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孟音”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蘇搖鈴卻笑了。

眼睛微微彎起，像是月牙。

這一個笑容很簡單，盡管穿著染的校服，腐朽,扭曲,破敗的地鐵車廂，也依然看起來是個干凈,純粹的笑。

純粹到“孟音”能一下就看出這個笑容背后寫著的兩個大字——

就這？

果然,蘇搖鈴開口道，“這些問題的答案我早就知道了。至于終點站在哪里，到了自然就知道在哪里,我現在知道了也不可能去查攻略，這和攜帶一個可以隨時可以變我認識的人,并且讓我察覺不到異樣的東西在上的風險相比，完全就不等價。”

沒等“孟音”說話,蘇搖鈴又跟著道,“你也不用威脅我，我不知道你之前試過多次,找過多合作伙伴，但是我知道的是，無論是之前還是之后,你都找不到比我更合適帶你出去的人。”

“而且你的嘗試不可能是沒有代價的,”

蘇搖鈴每一句話都讓“孟音”覺自己有一種被看的清清楚楚的沒穿服的覺。“所以,人類乘客或許是死亡，但是你已經死了，所以，你肯定會被后面的環境所“傷害”,遲早你也會真正的死去。”

“334對后面的站臺避之不及，火車南站的幽靈也沒有一個敢往后面坐，這說明后面的車程對他們而言絕不是沒有危險的，結論——這里是一個連幽靈和怪都可以被傷害，都恐懼的地方，而且越往后面越危險，你也不例外。所以，如果你殺了我，或者你把我害死了，你大概率永遠無法離開這個地方。”

蘇搖鈴總結道，“你看我說的對不對，現在的況是，你求我幫忙，而且你不可能對我下手，所以你也無法威脅我，且你找不出能讓我幫忙的價值。”

“孟音”：“……你”

你聽了半天就聽到的重點是這個嗎？

它終于會到剛才334的心了。

偏偏蘇搖鈴說的沒錯，它絕不可能殺。

但是，它也不能就這麼承認，那豈不是明擺著被這個高中生整個拿住。

雖然后悔，但是讓777再選一次，它還是不會選擇欺詐的話，而是又一次把剛才的信息告訴他。

777有預，如果自己不說實話，或許蘇搖鈴對自己的態度會比現在還差。

其實，作為一個“死人”，且在此刻徘徊了不知多歲月，它本來就很聰明。

現在最重要的是蘇搖鈴能不能活下來，并且把它帶出去，至于蘇搖鈴的態度如何，說話好不好聽，并不重要。

“孟音”白凈的臉上出冰冷的笑意，“的確，我殺不了你，但是我可以折磨你，如果我出不去，我也不會讓你輕易離開，我死了還可以有辦法回去，你死了就一切都結束了。”

蘇搖鈴對“孟音”的變臉毫不意外，早就知道眼前這位所謂的音樂系學姐，是個演技派。

也不會因為自己猜到了對方的份，而剛才“孟音”又好聲好氣地尋求合作，就忘記“孟音”是“死人”、“惡靈”的份。

蘇搖鈴笑道：“你也不用威脅我，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這個人吃不吃，你對我好一些，說不定我會考慮和你的合作，可你要是惹我不高興了，我會在死前拉上你墊背。”

蘇搖鈴知道，“孟音”之所以現在對自己態度那麼好，還說出那麼多信息，就是因為看出了自己這一點格。

蘇搖鈴這個人最“可惡”的地方在于，并沒有答應和“孟音”的合作，但是卻又告訴它，千萬別做一些讓兩人合作的可能越來越小的事，說一些不合適的話。

“孟音”本來想威脅威脅，結果卻被蘇搖鈴一句話輕飄飄地反威脅了。

“孟音”：？

到底你是反派我是反派？

為什麼會出現我對一個活人用話檢定失敗的劇啊？

好在它并沒有放棄，一個話失敗了，再談就是，“除了可以幫你逃出去，提供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以外，我還有另一個能力，你也知道，我可以在一定況下，侵一個人的記憶，并且在記憶當中尋找到一個死去之人的形象，靠著這個形象，反推出這個死去的人所有的一切，獲取額外信息，只要記憶意識不到我已經死去，那麼其他人很難發現我的侵。”

說完，它還加了一句，“這是最好的偽裝技能。”

777第一次覺自己像是搞推銷的，而且推銷的東西還是自己。

果然，蘇搖鈴問了，“那和我有什麼關系？”

“你還不知道你那個項鏈的作用吧，”

“孟音”說：“我要的不是暫住權，你也知道，我只是個靈，我能象化的時間有限，并不是隨心所的，所以出去以后，我也需要一個可以讓我生存的地方。”

“只要讓我寄生在項鏈之中，我就了你的租客，你就是我的房東，你應該也聽說過，這只是你們剛開始的第一個新手副本而已，雖然難度高了一些……但是后面，還有更多的危險副本，有了我的幫助，你可以比其他人更有優勢。”

