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被點名的赤霄：【我不是我沒有！】

祓神早認清小劍靈的笨蛋本質，冷冷瞧了赤霄一眼，暫時沒收拾他。

赤霄：QAQ

接著便是。

祓神看向清禾。

腦袋，抿笑了笑，顯然知道雖然賣了隊友，可自己也跑不掉。

“我錯了！”速認錯。

至于改不改嘛……

“我不該說您喜歡花！”一本正經道，“像您這樣崇高威嚴的存在，怎麼可能喜歡此等弱之？”

話是這個話，可在說來怎麼就怎麼聽怎麼怪。

這小姑娘又在耍頭。

撓撓臉：“哎，不開玩笑了，說正事。”

清禾關切道：“您現在還不舒服麼？”

明亮熱烈的話語毫不遮掩地展在眼前。以至于神靈準備好的生訓誡之語，就這麼被堵在邊。

事實上，清禾格與祓神印象中的凡人大相徑庭。

凡人大多是委婉的，講究含蓄的禮儀，尤其在天道面前，更要極盡嚴肅莊重。

若是心暗惡泄，倒不含蓄了，卻又丑態盡現，恨不得將神靈敲骨吸髓。

可面前的，直率、明朗、大膽。

是他混沌晦暗的蒼白世界中，最燦爛的一筆。

神靈微頓，道：“無妨。”

清禾沒察覺到祓神微妙的想法：“那塊，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它天圣城供奉，被其萬年積累的痛苦影響，有了墮落跡象，如今已被我凈化。”

眉心緩緩舒展，回憶剛才聽到的靜，愈發認識到人類惡業對神靈的危害。

注視著祓神的面龐：“難怪您臉看起來不太好。”

祓神稍頓，淡淡道：“與你無關。”

“我這是眷者對自家神靈的正常關心，偏您就故意要說刺人的話。”

可見祓神還有心思毒舌，想來問題應該不大，心里便放心多了。

此時眼睛往棺材里瞟，沒找到赤霄口中神靈珍藏的花圈。

莫非是不想被抓到，所以急藏起來啦？

發現眼神東瞅西瞅，神靈冷聲道：“如此散漫，何統。”

清禾不說話，只默默盯向祓神手中拈著的花枝。

祓神：……

他冷淡自然地將山櫻丟回托盤中，毫不關心的樣子。

清禾努，口嫌直，老傲了。

等等。

想起原作中，天道為了做到毫無偏私，故而克己。墮落后倒是得以放縱，卻終日沉溺殺戮，亦是極其痛苦，毫無樂趣可言。

最典型的現便是，神靈直至原作中死道消，都沒有學會如何表達對一件事的喜歡。

……唔。

那，以后每天都給他捎帶一束花吧。

畢竟最不缺的，就是花啦。

*

“不管怎麼說，補補總歸沒錯。”

笑瞇瞇從后變出食盒：“嘗一口麼？”

這才是今天的重頭戲。

想嘗試讓祓神恢復味覺。

毫不意外的是，神靈語氣聽起來毫無興趣：“我無需進食。”

清禾練地改口：“我來獻祭，這是祭品。”

“那為何有兩只湯碗？”

清禾不假思索：“難不要您吃著我看著……”

結果，在神靈極有迫的注視下，還是咽回共進食的邀請。

哼，小氣！

“第二碗是讓您吃一碗倒一碗的奢侈，這麼說行了吧？”

“倒也不必。”祓神道，“這麼想要，便都予你了。”

……？

聽錯了麼。

祓神這是在一本正經地同開玩笑麼？

然而祓神冷冰冰的模樣，又難以確定。

但不管怎麼說，相比初遇時冷冰冰的老古董模樣，他現在有鮮活氣多了。

開始介紹這份甜品藥膳。

“您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可是我心烹煮的上好養生良品，一心為您恢復味覺的重要祭品，含著我的真摯心意呢！”

