修士跟修士間可以認出彼此,互相肩而過時有的目不斜視走過,有的友好地頷首,打過招呼就走,并不停留。

沈黎分不出這些修士是正道修士還是魔修,按照有限的認知,區分兩者的主要是門派和功法,有時候得打起來才能明確知道對方來自哪一邊。

外表上很難區分兩者也是這世界并沒有發正魔大戰的一個重要原因。因為大家從外表上看都差不多,所以沒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必須誅殺”的那種

但兩者的區別又是確確實實存在的。魔修們被稱為魔修,正因為他們所修煉的功法相對歹毒,不是讓敵人痛苦就是讓自己痛苦,且這些功法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人的格,導致魔修們或多或有些格缺陷。

以上是沈黎從各種渠道得知的消息,對此不置可否。

段清澤忽然拉著沈黎停下,地看著前方說:“黎姨,我想吃那個。”

沈黎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覺他看的是糖葫蘆。

一串串紅彤彤的山楂被木穿著在一大團稻草做的底座上,下外頭的那層糖殼閃耀著人的澤。

別說清澤了,也有點饞。

沈黎之前在白鷺縣集市并未花所有的銀子,因此問清楚價格后,從儲袋中出一些銅板給賣家,拿到手兩串糖葫蘆。靈石、金銀銅幣都是這個世界的通用貨幣,只不過前者多是用在修士間的易,在凡人集市當然要用普通貨幣。

分了一串給段清澤,拿著自己那串咬下一小口。糖殼很脆,碎掉的一小部分融化在口腔中,甜甜的,讓繃了好幾天的神經都在甜中放松了不

段清澤看看自己手里這串糖葫蘆,再看看沈黎手里的,又往臉上看,見,他突然湊過來一口咬住沈黎咬過的那顆,抓著的手固定把那顆山楂整個兒咬下了串子。

“……??!”

沈黎一臉震驚,隨即氣怒道:“你干什麼!我是沒給你買嗎?你手里就有吃我的干啥!”還是咬過一口的!

段清澤咀嚼著里的山楂,出跟沈黎同款的幸福表也沒張只是含糊地嘟囔了句什麼。

沈黎也不知怎麼就聽懂了,氣急敗壞道:“我手里的怎麼就更好吃了?你幾歲了啊!”

段清澤吐出幾顆山楂籽,這才認真地回道:“黎姨手里的就是好吃一點。我五歲半了,黎姨不要再忘記了。”

沈黎很氣,這是在問他幾歲嗎?

氣得故意找茬:“誰讓你丟垃圾的?撿起來丟……”

頓住了,這時代不講文明衛生,沒有垃圾桶!

“撿起來丟?”段清澤表有些費解,“要丟遠一點嗎?黎姨,你說丟多遠我就丟多遠。”

他說著便要彎腰去撿山楂籽,被沈黎一把拉住。

“算了,這種能降解的丟這不要。”沈黎嘆了口氣,因為想起垃圾桶令心里冒出那麼點思鄉之惆悵地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段清澤,“覺得這個更好吃你就拿去,把你的給我。”

段清澤卻不手,他瞥了眼沈黎手中的糖葫蘆,認真地指出來:“黎姨你還沒咬過。”

沈黎愣了下才明白段清澤的意思,原來他是說咬過的更好吃。

瞇眼盯著他,后者著全然無辜的茫然臉,坦然跟對視。

所以說,吃別人吃過的東西,這什麼奇怪的嗜好!

吃吃,不吃給我。”沈黎手,連段清澤手里那串也要拿回來。

“不!”段清澤往后一躲,他修為高形靈活,有心的話當然不可能讓沈黎抓住,輕松地躲過的手。

沈黎也不去追,雙手抱教導道:“不要浪費糧食。也不要隨便去吃別人吃剩下的,萬一人家下毒了呢?吃的東西離開你眼前過那就不要再口了。”

說完驀地記起,他早就辟谷了,本不需要吃東西。

段清澤不悅道:“黎姨不是別人。黎姨是自己人。”

沈黎聞言心中又是一陣惆悵,他有本事在記起一切后也繼續認為是自己人啊!

這種妄想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正要繼續教導,在的右前方,以及段清澤的后方,幾乎同時響起兩道聲音,一男一

“阿澤,你怎麼在這?”

“靜蘭,你竟然沒死!”

幾乎重疊的兩道聲音落下后,沈黎,段清澤,以及那一男一四人好像同時沉寂了。

在段清澤后喊“阿澤”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英俊青年,他一,皮很白,最顯眼的是他耳朵上的那對藍寶石耳釘,令他原本看似青的臉多了一分妖

而沈黎的右前方則是個一的妖嬈子,看上去二十出頭,五明艷張揚,眉頭微挑,眼神不善。

青年似乎并沒有想到會有人跟他一同出聲,詫異地看了眼那紫子,后者隨意地掃過去一眼,便徑直看向沈黎,皺眉上下打量

這兩人應當并不是一起的。

段清澤一步回到沈黎邊,充滿敵意地視線掃向那個說“你竟然沒死”的紫子,雖然對方喊的是“靜蘭”,但卻是對他的黎姨說的,他不喜歡別人將死這個字眼跟黎姨扯上關系。

他冷冷地說:“黎姨當然不會死,會長久地活下去。”

在段清澤擋在自己面前時,沈黎躲在他后人都麻了。

那個“靜蘭”的,是認識原吧?這也就算了,早做好了可能被認識原的人認出來的心理準備。可那個男的怎麼會一副認識段清澤的樣子,他誰啊這也太嚇人了吧!

沈黎探頭看出去,目突然落在那青年的左手,只見他的小手指上赫然套著個看起來并不起眼的尾戒。

這一刻沈黎只覺得脊背發涼,好似一盆涼水兜頭傾倒下來。

這人是戮天宗的!他竟然認識魔尊面下的臉!他或許是魔尊不為人知的好友!

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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