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第28章 第28章

像是在向世人宣告彼此的所屬

最后一節自習課剛打鈴, 陶姜急匆匆從外面跑進教室,簡凡側坐進來,趴在桌上問:“你鑰匙找到沒?”

先前打掃完衛生回來, 陶姜發現裝在口袋里的鑰匙不見了,以為是丟在車棚,自個跑下樓找了一圈。

“沒有,不知道掉哪里去了。”陶姜說:“我晚上回宿舍再找找,說不定是我記錯了。”

“行。”簡凡打了個哈欠,從書堆里出一張英語卷子攤在桌上,回頭找陳臨戈借卷子:“哥, 英語卷子借我抄抄。”

周兮辭頭也不抬:“在我這里,抄完給你。”

“你快點啊。”

“嗯嗯嗯。”周兮辭敷衍應著,陶姜突然扭頭往桌上丟過來一個紙團,以為是說兼職的事,停下筆把紙團開了。

【我剛剛去車棚找鑰匙, 看見趙輝跟他們班的何一金還有李牧松在我們班停車區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嘛, 你不是說你哥的車胎昨天破了嗎, 有沒有可能是他們干的?】

“我靠。”周兮辭低聲罵了句,飛快地寫了幾個字遞過去。

【這幫傻玩意絕對是他們干的,陳臨戈才剛來我們班, 要結仇很大可能就是跟趙輝啊, 你確定沒看錯嗎?】

【應該沒有看錯,但他們一見到我就走了,不知道是沒來得及, 我看了下你哥的車胎, 沒癟。】

【我知道了, 姜姜, 這事你先幫我瞞著他們幾個,我想想看怎麼辦。】

車棚只有出口有兩個監控,只能拍到人進人出,棚里全是視線死角,現在沒證據,周兮辭也不敢輕舉妄

和陶姜來來回回傳了小半節課的紙條。

簡凡幾次回頭想要試卷,都沒找到機會,慢慢地,也就沒吭聲了。

晚上下課,周兮辭跟著陳臨戈一塊去了趟車棚,從車胎到剎車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問題才說:“好了,你回去吧,到家跟我說一聲。”

陳臨戈單手抓著車把,對的大驚小怪沒發表意見,“早點休息。”

“OK的啦。”周兮辭跟他擺擺手:“快回吧。”

“嗯。”

回到宿舍后,周兮辭讓幾個室友先去洗澡,自己拿著手機走到臺給徐慈英打電話。

好在電話是通了,掛著的心才安穩落回去,母倆聊了十多分鐘,徐慈英催著去洗澡。

“好!你也早點休息。”周兮辭掛了電話,小聲哼著歌從床底下拽出一個藍的洗臉盆。

簡凡最先洗完澡,趴在床沿問了句:“小辭,你晚上自習課的時候……跟姜姜在說什麼啊?”

周兮辭哼著的調頓了一下,想著這件事還沒個定數,越人知道越,便笑著道:“我跟姜姜說下個月比賽的事呢。老王我們都上點心。”

“哦,這樣啊。”簡凡躺回去:“你快去洗澡。”

“去了。”

一連幾天,周兮辭每晚都要跟徐慈英通幾分鐘電話,這晚聊到下周的中秋節,徐慈英說廠里不放假。

正好九中也不打算放假,母倆都不用刻意空出時間,臨掛電話前,周兮辭叮囑道:“過幾天要降溫了,你記得多穿一點。”

“曉得了,你自己在學校也要多注意點。”徐慈英說:“家里的鑰匙我也給了小臨一把,你要是不方便回來拿服,就他給你帶到學校去。”

“好的,你就放心吧。”周兮辭掛了電話,躺在床上給陳臨戈發消息,問他到家沒。

陳臨戈差不多過了半小時才回。

-clg:到了。

-周:今天車胎沒破吧?

-clg:沒。

-周:那你早點睡!晚安!我要睡了!

-clg:……

-周:?

-clg:你不是晚自習才睡了兩節課。

-周:那跟我現在睡覺有什麼聯系嗎?

