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 母后我不想努力了》第24章 第 24 章

劉越覺得他韓師傅是魔鬼。

迅速清醒過來的小皇子癟起臉,和韓信打商量:“今天能練幾勢嗎?”

韓信語重心長:“不能。肚子不練實,皇后如何靠得安穩?殿下既樹立起了目標,就要想著怎樣去實現它。”

劉越:“……”

韓師傅竟也學會了睜眼說瞎話。

明明是肚子,才靠得越舒服!

韓師傅表示不聽他的,劉越反抗失敗,只好接過小木劍,隨他來到桃花林。

直至練劍課程結束,胖娃娃掏出一塊迷你小布巾,認真把臉蛋干凈,完揣進懷里,邁著短往前殿走。

這幾天要主出擊,他不能讓母后孤軍戰。

繞過游廊,劉越遠遠見了一個陌生人。頭戴布巾,面頰有著一道疤痕,卻更添幾分氣勢,長須飄逸得不得了,同樣可以歸中年男子的行列。

那人瞧見他,眼睛微微一亮,繼而快步上前:“小殿下?”

劉越仰起頭,腦袋盤旋著疑,不知為何從陌生人的眼里察覺到了親切。

能不親切嗎。陌生人曹參如今在齊國當國相,已經聽了不下數回皇子越的名字!

蕭何寫信給他,告訴他平侯府的近況之余,還說自己收了一個可的學生,乃皇后所生的小殿下。字里行間的喜雖然晦,他哪里會讀不出來,什麼“天資過人”“接近過目不忘”,曹參就沒見過丞相這樣夸人的時候。

除此之外,皇子越陛下寵的名聲,前不久都傳到齊國去了。曹參有些吃驚,陛下眼中只有趙王,竟還裝得下其他兒子?

諸此種種,全都比不過兩千五百個泥瓦罐帶給曹參的震撼——他也是到場觀看的人之一。

他在心里下了結論,小殿下過人之多矣。

因為面頰的刀疤,會不自覺顯出兇惡,曹參向來沒有孩子緣,親近他的也唯有自家子孫。也因深刻地明白這點,他著如小仙致的胖娃娃,特地溫和了面容:“臣曹參,此次歸京為陛下賀壽。”

哪知他預想之中小殿下害怕的場面并沒有出現。

劉越眨了眨眼,開國列侯中排行第二的平侯曹參?

侯文武雙全,曾單人一馬沖破敵軍陣營,攢下的軍功累累,便宜爹覺得他賢明,便封他做輔佐長子的齊國相,也是日后蕭師傅的接班人。

對于百椒房殿,劉越早已見怪不怪,誰讓他阿娘是一國之母。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得幫幫母后,讓贏得輕松一些,譬如拉攏曹參這樣為劉邦打天下的功臣——

嗯,好像不用拉攏。

胖娃娃陷沉思,廢太子一事上,他們好像都站在母后這邊。

那就從細節著手,讓他們賓至如歸,更堅定地反對便宜爹。灰黑的大眼睛彎起,劉越甜甜問好:“平侯安。平侯是要拜見母后嗎?”

曹參哪里見過這樣不怕他,還朝他甜甜笑的娃娃。

自己的刀疤可還在臉上呀,見慣尸山海的平侯有一瞬間恍惚,連心肝都暖了起來,連忙應了是。

見小殿下轉過,竟是邁開胖為他引路,曹參有那麼一瞬間,與丞相寫給他的信產生了共鳴。

可嘆他遠在齊國,收不了這樣可的學生!!

即便知曉劉邦提出了廢太子,呂雉依舊照常理事務,照常接見大臣,有條不紊,不見半點焦急。

繼而發現,越兒最近總在圍著阿娘打轉。

一旦上完啟蒙課,越兒就會來到正殿,或是陪閱覽奏疏,或是催促中途休息,到外邊的庭院走走,連賴床的時間都了。

呂雉不知心肝寶貝聽了與大長秋的對話,只覺心了一灘水,問胖娃娃為什麼要跟著母后。

劉越與張良傳信許多回,已經對公元前的養生理論半點不陌生了,扯虎皮做大旗道:“留侯說過,這樣對好。”

呂雉是知曉傳信這回事的,也寵溺地默許。

如今局勢,還沒到請出留侯的時候。深知張良勘破了功高震主的道理,不問朝政,獨獨對養生和黃老之道興趣,卻不知為何,竟和越兒流起養生之道了。

聞言點點頭,顯然信了子的話。又聲說:“今日晌午,陛下將要召見史大夫,母后有要事去往東花園。越兒記得好好睡覺,晚飯有牛羹吃。”

……便宜爹召見史大夫?

聽到“牛羹”三個字,劉越不自覺地吸了吸肚皮,乖巧地應下。

等到晌午時分,他一骨碌從床榻爬起,飛快地穿穿鞋,睜著霧蒙蒙的眼睛,作迅速得不得了。聽聞靜,在旁淺憩的韓信吃了一驚,太打西邊出來了?

