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第8章 第8章
是兮不是西請求添加你為朋友
陳臨戈答應的比想象中干脆。
周兮辭怕他多想一秒就要后悔,顧不上手上的油漬,忙拿起手機點開微信對著他遞來的二維碼掃了一下,“好了,發過去了。”
陳臨戈開發來的好友申請——是兮不是西請求添加你為朋友。
周兮辭在一旁問:“你燒退了嗎?”
“退了。”他盯著屏幕看了兩秒,收起手機說:“通過了,我回去了。”
周兮辭看了眼屏幕,并沒收到通過的提示消息,以為是網絡延遲,也沒多在意,“那……你們明天是真的要過去嗎?”
“到時再說吧。”陳臨戈沒多留:“走了。”
“哦。”周兮辭等著他走出去了,才拿起手機看了眼微信,好友聊天頁面沒有新消息,通訊錄也沒有新增好友。
果然是被耍了,“靠……”
一瞬間,小龍蝦也變得沒那麼好吃了,周兮辭囫圇解決完,跑下樓丟了垃圾,回來沖完澡窩在沙發上剪線頭。
徐慈英最近廠里活多,每晚都要到九點多才回來,而周國說是出去跑出租,但實際上指不定是躲在哪個犄角旮旯打牌。
一般況下,現在只要他不拿家里的錢去賭,徐慈英都懶得跟他吵,周兮辭和他本關系就張,也沒什麼立場去管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只能在生活上幫著徐慈英減輕些力。
一百件線,快的話,剪完只要半個鐘頭,但周兮辭手慢,才剪了三分之二徐慈英就回來了。
“怎麼還沒睡啊?”徐慈英換了拖鞋往里走,看見沙發上堆著的,念叨道:“跟你說了這些活不要你做,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好好訓練。”
“反正閑著也沒事,我就當解了。”周兮辭頭也不抬地說:“而且我訓練和學習也沒耽擱,上溪大穩穩的。”
“你就想著考個溪大啊,你們學校不是常說只有不好好學習的將來才只能上溪大麼。”
“溪大也不差吧,好歹也是個211。”周兮辭說:“而且我上溪大離家也近啊,周末回來多方便。”
“你啊。”徐慈英嘆了聲氣,“其實你們王教練放假前找過我,他的意思是想讓你走單招去更專業的學校,要是你能在高三這一年的比賽中拿到一級,說不定還能保送。”
“這哪能說拿就拿,況且單招也是要考試的,還要考政治,我一個理科生走單招多費事,還是走統考吧。”
徐慈英還想再勸,但周兮辭在這方面有著說不上來的倔強和固執,“好了好了,你都累了一天,鍋里給你留了飯和菜,你吃完早點休息,我也睡覺了。”
“你這孩子,我話還沒說完呢。”
“明天說明天說!以后機會多著呢。”周兮辭忙不迭躲進房間,在床上躺了會,手夠到落地扇的開關摁了下去。
老舊的扇葉吭哧吭哧轉了起來。
夜晚蟬鳴蛙此起彼伏,夜空如沉墨,繁星如棋盤。
周兮辭并攏五指當作遠鏡放在左眼上,閉上右眼,手比量了一下,星星仿佛手可及。
可當放下手,星星卻又高懸于空,芒璀璨。
那是難以逾越的鴻,也是遙不可及的距離。
遠方,真的好遠啊。
-
翌日晴天,訓練照舊。
周兮辭跑完熱的五公里,聽簡凡說起二叔家,也是的老家——簡家崗。
那是一座依山傍水的村落,山清水秀風景如畫,算是溪城一小眾的旅游景點,也因為這幾年去的人多,溪城開通了直達簡家崗的班車,半個小時一趟。
上午訓練一結束,周兮辭便和簡凡、熊力三人一起坐上了回村的小車,這個點車上人不多,三人坐到了最后一排的連坐。
簡凡拉上窗邊的簾子,遮住大中午的日頭,轉頭問周兮辭:“誒,我們坐上車了,你那個竹馬和他朋友怎麼過去?”
“我問問。”周兮辭出手機,給陳臨戈發了條微信。
——微信是半夜通過的,周兮辭是一早看到的,想發火都找不到地發,只能跟簡凡瘋狂吐槽。
這會簡凡湊過來,“這是陳臨戈嗎?”