“孟音”循循善：“怎麼樣，這不是一筆非常好的買賣嗎？你我都能得到好。”

蘇搖鈴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

“但是我拒絕。”

“孟音”：“？？”

盡管知道蘇搖鈴比其他人都更聰明，更有警惕，但它還是忍不住問：“為什麼？”

它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都是真話。

這也能拒絕？

“世界上有三種騙子，最低級的騙子，用假話騙人，很容易被識破。第二種，用半真半假的話騙人，很難分辨，而我認為，最厲害的騙子是第三種，用真話騙人。”

蘇搖鈴盯著“孟音”：“我不知道和你合作會不會有什麼陷阱，也不能確定你說的是真話和假話，但是只要我相信你是個騙子，你說的是真話假話又怎麼樣呢？”

“孟音”差點被氣死。

它第一次遇到這麼油鹽不進，好壞不聽的乘客。

說實話，蘇搖鈴從未對777放下過戒心，而也并不一定就需要777的幫助，至于以后是多個幫手還是多個陷阱在上，誰也說不準，只在意如何離開七號地鐵，還沒多余的功夫去對付這個幽靈。

蘇搖鈴看了眼手機屏幕，電量只剩下百分之十，電池顯示已經飄紅，時間和日期都是紊的。

這是前面的站臺沒有出現過的干擾況。

“孟音”為了表現自己的價值，此刻變得積極起來，即便是蘇搖鈴沒問，它也主說，“這一站的東西很危險，它們既然可以劫持地鐵的廣播信號，干擾手機信號和磁場也不是什麼難事。”

蘇搖鈴收起手機：“懂，科技種族。”

“孟音”：“……”

的理解為什麼總是那麼清奇？而且這里哪有什麼科技種族啊，只有一群異次元侵怪而已吧！

“其實，按照廣播來說，我不知道現在化為“孟音”的我算不算活人乘客，如果不算的話，”“孟音”繼續道，“那麼你也不能依靠我來確定這一站的規則就一定是假的。”

蘇搖鈴卻說：“無所謂，我們沒死就行。”

手機看不到時間，車窗外的場景永遠都是一樣的，列車的速度沒有減緩的意思，時間在這里似乎失去了意義，而蘇搖鈴也察覺到一強烈的。

他們雖然是吃了散伙飯才來的，但是每一站之間花費的時間都很多，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更不知道抵達終點站還要花多長時間。

車廂的隔音效果一般，能聽到后面的幾節車廂約傳來過撞擊聲和慘聲，但已經分不清是什麼時候的出現的那些聲音。

“孟音”說：“只要你允許我進項鏈里，我就可以把這一站我知道的所有報都告訴你。”

雖然它的記憶丟失了很多，但是它也知道，想要逃離七號地鐵，最后的這段路程是最關鍵的，因此，它保留了一些經驗記憶。

蘇搖鈴：“人要麗，自信加獨立。”

“孟音”：“……？”

在？為什麼發表包。

忽然，一直蹲在角落的劉小沙說話了。

他的臉看起來非常糟糕，眼珠布滿，“我太了，我快死了。”

“孟音”看向劉小沙：“他的確快死了。”

蘇搖鈴沒說話，反而是從前面車廂傳來張鵬飛的聲音，因為車門封閉的原因，那聲音顯得小了一些，但依然從車的隙里和那些隧道風一起鉆了進來，傳的耳中。

“我好，我好，我必須要吃東西，不然我會死的！”

他說的話和劉小沙大同小異，蘇搖鈴也到了，但是的程度還可以忍，或許和被同化的程度有關，神越不穩定，越能到那種難以描述的。

胃部不斷地痙攣，酸腐蝕著人的，到發瘋的人，可能做出任何事。

放在平時，極度的可以輕而易舉把一個人瘋，更別說現在他們本來就神不太穩定。

江陵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瘋了。”

一聲巨響——隨后是張鵬飛發出的無意義的音節，似乎他在襲擊什麼東西，但是失敗了，因此摔倒撞到車而發出響聲。

“我得吃點東西，我得吃點東西……”

張鵬飛呢喃著。

“孟音”站在蘇搖鈴后，紅的打在它高的鼻梁上，它搖搖頭：“地鐵上是沒有食的。”

“他們不吃東西，就會被瘋，吃了東西，會瘋的更快。”

蘇搖鈴靠近車廂門，喊了一聲：“張鵬飛！”

“我是蘇搖鈴，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你想活下去，就要聽清楚并且死死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

繼續說，“江陵在車廂里嗎？”

江陵有些無奈的聲音傳來：“我當然在，他剛才試圖襲擊我，他的神很不穩定。”

“我不是問你，”

蘇搖鈴毫不給江陵面子，“我是問張鵬飛。”

