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佬婚后我擺爛了》第94章 番外
傭人正在幫忙卸貨。
喻寧站在門前的臺階上,關掉手機屏幕:“你回來了。”
說得懶散,尾音的“了”音含混,更像是語調輕輕下沉的“啦”。
傅景時剛好走到階下,聞聲看向。
兩人微妙地對視了。
周圍倏地靜下來。
幫忙拿東西的傭人不約而同地放輕了作,沒有緣由,卻似乎又不明所以的暗流涌。
傅景時“嗯”了一聲,似乎要說些什麼。
喻寧忽然問:“你多高?”
腦袋微微歪了點弧度,專注地盯著他發頂到肩膀部分,然后輕輕地掃了眼他裹在深西裝里的長。
傅景時:“……”
暗中觀察的芬姨笑都藏不住,出聲替傅景時回答:“小爺年的時候是189,這幾年應該又長了些吧。”
嚯。
死了都要刻到墓碑上的高。
怪不得他站在臺階下還能跟視線齊平。
傅景時沒對這番對話發表想,他邁步往上,嗓音低沉冷淡:“這是怎麼回事?”
他沒看喻寧,顯然不是在問買的東西。
芬姨:“老先生知道景苑這邊沒什麼人,就讓我們過來幫忙了。”
傅景時略一頷首,得客氣,措辭卻很直接:“我這里不缺人,你們明天就回去吧。”
芬姨始料不及,連忙說:“可這是老先生……”
傅景時目淡漠地掃過。
芬姨一哽,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忽然覺得這和中午喻寧警告不要說話的那個眼神,幾乎一模一樣。
系統:【!讓你說中了,反派居然真的不滿意。】
喻寧:老爺子派這麼大一堆人來變相監視,傅景時要是能忍就別做反派了,收拾收拾回家種地吧。
系統:【……】
傅景時已經走到客廳,單手解開領帶。
作并不急躁,從容不迫的覺,指尖卻很利落靈活。修長而蒼白的手指在暗的領帶間穿梭,莫名的有種氣。
喻寧瞄了一眼,移開目:“我今天到季玨了。”
系統正欣喻寧終于開始腦子了,一個不留神聽到這句話,電流都要了:【你在干嘛?】
傅景時作頓住,無聲地等候下文。
“偶然到的。”
喻寧聳了聳肩,“他好像剛巡視完商場項目。”
傅景時冷眼看:“這種事不用告訴我,我沒興趣。”
喻寧:“哦。”
目不斜視地徑直上樓,沒多說半個字。
拿著和舊人見面的事挑釁到反派面前,到頭來你就一個“哦”?!
系統:【你解釋啊!你為什麼不解釋!】
喻寧:他又不想聽。
【……】
我明白了。
又開擺了。
在拒絕討好三位主角的事上,向來不余力,偶爾還會在作死的邊緣大鵬展翅。
回來的路上系統還覺得自己看錯了喻寧,本就是個深藏不的高玩嘛!平常的擺爛咸魚肯定都是的偽裝!
才不到一個小時,系統就被狠狠打臉了。
它現在才是看錯了喻寧吧!
喻寧不為所,甚至開始布置游戲房。
“太太?”
芬姨敲了敲敞開的門邊,頗為不好意思地詢問,“請問現在方便跟您聊聊嗎?”
喻寧點頭。
芬姨略顯拘謹地走進來,臉上有明顯的忐忑:“太太……太太是不是在為中午的事怪我?”
上來就是這麼一句。
喻寧挑了挑眉,把火鍋店送的小袋瓜子拆開一包。
系統:……
完了。
的擺爛開始滲到方方面面了。
嗑瓜子的“咔”聲清脆而有節奏,在空曠的屋分外清晰。
芬姨表一凝,接著愁眉苦臉地嘆氣:“我就知道太太是在怪我。其實我并不是想做多,只是關心太太,怕太太做的事引起了小爺的誤會。”
喻寧作認真傾聽狀:“怎麼說呢?”
芬姨立時得到了鼓勵,從自己在傅家多年見慣了風風雨雨,說到隔壁豪門媳婦的凄慘下場,又有另一家豪門媳婦卻混得風生水起。
可謂是包羅萬象,能言善道。
系統聽了一會兒,覺不對勁:
【我怎麼覺好像在恐嚇你啊?】
說了一大堆豪門媳婦不好當,不是誰都能高攀豪門的,還需要拉攏人脈、培養心腹……這不就是在變相敲打喻寧,告訴不識好歹,趕把自己拉攏做心腹嗎?
喻寧正真意切地附和:
“真的啊?”