-clg:……

周兮辭沒再回,不知道是無話可說還是睡著了,陳臨戈也沒再回消息,對著墻上的微信二維碼掃了一下。

車鋪老板把補好胎的自行車翻過來放在地上,看著陳臨戈也不像壞學生,沒忍住念了句:“我說同學,你這是惹到什麼人了嗎?這都這個月第四回 了,我這車可真是直接從廠家那邊拿回來的,質量絕對沒問題。”

陳臨戈也無奈,不知道說什麼,默默把錢轉過去后說:“錢轉了。”

“誒,好。”老板手,站在店門口看著他騎遠了。

周兮辭原本已經認定扎車胎這事跟趙輝逃不了干系了,但一周過去,每天晚上訓練沒時間,就下午卡個點去一趟車棚,從車胎到剎車甚至是坐墊都檢查一遍,可都沒有發現被破壞的痕跡。

每晚也跟打卡似的掐著點去問陳臨戈車子有沒有事,他也一直說沒事,就這麼又過了一周,周兮辭也慢慢把這事歸為陶姜看錯了。

月中到來之前高三有一次小型考試,不分班,就在教室把桌子拉開,考完試的那個周末放假。

周兮辭決定周六跟陶姜去兼職的茶店學習上崗前的技能,周五晚上放學的時候,沒跟陳臨戈一塊回去,拉著簡凡和陶姜就往外跑:“我們三約好了明天要去逛街,今晚就先不回去了!”

簡凡被拉出教室,滿臉疑:“我們時候約好要去逛街了?”

周兮辭挽著胳膊:“不是,我騙陳臨戈的,我跟姜姜在校外找了個兼職,打算明天過去試崗。”

“啥?”簡凡停下腳步:“你們什麼時候找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就之前啊,姜姜說找兼職,我就托順便也幫我問了。”周兮辭沒怎麼在意,說:“你也知道的,我家就我媽一個人工作,我爸一年到頭在外面跑,從我開學到現在,我跟他一次面都沒見到。”

高三時間湊,兼職也許也賺不到多,但每天多十塊,每個月就能多出三百塊,夠在學校半個月的伙食費了。

簡凡有幾分不高興:“你們怎麼一點消息都不跟我說,早知道我今晚跟大熊一起回家好了。”

周兮辭哄著:“之前也沒確定嘛,你周末有空過來找我們玩,我給你做茶喝。”

“好吧。”簡凡說:“那以后再有什麼事也別瞞著我,我們都是好朋友啊,好朋友就該無話不說的。”

周兮辭點頭:“好,以后肯定什麼都跟你說。”

……

試崗比想象中要順利,周兮辭和陶姜很快上手,周末店里人并不多,老板娘想找個學生兼職也是為了周末出去約會,給的工資并不高,但其他待遇還行,比如茶隨便喝。

周兮辭自制了一杯椰檸檬茶,簡凡皺著眉喝完,勸道:“你還是放棄研究新品的念頭吧,我能喝完全靠我們多年的分。”

周兮辭笑著撲倒在桌上,“說實話,我本來以為你不會喝完的。”

“這不是花錢了,我敢浪費嗎?”簡凡總里苦苦的,手從吧臺的糖果盒里了顆薄荷糖咬開吃進里。

陶姜干凈桌子,輕聲說:“其實這是免費的。”

簡凡眼一瞪:“周兮辭!”

周兮辭笑得不行,“別別別急,我給你做杯珍珠茶,給你放半杯的珍珠!讓你一次吃個夠。”

簡凡勉強不那麼生氣了。

三個人在店里泡了一天,晚上老板娘回來,周兮辭怕陳臨戈懷疑,七點多跟簡凡先回了家。

徐慈英周末也在廠里加班,周兮辭在門口聽到屋里周國咳嗽的靜,想了想,還是先下到五樓給陳臨戈發了消息。

-周:給我開個門。

陳臨戈沒回。

周兮辭干脆到樓下等著,一直等到都準備決定要回家了,他才回了消息。

-clg:開了,你人呢?

-周:被蚊子抬走了。

周兮辭快步上了樓,陳家的大門敞著一道放慢腳步挪進去,又作很輕地關了門。

一回頭看陳臨戈著頭發站在玄關,差點沒被嚇死:“你怎麼站在這里?”