似乎是活下去這三個字了張鵬飛的神經，他立刻沖到通往后面車廂的門面前，想要拉開車門。

但是車門關的死死的，即便是他現在發瘋地拉門，也無法打開。

蘇搖鈴又問了一遍：“你看到江陵了嗎？”

張鵬飛把臉死死在冰冷的車廂門上，即便上面有干涸的跡，他也似乎毫不在乎，“是的，是的，江陵……江陵不見了，他丟下了我，逃走了，車廂里只有我一個人，我會死的，我要死了，我得吃東西！”

江陵：“？”

江陵開掛石錘（不是

蘇搖鈴又問：“地鐵上止吃東西，記得嗎？你不能吃東西，吃了東西就違反了規則，違反規則的人會到嚴厲的懲罰。”

張鵬飛卻說：“可是，我太了，我就吃一口，就只吃一點點，乘務員不在，只要你不說出去，不說出去……”

他臉上流出神經質而滿足的笑，仿佛已經吃到了，“就不會被發現了。”

蘇搖鈴說：“你那有什麼好吃的，讓我也吃吃。”

二號車廂的和三號車廂的都沉默了。

蘇搖鈴這哄小孩一樣的語氣，卻真的起了作用，至對于江陵來說，張鵬飛沒有在用可怕的眼神盯著自己了。

“車門鎖死了，你過不來，蘇同學，你吃不到，只能我能吃到，我好，我不能死了……死就出不去了，江陵呢？算了……找不到他，他可能已經死了！它們想要他的尸！我聽見它們說話了！江陵肯定已經死了！我和你說，我這里有……噓，小聲點，別被它們聽見了，我這里有食！”

張鵬飛一口氣說了很多話，但是容都七八糟的。

蘇搖鈴似乎真的沒有聽懂，繼續問：“食是什麼？你能解釋一下嗎，我聽不懂，為什麼了就要吃食？”

“什麼，你不知道嗎？”

張鵬飛的聲音傳來：“食就是吃的東西，吃完就不了，的時候就要吃這個，你等我一會，等我吃完……”

隨后，從門后傳來的腳步聲顯示，張鵬飛離開了車門的位置，至于去干什麼——很明顯，進食。

“孟音”說：“你的同學已經沒救了。”

它搖搖頭：“他們兩個人之間，只能活下去一個，這就是這一站的怪想要的結果，當兩個人被鎖死在一個車廂里，遲早會死一個人，無論是因為了，還是因為要自保。”

“334之前和你說，后面的站臺有一些極其恐怖的東西，是由乘客墮落而的東西，是它寧愿在火車南站當一個幽靈活尸，也不愿意變那樣的東西——你的同學，已經變那種東西了，那種被這條地鐵徹底同化的怪。”

說到這里，它忽然來了興趣：“那個做江陵的男生，也聰明的，如果不是你有那個項鏈的話，這一站我會選擇他作為我的合作伙伴，然后尋找其他冒險方式離開這里，”

“孟音”說這段話，也不知道是真的在考慮這種方案，還是在暗示蘇搖鈴——它不是沒有選擇的。

“孟音”又道：“我還好奇，江陵會不會為了活下去而殺死自己的同學呢？”

此刻，隔壁2號車廂傳來一陣響之后，安靜了下來。

結果出來的很快——

江陵的聲音傳來：“我把他打暈了，很顯然，現在他把我當了車里唯一能吃的東西。”

他繼續道：“如果等他醒來還到不了站，恐怕下次想打暈他就沒那麼容易了，你也小心點。”

如果最后一站可以靠昏迷度過，那777就不會失敗那麼多次了。

江陵說的最后五個字顯然是對蘇搖鈴說的，張鵬飛既然已經神志不清，那劉小沙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

“孟音”看了眼蘇搖鈴裝著剪刀的口袋：“不管是隔壁車廂的那個，還是我們車廂的這個，他們都已經被同化到了很深的程度，就算他們能活著出去，神的污染也是無法祛除的，倒不如現在就除掉威脅。”

反正廣播里所謂的兩人一個車廂是假的守則，就算這個車廂里只剩下蘇搖鈴一個人，也不會死。

但是如果有一個隨時可能發瘋的劉小沙，就不一定了。

此刻，劉小沙已經用充滿的眼神看了蘇搖鈴很久。

那不是看救命恩人的目，而是看食的目。

蘇搖鈴卻說：“你不用在用各種方法勸我殺掉他。”

