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祭后我為神靈新娘》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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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回首,神慎重地提出一種假想。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就是你們在境探險。”

“而我是在自家后花園散步?”

被甩在懸崖上的天之驕子們:……

換作以前,無論是誰敢和他們這般囂張言語,只怕第一句話沒說完,就會被撕爛了

如果更殘暴些,指不定命都會代于此

畢竟北荒部洲的現狀就是大族只手遮天,而且這種況也已流傳萬年。

若是看不慣,大可以流亡去其他部洲,西岐部洲便不錯,那里群雄割據,弱強食,正是“公平”。

反正北荒就是這樣,不喜歡滾。

可清禾實力強勁,而且來路神,他們不敢輕舉妄

清禾目從崖上的年輕男上劃過。

北荒的俊杰們,修養氣度確實比外面眾人都要高一個檔次——特別講究一個欺,不像薛義無腦沖。

換做那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只怕從第一個字吐出來開始,就要發作找死了。

“姑娘說笑了。”還是最先與搭訕的青年打破僵局。

他將清禾剛才的話當玩笑般就此揭過,委實商頗高。

“在下別離宮宮主,暮聽風,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出微笑:“山野之人,姓名無足掛齒。”

“若我一定要知道呢?”暮聽風仍是那副如沐春風的和善微笑,可容卻漸漸加碼,多了試探之意。

暮聽風凝視著:“我對姑娘一見如故,十分合意。偏偏我這人又極喜歡朋友,倘若姑娘不允,在下定會十分傷心。”

清禾坦然道:“那你還是傷心吧。”

暮聽風微微瞇起眼睛:“姑娘對實力,便如此自信?”

與此同時,其余天之驕子也極有默契的,出向暮聽風靠攏的架勢。

無論平日關系怎麼樣,至大家都是北荒部洲之人。

那在外來者面前,當然得統一步調,向這神

“差不多。”清禾認真道,“你們便是一起上,也定會被打死的。”

“而且你若是再多說一句,保不準以后前途哦。”

好心勸告,從過往經歷來看,神靈不知為何,對油舌的凡人青年似乎極為反

雖然不會要命,但倘若得罪了天道,還想再修仙之路上有所突破?

想屁吃呢。

毫不加掩飾的輕蔑之語,終于引起了一直沉默的某人不滿。

——趙害。

北荒部洲知名的戰斗瘋子,本出大族趙氏,卻生極端嗜殘酷,十六歲時殺父弒母,殺仆役無數,最終連趙氏都不了,將這極有天賦的子弟除名。

至此他作風徹底失去控制,更名為“害”,近年來屠村屠城之跡亦不罕見。

雖是大禍害,可他實力強勁,心狠手辣,強行鏟除會令自家折損過大,屬實劃不來。

加之趙害殺人也極有眼的避開名門中人,大家也就著鼻子認了。

于是即便今日狹路相逢,大家也都默契地一致對外。

然而此刻,趙害還是掉了鏈子。

他平生最殺年輕貌子。

此刻,那外表纖細清純的在空中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們,眉眼巧笑倩兮,人至極。

又來歷,實力強勁,堪稱人設拉滿。

趙害登時蠢蠢

矮個男人冷的眼眸微瞇,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上一個死在他手里的,那綿綿肢

絕頂妙。

以至于他沒舍得立時殺死那個姑娘,是凌了十個時辰,又在眼前將其父母兄妹盡數殺,方才在其絕之中滿足□□。

這神甚至比那孩還要妙,正適合——

他的思路戛然而止。

趙害生前聽到的最后一道聲音,是模糊而遙遠的,仿佛一盆水兜頭潑下的聲響。

那是他化作霧炸開的奇異聲音。

自此,趙害永遠地停止了思考。

*

“……”

現場雅雀無聲。

天之驕子們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趙害是如何死去的,但所有人都清楚,他的死亡必然與面前不開干系。

方才出手,現場居然沒有一個人有所預,直到趙害暴斃,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到底有多強?

暮聽風的表當即有些掛不住,勉強微笑道:“姑娘這是何意?”

