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走進四合院》第5章 第 5 章

第5章北大紅樓

烏桃回去的時候天已經很晚了,胡同里沒點燈,月亮也不見了,大院籠罩在一片沉寂的暗中,只有向暗藍天幕高高翹起的屋脊彰顯出高低的起伏。

烏桃穿過門時,影壁旁嗖的一聲有個東西躥過,開始嚇了一跳,后來才明白是洪編輯家的貓。

松了口氣,索著進了屋,屋里很安靜,估計都睡了。

把竹筐卸下來,借著外面一點點的微,過去自來水管洗手,幸運的是竟然還沒凍上,才從自來水管沖出來的水帶著冰渣子的刺骨,了幾把,又抹了抹臉,這才回屋到炕上睡下。

躺下的時候,聽到寧妙香隨口罵了聲:“半夜鬧什麼鬧,明兒個不上班?!”

沒敢吭聲,乖巧地躺下,連呼吸聲都小心控制著。

好在寧妙香沒再說什麼,而也很快睡著了。

****************

也許是存著心事,第二天很早就醒來了,天還沒怎麼亮,烏桃便索著穿了服起來,拿來了門后面一個細籮,那籮上蒙著的是鐵紗,把自己撿來的煤核放在籮里頭,開始慢慢地篩。

篩這個得一直端著來回搖,長得瘦弱,篩起來就費勁,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怕了,豁出去了,就這麼細細地篩。

這麼搖著籮,煤面便從鐵紗下去,薄薄的一層灑落,而上面的煤核,小的被搖晃上來了。

篩差不多了,烏桃便開始撿煤核,撿那些好的放一邊,再把煤面用笤帚掃起來。

煤面積攢起來,回頭摻點黃土,加上攪起來,就能做煤坯子慢慢用,至于煤核,小一點不好的自己家里留著用,大一點的打算拿去廢品市場賣。

之前都是一口氣全賣了,現在想著得多撿,還得多打理,這樣好煤核也許能賣個好價錢。

這麼忙乎著的時候,寧妙香起來了,青桐也醒了,寧妙香開始做飯忙家里,青桐疊被子收拾炕,之后便準備洗漱上班了。

早餐時候,烏桃喝了一大碗棒子面粥,青桐時不時看烏桃,不過烏桃沒說什麼。

烏桃也沒和寧妙香說話。

現在不知道說什麼,有些躲避,生怕突然收回來昨天答應的,所以不想和寧妙香說話,就想攢夠了十塊錢拿到寧妙香面前,這樣就不能反悔了。

快吃完的時候,寧妙香突然看過來。

烏桃的心一提。

寧妙香:“今天傍晚先回來把飯做了,你就算要攢錢,也不能在家里吃閑飯,咱家不養閑人!”

烏桃點頭:“嗯,我知道了,媽媽。”

寧妙香:“等會把碗筷洗了再出門。”

旁邊的青桐見了,小心地說:“媽,我今天不著急過去,我來洗就行了。”

寧妙香瞪青桐:“要你小子多事,還不快滾!”

青桐頓時不敢說什麼了,烏桃忙說:“這些我都能干。”

寧妙香這才起,拎著的包,出門上班去了。

青桐:“烏桃,我幫你洗碗吧,你趕去撿煤核吧,晚了就沒了。”

烏桃猶豫了下,還是道:“哥,那我先去了。”

惦記著昨天那老爺子說的,說今早還有,怕萬一去晚了被人家撿了。

青桐:“沒事,趕去吧。”

烏桃背上竹筐,踩著解放鞋,跑出去,很快跑到了那家單位,不過并沒有爐灰,看了看地上痕跡,估著是還沒倒呢,看看四周圍,除了匆忙上班的人,沒見什麼孩子,便松了口氣,想著這個地方的爐灰都歸自己了!

烏桃安靜地等著,很快,那邊的小鐵門被推開了,一個老爺子戴著厚帽子,穿著舊藍棉襖出來倒爐灰了,烏桃趕喊了聲:“爺爺好。”

知道自己長得白凈,比較討長輩喜歡,現在也洗干凈了臉,笑著和人家打個招呼,老人家會喜歡。

討人喜歡,自己撿爐灰也不至于招人煩,烏桃撿了這麼久煤核,知道要是主人不樂意讓撿,拿著子直接趕。

那老爺子看了看烏桃,沒吭聲,從推車把手上取了掛著的馬桶,先把尿倒在旁邊坑里,之后才把推車推過來,嘩啦一聲,把爐灰倒出來了。

冬日早上的空氣吸進來干冷干冷的,帶著明暗余火的爐灰發出一種燒煤特有的香氣,這種味道讓烏桃興起來。

烏桃趕道:“謝謝爺爺!”

