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 母后我不想努力了》第12章 第 12 章

一秒,兩秒,三秒……

劉邦生展現了何為變臉——臉由鐵青變為淡定,然后住面前白白的腳丫,若無其事道:“沒洗不怕,你爹窮的時候也不洗。”

接著掀開薄被上床,打定主意要在這里混上一晚。

劉越寄希于劉邦知難而退,因為他的到來,今天晚上都沒能和母后說一聲晚安。至于腳丫子洗沒洗,經歷過末世,又有幾個人不干凈?這和肚子一樣無法忍耐。

可如今他發現了,再多的反抗也打敗不了流氓行徑。

彈弓弦不行,躲著走不行,污染大法也不行,劉越深深覺得,修煉到便宜爹這個程度,已經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怎麼辦?

眼不見,心不煩。幸好床榻夠大,胖娃娃搬起枕頭,慢吞吞挪到另一邊,仔仔細細地鋪好小窩,繼而翻了個,用圓滾滾的屁對著劉邦,呼呼地睡著了,就當便宜爹不存在。

他許是困了,瞬間陷沉眠,小肚皮一起一伏,十分有規律,漂亮臉頰一鼓一鼓,被枕頭出包子皺褶似的弧度。

劉邦:“……”

皇帝瞪著他,半晌嘶了一聲,他何時見過這樣大膽的小子,皇帝不怕,親爹也不怕,就是風風雨雨走過來的丞相蕭何,也是君臣有別,回不去從前了。

翹起腳躺在榻上,劉邦前所未有地肯定起來,這小子像他。

不論是果決地說出“死”字,還是把飯吃了個,包括理不理的膽識,都和他年輕時一模一樣嘛!

他當亭長的時候,什麼時候怕過沛縣縣令,決心起義被關在城門外,還不是里應外合把他給砍了?

“……”想到這里倏然脖子一涼,劉邦一拍腦袋,呸了一聲。

這例子舉不得,換一個。

……

第二天還要回永壽殿理政,天還沒亮,劉邦就起了。旁臭小子睡得香甜,一點也沒有察覺到靜,他不呵呵,思量半天,到底沒有去那包子似的臉蛋。

又想起四子劉恒吃不飽飯的事,劉邦決心敲打敲打。真乃膽大包天,欺負皇子,當他是死的?

呂雉已然在外候著,滿是兒子睡不好覺的擔憂。

哪知皇帝眼下有著一圈青,瞅一眼,叮囑好好整治天祿閣的人,擺擺手就走了。

大長秋頓時出言:“皇后……”

呂雉轉過:“去瞧瞧越兒。”

眼便是胖娃娃四仰八叉的睡姿,占了床榻的半邊,長睫像扇子一般投下小片影,眼下別說青黑,連塊痕跡都沒有。

放下心來,冷面龐即刻變得,示意大長秋腳步放輕些,不要打擾越兒的清晨酣睡,他一向要日上三竿才起。

正要離去,耳邊傳來又又迷糊的音:“阿娘……”

母親上好聞的氣息,還在襁褓中的劉越就記住了。他睜開一條,小胖手使勁著眼睛,了依舊不清醒的模樣,朝呂雉出手:“越兒都沒有和阿娘說晚安。”

晚安和親親一樣,一天都不能落下,需要補上才行!

昨日生怕兒子睡得不好,又在思慮淮侯之事,因此半夜無眠。面對敞開的肚皮,呂雉眼眶有些熱。

摟了劉越在懷中:“阿娘聽見了。”

“嗯。”地應了一聲,劉越幸福得不得了,早就把便宜爹忘到九霄云外,給母后臉頰印上一個吻。

父皇怎麼能和母后比呢?

實在支撐不住,又打起了呼呼聲,胖娃娃被困意打敗前,小小聲地道:“阿娘肯定沒休息好……今天的午睡可不能落下。”

呂雉什麼都應他,嗓音得能滴出水:“好。”

.