這似曾相識的死法,令清禾瞬間明白,定然是祓神出手。

哦。

懂了。

“此人死有余辜。”清禾簡單點評。

此刻毫不猶豫、不假思索的反應,令神靈將出口的言語堵在畔。

——他正想點名,此人之所以當場暴斃,是罪孽滔天,但凡引起神靈矚目,定難逃一死。

當然,解釋緣由絕不是他知曉清禾心地,看到凄慘死相,便是上不說,心里總會膈應,難免對神靈產生誤會。

神靈怎會在意渺小眷者的

但……但……

但……神靈做事緣由,何須解釋!

他冷酷想到。

一時興起,便打算這麼做,僅此而已。

只是他的眷者似乎本不需要神靈特地解釋。

不等神靈開口,清禾已堅定不移地回答。

這倒神靈一口氣吊在間,逐漸氤氳出難以言喻的微怔復雜滋味。

神靈并不知道,自己此時出現的緒波,純然是“被信任”引起的。

只是此前從未被信任過,因此純然陌生。

“姑娘,您便是如此濫殺無辜之人麼?”暮聽風皺眉,沉聲質問,“我與趙兄雖非親非故,但眼見他未曾冒犯姑娘,姑娘為何手?”

清禾聽得心毫無波

于是暮聽風如此大義凜然的陳詞一番,清禾只平淡回了一聲:“哦。”

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畢竟——

憑啥啊?

尊重自家神靈的選擇,也深信對方絕不是毫無理由的濫殺之輩。

更不會因為外人的質疑,就跑去問祓神為何突然暴起殺人。

暮聽風還要啰嗦,清禾卻已經不想啰嗦了。

蹙眉:“你們擅自闖進我家后花園,然后死了一個人——卻理直氣壯沖我要說法?”

暮聽風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在說什麼東西。

“谷圣天乃天道饋贈之福地,姑娘是何人,敢稱此地為自家后花園?”

清禾神凝重,慎重道:“那我又想到一種可能。”

聯想到對方上一次諷刺得人下不來臺的“可能”,暮聽風委實很不想聽。

誰都能看出來,這姑娘對他們沒有半分善意。

但他們從沒有選擇的權利。

促狹地看向眾人,聲音輕快道:

“你說有沒有可能——

“我是神靈新娘。”

“而你們是平白與我搭訕,干擾我行打算的無關路人呢?”

話音落下。

噗噗噗。

無需清禾贅言,極有眼的谷圣天,已然將這幾人盡數驅趕出去,至于有沒有加料懲罰一番,那就不得而知了。

并且如無例外,這些人應當此生都與任何天福地無緣。

甚至修為也難有寸進。

畢竟得罪了天道,被天道厭棄的晦氣家伙……能有什麼好果子吃呢?

*

天兢兢業業的在清禾面前鋪好臺階,方便渡過深淵。

清禾好奇地打量足下景,即使是如今被靈力加持過的目力,也看不見深淵之底的景。

深淵之底潛藏著什麼,盡管世族壟斷天上萬年,也沒搞清楚過。

于是清禾選擇直接提問。

“祓神大人,深淵底下有什麼?”

頃,神靈淡淡回應:“去問天。”

“就想問您嘛。”清禾嘗試撒,“這深淵這麼寬,走路都要走半天,我不找您說話找誰說話?”

很喜歡這麼說話。

大概是……缺什麼就想補什麼?

因為清禾前世從來沒有撒過。

或許有過,但那也是六歲前,父母尚且在世的事了,在印象里記憶十分單薄。

之后輾轉于親戚之間,一直被扮演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形象。

的權利于而言,是死后方才得到的,珍貴又值得小心對待的寶

所以,雖然清禾每次臉上都是笑瞇瞇的,語氣十分自然,可心里其實一直潛藏著擔憂。

人心易變。

若是祓神哪日耐心耗盡了呢?

若是祓神覺得語氣不好,怒了呢?

