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雜院里的小媳婦[年代]》第3章 第3章
六月初十,艷高照,這天是林大慧和王大力結婚的日子,也是李向東去林秀芝家里提親的日子。
林曉慧早早起床,穿上兩套服里稍微新一點的那套,一旁的林慧慧不是很高興,不過家里馬上就要給林曉慧說親,李春蘭在小事上會偏著,因此也不敢說什麼。
吉時一到,王大力趕著一輛不知從誰那借的牛車來了,小兩口給林新生還有李春蘭磕了個頭,林大慧看著爸媽還有兄妹們,知道這一走,以后再回來就是客人,頓時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
“爸,媽,往后你們要照顧好自己。”林大慧埂咽著說道。
林新生嗯了一聲,李春蘭紅著眼眶,幾步上前抱住林大慧,聲音微微哽咽,“嫁去王家要好好孝順公婆,做事勤快點,要是大力敢欺負你,你就回來,媽給你撐腰。”
“胡說什麼呢,不許吵架,更不許沒事往娘家跑,快去吧,別誤了時辰。”林新生瞪了李春蘭一眼,催促林大慧趕走。
林曉慧左右看了看,趁著大家都沒注意,的溜了。
繞著小路來到林秀芝家,大老遠就聽到林海和,也就是主的爸爸在那大笑,可見他有多高興,林曉慧不敢多看,生怕被人發現了,來到婆回城時必經的路,選了個較為蔽的地方藏起來。
夏天蚊子多,沒一會功夫,林曉慧胳膊上就被叮了好幾個包,指甲一邊掐著包,一邊想著他們什麼時候能來。
林曉慧耐心的等著,約莫過去一個多小時,從枝葉的細中看到林志勇過來了,學著貓聲吸引他注意。
“怎麼躲在這,也不怕被蚊子咬死。”林志勇揮了揮手,到底心疼姐姐,讓去別的地方等,他自己在這邊守著。
“不用,這哪沒蚊子?跟你一起還能幫我分擔點。”林曉慧笑嘻嘻的說道。
林志勇震驚的看著,“你說什麼?”
林曉慧咳了一聲,趕轉移話題,“怎麼沒在大姐夫家多待會?對了,他家咋樣?”
說到這個,林志勇總算明白林曉慧為什麼拼著名聲不要也要自己找對象了,大姐夫長得那一個磕磣。
“家里就那樣吧,比咱家好點,話又說回來,這十里八村的,誰家不比我們家好?曉慧,你說李向東找的那婆,能愿意幫忙嗎?”林志勇很沒底氣的問道。
現在的戶口和口糧掛鉤,娶了農村姑娘,意味著家里一個口糧,只能花大價錢買計劃外的商品糧,最重要的是,現在的孩子戶口隨母親,也就是說媽媽是農業戶口,那生的孩子也都是農業戶口,那麼孩子也要吃商品糧,對于普通人家而言,力會很大,因此,除非實在娶不到老婆,很有城里人會娶鄉下姑娘。
李向東會娶林秀芝,一個是林秀芝確實漂亮,最主要還是因為他沒爸了,家里孤兒寡母,老娘也是農業戶口,他想找個有工作還長得漂亮的城里姑娘,幾乎是不可能的。
何況林秀芝家里條件不算差,跟在一起,應季的蔬菜都不用買了,這些錢省回來也夠的口糧,還有一個原因,李老太是農業戶口,怕找個城里戶口的媳婦把趕回鄉下去,才會同意李向東娶農村姑娘,否則李向東看上了,家里長輩不同意也結不了婚。
而林曉慧呢,長得倒是不錯,可太瘦了,換言之就是屁不大,當婆婆的不一定喜歡,第二,林家條件差,不讓兒幫忙都不錯了,還想從娘家拿東西?第三,林家想要彩禮,而且是高價彩禮,城里過得去的人家能娶鄉下姑娘都不錯了,還彩禮呢!這也難怪林志勇發虛。
“行不行的,問了才知道。”林曉慧著一草一點一點的掐著玩,“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怕爸媽不答應吧?所以這也是我把目標放在城里人的原因之一,你說,我要是跟爸媽說,只要我嫁到城里了,我會想法子給你們留意工作,當然不是正式工,我指的是臨時工,他們會搖嗎?”