“怎麼會這樣?”
“還有這種事啊?”
系統:【……】
你倒是聽得很帶勁啊!
芬姨越說越有激,到最后都快剎不住車了,終于想起了自己來這一趟的最終目的:
“太太,能不能去向先生求求?要是把我們都送回去了,也是辜負了老先生的一片心意,到時候他們爺孫倆傷了,太太也是不愿意看到的吧。”
喻寧:“我試試。”
這麼干脆就答應了?
芬姨又哽住了。
在信任喻寧和喻寧耍手段之間反復橫跳,憑借多年的經驗,最終確認了前者:要真是喻寧為了報復把他們都送走,肯定不會聽自己訴苦涵這麼久,而且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
門邊傳來一聲清咳。
于銳試探地過來,準確來說是看著喻寧:“太太現在有空嗎?”
這悉的開場白。
喻寧一包瓜子正好磕完,興致地應:“有的!”
朝芬姨點了點頭示意,起走向于銳。
“于助有什麼事?”
于銳:“我來幫傅總整理……”
話說到一半,他掃了眼芬姨,改口說:“整理點東西,順便給太太帶了幾瓶紅酒。聽說太太在布置房間,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芬姨本來就警惕著,注意到于銳那個回避的眼神作,當即確定了:
不是太太在吹枕邊風,而是小爺對這一切不滿。
芬姨走到門邊,對喻寧笑得春風拂面:“那太太,我先不打擾了。”
然后毫不留地越過于銳,留下一個高傲的背影。
于銳:……?
于銳說是來幫忙布置,還真就當場手。
他歸納能力特別強,把大概放置的房間都能整理出一井井有條的秩序氣息。
喻寧無下手,惆悵地又開了包瓜子:哎。
系統:【有人幫忙打掃還不好?】
喻寧憂郁地45°仰吊燈:我以為他也會來給我講點八卦,原來不是啊。
系統:【……】
喻寧主發問:“于助,公司里最近沒什麼事嗎?”
于銳渾一僵。
來了來了!
豪門劇里必備之太太開始查崗的劇!
于銳以絕佳的反應速度完頭腦風暴,轉從容應對,自信滿滿地回答:“有的!策劃部總監最近和設計部總監杠起來了!”
喻寧:……
如果說芬姨看古裝宮斗劇,那于助看的就是職場社畜劇吧。
于銳再接再厲:“策劃部總監說了,我們才知道設計部總監前段日子想辭職,是因為和同部門的實習生談了!”
喻寧雙眼一亮,突然又有興趣了。
-
于銳滔滔不絕地說得口干舌燥,致力于將喻寧的注意力吸引在職場八卦,而不是老板的八卦上。
看見太太功被帶跑偏,追問著“然后呢”,于銳心底長出了一口氣:
幸不辱命。
他果然是這世界上最稱職的生活助理!
于銳滿懷激地去向傅景時報告:“傅總,我覺得那個芬姨有點問題。”
傅景時:?
耳機里響起提示音,有電話撥進來。
傅景時抬手示意了下,先接通了對面。
于銳在這段時間充分組織了語言,務必要以最簡潔明了的方式將事的來龍去脈全部說清楚。末了,慷慨陳詞:“還迫太太來向您求,威脅太太豪門媳婦需要心腹。這說明已經有二心了,想著要挾太太以令您啊!”
坐在桌前的傅景時:“……”
他有點懷疑于銳平時都在看些什麼。
“我知道了。”
傅景時不為所地說,“你先回去吧。”
于銳走出別墅都還沉浸在自信心棚的覺中。
沒想到他只是去幫個忙,就能聽到這等大事,他瞬間覺得自己就是傅總最必不可的助理!
傅景時在回復工作上的郵件。
他是寧愿不間斷工作也不會浪費時間在無用事上的人,今天本來不打算來景苑。但老爺子的人都放在這里,他不僅要回來,還得早回來把這事理了。
喻寧和季玨見面的事他早就知道,只是沒有暫時出手,作壁上觀。
……不對。
傅景時忽而聯系到一關節,看了下季玨今天的行程,確實是去了名悅大廈,但沒有什麼商場項目,更是離喻寧去的商場足足有二十多公里。
這也能“偶然到”?
喻寧是故意說這句話給他聽,讓他意識到破綻?
還是實在蠢得過分?
和季玨見面的事又為什麼要直接告訴他,是故作玄虛還是真的坦無畏?
季玨又為什麼會去那個商場,是提前約好的?