剛開始進車廂的時候，“孟音”大概率就知道廣播是假的了，畢竟按照它的說法，它不是第一次來后面的車站。

但是依然想要蘇搖鈴殺死劉小沙。

這是“孟音”的計劃，一來可以測試蘇搖鈴有沒有看穿這一站乘客守則背后的問題，二來，殺掉劉小沙可以保證安全，畢竟劉小沙的神被腐蝕和同化的很嚴重。

蘇搖鈴確實是看穿了這一站背后的死亡陷阱，但是如果劉小沙不死，他們依然會有危險，和江陵一樣選擇打暈他們只能延緩時間，等到了后面，疼痛已經無法讓他們失去意識。

所以，現在趁現在還沒完全發狂之前殺死他們，是最好的方法。

然而，“孟音”卻從蘇搖鈴口中聽到了一個讓它不理解且大為震撼的理由：“只要他們相信我，我就不會殺他們。”

“你是班長他是班長？就算你是班長，你也沒有必要管他們的死活吧？他和你什麼關系，是你弟弟？！你們兩這值差別也完全看不出緣關系好嗎？”

“孟音”可不相信蘇搖鈴是一個圣母大好人，背后肯定有它不知道的原因。

“孟音”決定再把事的危險和蘇搖鈴說清楚一些：“無論你給了他們什麼承諾，你都要明白一點，你能活著離開七號地鐵已經很難了，更不用說還要管其他人死活，”

它說：“看的出來，你們都是新手，這應該是你們的新手副本，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以七號地鐵的危險程度，這本就不是新手該來的地方，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導致你們來這里……”

“但如果你真的把這里看的那麼簡單，你只會死的更慘，你的這三個朋友，除了江陵或許還好一些，其他兩個人已經被同化到了最后的階段，不然你以為，張鵬飛為什麼會把江陵當食？。”

蘇搖鈴說：“我已經知道為什麼了，他們的認知出了問題。”

“孟音”后面準備好的話被這麼一堵，又咽了回去，它仔細觀察著蘇搖鈴的表，試圖看出眼前的生是不是在撒謊，或者在套話。

蘇搖鈴的記憶很好，乘客守則或許大部分人已經忘記了，只記得車票不能丟失，車上不能進食，車上不允許攜帶等等。

但是蘇搖鈴清楚的記得，后面是還有幾條細則的。

那些出了問題的乘客，不是看不到車票，也不是看不到自己的同伴，更沒有產生幻覺或者幻聽。

他們看到了，車票就在那里，江陵就在那里，在他們眼里，這些東西并沒有形。

他們看到了，但是他們不知道。

這句話聽起來似乎很奇怪，如果看到了車票，怎麼會不知道車票就在那里？——

地鐵一開始的同化的，污染的，其實是他們的認知能力。

認知能力因為太理所當然，所以經常被人忽略。

當你詢問一個非盲的正常人，紅是什麼時，相信所有人都會給你正確的回答，并且他們有能力找出紅的東西，所有人找出的東西也都是一致的，這就是認知一致，且主客觀一致。

一條紅的領帶，放在這幾個正常人面前，詢問他們這是什麼，他們會告訴你這是紅。

因為在他們的認知當中，紅就是這個樣子。

但是如果現在有一個人，從一出生開始，就生活在與世隔絕的世界里，他能接收到的信息來源有限，而他從小就被告知，窗臺上那盆常青的植的葉子的就是紅。

那麼在他的認知當中，綠才是紅。

把他和其他幾個非盲正常人放在一起，詢問他們，是否知道什麼是紅，因為他們都不是盲，他們可以確定地告訴你，他們知道什麼是紅。

就像乘客的認知當中，他們確定地知道什麼是車票一樣。

但是當你把一個紅的領帶放在他們面前的桌上，讓他們看看現在桌上是否有紅的領帶時，正常長的人，就會告訴你，這里有紅領帶。

但那個從小被灌輸錯誤認知的人，卻會告訴你，這里沒有紅的領帶。

這就是“出了問題的乘客”，發現這里“沒有車票”的原因。

他們的認知已經被污染，被扭曲了。

在他們的認知中，車票和其他人認知中的車票完全不同。

【一張淺紅的地鐵票，類似百年前的一些舊車票的設計，上面沒有名字，什麼人都可以使用。】

——這是蘇搖鈴在地鐵站站的時候拿到的車票。

在的認知當中，淺紅，長方形的紙，印著地鐵的站次信息——有這些東西的，就是地鐵車票。

但是在被污染了認知的，出了問題的乘客眼中，車票不是這個樣子的。

當他們看到淺紅，長方形且印著地鐵的站次信息的紙時，他們并不會認為這就是車票，而他們在上又找不到符合他們認知當中車票特征的東西——

乘客因此而得出一個結論：車票不見了。

蘇搖鈴說：“認知污染的第一個階段，被污染者會認為車票不是車票。”

所以那張淺紅的紙就算被路寥寥從始至終都攥在手里，也不知道那就是車票，所以去宋桂的口袋里，才會以為自己沒有找到車票。

車票就在的面前，卻視而不見。

【乘客守則第六條，如果發現自己的車票丟失，一定要告知乘務員。】

這一條守則，可以檢測出最先被認知污染的乘客，乘務員發現這些乘客出問題之后，就會上他們的。

“認知污染的第二個階段，他們會認為，被污染的人不是人，是。”