老爺子還是沒說話,不過對著烏桃點了點頭,走了。

烏桃便趕蹲下來撿。

也許是夜里爐子封著的原因,這煤塊沒燒,時不時能到一些大煤核,這讓烏桃驚喜萬分,覺得自己今天可算是撿著了,當下也顧不上燙手,就那麼一個個地捻。

誰知道正撿著,就見那邊過來一幫孩子,黑紅的臉蛋,穿著破棉襖,有的還出里面棉花來了,不過走起路來倒是雄赳赳氣昂昂的。

烏桃一見,心里便覺不好,趕低著頭用耙子把爐灰往自己跟前拉,可那幾個孩子已經看到烏桃了。

都是干這行的,眼尖鼻子靈的,一個男孩大聲喊:“久哥,看這邊!”

說著,幾個孩子嘩啦啦跑過來了。

烏桃也不敢全占了,拉到自己跟前的爐灰護住,抬頭小心地看著他們,低聲說:“各位哥哥,你們也要撿煤核啊,咱們一起在這里撿吧。”

要是平時,也沒這麼怯,主要是今天自己一個人,沒伴,就得收著。

為首的是兩個男孩,一個是剛才那個久哥的,穿著軍綠棉襖,皺眉看著烏桃,沒吭聲,另一個就是嚷嚷的,理著平頭。

那平頭喊:“誰是你哥,別沒事認,這一塊是我們地盤,誰讓你來撿的!”

說著,他抬腳一踢,那爐灰被揚起,四濺,有一塊差點迸到烏桃眼睛上。

平頭這麼一說,其它幾個都圍上來,叉著腰,起哄:“你哪條胡同的,怎麼跑我們這里來撿,這麼不上道?”

爐灰過烏桃的耳朵,耳朵邊有些發燙的疼,捂著耳朵,低著頭說:“剛才倒爐灰的大爺說了,我可以在這里撿,這是人家東家同意的。”

然而這一說,那久哥卻笑起來,他上前一腳踩在爐灰上,也踩在烏桃撿過的煤核上:“我可告訴你吧,這一條街都是我久哥的,你不拜碼頭就想撿?你回頭打聽打聽,我是誰!”

旁邊平頭嚷道:“這一塊戴紅袖章的,可都是咱們的大哥,罩著咱們的,你這丫頭片子還敢跑這塊來,哪個老頭讓你撿的,你把他出來,咱比劃比劃!”

一聽戴紅袖章的,烏桃便不太敢吭聲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背上自己竹筐,起就要走。

誰知道那久哥卻突然道:“慢著,這煤核留下。”

其它幾個也喊:“對,這是我們的煤核,誰讓你帶走的!”

烏桃咬攥著竹筐帶子,仰臉看向那久哥:“這是我辛苦撿的,我為了撿這個,手都要燙疼了。”

可以躲開,把地盤讓給他們,但是自己燙著手撿的,怎麼也不愿意讓給別人。

憑什麼!

這一說,幾個男孩子都笑起來,是那種模仿大人的笑,很囂張也很

“這小臭丫頭,懂不懂規矩?”

“說了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你還想搶?”

烏桃也是來氣了,如果平時就讓了,但是現在,不想,要攢錢,起這麼早燙著手撿煤核,哪能隨便給他們!

于是咬牙道:“這是我撿的,是東家讓我撿的,你們讓我走,那我就走,不妨礙你們事,但是你們不能要我已經撿好的,你們這是明搶!”

平頭惱了,一把上前,推搡著烏桃:“抬舉你你別不給臉!”

烏桃被推得倒退幾步,差點摔倒,幾個男孩子都圍上來。

烏桃咬牙,攥著耙子,使勁地掄過去,這一掄,那幾個孩子果然沒堤防,都趕躲。

趁這個機會,撒丫子就跑。

幾個男孩子一見,趕追。

烏桃死命地跑,但是心里也明白,自己背著竹筐里的煤核,肯定跑不遠,說不定就被他們逮住了。

逮住的話,他們一定會揍自己。

再說不能讓幾個孩子知道自己家,要不然他們給自己家搗怎麼辦。

一時也是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想上學,不敢招惹是非,甚至也有些后悔,是不是應該把煤核直接給他們,要是給他們,他們是不是得揍自己一頓?

