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第19章 【已補全】

結束, 的人群還未完全散去,在賽道上放肆地潑開。

紀司宴姍姍來遲。

他劃拉著手機找吃飯的地兒,招呼大家一起去:“這不得給你們開兩瓶?”

溫盞的心跳遲遲不能恢復, 抱著相機, 被涂初初牽著, 空氣里好像有一條明的線,另一頭始終掛在商行舟上。

有點被自己一瞬間的念頭嚇到。

可是。

這想法一旦出現,又很強烈。

像這些年來,喜歡他的心一樣……

微小, 但是熱烈, 難以忽視, 逐漸清晰。

是純白的。

“晚上吧。”裴墨轉頭看涂初初, 抱著新相機,已經高興了一只傻鳥, “下午輔導員找我錄表, 我回趟學校。再說了, 跑這麼長的路誰還有胃口吃飯, 都歇歇。”

紀司宴嚴肅指出:“你是不是不行?”

裴墨起眼皮, 冷笑:“作為全場唯一沒有參加活、一步路也沒有跑的人, 該反思自己行不行的人,難道不是你?”

紀司宴不服:“石一茗也沒來!你們怎麼不說他!”

商行舟笑得邪里邪氣:“那不一樣, 人補考期中考呢,紀爺你也掛科?”

這事說起來有點好笑。

那天因為商行舟考試遲到, 石一茗沒抄到他的卷子。

然后……

了唯一一個,要補考的人。

紀司宴嘆氣:“這個世界, 果然只有我和一茗會傷。”

一行人在校門口分別。

商行舟停住腳步, 漫不經心地回頭:“那晚上找個地兒, 你們想吃什麼?”

他走在最前面,回頭不知道是在看誰,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將目落在了溫盞上。

溫盞正低頭研究新相機,忽然覺大家都不出聲了。

一抬眼,正正撞上商行舟黑的眼睛。

慌了一秒,很難得地,沒有回避他的目

眼睛住心跳。

很認真地,跟他對視:“我都可以。”

商行舟微瞇了下眼,覺。

溫盞的膽子,是不是比前段時間,稍大了點兒?

“行。”也就停留那麼短短幾秒,他抵了抵腮,目很快又移開。

聲音微啞,和往常一樣慵懶平淡,“那晚上見。”

-

溫盞回到宿舍,坐下來,心跳加速的興勁兒終于稍稍下去一點。

后知后覺地,被巨大的疲憊包裹。

雖然跑得很慢,但七公里的運量,對來說還是太大了。

何況并不是商行舟那種會一直保持運的人。

做好了“明天一覺醒來就疼得像癱瘓一樣完全走不了路”的心理準備,溫盞吃了點東西,洗漱換服,打算睡個長一些的午覺。

吹干頭發剛爬上床,陸燦風風火火沖進來:“我靠,盞盞,你有沒有看到!你紅了!我的漂亮寶貝,你的貌終于被那些遲鈍愚蠢的人類察覺到了!”

溫盞手一,手機差點砸臉上。

陸燦悄悄在床頭冒出一雙眼睛:“我看你剛爬上來,應該還沒睡著吧?”

溫盞:“……沒。”

陸燦:“快去看BBS!嗚嗚。”

上午剛過,T大論壇就被屠屏。

所有人都在找彩虹跑里,那個在梨渦旁邊涂油彩的雙馬尾生。

帖子像雨后春筍,一個接一個冒出來:

“我靠我在現場真的巨可巨可!太想按進懷里了!”

還把七公里跑完了!雖然跑得不快,但是七公里啊!殺了我我也跑不下來 T.T”

“沒有人可以拒絕運妹!朋友還沖過去抱轉圈圈了!媽的酸死了我也想抱!試問誰不想抱著妹舉高高!”

真的好好看,沒有特別明艷,但就家里小白菜那種覺……烏烏,,讓姐姐也拱拱。”

“時代的眼淚啊,沒人認出是計算機系系花嗎?學那年就在BBS屠過一次屏,系里數學第一考進來的你們這就不記得了?”