珍惜與神靈的關系。

所以清禾知道,撒吐槽可以用作活躍氣氛,增進的小趣,卻絕不能無底線的作。

畢竟除了父母,沒人會無底線的包容你。

學會看眼

這是在長達十二年的寄人籬下生活中,總結出的經驗。

所以時刻做好準備,只要祓神表出不滿,就立刻改口救場,也絕不會再說那些冒冒失失的話。

而這一次,的撒似乎仍然沒有及祓神的底線。

因為神靈稍作沉,還是回答了

“深淵之下,是我的心瘴。”

神靈平靜言道。

清禾忍不住出苦臉咂舌表

那些天之驕子可是把深淵底下說得十分可怖,祓神的心障有那麼嚇人麼?

“那我能去看看麼?”說道,“心瘴類似于心魔麼?那一直留在那里,不難麼?”

“凡人皆有心瘴。”神靈微頓,“你亦有。”

“哎呀,我還好啦,”清禾關切道,“但您每次都那麼難……我覺得能解決,還是盡快解決比較好。我能怎麼幫您呢?”

關切的言語,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

清脆活潑的言語,像是山澗流淌的溪水,清澈的、跳躍的。

但是……

神靈淡聲道:“你不必每次都如此作態。”

清禾微怔:“嗯?”

“關切之心于你而言,是如此便可輕易捧出的廉價事麼?”

清禾:……

聽到這句話時,的先是眉頭微微蹙起,接著眼神不由自主地左右飄忽。

其實不等看見,話出口時,神靈便有些……遲疑。

他不控制地使用了符合“神靈威嚴”的言辭,以至于容聽起來很是尖銳。

恩清禾,往日生富的回應,神靈漸漸知道,什麼東西做“言辭尖銳”。

以及這種說話方式,會令對方出現難過的緒。

其實他本意只是希清禾將關心,與想要獲取相應關心的表現分開。

祓神不是被徹底蒙蔽頭腦的傻瓜。

或者說,正是因為在意這份,祓神才會對其中混有的“雜質”格外敏

神靈總說抓錯重點,某些方面格外遲鈍。

但遲鈍的同時,緒又有種近乎本能的察力。

本能的知道,怎麼說話會令他心平氣和,怎麼說話會惱,怎麼說話會他……喪失神靈威嚴。

喜歡得到來自他的正面反饋。

例如撒被滿足。

例如惡作劇卻不會被懲罰。

因此幾乎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表達關切的機會——也會付出相應的行

從前神靈覺得這樣并沒有錯。

甚至稱得上是等價換,為一種不文的契約。

可就在剛才,就在看到他的心瘴,便說要為他解決此事時,神靈想要告訴一件事實。

并非所有獲得,都需要先行支付,并且付出價值猶有過之。

不必如此謹慎。他豈是那等吝嗇之人?

可不知為何,好端端的話說出來……就了那副樣子。

好似諷刺清禾曲意討好他似的。

然而要神靈特地打補丁,解釋自己真實想法,又格外艱難。

心瘴。

定是心瘴作祟。

正在氣氛微僵,神靈糾結……哦,這個說法太不敬神靈了,應是“斟酌”如何繼續談話時。

眨眨眼,出一如既往的明朗微笑。

“不好意思,風太大,剛才我沒聽見。您再說一遍吧?”

方才還認為清禾不必如此做派的神靈,此時不由自主地因商表現而緩口氣。

“我方才說的是,你不必如此刻意強調對我的善意與關心。”

“不必總想著支付相應代價,然后才能心安理得地,從我這里獲取恩賜。”

神靈并非冰冷的計算,并非刻板的等價換。

他亦會有有絕對偏寵之人。

對于,神靈有著截然不同的標準衡量——

“想說什麼便說。”

“想要什麼便要。”

的笑容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腳步越來越慢,腦袋也越來越低。

神靈說得沒錯。

凡人皆有心瘴。

也有,而且的心瘴幾乎刻進骨子里,本改不掉。

習慣對在意的目標付出,直到對方明確表現出正面回應,才能安心于這段關系。

這種骨子里的不安,本不是外的燦爛笑容,以及那些古靈怪的想法所能長久遮掩。

有的孩在的環繞中長大,因而生來就有自信而芒四芒。

吧……

就是那種五錢一顆的玻璃珠。

再漂亮,也是可以隨時代替拋棄的玩意。

的心底又開始咕嘟嘟冒泡了。

不過是委屈又窘迫的酸泡泡。

知道自己世不好,格存有缺陷,但已經竭力掩飾了。

像剛才那群天之驕子,誰能看出來的那一面?不都被唬得一套一套?