……
無數紛繁雜的思緒附在事件上有序排列,傅景時面上仍舊是一派毫無波瀾的平靜,過于冷靜鎮定反而駭人。
他抬手撥出一個號碼。
與此同時。
芬姨也正在給主宅的管家打電話:“太太人還是蠻好的,就是……小爺確實是不高興。”
-
又是一個明的清晨。
喻寧重復了在床上滾來滾去的蘇醒項目,還沒完全睜開眼。
系統驚起來:
【怎麼回事……?!!】
【反派連夜把男主盯著你的人也搞掉了!】
“……”
喻寧直接被它喊清醒了,“這麼點事,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系統:?
這也“點”?
喻寧翻了個,例行懶腰后不舍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系統不甘心地說:【雖然又解除了一個患,但是你失去了司機、管家、廚師……昨天你是不是忘記求了?要不今天求一個?】
喻寧充耳不聞地洗漱完畢。
打開門。
一個陌生面孔的朝出標準的八顆牙微笑。
“太太您好,我是傅總為您聘請的管家,我陳伊彤。”
陳伊彤比芬姨年紀輕,乍看沒有那麼熱,但更富專業,“別墅里的一應人等都已經重新聘用,當天上崗。請問太太現在要用早餐嗎?”
系統:?
這算什麼?
一天一批新傭人?
我第一次見有宿主把豪門炮灰劇本玩刷新流。
喻寧半點沒有到驚嚇的樣子:“嗯。”
“好的,都為您準備好了,您現在就可以下樓了。”
陳伊彤手,做了個標準“請”的姿勢,“對了,傅老先生今天又送了一輛車過來,我為您先收到車庫里了。”
系統:【……】
我不理解。
但我直呼牛。
喻寧:好吧,那我睡覺。
上車后,喻寧和傅景時就是零流。
系統試圖指導:【要不走假戲真做路線吧。你向傅景時提出扮演恩夫妻來加戲,他一定會逐漸對你改觀的!】
這個反派在原著里可是能決定你生死的,你好歹和人搞搞關系吧!
喻寧懶洋洋地撐著眼皮:這是另外的價錢,約定外的工作要按加班三倍工資來計算。
系統一愣:【那你是要……等等我先算清楚價格。】
喻寧:?
“不用,我只是科普一下,反正我不打算加班。”
【為什麼?難道你不錢了嗎!】
喻寧:委屈自己,討好別人很不爽。
系統:【爽重要,命重要?】
喻寧:爽。
系統:【……】
統不明白,但統大為震撼。
自閉系統今晚第二次決定暫時不再和喻寧說話,結果稀里糊涂就開始給喻寧講笑話。
一人一統十分愉快。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
喻寧剛聽完最后一個笑話,本來不覺得好笑,開門下車的這會兒功夫越想越覺得有意思。偏偏又不能突然地笑出來,憋得眼睛泛起一點水潤,整張臉都帶著刻意制的歡欣。
視線余瞄到傅景時也跟著下了車,下意識過去——
車燈晃眼,眼睛瞇起,更像是猝然綻開了一個毫不回避的燦爛笑容。
雙眼撒了碎星般晶亮。
一目了然的雀躍。
傅景時完全不知道在高興些什麼。
還在車上就忍不住出若有似無的笑,現在直接掩飾不住,看著他就笑這樣。
然后——
傅景時眼睜睜看著喻寧一秒切換變臉。
“你這是?”
喻寧上下打量著他。
目含挑剔。
傅景時覺得喻寧確實不適合待在娛樂圈。
演技是真的爛。
在主宅是高估了,分明太好看穿。
傅景時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袖口:“回家。”
喻寧:?
這是我家才對吧。
系統比喻寧還震驚意外:【傅景時一直沒來過這,他今天為什麼來了?】
喻寧難道不是一直在擺爛作死嗎?
怎麼傅景時反而主了?
系統:懷疑統生。
景苑不是整個別墅區的稱呼,而是這棟別墅獨有的稱呼。
讓業主自己命名,算是開發商的噱頭,以求業主能有更多歸屬;正好這塊寸土寸金的別墅區占地面積頗大,互相之間間隔得很開,又有周圍的空地劃分,久而久之,都以各家的命名來稱呼準確地點,也不會弄錯。
這個景苑的“景”字,最初就是取傅景時名字中的字。
傅老爺子要送別墅,多的是選擇,偏偏送了這與傅景時有關的,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喻寧也正是因為這點,不愿意住景苑。
景苑就一直空著,除了定期打掃的人,沒有配備傭人。
喻寧和傅景時分據一方站在門口,高貴冷艷,生人勿近。
“……”
“……”
“你沒帶鑰匙?”