烏桃跑得氣吁吁,整個人也是慌了,本不知道往哪兒跑,就在這時,看到前面有一紅磚小樓,小樓旁邊有一個側門,側門半開著,也沒什麼人守著。

也是跑傻了,背著竹筐悶頭就跑進去了!

跑進去后,也不敢真進去,就在側門旁邊的門衛室背面躲著。

站在那里,心砰砰跳,氣吁吁的,拼命下,只盼著那幾個人別找到自己。

萬一找到,就大喊大說他們是流氓,這紅樓看起來是個正經單位,也許那幾個人不敢來。

很快,幾個男孩子跑到了這附近,看不著,便四看。

烏桃死死地抿,大氣都不敢

那幾個男孩到找,突然,就聽久哥哈哈一笑:“原來你在這里!小丫頭,還會躲的!”

烏桃心猛地一沉,往上涌,整個人都傻了。

誰知道那久哥說完后,過了一會,也沒過來揪

才緩過神來,那個久哥是詐的。

屏著氣,張地繃,心里卻想,我剛才要是嚇出聲,那他們就逮住我,肯定得揍我。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院子里響起腳步聲,僵地轉過頭去,就見那紅樓里走出來一個人,是個男孩,估計比自己大一兩歲,瘦瘦的,穿著軍綠棉襖,出潔白的襯衫領子,看著很講究的樣子。

男孩是從紅樓里出來的,正好能看到自己,他的眼睛也正好掃過自己。

烏桃嚇傻了,不敢說話,哀求地看著男孩,希他不要出聲,不要告訴外面的人在這里。

不知道是不是男孩明白了,他看都沒多看烏桃一眼,就往大門外走。

走出去,正好遇到久哥幾個。

久哥幾個,看到男孩子這種講究的,自然也不太敢囂張了,只是問他見沒見到烏桃,那白襯衫男孩說“不知道”。

烏桃聽這個,心里激得要命。

久哥聽到,又左右看了看,實在是沒見人影,他們也不敢跑進紅樓這院子里,也就只好往前繼續找了。

烏桃聽著他們跑過去的靜,這才松了口氣,不過也怕他們再回來,想著地趕回家,這一段白天肯定不敢再來了,免得又遇上他們惹出事來。

從門衛室側面走出來的時候,恰好那個男孩子就站在門前。

烏桃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的襯衫領子。

可真白,白到發亮。

那麼白的襯衫領子襯著他頭發烏黑,皮白凈。

烏桃心想,也就是他這樣的人才能有這樣的白領子吧,和哥哥別說沒有,就算有也絕對不會穿,穿一天就臟死了,本洗不出來了。

這時那個男孩邁步就要往院子外走,烏桃見了,趕說:“小哥哥,他們要打我,幸好你幫我瞞著,不然我肯定要挨揍了。”

男孩這才看了一眼:“我沒幫你,是你自己躲的。”

烏桃:“但你沒把我的事告訴他們啊!”

男孩便不說話了,只是抿著安靜地看著遠經過的電車。

烏桃討了個沒趣,也就沒再說什麼,沖著男孩再次說了謝謝,之后背著竹筐趕抄小路往別走了。

*************

烏桃自然不敢來這一塊了,甚至文局都不敢去了,要是真上,還不一定怎麼著,被人家打一通都沒說理去。

尋思著,還是得往西邊走。

家往西邊就是景山公園了,景山公園北邊是地安門,那附近也有醫院,雖然孩子也多,可能分食的多,但至沒有這種欺行霸市打人的。

烏桃打定了主意,腳底下飛快,趕著往地安門過去。

這麼走著的時候,難免想起剛才出白襯衫領子的小男孩。

想著,剛才那紅樓真好看,一看就是早些時候的,收拾打理的整齊,那小男孩竟然住在這樣的房子里,一定是一個大人家的孩子了。

其實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大人,怎麼會那麼講究呢。

烏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服,灰不溜丟的,上面還有洗不掉的煤痕。習慣了撿煤核,并不覺得這有什麼,畢竟撿煤核的孩子都這樣,誰會穿什麼干凈服啊,撿煤核本來就是臟活。

但是現在,想到剛才那個小男孩的目曾經落在自己的服上,就有一種恨不得鉆地愧,覺得太丟人了。

又想起那一天在地安門,當那位攝影師攔住自己說要給自己拍照片的時候,自己還傻傻地高興,其實人家看自己,沒準就是看慣了雪白的襯衫再看這蹭上了煤灰的服,要多礙眼有多礙眼。

也就是用自己和那位地安門大樓的小姑娘比比,當個陪襯,才讓自己照相的吧?