沒等他發問,劉越乎乎的胖臉蛋罕見地嚴肅。

他宣布:“我要跟母后去東花園。”

說罷點了幾名宦者,蹬蹬蹬地踏出殿門,韓信:“……”

東花園靠近皇帝居住的永壽殿,向來是劉邦拉著臣子邊逛邊議事的地方,韓信對那里并不陌生。可熱睡覺的學生連覺都不睡了,只為尾隨皇后,韓師傅沉默的同時,像是預料到了什麼。

這就是殿下所說的,把肚子給母后依靠嗎?

……

東花園的花草開得茂盛,皇帝正和史大夫把手同游。

周昌作為沛郡人,在做泗水小卒的時候遇見劉邦,至此跟隨不棄,隨他破秦關,奪天下。劉邦怕他臭石頭一樣子,卻極了他的忠心,便是被指著鼻子痛罵,也從未和周昌計較過。

“汾侯。”劉邦決定問問自己最信任的大臣,“朕廢太子而立趙王,你覺得如何?”

空氣陡然陷了安靜。

周昌覺得不如何,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史大夫瞪大眼睛,毫不掩飾的怒火噴涌而出:“是、是誰攛掇陛下做出的決議,如此佞幸,臣……臣要殺了他!”

劉邦:“……”

劉邦脖子有些涼。他擺擺手,細細和周昌講述:“盈兒仁弱,等我死了,他不住那一大幫功臣。雖有皇后幫他,但母強子弱,并不是什麼好氣象哪。”

周昌沉默一瞬。

雖然他也在功臣之列,但并沒有因此辯駁。他沉聲道:“陛下以為趙王果決,就、就得住?太子為嫡長,皇后輔佐您定天下,更有功于社稷,陛下如何能對皇后生疑!”

還有小殿下呢?廢太子立趙王,小殿下會如何?陛下寵子,卻不為他顧慮幾分嗎?

最后他怒目圓睜:“陛下若有旨,臣期……期不奉詔!”

劉邦真真正正的頭疼了。

他悔恨自己是不是閑的,圖什麼要和臭石頭

周昌的唾沫星子都快噴到他的臉上,作為君主被這樣冒犯,劉邦氣得面的鐵青,抬起腳,準備狠狠踹他屁

來了,陛下的絕招來了,周昌閉起眼,一片視死如歸。

劉邦:“……”

即將踹出的腳步收回,他到底忍了下來,出一個笑:“汾侯說的是,朕忽然覺得,此話有些草率了。”

“陛下不是草率,是頭腦昏沉,棄江山于不顧的做法。”周昌毫不客氣地批評,“還陛下能夠提神醒腦,專注于政事!”

他的嗓門極大,聲音回在東花園里,劉邦臉更青一層,好你個周昌,專教劉越那臭小子怎麼氣人的吧。

再忍朕是孫子!

想歸想,他一溜煙地走了。

周昌也不在意,著帝王的背影,長長嘆了口氣,方臉浮現濃厚的憂慮。

下一瞬,擺曳地的聲音響起,呂雉從園后廂房走了出來,周昌回過頭,憂慮轉為了震驚:“皇后……”

皇后怎麼會在這里?!

呂雉將君臣對話一字不落地聽到了耳中。

史大夫周昌只效忠皇帝,效忠正統。他不財,不,對劉邦的忠心誰也比不上,但此時此刻,如同久旱逢甘霖,呂雉知道,賭對了。

心中的大石緩緩落下,需要更多的時間,更大的權勢與皇帝抗衡,直至超越他。

叔孫通算什麼,周昌罵得越狠,劉邦才越是在意。只有史大夫周昌發聲,才能暫緩劉邦換太子的心思,讓在朝中,在軍隊的布置型,讓陛下——真正認清現實。

呂雉深吸一口氣,面激:“史大夫一心為我說話,為盈兒說話,娥姁實在不知如何報答。”

說罷,雙膝微微屈起。

蹲過秦時的牢獄,做過項王的俘虜,臉面實在算不上什麼,何況跪在臣子面前。史大夫與綁在一條戰船上難,何苦不試一試呢?

就在這時,一道音自不遠傳來:“阿娘!”

三頭的胖娃娃現出形,哼哧哼哧地往呂雉邊走,圓乎乎的臉蛋布滿紅暈,又有顯于表的焦急。

呂雉和周昌齊齊怔住了。

劉越走到母后旁,停下腳步,仰頭看向周昌:“阿娘是越兒的母親,母親激汾侯,越兒愿意以代之。”

認真說完這句話,劉越揖起小胖手,當即就要跪下。

聽到便宜爹召見史大夫,還有母后所說的“東花園”三個字,電火石間,劉越想起前世看到過的、史書記載的名篇——皇后激周昌力保太子,當著眾人的面下跪謝恩。

他不想要母后下跪,也不想要史書有所記載,母后能夠記錄在史書上的唯有榮,不論是攝政前,還是攝政后。

或許母后為拉攏史大夫而不在乎這些,可他在乎。母后從前吃了那麼那麼多的苦,可不許再跪了!

……

劉越從未這麼清晰地認識到,肚子太多也不好。

他彎腰彎到一半,作居然變得艱難!

劉越:“……”

也就是這一瞬間的卡頓,胖娃娃猛然被史大夫扶了起來。

周昌抖著,扶著圓滾滾的小殿下,眼眶竟是凝聚了淚水:“殿下,皇后,臣……臣……”

臣何德何能,引得殿下與皇后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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