在他們看來，瘸子的尸不是人的尸，而是羊的尸。

所以宋桂和路寥寥看到尸塊里出現羊角這種屬于羊的尸部分，也是如此。

因為在他們的認知中，那不是“人”，而是“羊”。

羊角，是尖銳的，彎曲的，這是正常的認知。但是在被污染的乘客眼中，羊角，是的，帶的，也就是人類的。

而江陵的認知是正確的，他看到的就是人的尸，他看不到羊角。

宋桂和路寥寥看到的東西和江陵看到的完全一模一樣，但是在們的認知里，這種東西是羊的尸。

瘸子當時一個人和鬼嬰在車廂里呆著的時候，也說過他看到過幾只羊，指的就是當時的宋桂和路寥寥。

但那個時候，并不是所有人的人在他們看來都是，蘇搖鈴的判斷就是基于從當時張鵬飛所說的話而做出的。

當時，張鵬飛說車廂里了一個人。

他不敢說出自己看到了羊，怕被乘務員發現，實際上，如果乘務員不是莫名其妙跑路的話，張鵬飛或許活不到現在。

車廂里多了一個羊，了一個人——

基于認知污染的理論來推理，顯然，除去孟音的存在，其他人一直每多也沒，只是張鵬飛把某個人當了羊。

而車廂里，被污染的很嚴重的就是劉小沙，其他人都是剛上車的。

所以，張鵬飛是將劉小沙當了羊，在張鵬飛的眼中，被污染的乘客就是羊。這一點，和瘸子的反應是一致的。

張鵬飛只看到了羊，卻沒看到“劉小沙”，所以，他覺得了一個人。

許梓落那個小孩說車廂里多了一個人，是因為多了孟音這個不該存在的人，而張鵬飛說了一個人，是因為他把某個人當了羊。

所以，他才會在車門關上的最后一瞬間，告訴蘇搖鈴，的邊有羊。

那個時候，孟音剛被從后面的車廂推進來，三號車廂就只有蘇搖鈴，孟音和劉小沙。

【乘客守則第七條，地鐵上不允許攜帶，一旦發現有存在，立刻告知乘務員。】

這一條就是為了檢測認知污染到了第二個階段的乘客而設定的。

包括后面市公安局那一站，那一站是沒有怪出現的一站，但沒有怪存在，不代表就安全，或許從那一站開始，地鐵對他們的污染能力變得更強了。

從那一站開始，有人對于人和之間的認知開始扭曲，但依然保留了對正常人的認知，只會把出了問題，同樣被污染的人，包括這種人的尸當和尸。

那一站的特殊規則要求乘客不要和在同一個車廂，卻并沒有和鬼嬰那一站的特殊條款一樣規定時間。

顯然，鬼嬰只需要一分鐘的相時間，就可以對乘客造嚴重的神影響，而之所以市公安局站不需要規定時間，是因為地鐵對他們的認知污染早就開始了，到這里只是會更容易被加深污染。

和認知中的“”呆的時間越久，越能認識到自己與正常乘客之間的區別，并且陷恐懼和自我懷疑的緒當中，不同的人，還會引發不同的其他負面緒。

比如憤怒，生氣，嫉妒，猜忌，攻擊等等。

因為正常乘客是看不到的，越是意識到這一點，越會恐懼和瘋狂。

“孟音”聽到這里，明白蘇搖鈴是真的在這幾個危機四伏的站臺里，用極短的時間就清了七號地鐵的大部分規則，而不是在迷它。

怪不得蘇搖鈴對它的投誠不屑一顧。

反正這部分規則蘇搖鈴都看出來了，它再藏也沒有必要，還不如主說出來博取一點好，于是它接著蘇搖鈴的話往下說。

“你猜的沒錯，而認知污染的最終階段，也就是第三個階段，在他們的認知中——人不是人，而是食。”“孟音”說，“現在你的兩個朋友，張鵬飛和車廂里的這個，就已經到了這個階段。”

乘車規則強調，地鐵上不允許攜帶食和進食，如果看到了食，是污染加重的現。

它頓了頓，似乎有些疑：“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知道認知污染和他們的狀況，為什麼還不肯殺掉他們，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一次了。”

蘇搖鈴并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和“孟音”繼續辯論。

剛才問了張鵬飛，什麼是食，就是想要知道在他的現在不正常的，扭曲的認知當中，食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張鵬飛說的容沒什麼問題，乍一聽也發現不了他的認知有問題，而且一些地方和正常認知是一樣的，就是食是用來填飽肚子，緩解的東西。

但蘇搖鈴絕不會認為，他的認知沒問題。

對于張鵬飛而言，江陵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車廂里的“食”，就說明他已經發生了更為嚴重的認知扭曲。