烏桃想到這里小拳頭都攥了。

早知道,怎麼都不答應,就算煤堆里出來的,可就這麼臟著好了,干嘛拿和地安門大樓的小姑娘比,憑什麼到別人跟前丟人現眼。

烏桃便覺得委屈起來,甚至覺得自己好像被騙了。

但又能怎麼著,只能怪自己缺心眼,為了玻璃紙糖就上當了,以后怎麼也得多個心眼,不能人家張說說就愿意,而且以后是怎麼也別想拍了。

烏桃這麼想著,人已經到了地安門,穿過地安門,打算過去地安門大院后頭,那邊時不時有倒爐灰的,看看能不能撿個吧。

****************

烏桃忙乎了大白天,晚上記得早點回去先給家里做飯,做飯的時候,勛子哥過來,問起他:“你干嘛不等我,說好了一塊過去。”

烏桃便提起自己當時太早了,怕他還沒起來,又順便打聽起那個久哥還有紅樓的事。

勛子哥見識多,什麼都懂,沒準認識。

勛子一聽烏桃提起久哥:“他啊,再久,爹媽都不在了,沒著沒落的,自個兒過,他以前跟著他舅練過,他舅過去是天橋開跤場的,現在他舅死了,他就瞎混。”

烏桃:“這樣啊!”

勛子:“到底怎麼了?你怎麼好好問起他呢!”

烏桃便把自己過去文局南邊撿煤核卻遇到久哥的事說了,勛子一聽,簡直氣炸肺:“x他大爺的,他們敢欺負你?我弄死他們!”

說著就要往外跑。

烏桃嚇到了,趕抓住勛子角:“勛子哥,你別惱啊,我這不是跑人家地盤上嗎,我也沒事,你可別鬧出什麼事來。”

勛子哥:“咱得和他掰扯清楚,就去他地盤怎麼了,一群人還欺負你一小姑娘了!”

烏桃跺腳:“勛子哥,你惱什麼惱,我這不是沒事嗎,以后不去就是了,這年月外面糟糟的,你犯得著爭這個氣?”

烏桃這一說,勛子也冷靜下來了。

剛才是火氣上來了,沒細想,現在也明白,這也不是逞兇斗狠的時候。

烏桃看勛子不再惱了,這才松口氣,趕趁機說起別的,但勛子顯然還是有些悶悶的。

勛子比烏桃大兩歲,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對烏桃很照顧,當自己妹妹一樣,結果現在烏桃遇到這種事,勛子不能罩著烏桃,肯定心里別扭。

烏桃便問起來:“文局往南走一段,有一座紅樓,勛子哥你知道怎麼回事不?我看著那房子真好看。”

勛子:“知道,聽人提起過,說是以前北京大學的樓,現在大學不用那座樓了,就了文,據說以前主席還在那座樓里工作過呢!”

烏桃:“啊?這樣啊,我還以為那邊是宿舍呢!”

勛子:“哪可能呢,人家是文,能參觀。”

烏桃很是意外,想著以為那白襯衫領子的男孩住里面,敢并不是,他可能是路過,或者就是去參觀的。

烏桃:“那等有空我們去參觀好不好?”

勛子擰著濃眉,納悶:“你怎麼突然要參觀這個?”

烏桃不太想和勛子提那個白襯衫領子,覺得說了勛子說不定不信,會說你瞎說的吧,怎麼會有人穿那麼白的襯衫。

于是只是隨口說:“想看唄,覺得那里好看。”

勛子:“那等我們不撿煤核了就一起去看看。”

烏桃點頭,心想等去參觀的時候,一定要穿一干凈服,不能讓人趕出來。

************

烏桃做了飯后,懷里揣著一塊熱騰騰的棒子面餅就出門了,不敢去文局那個地了,只能去別,但也得去,得拼命攢錢。

好在運氣還不錯,在報房胡同外部宿舍遇上了一大攤子爐灰,剛倒的,倒是撿了不竹筐煤核。

等撿好了,回去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大晚上再遇到什麼人,好在還算順利,沒遇上瘋大爺,也沒遇上久哥那伙人。

背著竹筐回去,寧妙香正做針線活,把單位發的手套口罩拆了,把線紗布拆下來,打算回頭織雙手套或者做雙子的。

看到烏桃回來,便拉下臉,沒好氣地說:“還知道回來啊!”