“嗯。”周兮辭噼里啪啦敲了幾個字發過去。
陳臨戈的微信昵稱起的很省事,是他名字的拼音首字母寫——clg,周兮辭也沒改備注。
“他這個頭像……”簡凡盯著看了兩眼,笑出聲:“好像我們玩的那個森林冰火人啊。”
陳臨戈的微信頭像是一張黑底白字的圖。
白字的線條形狀乍一看有點像一個火柴人單手撐著墻,叉著的姿勢,又霸總又稽。
“是戈字。”周兮辭一眼認出火柴人的意思,那是他們小時候去溪城博館見到的金文寫法的戈字。
當時旁邊還有個甲骨文寫法的戈字,周兮辭那會不通人事,只覺得那個字很像小人畫里的人,有頭有有胳膊,兩之間還多出來一筆。
研究完,很認真的對大人們說:“這是個小男孩。”
徐慈英問為什麼。
指著陳臨戈,大聲道:“它和哥哥一樣,也有小。”
陳臨戈當時是什麼反應周兮辭不記得了,只記得那天被徐慈英揍得很慘,是從博館一路哭回家的。
……
陳臨戈在小車開過兩站的時候打了電話過來,問清地方要了定位:“我們等會打車過來,到地方再聯系。”
“知道了。”周周兮辭掛了電話,倚著簡凡肩頭補覺。
小車遇人隨時要停,還有固定的車道,出租車就比較隨意,一路暢行,陳臨戈和靳比周兮辭他們三個還要早到個幾分鐘。
出租車往里多送了幾百米,就停在進村的水泥路前,四周是大片的麥田,風吹麥浪,浮的麥穗像金子般,黃燦燦沉甸甸。
“這地方風景還好。”靠山靠水的地方沒那麼熱,靳抻了個懶腰,長長地舒了口氣:“真爽啊。”
陳臨戈不可置否,坐在樹下的石凳上。
等了沒幾分鐘,遠遠看見小路那頭跑過來幾道影,周兮辭打頭陣,簡凡還有一個他沒見過的男生隨后。
橙紅的訓練服如同灼灼烈日。
躁,奔騰,灰塵。
簡凡遠遠看見陳臨戈和他朋友,抬手晃了晃:“哈嘍!帥哥們!我們來啦!”
陳臨戈和靳禮貌地也揮了揮手,靳扭頭看看四周:“是我們吧?我們是帥哥吧?”
陳臨戈懶得搭理他,等著周兮辭跑過來,“你們怎麼過來的?”
“坐車啊,我們學校門口有小車,很方便的,就是只能停在前邊的大路口。”周兮辭緩了口氣:“你們等很久了嗎?”
靳:“沒有,我們也剛到。”
周兮辭回頭看向簡凡和熊力,等兩人跑到跟前,主介紹道:“這是簡凡,你們都見過的,他熊力,我隊友,你們他大熊就行。大熊,這是我——鄰居,陳臨戈,還有他同學靳。”
靳聽到這話,看了眼陳臨戈才去跟大熊握手:“你好,我名字隨便,靳,大靳,大都可以,我應該比你們三都大吧,你我靳哥也。”
熊力倒是乖巧,應道:“靳哥你好。”
他陳臨戈“戈哥”,完周兮辭和簡凡都笑了,周兮辭說:“你怎麼得這麼奇怪呢,你干脆直接他名字,或者喊他小臨哥都可以,別戈哥,不知道還以為你撒呢。”
熊力名字起得五大三,人確長得清秀,要不是學育曬黑了點,板也實不,看臉,還像生的。
不娘,只是秀氣。
簡凡道:“好了好了,我們先去我二叔家吧,今天我親自下廚,你們有口福了!”
簡早些年是專門給紅白宴的席面掌勺的,手藝非凡,但這兩年因為不好,基本上都不怎麼下廚了。
周兮辭上次吃做的菜,還是高一來學校看簡凡帶的一堆飯菜。
簡凡老家有一棟自建的二層小樓,父母搬到溪城之后,這房子就只有簡二叔和簡住著。
們一家三口也只有過年的時候回來小住一陣。
還沒進門,周兮辭就聞著飯香了,拔就往院子里跑,簡凡和熊力也不甘落后。
陳臨戈和靳稍落幾步,隔著院子,聽見他們三個在里面著:“!!我們來啦!”