昨夜戚夫人沒能等到皇帝,還聽說皇帝去了椒房殿,不相信之余,陣陣恐慌上涌。

陛下多年沒有留宿皇后那了,怎麼自從子出生,一而再再而三地破除習慣,還把整整晾了一晚。

陛下答應過,不再寵皇子越的!

便是聽到劉邦派遣的小侍向賠罪,說和皇后有政事要談,戚夫人也咽不下這口氣。如意在天祿閣讀書,平日里比不上劉越那般閑,怎麼能讓兩歲娃娃奪走屬于兒子的東西。

心地梳好妝容,又親自指揮宮人做點心,待劉邦召見完大臣,戚夫人拎著食盒,裊裊婷婷地走向永壽殿,卻發現人去樓空,陛下并不在這里。

下心底的委屈,問守門的武士:“陛下呢?”

陛下往椒房殿去了,還告誡他們閉,這話可不能說。武士搖搖頭,堅決不開口,戚夫人深吸一口氣,去問另一個。

另一個武士憋著臉,一副恪盡職守的模樣,悶葫蘆似的道:“臣不知。”

戚夫人的俏臉越發鐵青。

真是笑話,乃趙王生母,陛下最喜的夫人,怎的連一句陛下行蹤都聽不得,好像見不得人一樣!

殊不知劉邦又在椒房殿聽壁角。

有句話說的好,眼睛看見的、耳朵聽見的才算最真,他若不聽,哪能發現劉越那小子帶來的“驚喜”。琢磨著得再來一次,便發現椒房殿進了外臣——辟侯審食其。

審食其這個人,打仗不會打仗,理政不會理政,還有人到他這里打小報告,說辟侯縱容家仆,在外無比驕橫跋扈。劉邦人查了查,這罪名有是有,但夸張了。

是侍奉他的老爹和妻子這一條,審食其功勞不小,有太上皇皇后護著,別人打小報告能功麼?

他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從沒有放心上。可現如今……

劉邦眼睜睜地看著審食其進殿,出來的時候,懷里抱著個胖娃娃。

胖娃娃乖得很,哪有在他懷里時的不愿,灰黑的眼睛彎起,正認真和審食其說著什麼。人俊朗,致,遠遠看去像一幅畫,養眼又和諧。

劉邦:“……”

劉邦:“…………”

困困的劉越無法拒絕代步車,若真要刨問底,還是便宜爹造的孽,可劉邦自己不知道。

他回到宮中,已是抑不住怒火,喚來中尉卿周:“越兒平日里做了什麼,都給朕詳細地匯報。還有審食其——看朕不他一層皮!”

大吃一驚。

中尉掌管長安城的治安與糾察,探聽報亦不在話下;秦與漢初中尉,等到漢盛,便更名為“執金吾”,位列九卿之一。

英武的面龐顯出老實人的糾結,陛下怎的忽然吩咐這些?

侯也就罷了,竟還有關小殿下,周嚴肅起來。自從上次執弓禮過后,朝中老兄弟就沒有不念叨小殿下的,包括他。

他還想著小殿下啟蒙,讓次子亞夫做殿下的伴讀……

劉邦下完命令,氣便消了。審食其那家伙不可饒恕,至于劉越,多了解了解臭小子,有什麼不好?

瞥見周的神,他笑罵:“想哪里去了?朕是想和越兒親近!”

頓時請罪,高高興興地告退去查了。

劉邦著他的背影,總覺得忘了什麼。

是什麼呢?