林志勇眼睛一亮,大伯娘的叔叔就在北城的軋鋼廠上班,偶爾忙不過來了,會找些臨時工,叔叔跟管事的要好,總能拿到幾個名額,兩個堂哥都去過,有時一個月,有時三四個月,包吃住不說,每月還有二十五塊錢呢。
要知道,現在農村一家子辛苦一年,除去口糧還有要上繳的費用,也才五、六十塊的分紅。
“要這麼說,爸媽一定能同意,如果男方有工作,或是他家里有一個人有工作,興許連彩禮都不要了。”林志勇篤定的說道。
也是,只要不傻,就分得清拿一次彩禮和經常幫得上忙哪個好。
“還不知道不呢,你可千萬別風聲。”一個未婚的大姑娘去堵婆,傳出去壞名聲,萬一婆介紹的都是缺胳膊斷或是二傻子,那不愿意,就得從十里八村找,壞了名聲可就被了。
又過去一小時,兩人聽到說話聲從遠到近,林志勇瞄了眼,確認是李向東他們,沖林曉慧點了下頭,兩人從草堆鉆出來,故意放慢腳步在前邊走著,不一會,李向東兩人就趕上他們了。
“你是林秀芝的對象吧?你好,我林志勇,也是林家村的,這是我妹妹林曉慧。”林志勇看到李向東,大大方方的說道。
林曉慧聽到妹妹兩字瞪了他一眼,這人什麼時候都想占一下便宜,隨即笑道:“你們好,聽說你今天來下聘,定的哪天呀?”
李向東聽他們是林家村人,連忙熱的回道:“你們好,你們好,我是李向東,定了下個月初二,到時候過來喝杯喜酒。”
“有時間一定來。”林志勇找了個話題跟李向東聊起來,邊走邊說,慢慢的把婆給落后邊去了。
“嬸子好,你們這是回城嗎?”林曉慧見他們走遠了些,笑著問道。
王婆上下打量著林曉慧,角微微揚起,是干什麼的?婆除了能說,還得眼睛毒,兩人配不配,愿不愿意的,一眼就能看出來,因此這對姐弟一湊上來,就知道他們打什麼主意。
“姑娘,我瞧你是聰明的,也不跟你打馬虎眼,見著同村小姐妹嫁到城里,心了?”王嬸猶豫要不要拿一下,見到林曉慧清正的眼神之后,選擇開門見山。
這子一看就主意正的很,而且膽子也大,竟然敢自己來找,再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就沒意思了。
林曉慧從一開始就沒想瞞,對王婆這種人子,就得丁是丁卯是卯。
“我知道,我也沒想著找李向東同志這樣的,只要健康,長相過得去,家境差點沒事,工作差點也沒事,只要您愿意給我介紹,我給兩塊錢的謝禮。”見王婆眼神猶豫,林曉慧加重砝碼,“嬸子,只要您愿意幫忙,往后每年都給兩塊,給足十年,您看怎麼樣?”
現在鄉下的謝禮就是一頓飯再加幾個蛋,城里貴點,也就一塊錢,家里條件好的,結婚當天可能會封個紅包,林曉慧給兩塊著實不了,何況還承諾了往后十年每年都給兩塊。
兩塊錢?再給十年?
王婆點頭,倒是沒畫大餅糊弄,看向林曉慧的眼神認真了一些。
“姑娘,你真這麼大決心?”王婆腦海中不斷搜索要找對象的人家,還真被劃拉出兩個合適的,見林曉慧點頭,就說道:“城東有一個,家里父母健全,他是老大,長得好,還是正式工,就是年紀大了點,對了,姑娘你多大?”
父母健全,老大=他負責養老,還得照顧下邊的弟弟妹妹,長得好=四肢健全,年紀大了點=至三十往上,林曉慧腦海中自翻譯了王婆的話,面上神不變,笑著說道:“我今年十九了,洗做飯這些家務肯定會,我還會做服,基本的字也都認識。”
家里就林志國和林志勇上過學,林志國念到三年級就讀不下去了,林志勇稍微好些,小學畢業,偶爾會教原識字,這麼些年過去,估計林志勇都忘了教了什麼,反正現在識字就是林志勇教的。
“呦,你還識字?這是個優點,,我記心里了。”王婆沉許,“我剛剛說的那個32歲了,你要是不嫌棄呢,可以先見見,不我再給你尋另一個。”
三十二歲,比大了十三歲,可不是真正的林曉慧,按照心理年齡來算,就比大了三歲,所以這個年齡在看來不是大問題。
“行,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要去北城還得找支書開介紹信。”林曉慧點頭應下了,不管怎麼著,先見了再說,真的被大姐夫給嚇到了。
說完,林曉慧掏出一塊錢遞給王婆,“這錢您先收著,勞您多費心了。”
王婆越發喜歡這姑娘了,“這樣,我今晚就上他家去,他要沒問題,我安排時間讓你們先見一面。”
林曉慧點頭,一副完全信任王婆的樣子。
再走都要到另一個村了,林志勇適時的結束話題,跟李向東說了一聲,很自然的揮手告別。
“怎麼著?”林志勇問道。
“答應了,給我介紹了一個有正式工作的,就是年紀大了點,今年三十二,是家中老大,等見了面才知道。”林曉慧淡淡的說道。
“三十二歲?年紀是不是大了點?”林志勇有些猶豫的問道。
林曉慧斜眼看他,“沒點問題,人家為什麼要娶農村姑娘?無論如何,先見了再說,怎麼都比爸媽找的強。”
林志勇疑的看著林曉慧,“你主意什麼時候這麼正了?”
“你被爸媽稱斤兩的賣試試,肯定主意比我還正。”林曉慧瞪了他一眼,“回去,咱們消失這麼久,說不準媽正在罵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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