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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搬到了鎖靈殿住。

神靈說這樣若詛咒發作，方便及時援護。

清禾覺得有道理。

在鎮魑殿的家居用品不多，盡是些床榻被褥。

其實在打通靈脈后，這些都是外之，便是不用也沒有影響。但清禾就是喜歡，而神靈也從不干涉這些十分煙火氣的小講究。

祓神幫從寶庫中翻出一張玉床，似是萬年前某個塵世盟主給天道的供奉，在床上哪怕只是躺著，修為都能有數倍增長。非常適合這樣的修行懶蛋。

清禾將自己的被褥仔細鋪上這張無價玉床。

“呼。”舒口氣。

這玉床不鋪得厚實點，本不舒服。

收納品，布置家居從來不是三兩下就能完的。

清禾覺到自己長發散落在頸邊，一直扎扎的不太舒服，但手上活沒干完，騰不出手整理頭發。

忍不住嘟囔：“要是來的時候能帶個發圈就好了。”

正如此想著，到神靈微涼的手指上頸側，以指背輕挑起散落長發，為梳理至后。

神靈作非常自然，第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只是本能的，被那冰冷手指刺得抖了一下。

無關喜好恐懼，單純由于祓神溫十分冰冷，導致時，反差格外明晰。

“……”

清禾看了祓神一眼，言又止。

但很快又搖頭否認了疑。

“沒什麼。”

大概就是順手幫吧。

整理好床鋪，說道。

“我去洗漱啦。”

可這長頭發實在麻煩。

清禾掂著自己一截長發，尋思一會兒洗臉時能不能用靈力將頭發托起，實現字面意思的“長發飄飄”。

或者用細木枝當發簪，把頭發纏起來？

清禾試著比劃，但用慣發繩的本不會使木枝，反倒差點把自己到。

算了算了，就留短發吧，還省事。

“嘖”一聲，準備手斷發。

但就在右手凝起靈力，化作手刀準備劃向頭發時，的手刀忽然難以前進一寸。

神靈聲音驟然帶了幾分寒意：“你準備自殺？”

“什麼呀，我準備剪頭發呢。”清禾無語，“怎麼可能傷到自己？”

“為何斷發？”神靈蹙眉。

祓神雖然不被俗禮約束，卻也知道斷發等于髡刑，于人類是極嚴重的刑罰。

這是又想搞事了？

“頭發長了，行不方便，剪掉不是很正常嗎。”清禾納悶。

祓神眉心并未舒展。

清禾忽然到靈力涌帶起的清風。

下翻飛的散發，驚奇看過去。

只見神靈掌心靈涌現，逐漸凝聚出一條嵌寶金珠帶的模樣。凰鳥羽以金勾勒，作振翅飛狀，冠部鑲嵌紅寶石、珍珠，造型纖細典雅，十分致。

相較凡俗珠寶更為難得的是，祓神親自為那金點靈。那金鳥羽，不止裝飾彰顯巧工藝的作用，更暗含天理，不知藏著什麼玄妙陣法。

這件珠寶首飾，屬實是修真界無數修豪擲千金也難以求取的頂級法寶。

而神靈就這麼因為一時之念，而贈予。

祓神示意接過發飾。

清禾稀罕地說道：“您專門為我設計的？”

神靈平靜面龐上看不出緒，他稍作沉默，似乎要說什麼。

但清禾沒注意到，見他暫時沉默，以為不想說話，便接著道。

“您寶庫里還有這樣的寶貝麼？”納悶，“凡人為何會獻祭子所用珠寶？”

肯定不是給神靈新娘準備的。

他們若覺得祓神會有伴，棺材就不會做的那麼小了。

說著說著，清禾笑起來：“總不可能是您自己造的吧哈哈哈哈哈。”

祓神怎麼可能這麼細心，早早注意到頭發散著不方便？

哈哈哈哈別開玩笑了。

不知為何，神靈頓時黑了臉。

清禾：？

干嘛不高興。

神靈語氣急轉直下，冷冷道，“用發帶束住頭發，然后去做你的事。”