老人家樂得不行:“唉喲唉喲好了好了,都一汗味,快去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簡凡拿著盆去井邊打水,周兮辭被簡投喂了一只翅,邊啃邊往院門口走,“你們怎麼不進來啊?”
“我們要不要買點東西啊?”靳來之前沒想到還要到人家里吃飯,家里教育過不能空手吃白食,一時不大好意思往里進。
“買什麼啊,這里什麼都不缺,就缺人力。”周兮辭把啃完的骨頭丟給院子里的小狗來福,又說:“快進來吧,你們中午多吃點,下午多摘幾個西瓜就算幫忙了。”
周兮辭領著兩人進院子,簡凡著一張臉沖廚房喊:“!我們今天給你帶來兩個免費的小工,下午摘西瓜有人幫忙咯。”
簡樂道:“行行行,我看看你們又把誰家的小孩騙來了啊?”
簡拿著鍋鏟從廚房的窗口探了個頭出來:“唉喲,這兩個小伙子長得真俊啊。”
熊力在一旁喊:“!我不俊嗎!”
“俊俊俊,你們一個賽一個俊。”簡笑:“都洗洗手,馬上吃飯了。”
周兮辭端了盆水過來:“人很好的,你們不要客氣,也別見外,下午你們要是想出去玩,這附近也有山有水可以溜達溜達。”
陳臨戈接過盆:“不是幫忙摘西瓜?”
“哪能真要你們幫忙啊。”周兮辭說:“田里很熱的。”
“那我們走。”陳臨戈說著就要走。
周兮辭忙拉住他,“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經說呢。”
靳端著盆默默走到一旁洗手去了。
中午吃飯是滿滿一桌菜,除了簡和他們五個,簡凡大姑也帶著自家兒子過來了。
剛才見飯做得差不多,騎車回家接人沒聽到簡凡的介紹,吃飯的時候,簡凡又挨個介紹了一遍。
大姑笑道:“別客氣,都是家常菜,你們吃啊。”
把桌上僅有的兩只夾給了陳臨戈和靳,陳臨戈端著碗忙說謝謝,見小朋友眼饞,又夾給了他,“給你吧。”
大姑見狀,把剩下的一只翅夾給了陳臨戈:“你們吃你的,他在家里不知道喝了多汽水才來的,一點都不。”
“謝謝大姑。”
陳臨戈和靳還客客氣氣,周兮辭跟熊力、簡凡已經風卷殘云般吃了起來,兩碗米飯進肚子還不夠,一人又吃了兩個剛出鍋的花卷。
“好飽啊。”周兮辭放下筷子,見陳臨戈也停了筷,了他胳膊:“你不吃了?”
“嗯。”陳臨戈想找紙巾,掃了一眼桌上,并沒有。
“沒有紙,等下用涼水洗把臉吧。”周兮辭湊在他旁說完,看著桌上的花卷,還有點蠢蠢,扭頭問:“小凡,你還能吃得下嗎?”
簡凡搖頭:“再多一口我就要吐了。”
又看向熊力,熊力也擺手說吃不下了。
周兮辭嘆氣:“還想再吃一點,但一個我又吃不完。”
“你揪一半唄。”
“算了。”周兮辭雖在這里跟在家沒什麼區別,但徐慈英小時候說過,在外面吃飯不要吃一半留一半,給人一種吃你剩下的東西的覺。
話音落,就看到陳臨戈手拿了一個花卷,然后又揪了一半放在碗里,整個作都沒有看一眼。
周兮辭拿筷子起那半個花卷,拿在手里一口一口啃了起來,一扭頭看見陳臨戈用手揪著花卷,一小塊一小塊往里塞。
作斯文又有禮。
也學著揪一口吃一口,簡凡在旁邊打趣:“周兮辭,你要是不想吃就給來福,你從哪兒學的這折磨人的吃法。”
周兮辭:“……”
下意識往陳臨戈那邊看,恰好陳臨戈聽到聲也轉頭看了過來,兩人對上目。
然后——
在的注視下,陳臨戈直接把剩下的小半團花卷一口塞進了里。
周兮辭:“……”
作者有話說:
陳臨戈你這樣我真的很懷疑你能不能在高三結束之前追到你老婆(托腮)
微/薄(@歲見er)有放陳臨戈的這個頭像
10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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