狡黠的小姑娘。

祓神察萬象，哪里聽不出清禾吹噓之。

同他那些珍相比……也就有這副氣量自吹自擂。

可道理神靈都懂，為何最后還是接了這份貢品，甚至配合的當面品嘗？

問得好。

祓神也很奇怪。

但他暫時沒想到答案。

面前的琉璃碗冒著甜的香氣，湯羹呈漂亮的琥珀，點點桃花瓣漂浮，紅棗糯，十分漂亮。

神靈拿起湯匙，淺淺舀起一勺湯羹，送口中。

一口。

兩口。

三口。

……

作為廚師，最想得到的就是食客的高度評價。

清禾問：“怎麼樣怎麼樣？覺有什麼不同麼？”

神靈沒有立即回答。

他的舌尖縈繞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滋味。

奇怪，但并不討厭。

滋味？

這個詞語對他來說已然十分陌生，更不要說甜。

神靈并不追求口腹之，因此便是味覺還在時，也從未會過甜。

當然，他也沒有興趣了解甜味。

可這次口……

原來，甘甜是這般滋味。

神靈生前擁有過的驗過于匱乏，以至于想要形容，卻找不到詞匯。

他只覺到，自己常年冰冷郁的心，似乎因此刻溫暖香甜的滋味，變得輕盈些許。

清禾也在觀察神靈。

祓神慣常淡漠模樣，眼睫微垂，稍顯病氣的眉眼有些懨懨。

可此刻，甜的味道讓他冷峻的眉眼稍稍舒展，表之間含著幾分怔忪，仿佛正在思索這是什麼奇異味道。

半晌，神靈輕聲答道。

“尚可。”

清禾有些失。

“失敗了嗎？您不喜歡麼？”

祓神沒有回答。

見他沉默，清禾眼珠一轉，安道：“沒吃出來也好的。”

神靈問：“好在何？”

“吃不出味道，那不就等于喝熱水？多喝熱水還不好麼？”

可惜祓神沒能get到這個越時空的冷笑話。

見他不笑，清禾撓撓臉：“別這樣看著我嘛……您不喜歡我做的，我能說什麼，總不能哭吧？”

哭要是能打這冷酷無的神靈，絕對用眼淚淹了地宮。

瞧表輕松地開玩笑，似乎已經習慣冷言冷語的模樣，祓神微蹙眉頭。

“并非不喜。”

“我……品出了甜味。”

反應過來神靈說了什麼后，清禾微微睜大眼睛。

“真的？！”

“那您喜歡嗎？”

“紅棗枸杞湯真的甜！”

見清禾計劃之后還要做什麼，幫助他恢復更多味覺，祓神眉眼間萬年不化的霜雪，稍稍融化了些。

其實，令神靈知到香甜滋味的，并不是紅棗枸杞湯。

想讓他吃出紅棗枸杞湯的香甜滋味。

希他活絡氣，不再寒冰冷。

神靈品嘗到的，遠遠不止食本，更是的祈愿祝福。

來自的祈愿，賦予神靈甘甜。

——這是神靈平生嘗到的第一，的甜味。

*

知道祓神恢復一部分味覺后，清禾愉快地喝下自己那份紅棗枸杞湯。

真甜！

清禾專注撈紅棗吃時，神靈放下湯碗，安靜地注視著。

“你這次想要什麼？”

“嗯？”清禾鼓著腮幫子，像只忙碌的倉鼠。

聽到祓神的話，茫然回道：“要什麼東西？”

“祭品我收下了。”祓神說道，“契約已定，你可以講出訴求。”

南海珊瑚。

九幽冰杖。

或者任何想要的奇珍異寶，此刻都可以許諾給。

這是塵世凡人夢寐以求的承諾。

可清禾道：“我沒什麼想要的啊。”

吃喝不愁，安全無憂，還圖什麼？

哦對，圖祓神！

速反應：“不對，我想您到大無疆！”

祓神面無表：“口號不算。”

好家伙，本不信。

懨懨坐回去：“那沒什麼想要的了。”

敷衍道：“一定要送的話……我今晚不是詛咒發作麼？我希您能用對我來說最溫和，最舒適的方式幫我。”

清禾說得敷衍，可祓神沒有準備敷衍。

今晚詛咒發作，因柳無那老的緣故，相較以前會有些艱難。

但有他在。

如今契約已定。

這個詛咒之夜，他會賜予信徒，與所獻貢品相稱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