沒錯，這麼說才符合祓神畫風嘛。

清禾門路地無視掉不中聽地方。

“好嘞。”

兩手作梳，自然的將頭發全部束起，背朝向祓神。

“那你幫幫我嘛。”

潔白脆弱的后頸，就這麼不遮掩的在神靈眼前。

神靈略錯愕，隨即自我厭棄地皺眉。

他剛才，在想什麼？

……

清禾本做好心理準備，祓神冰冷指尖的。

但最后為編發的并不是神靈，而是發帶上那只經祓神點靈的金。

金振翅而飛，發出悅耳啼鳴，長長的綢緞仿若輕盈尾羽，隨著它搖曳。

神鳥在發間靈活穿梭，以喙為整理碎發，最后棲息于鬢邊。

清禾惜又新奇地撥自己鬢邊垂下的珠穗，凝出水鏡，稀罕的左照右照。

真好看。

大大方方地夸獎自己。

實際上，清禾本就是人胚子，但天天陪在神靈邊，神靈目不能視，本沒意識去好好打理過自己。

神靈也從未在意這個細節。

但隨前往天圣城一趟，祓神無意中發現，天圣城條件艱難，卻也有的天，會以簡單干凈的首飾裝扮自己。

那清禾呢？

神靈這才起意，借獻祭的由頭，將發飾送給清禾。

……

但若是總能如此虔誠供奉，那再贈予類似首飾，未嘗不可。

*

清禾發現這凰發帶屬實好用。

簽訂契約后，心念一，凰就會自飛到鬢邊編發。

而若是需要休息了，同樣運轉靈念，便可散開。

多培養，指不定以后能做專屬發型師。

等清禾洗漱完畢時，祓神已經蓋棺休息。

神靈作息極其規律，比不得小姑娘。

對于清禾來說，若非今晚詛咒發作，還能熬更晚。

“祓神大人，晚安。”

甜甜說道。

沒有回應。

神靈一貫不理解在這方面的儀式。

清禾左右看看，翻了個，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鎖靈殿比鎮魑殿大得多。

因為有鎮陣法終年運行，溫度也更低。

今晚的詛咒會再次發作。

可一點也不怕。

大概是因為那位，沉靜而淡漠的神靈所給予的安心吧。

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

神靈在黑暗中睜開眼睛。

赤霄急促地說道：【天道大人，清禾詛咒發作了！】

祓神當然知道。

詛咒發作的瞬間，他的神識便被，進而立刻蘇醒。

神靈離開棺槨，出現在邊。

鎖靈殿沒有白天也沒有黑夜，南海上貢的夜明珠自會向殿中灑下和的銀。

清禾原本睡相恬然，微微偏過臉，避開自上而下的。但此刻，的臉頰浮現異樣的紅暈，眉心微蹙，有掙扎蘇醒跡象。

然而此次詛咒似是發展出了不同能力，將困在睡夢中，因此盡管極其不適，卻始終無法蘇醒。

神靈指背輕試了試的臉頰溫度。

燙得嚇人。

祓神探查完清禾狀態，準備收回手。

可本能地想親近降溫事，尤其祓神上還有此刻格外求的信息，此刻如藤蔓般纏了上來，依放松地著神靈。

祓神：……

神靈表平靜，看不出緒起伏。

他決定先幫清禾制詛咒，清醒過來再說。

被詛咒困在識海中，若是任由事態發展，必會神魂衰竭而死。

的睫羽不經意劃過神靈的手背。

絨絨的，而。

——來自賦予他的覺。

神靈將從被窩中扶起，未恢復蘇醒，只依靠在神靈懷中。

垂下頭，濃烏亮的發紛紛垂落。

神靈一手將的長發至腦后，逐漸出半張素凈的面龐。

有別于白日的神采飛揚，此時的，是安靜而抑的，邊偶爾出幾聲含混的嗚咽。

神靈注視著。

接著，祓神微闔雙目，俯首將自己的額頭，輕上的前額。

溫熱急促的吐息在神靈鼻尖渲染氤氳，帶來轉瞬即逝的溫暖。

此刻，兩人距離如此之近。

呼吸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