“你也沒帶?”
“……”
“……”
一分鐘后。
傅景時撥通了電話,讓那頭的人把鑰匙送過來。
喻寧湊過去補充:“帶點能填冰箱的東西,再拿幾瓶酒過來。”
傅景時無聲地看。
喻寧:“付點房費。”
傅景時:“?”
來人是個戴眼鏡的青年,大概二十五六,是傅景時的生活助理,于銳。
“傅總,東西都帶來了。”
于銳多跑了幾步趕來,輕舒了口氣。
這會兒時間不算晚,但傅景時基本不來景苑,于銳作為生活助理差點沒找到鑰匙,險些原地下崗。
他手上還提著兩包東西,一包食材一包零食加紅酒。
喻寧手想幫忙。
于銳連忙避開:“我來就好,外面風大,太太先進去吧。”
拿著鑰匙準備開門的傅景時:“……”
這種覺很微妙。
彷佛他們兩個都了喻寧的下屬,而喻寧就是個甩手掌柜。
打開門,室一片漆黑。
于銳把帶來的東西都歸納好,沒立即走,去了二樓整理房間。
喻寧嘆為觀止。
不愧是能做生活助理的人。
全面太強了。
去冰箱瞄了眼,發現還有果酒和牛,順手抄了瓶牛開始探索別墅。
游泳池、私人影院都在意料之中,讓意外的是,二樓有間臺還放了架藤編秋千,正對著的是投影幕布。
設備一應俱全,窗戶一關隔音效果也非常好。
喻寧果斷放棄了影音室,決定在臺嗨皮。
于銳很有眼地給切了果盤,又擺了個堅果盤,連喝酒的杯子都特意準備了兩個。
“謝謝。”
喻寧舉了下手中的果酒,“于助理,要坐下喝一杯嗎?”
熒幕上正在放《喜羊羊和灰太狼》。
于銳連忙擺手:“不用了。”
他正想說這是為你和老板準備的,就見喻寧干脆地點了下頭,然后開始往兩個杯子里分別倒牛+紅酒,牛+果酒。
一樣嘗了一口,認真地給出評價:“嗯,牛配果酒味道不錯。”
于銳:“……”
您完全不打算邀請老板是嗎?
喻寧隨口問:“于助理,你干這行多久了?”
于銳:“兩年多了。”
喻寧心說這是畢業就開始干這行,看來傅景時也沒那麼挑剔。
不過也可能是于助理實在周到妥帖。
喻寧眨了下眼:“方便工資嗎?”
于銳報了個數字。
喻寧:“唔。”
開始盤算要不要給自己請個生活助理。
這副沉思的表落到于銳眼里,就是另一種猜測了。
看來太太是在旁敲側擊地關心老板。
短短時間,于銳甚至已經在腦演練好,如果待會兒太太問起老板的私生活,他作為一名專業的生活助理,該怎麼回答才好。
于銳嚴陣以待。
喻寧反復品味了那杯紅酒和牛的混合飲品,多喝幾口還真有點上頭,一抬頭,發現于銳還沒走,有點驚奇:“生活助理還要住在老板家的嗎?”
這服務未免太周到了吧。
嗨皮的時候還得有個人在旁邊候著。
于銳:?
他后知后覺明白過來,窘迫無比:“啊、不、不用!太太要是沒有吩咐,我就先走了!”
喻寧不明就里,客氣揮手:“晚安。”
“晚安!”
于銳渾繃,尷尬得要把這間別墅回爐重造了。
他走到門口,鬼使神差地回了頭:
喻寧微微蹙著眉,輕抿著品嘗那杯混合飲品,腳尖時不時落到地上借力,半窩在秋千里前后晃。視線專注地看著熒幕,驀地眉眼舒展,笑了兩彎月牙。
本就致明艷的五陡然鮮活生,嫵多,輕而易舉地破開人心。
網上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于銳也吃了口自家老板娘的瓜,一開始聽到說要帶酒,還以為老板娘要借酒消愁——雖然事反轉了,但是個人心里就會郁悶吧。
結果……
這個怡然自得、過分悠閑的人是誰啊!
于銳滿臉恍惚地出了門。
另一個助理裴昊軒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正把電腦和文件給傅景時,看來是有急事。
“于助。”
裴昊軒抬手打了個招呼。
傅景時循聲過去:?
臉紅什麼?
于銳如夢初醒,連忙說:“傅總,都整理好了。”
傅景時略頷首:“辛苦了。”
“應該的,應該的。”
于銳莫名心虛,“傅總早點休息。”
說完他就瞄到那疊厚厚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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