倒不是他把人當做食是認知扭曲，而是他已經認不出江陵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

以前荒年代也發生過食人的況，只是，對于現在的這些乘客而言，出于想要吃人而把人當做食，和從本上就認為人是食，是兩種認知。

前者，人是人，也是食，后者，人不是人，是食。

第一站發出流的聲音，和乘客搭訕就會被地鐵發現并且污染，往后的站臺，卻和聲音以及流沒什麼關系，這個時候把有問題的乘客起來，多有些馬后炮的意思。

但到了這里，蘇搖鈴也明白乘務員為什麼會這麼做了。

理由，其實和江陵把張鵬飛打暈是一個道理，看似是傷害，實則是保護。

當然，保護的不僅是已經被污染的乘客，還有未被污染的乘客。

乘務員把他們的起來，是阻止他們“吃人”，阻止他們把人當做食，進一步加深被污染的程度。

蘇搖鈴沒看到市公安局那站，乘務員差點把劉小沙手腳剪斷的畫面，那才是它為什麼要拿一把如此鋒利的大剪刀在手里的原因——

理第一個污染階段的乘客，只是住。

理第二個污染階段的乘客，就必須是讓他們失去行和攻擊能力。

因為污染越嚴重的乘客，越危險。

現在看起來乘務員的所作所為似乎效果不是很好，因為路寥寥和瘸子都是隨手就扯了棉線，繼續為所為，并且，反而因為傷和恐懼而加速了他們被污染的程度。

在被嚴重污染的乘客眼中，其他無論是否被污染的人，都是他們的“食”。

是了，就可以吃的存在。

所以——

【地鐵乘客守則第八條，請不要在地鐵車進食，若您發現有人違反此項條款，立刻向乘務員舉報。】

這條，早就像乘客揭示了整個污染不斷加重后的表現會是如何。

像是倉鼠的聲一般又又細碎，又像是蟲子爬過土壤時而產生的沙沙聲，還夾著指甲劃過地板的聲音，恍惚間，這些所有的聲音又在一個統一的鼓點下，匯聚無數人喃語的聲音。

那些人在他的腦子里說，快吃，快點吃，吃了就不了，吃掉它，吃掉它。

還有聲音說，給我吃的，給我吃的，我也要吃。

劉小沙終于不了了，他的已經咬破出，但如此輕微的疼痛現在已經無法引起他的注意，和那些說話的聲音將他徹底瘋。

他抬腳要撲向車廂里的食——

結果“食”的作比他更快。

“食”以流利的法很快到了他面前，隨后劉小沙就覺自己的胳膊被反扭了，他還沒看清對方的影子，“食”就到了他的后，隨后他的世界天旋地轉。

一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強大力量將他按在地上，他的側臉撞上車廂底部冰冷的鐵板，劉小沙甚至可以聞到鐵銹的味道。

隨后，就是狂風驟雨一般的拳頭。

劇烈的疼痛，清晰的，嗅覺，讓劉小沙的腦子里的那些聲音一下就被趕到了九霄云外。

——而在“孟音”的視角，只是看到和自己正在吹牛打屁的蘇搖鈴，說著要帶著同學活著離開七號地鐵的蘇搖鈴，忽然就開始對劉小沙開啟了毆打模式。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似乎之前發生在334上。

打了不知道多久，終于有對話了。

蘇搖鈴問：“還嗎？”

鼻青臉腫的劉小沙：“qaq不了不了。”

又問：“我是食嗎？”

“……不是不是，你不是！”

“為什麼？”

劉小沙：“……？？”

“為什麼我不是食，給我一個理由。”

蘇搖鈴扭住他的胳膊，加大了力度，繼續問。

“因為……因為食是吃的，它，它不會打人，也不會說話……！”

劉小沙終于從自己混的認知系統中找到了合適的破綻。

“孟音”：“？”

核認知恢復。

這一波作給它看傻了。

還能這樣恢復認知的嗎？

蘇搖鈴似乎比較滿意，“很好，記住，食不會打人，所以我是人，人不是食，好，現在開始，重復這句話，一直到我停為止。”

“記住，食不會打人，所以我是人，人不是食，好，現在開始……”劉小沙機械式重復。

蘇搖鈴又踹了他一腳，強調，“是食不會打人這一句。”

劉小沙連忙重復：“食不會打人，食不會打人……”

“喂，”

隔壁傳來了江陵的聲音，“你們那邊解決了？”

顯然，他也一直聽著這里的靜。

蘇搖鈴說：“解決了，”

頓了頓，說，“暫時的。”

把不停喃喃自語的劉小沙給“孟音”看著，走到車廂相接閉的車門前，問，“你現在不是踩在張鵬飛背上吧？”

門后沉默了三秒。

江陵：“你怎麼知道？”