回頭問近侍,近侍支支吾吾,片刻小聲道:“戚夫人方才來永壽殿,陛下不在。”

劉邦恍然大悟。

為盯著劉越那小子,他都忽視了妃。選擇忘答應戚夫人的承諾,劉邦:“去臨殿說一聲,改日巡游上林苑,朕讓伴駕。”

“諾!”近侍連忙走了。

……

中尉出手,調查速度極快,卻瞞不了椒房殿,也瞞不了呂雉。的人手遍布大半長樂宮,有何風吹草,多的是人爭先恐后地來稟。

“陛下這是吃味了?”呂雉長曳地,喃喃詢問大長秋。

否則為何要人上報越兒的日常,包括親親母后和抱抱母后?呂雉聽完沉默良久,覺得劉邦此次回宮,腦子怕是不正常了。

審食其不知怎麼撞在了怒頭上,不過此番一些罪,自會在后頭補償。

大長秋也是面復雜:“臣不知。”

陛下這幅模樣,居然像把小殿下放在了心上,而不是逗一逗,沒興致了就一腳踹開,轉變之快,連都看不明白了。

劉越知道便宜爹聽過壁角,卻不知道他聽過兩次。這日聽聞皇帝召見,胖娃娃睜大眼,懷疑自己聽錯了:“父皇要我去永壽殿?”

呂雉輕輕頷首。

永壽殿近侍在一旁諂地笑:“殿下,陛下吩咐的車輦停在外頭,保證熱不著殿下!”

劉越覺得離譜。

便宜爹難不還喜歡上了他的叛逆與視而不見,覺得朕一生沒看到過這樣有個的兒子?白的臉蛋寫滿嚴肅,劉越邁開胖,先與母后地說再見,轉過頭,又變冷酷的小皇子了。

到了永壽殿,劉越一眼發現坐沒坐相,于案后翻看竹簡的劉邦。

卻見劉邦目沉沉地過來,仔仔細細打量他半晌,指了指自己的面頰。

劉越回爬門檻的腳步,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劉邦開口了:“親。”

皇帝終于發現,這小子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玩得練無比。

對母后那就是天下第一心,誰看了不眼熱?親親抱抱還有晚安,每天都不落下,他聽周匯報如聽天書似的,愣了好半天。

劉邦心里,不平衡啊。審食其一個外臣都能抱,他一個親爹倒是不行,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實在忍不住了,就把臭小子召過來,還用了命令的語氣,無論如何,朕得和他母后一個待遇。

劉越:“……”

胖娃娃臉一變,罕見地發起了青。

幸好中飯吃得早,不然浪費糧食,該是多麼可恨的事,他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劉越正猶豫跑不跑,抗旨不遵會不會被砍頭,劉邦砰地擱下竹簡,鼻子噴出一口氣,出慈祥可親的微笑。

“明兒隨朕去上林苑,否則再沒有牛吃,起居搬來永壽殿。”

這句威脅威力極大,劉越沉默下來。

上林苑?母后去嗎?

看樣子母后不去,那他一個人,也沒有什麼意思。

劉越臉蛋不自覺地鼓起,慢吞吞地答:“哦。”

想了想,不如給母后摘一束花,如今是盛夏,定有許多好看的鮮花。

然而上林苑沒去,翌日,安穩不到半年的邊境烽火重燃。

烽火席卷燕、趙、代三國,大漢十年夏,跟隨皇帝打天下的功臣之一,趙國相、夏侯陳豨反了。

此次謀反聲勢浩大,牽連甚廣,劉邦不得不駕親征!

親征多則一年,則三月回不來,知曉叛最后會被平定的劉越心滿意足,世上還有這種好事?

可長樂宮外,氣氛祥和的長安城陡然變得張,劉越發現母后隨著便宜爹的出征,非但沒有清凈下來,反而越發忙碌。

椒房殿的宮燈常常燃到夜半,就如今日。用過晚膳,呂雉閉目跽坐,冰涼的眼周,隨即睜開眼。

陳豨謀反,京中證據直指淮侯。陛下是想韓信活著,還是想他死?

忽然間,門外冒出一個小腦袋。致的五藏了一半,呂雉失笑,朝胖娃娃招了招手:“過來。”

劉越撲進母后的懷中,用小胖手環住

繼而仰起漂亮的臉蛋:“阿娘為了什麼煩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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