被祓神以這樣直白尖銳的方式,陡然揭開最為丑陋之,終于讓清禾出真切的敏與不滿。

“您知道歸知道,干嘛這樣直說?”

那酸委屈的泡泡,被刻意全部丟向祓神,一個個砸到那座大冰山上,接著逐個炸開。

里面流淌出的,是微咸的淚水。

是小孩在背地里流下的眼淚。

神靈無法品嘗出淚水的滋味。

緒,已然不折不扣的全部傳達給了他。

于是原本的犀利言語,出口時,不由自主地化了下去。

“我是說,對于我。”

那句在心底徘徊許久,一直礙于段,從未曾言之于口的想法,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口而出。

“你可以再放肆一些。”

啰嗦來啰嗦去,神靈本質想表達的只有這一句話。

然而神靈的心瘴使他出口便是“神靈威嚴”。

而清禾的心瘴,又令對此頗為敏,一直都在刻意回避。

直到祓神明確點明出來。

清禾說不上此時是什麼緒,只是下意識反駁:“難道不是您一開始先行與我定下契約的嗎?”

神靈冷冷道:“你方才不也與那小子有言,你為神靈新娘?”

神靈新娘和普通凡人能一樣麼?

被神靈格外在意的新娘,又能和普通凡人一樣麼?

清禾拌難得卡殼:“我…我就是覺得他們太煩人了,故意想列個排比,前后照應一下。”

神靈輕嘲:“平常卻不見你如此講究。”

清禾:……

那、那就是不假思索嘛!

完全不想承認,現在的窘迫源在自己。

清禾平生都非常樂觀自信,唯獨在這點格缺陷,喜歡回避。

目前來看,還有得改。

獲得全面勝利的神靈,為這番談話進行了總結,嚴肅訓誡道:“神靈有言,下次需得認真聽,不得浮躁。”

至于一開始是誰率先不認賬,假裝一開始什麼都沒說的?

反正神靈不認為是自己。

“最后。”

祓神淡淡道。

“不必將我當做琉璃做的脆弱事,遇見什麼風吹草,都要做出一驚一乍的呵護姿態。”

他還沒那麼脆弱。

前面都還閉上乖乖聽著,但到了此終于忍不住糾正了。

“不是的。”

“前面你說的……說了那就說了!我可以假裝沒發生過,但在關心呵護這方面,我堅決不承認你的污蔑。”

恢復活力,又開始胡說八道,神靈冷冷問道:

“如何污蔑你了?”

說到這里,清禾難得支支吾吾。

神靈注視著,見遲遲不語,大冰山終于開始散發寒氣,施加力。

被神靈盯了半晌,方才快速說道。

“每次關心您,我都是發自心的,沒有其他想法好麼!”

說完又挽回自尊似的小聲嘀咕。

“其實平時也都這麼說的,偏要今天這麼嚴肅,搞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嗯。”神靈淡淡應道。

就這平靜態度?

故意的吧?

故意對比出的小孩子氣,而且十分不承認。

明明最大的傲就是他!

只是明說這點肯定不行,因為祓神不僅還很小心眼,絕對不允許講出大實話。

那麼……

清禾表嚴肅起來

“關于我對您的真實想法,從相遇之初就已經聲明過了。”

“我對您,絕對是真真切切的關心。”

“為何這麼說呢?”

語氣逐漸聲并茂。

“啊,祓神大人!”

“他是山巔最冰冷潔凈的一捧雪!”

“他是夜空最皎潔安寧的一月!”

“讓人想將他——嗚嗚嗚!”

這次清禾沒能完整全文背誦了。

因為祓神大人在聽完第一句話時,便知道想搞什麼同歸于盡的招數,立刻捂住了

看來,祓神大人圣經小作文的容記得非常清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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