“這是我家。”

“那我走。”

陳臨戈也沒攔著。

周兮辭默默收回搭到門把上的手,從肩上取下書包,翻出一樣東西遞過去:“我給你帶了好喝的。”

——的獨家制,椰檸檬茶,還特意加了些凍凍在里面。

“你逛街,逛一天麼?”陳臨戈接過去,抬腳往房間里走。

“是啊,我們生逛街是可以從早逛到晚,要不是太累了,我晚上還能逛個夜市。”周兮辭面不改地撒謊,也跟著走進去,被房間里的冷氣凍得打了個冷

陳臨戈拿起桌上的遙控往上調到了二十五度,放下檸檬茶在桌邊坐下,“買了什麼?”

“什麼?”

“你逛街什麼都沒買嗎?”

“誰說的。”周兮辭沒洗澡,房間里也沒別的凳子,徑直坐在床邊的地毯上,一本正經道:“我買到了快樂。”

陳臨戈額角青筋一跳,回頭看坐在地上,道:“別坐在地上。”

“我沒洗澡啊。”周兮辭說:“你有沒有別的拖鞋,我去沖個腳來抄——”

在他的目里,改口道:“來補作業。”

陳臨戈沒起,把腳上穿著的藍涼拖踢了過去。

周兮辭手夠到邊,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說了句:“你沒腳氣吧?”

“?”陳臨戈臉一黑:“你要來檢查檢查嗎?”

周兮辭嫌棄的皺起眉往后退著,“開玩笑開玩笑。”

拿著拖鞋跑到門口,又回頭指著他放在桌角的檸檬茶:“那個你記得喝呀,等會冰塊化完了,味道就不對了。”

“沖你的腳去。”

“好嘞!”

周兮辭沖完腳,還順便洗了臉,從臺子上了兩張餐巾紙著臉往外走,在客廳搬了張凳子進臥室。

屋里冷氣依然很足,著胳膊在桌邊坐下:“這都九月了,你還把空調打這麼低,不怕吹冒嗎?”

陳臨戈沒做聲,起柜里拽出一件藏藍沖鋒丟到面前:“穿著。”

“哦。”周兮辭套好服,從書包翻出課本和卷子,看了眼桌角已經被拆封的檸檬茶,扭頭問:“好喝嗎?”

陳臨戈手中的筆沒停:“一般。”

周兮辭對他的話持懷疑態度,畢竟這一杯是在老板娘的指導下,嚴格按照要求做出來的。

嘀咕了句:“好喝就好喝,不好喝就不好喝,一般是個什麼評價。”

陳臨戈沒做解釋,手把檸檬茶拿過來:“你自己嘗嘗。”

周兮辭正要湊過去嘗,快挨到吸管的時候又停了下來,“算了,我晚上喝茶睡不著。”

“那你還給我喝?”

“啊,你喝茶也睡不著覺嗎?”

“……”

陳臨戈閉上眼緩了緩呼吸,往后靠,手搭在椅背上:“茶中含有咖|啡|堿分,屬于黃嘌呤生堿化合有興神經的作用,可以讓神經……”

“好了好了,不用展示你的學霸技能了。”周兮辭目測了下杯里的余量:“那你別喝了唄,反正你也沒喝幾口。”

陳臨戈覺得自己遲早要被氣死,語氣邦邦:“寫作業。”

“我這不是在進狀態嗎?”周兮辭在書包里掏了半天,又轉過頭來看著他:“陳臨戈。”

“嗯。”依舊很

“我忘帶筆了,你借我支唄。”

“……”

周兮辭今天進狀態有些失敗,半個小時過去才寫了五道單選題,扭頭看了眼陳臨戈的卷子,已經寫到解答題了。

趴在桌上,臉朝著他那邊:“陳臨戈。”

“干嗎?”

“你今天一直在家寫試卷嗎?”

“沒有。”陳臨戈說:“下午回學校上課了。”

周兮辭慌了下,故作鎮定問:“上朱老師說的那個強化班嗎?你就上課,沒去哪里嗎?”

“嗯。”陳臨戈扭頭看了一眼:“我還能去哪兒?”

“就……跑出去玩啊。”

“你以為我是你?”