烏桃輕輕地喊了一聲“媽”,之后放下沉甸甸的竹筐,洗手刷牙,刷牙的時候,青桐湊過來,往口袋里塞了什麼。

后來去茅房,拿出來看,是錢,有五分錢的,有一錢的,也有兩錢的,加起來能有一塊二七。

著這是青桐的私房錢,能攢這麼多,估計攢了不時候呢,沒想到現在都給了。

便,心想青桐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非要念書,但還是想幫自己的。

想起自己夢里夢到的,那些人說自己的家庭如何如何不好,說自己注定是那樣的命運,還說自己的人生中本就沒什麼機會。

真想讓那些人看看,家庭怎麼不好了?

媽不懂讀書,不想讓讀書,但這不是說只要掙夠十塊錢就讓去讀?哥也不懂讀書,覺得讀書不如出去當學徒有意思,可這不是把自己私房錢拿出來了嗎?

口發熱,眼睛里也有些潤了。

這條件多好啊,怎麼也得努力念書,一定要混出一個人樣來,不能讓以后的人把自己當個笑話看!

因為這個,到了第二天,烏桃更是跟打滿了氣的皮球一樣,渾是勁兒,到跑這撿煤核,到了這天下午,把自己撿了兩天的煤核都篩出來,撿好的放在竹筐里,拿去廢品市場賣。

廢品市場就在護城河邊,用木柵欄圍著,里面廢品堆山,有生銹的大鐵鍋,也有自行車鋼圈,醬紅的外和烏黑的外胎,還有輻條,鐵,破收音機,也有頗自行車。

這時候廢品市場人不,大多提著東西,東看西看,小心翼翼的。

烏桃之前來過好多次,這廢品市場其實就是出來買賣東西的,這里買賣東西不需要票,用錢就行,而且還可以互相換,沒人管,反正不算資本主義。

勛子說了,因為買賣的都是廢品啊,買賣廢品當然沒人管!

烏桃覺得好玩的,廢品里都是寶,反正什麼都可以是廢品。

找了一角落,把自己竹筐放下來,也不嚷,就慢慢等著。

這年頭誰家不缺煤,看到烏桃一小姑娘安安靜靜坐在那里,筐里的煤核又大又亮,這一看就是經燒的好煤才能撿出來的煤核。

不一會就有個問價錢,烏桃猶豫了下,說八

看了看,顯然是嫌貴:“八我就不買這個了。”

說完就走了。

烏桃就失了,以前撿煤核,一般能撿三的,好的時候能撿四,現在這是兩天撿的,賣八怎麼還被嫌,要是照這樣下去,那肯定湊不夠十塊錢了。

旁邊一個大媽見了,便說:“你這煤核好,我是不缺,要不然我就要了,你賣一塊就行,剛才那老太太摳,別管!”

烏桃抿,點了點頭,繼續等著。

這時候,又有個年輕的過來了,穿著藍制服,里面套著服,腳上還蹬著三接頭。

年輕人看了看這煤核,比劃了下:“一塊錢?”

烏桃一愣,一塊?

旁邊大媽見了,笑著說:“人家小姑娘黑燈瞎火來的,能多給點嗎?”

年輕人:“那一塊一?”

烏桃都不敢相信,驚喜地看著年輕人:“一塊一?行,一塊一!”

年輕人看烏桃這樣,也笑了,估計看著烏桃太高興,覺得自己是不是給多了,不過看小姑娘不容易,也就沒說什麼:“那就一塊一吧。”

很快年輕人給了烏桃一塊一,烏桃趕幫年輕人把煤核都倒進袋子里,倒的時候連聲說謝謝,倒是弄得年輕人不好意思起來:“我瞧你這煤核好的,等下次你撿了,我再來買。”

把烏桃得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只能連聲說謝謝。

年輕人走了后,旁邊大媽樂:“我就說吧,你這個煤核好,一看就是篩過的。”

烏桃捧著那一塊一,笑得合不攏,雖然這一塊一距離十塊還很遠,這麼下去,也未必能湊夠十塊,但看到了希要拼命干,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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