蘇搖鈴開視掛石錘。

“因為你之前就是這麼踩張俊的。”蘇搖鈴笑了一聲，道，“我沒想到，績優秀的模范生江陵，打架居然也是一把好手，還知道如何能讓人快速癱瘓。”

江陵的聲音淡淡的，“彼此彼此，我也沒想到坐在教室后排從不參加任何活的蘇同學對局面的把控力比班長還厲害。”

他看了眼腳下就快要醒過來的張鵬飛，“我現在有點理解乘務員了，如果他醒過來，恐怕我只有一個方法可以保住他的命。”

踩斷他的脊椎，讓他癱瘓。

這樣，他就不會傷害到自己，還能有一口氣在。

“算了，你這樣還不如讓他去死。”

蘇搖鈴是個很會利已有信息推斷未知信息的人，據那個稚聲音所說的所謂游戲，新手副本，新手任務來看，這一切只是開始而已。

所有的游戲里，帶新手兩個字的，都是讓玩家事先適應一下，后面才是正餐。

只是這趟地鐵的死亡率未免太高，本就不像是新手的難度。

像是譚青所在的清河雅園小區，只需要呆個三天，不去作死，不被隊友作死，藏好不被活尸發現，自己也不要發現活尸，就能安穩度過。

游樂園同樣如此。

但是七號地鐵，幾乎是一站一個必死點，最后整條地鐵，都似乎可以隨時要了他們的命，或者讓他們陷一種比死亡更可怕的狀態。

種種跡象都表明，即便是離開了七號地鐵，之后或許還要去更危險的地方，有更危險的任務，如果這個時候就癱瘓了，那麼死亡是早晚的事。

與其不能反抗，慢慢痛苦地死去，還不如直接寄了。

但是要穩住張鵬飛的確有點麻煩，現在兩人本不在一個車廂，如果能讓777變張鵬飛認識的人，給他來點神上的安，拖一拖最好。

于是蘇搖鈴說：“學姐，能穿墻嗎？”

車廂里無人回應。

半晌，“孟音”反應過來是在：“什麼？”

蘇搖鈴嫌棄地回頭看了它一眼，“還專業的偽裝，就這反應速度？”

“孟音”直接擺爛：“反正你都看穿了我的份，我才懶得裝下去，費心費力。”

隨后，它又道，“普通的墻能，但是像是地鐵這種特殊空間，并不是可以隨便就……”

如果真能隨便穿墻，它還用利用張俊把自己推進三號車廂嗎？

蘇搖鈴似乎在想著什麼，“其他副本里的建筑也全都算特殊空間？”

“不重要的建筑不算，重要的當然算。”

就是基本不能的意思咯？

蘇搖鈴：“廢。”

“……你禮貌嗎？”

“有一點，但是不多。不過，你一個廢還想要得到別人的禮貌？”

“孟音”服了：“……我不是廢！”

這是一句沒什麼說服力的反駁。

不過，它也沒打算瞞著江陵，正如它所說，江陵也是個聰明人，一個不錯的合作伙伴，而且這相鄰兩車廂的人都在車門附近，隔音并不如其他地鐵車廂那麼好。

剛才它和蘇搖鈴說的話，江陵沒聽到它是不信的。

于是，“孟音”看了眼在車廂角落里不斷瑟瑟發抖給自己洗腦“食不會打人”“食不會打人”的劉小沙。

隨后，它走到車門前，“好心”向隔壁車廂建議道：“你那個同學已經進了最終的認知污染階段，他沒救了，最好的方法，就是殺掉他，否則你遲早會被發瘋的他殺死。”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強食，適者生存。”

“孟音”說：“不是嗎？”

“當然不是，”

蘇搖鈴的反駁從來不會遲到。

“孟音”無所謂地雙手抱，后退幾步，等著時間慢慢流逝。

該說的它已經說了，蘇搖鈴對它的反駁，對它沒有任何意義，等到了絕地，蘇搖鈴不會放棄任何活下去的機會，而和自己合作，就是其中一個機會。

然而，蘇搖鈴接下來的話，卻讓“孟音”臉上的表驟然起了變化。

因為它發現——

眼前的這個生，竟然推出了比自己更多的信息！

“杠你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蘇搖鈴仿佛看穿了“孟音”的想法，繼續道，“認知污染的最終階段，不是第三階段，還有第四階段。”

冷笑一聲：“334的確比起你來更蠢一些，但是也不至于被連我都能打醒的乘客狀態嚇那樣，連活尸站都不敢來。”

“什麼意思？”