周兮辭拿筆往他手背上了下:“說話就說話,干嘛還人攻擊。”

說著手上作失了控,在他手背上劃出一道黑筆痕,陳臨戈看著,也沒說什麼。

周兮辭得寸進尺,把他左手拉到跟前的卷子上著,像小時候的很多次一樣,他寫作業,在他手背上作畫。

一個下午過去,他的整只胳膊都是的大作。

陳臨戈單手在草稿紙上演算題目,左手上傳來的麻麻的,他比小時候更敏了些,總是控制不住想回來。

周兮辭干脆用胳膊卡住他的手腕,整個都側過來在桌子上,“你別,影響我發揮。”

陳臨戈沒轍,妥協道:“我不,你挪開點,住我卷子了。”

周兮辭這才松了點控制的力道,低著頭在他手背上畫來畫去,他手很白,放松時手背上的青筋也能看得清楚。

手指細長,骨節分明,腕骨也清晰。

周兮辭心無旁騖作完畫,把他的手翻過來掌心向上和自己的手比了一下,手心著手心。

他手指,毫無防備地從間穿過,曖昧又親昵。

周兮辭愣了下,慌慌張張地抬起手,蓋彌彰似的打著哈欠:“畫完了,好累。”

陳臨戈收回手,看著手背上的米老鼠和手腕上的手表,忽地拉過的手在自己試卷上:“禮尚往來,我也要畫一個。”

周兮辭沒能把手回來,只好放棄掙扎,人靠著椅背仰頭看著頂上的燈:“隨便你畫。”

陳臨戈攥著的手腕,提筆飛快地在手背上畫了幾筆,一分鐘都沒有,便道:“好了。”

周兮辭還是那個姿勢沒,把手舉到眼前。

他什麼都沒畫,只是在手背上寫了他的名字。

陳臨戈。

三個字寫得都很大氣漂亮。

周兮辭皺著眉,有子不服輸的勁:“不行,我也要簽名。”

陳臨戈求之不得,把手遞了過去。

周兮辭拿筆在米老鼠的旁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一筆一劃寫得沒他那麼大氣漂亮,但看著很工整。

可周兮辭不太滿意,著說:“不行不行,我要了重寫。”

陳臨戈手一抬,沒給重寫的機會:“只此一次,好了,我要認真寫卷子了,你安靜會。”

周兮辭再怎麼胡鬧,一聽到他要學習,也不敢不消停下來:“好吧。”

沒什麼學習的勁頭,趴在桌上看著陳臨戈,看他寫一會喝一口茶,沒忍住說:“你不是說喝茶睡不著覺嗎?”

陳臨戈頭也不抬:“提神。”

“哦。”周兮辭不好再打擾他,提起勁又寫了會卷子,費勁千辛萬苦寫完選擇題,趴在桌上玩起了手機。

陳臨戈寫完最后一道題已經過了九點,他停筆拿起檸檬茶喝完最后一口,看向趴在桌上睡著了的周兮辭。

睡得很,臉枕著胳膊,瓣微張,發出呼吸的細微靜。

“周兮辭。”陳臨戈湊過去,輕聲道。

沒什麼反應,他作很輕地攥起的右手放在桌子中間,又把自己的左手放過去。

房間安靜得只聽得見他的心跳聲。

兩個人胳膊很近地著,各自手背上寫著各自的簽名,像是在向世人宣告彼此的所屬

陳臨戈拿起手機,對著兩個人挨在一起的手背拍了張照片。

做完這一切,周兮辭始終沒醒,陳臨戈起走到外面,聽見對面還有靜,又回來站在桌旁看了一會。

最后像是沒辦法,才彎腰將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床上。

周兮辭沾著床就無意識翻了下,陳臨戈把被子出來蓋在上,回到桌邊繼續寫試卷。

凌晨三點,夜闃寂,窗外傳來不知名的鳴

陳臨戈躺在床的另一側,看著周兮辭踢開擱在兩人之間的枕頭,默默坐起來將枕頭重新撈回來放在床中間。

他閉著眼躺下去,卻毫無睡意。

不該喝完那杯檸檬茶的。

不然這漫漫長夜,總教人分不清,讓人輾轉難眠的究竟是茶還是人。

作者有話說:

陳臨戈你說實話你真的不知道嗎???

66個紅包~

注:“茶中含有咖|啡|堿分,屬于黃嘌呤生堿化合有興神經的作用,可以讓神經……”來源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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