第一站，是發出聲音，與乘客流就會被發現并進而被污染。

中間幾站，和死人流、認識到地鐵上存在某些不可能存在的詭異事、恐慌害怕等等都會加深被污染的程度。

而到了最后一站，是只要產生恐懼的緒，就會被發現并污染。

無論什麼時候被發現，越到后面，地鐵本對于乘客的認知進行污染的能力會越來越強大。

但被發現并不代表一定會死亡，被發現，被同化——到一定程度，才會陷瘋狂，認知混，徹底被污染，再也無法離開地鐵空間。

“或許你說的沒錯，認知污染到了最終的階段，了某種可怕的存在后，就徹底沒救了。”

蘇搖鈴說：“但是很顯然，他們還沒有進最后的階段，哪怕路寥寥和宋桂，我想，們如果沒死，到現在估計也還沒到最后階段。”

“把人當食，就已經代表乘客被污染到最后階段了，”

“孟音”想不明白：“如果你說這不是最后階段，那最后階段是什麼？”

“乘客守則不是白寫的，每一條都有它的寓意，”

蘇搖鈴說：“而且，越靠前的守則越重要。”

出三個指頭，“乘客守則第三條，時刻告訴自己，人不會吃人。”

“這一條，不就是代表乘客對于食的認知出現了問題嗎？”

“孟音”說，“那還是說明，第三階段就是最終階段。”

蘇搖鈴搖頭，“這并不是這條守則背后真正的含義。”

第一階段，被污染者認為車票不是車票。

第二階段，被污染者認為，其他被污染的人不是人，是羊。

第三階段，被污染者認為人不是人，是食。

蘇搖鈴說，“第四階段，最終的階段，對于人的正確認知將會恢復，那個時候，人不再是食，人就是人。但同時，會認為‘我’不是人。”

“——因為，人不會吃人。”

而‘我’吃了人，‘我’想吃人，所以，‘我’不是人。

只有當乘客本認知扭曲到這一步時，才會徹底迷失自我，墮黑暗，為無盡瘋狂之地的怪。

乘客守則是保護乘客的沒錯，但是只保護正常乘客，已經被污染到極其嚴重程度的乘客，將忘記自己是人，永遠留在地鐵里。

甚至是，永遠留在最后一站。

因為前面走來，一直沒有見到這樣的怪，而這一站的怪，至今沒有被徹底發現。

“你真的很聰明，”

“孟音”聽完蘇搖鈴的推斷，沉默了許久，才說出這一句話來。

無論是哪一次逃離的嘗試，它都是主宰者，那些乘客為了活下去，很輕易地相信了它的話，并且對它描繪的前景充滿了期待。

所有的信息，都是它提供的，如果錯了也不要，只是死一次，換一個合作伙伴，重新在等無盡的時間，等下一個人來。

并且，它還能得到更多的報和信息。

但是蘇搖鈴，在沒有得到它太多提示的況下，竟然已經推斷到了這一步。

就算不吃“食”就能不被污染嗎？

它想起自己曾經合作過一個很有希出去的乘客，在它的提醒下，那個乘客避開了很多必死，和很容易被污染的況。

即便是已經無法認知正確的車票是什麼樣子，那個乘客還是很有機會地走到了最后一站。

那個乘客的確沒有把其他人當食，但是依然吃了一個人，隨后它的逃離計劃就失敗了。

777一直沒想明白，為什麼明明人對那個乘客來說并不是食，乘客依然要吃掉對方。

現在它知道了。

污染的階段并不一定是逐步加深的，很可能跳過第二或者第三階段，在最危險的這一站被加速污染，直接進污染的最后階段。

——“我”不是人的階段。

因為我不是人，所以我可以吃人。

只有人，不會吃人。

基于蘇搖鈴的彩推理表現，它決定給一個免費的重要信息。

這是它零碎的記憶深的一個，一個無人知曉的，一個它用無數次死亡換來的信息。

當然，這絕不是為了表現自己或者推銷自己，現自己的價值，讓蘇搖鈴多看自己一眼（其實就是）。

“孟音”說，“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這趟列車無論是車的廣播，還是車外的站臺路牌，都沒有一個地方泄過有關終點站名字的信息。”

蘇搖鈴：“那我也不會讓你進我的項鏈。”

“孟音”：“不用讓我進去……免費告訴你的。”

它看起來那麼小氣嗎？

蘇搖鈴：“有話就說。”

“孟音”：……

為什麼自己要眼地把自己知道的最大送上去，對方還一副不太想聽的樣子？

它嘆了口氣，都是自己自找的，偏偏它對蘇搖鈴的聰明和囂張又又恨，隨后，“孟音”看了眼漆黑的車窗，開口道，“很簡單，因為終點站在——”

車窗外一張伺機而的扭曲人臉一閃而過，散發著詭異不詳紅的死亡地鐵在黑暗的隧中疾馳著，似乎永不停歇，永不疲憊，如同地下世界的一條恐怖蟲。

又或者，更像是瘋狂世界里某條散發著芒的深紅細線。

車上有人“進食”，有人彼此依靠，也有人癲狂發笑。

七號地鐵，即將抵達終點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