……

溫盞看得臉熱。

帖子里有一些的照片,但都隔得有一段距離,沒有太清晰的圖。

最后一程,商行舟也有出鏡。

溫盞心跳加速,躲在被子里,一張張翻。

忍不住,全保存下來。

覺得自己好像一只在樹里掘到了過冬堅果的松鼠,心思藏著,不想給人看見。

沒想過有朝一日……

真的可以這樣站在他邊。

被他看到。

好快樂。

溫盞憋著笑,半張臉藏在被子里,想打滾。

為什麼人生沒有存檔鍵?想把現在快樂的覺存下來,以后每個季節,都拿出來重溫。

好喜歡好喜歡商行舟啊。

想永遠活在這一刻。

溫盞屏住呼吸,揪著被角往下看。

他們當然不僅僅在討論

意料之地,看到不商行舟帥的帖子。

也有與兩人都相關的。

大多是表示困

“這妹妹跟SXZ是什麼況?怎麼還一塊兒跑最后一段路?”

“SXZ好像把自己的獎品也給了”

“傻了吧,說不定你們SXZ已經悄悄單了,有點好嗑:D”

“……???”

“我靠能不能別瞎說,SXZ都沒公開承認,沒承認的朋友肯定不是朋友啊!”

“而且他不會喜歡這種妹妹吧,覺畫風都不一樣。”

“是啊他們怎麼可能在一起啊!”

……

溫盞的快樂一點點冷卻下來。

理智遲緩地回流,上下劃拉著仔細看看,想說點兒什麼,又放棄。

算了。

沒關系,已經離商行舟很近了。

比過去近很多了。

一邊做心理建設,一邊默不作聲,繼續翻。

一眾夸兩人外貌和對他們CP不解的評論中,忽然冒出一條不太一樣的:

“你們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記得,SXZ早就有喜歡的生?

他承認過,說喜歡的人在高中,所以這兩年這麼多人前赴后繼地告白,就是沒人能拿下他。

他在國讀書那兩年,就一直跟那妹子在一塊兒。他倆一起參加棒球比賽的合照現在還掛在高中學校網,還是我們BBS出來的,你們都沒印象了?”

溫盞手指停下,腦子嗡地一聲。

猛地愣住。

再翻。

管理員:“請不要重復發布話題帖,此樓止繼續跟帖!”

沒幾分鐘,樓被刪了。

溫盞躺在床上盯著手機,屏幕很快恢復黑暗。

腦子空白了幾秒。

生……

什麼樣的生?

溫盞嗓子發,發了會兒呆。

掐掐手心,爬起來,放在床頭的三本漫畫被掉,跟小海獺一起,噼里啪啦翻下床。

溫盞:“……”

陸燦趕跑過來撿:“你是不是被嚇得有點不太清醒了。”

溫盞慢吞吞:“是有點。”

接過這一堆東西,道了謝放回原,忽然沒了力氣。

陸燦說:“我看上次的校選拔賽也出結果了。”

溫盞:“嗯。”

也看到了。

進省賽是在預料之中的事,可惜校選拔賽沒有排名,不知道和費元嘉誰比較靠前。

高興不起來。

陸燦握拳:“我的漂亮寶貝全世界第一棒!以后一定會有更多人喜歡你的!”

更多人又有什麼用。

溫盞忽然到沮喪。

沉默著,被水一樣的緒包裹。

累得不想,躲在床上仰著臉,如同不想翻面的小咸魚。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夢里人影憧憧,太滾燙。

回到高一,聽朋友說商行舟要去國外讀高中,也許以后都不會回來。

扔了筆,人生第一次翹課,跑過香樟樹影游移的林蔭道,踩著一地斑去見他。

找到了人,仍然遠遠的,不知道要怎麼靠近。

最后也只是看著他,拎著行李箱,上車,關門。

遠走。

嗡——

嗡——

手機一陣震

溫盞思維混沌,著眼按亮屏幕,已經是晚上七點差一刻。

天全黑了,宿舍里也沒別人。

口悶悶的,呼吸也不太順暢。

干脆就躺在床上接聽,聲音有點,迷茫:“初初?”

涂初初一下子聽出來:“你在睡覺?”

“嗯。”

“跑了那麼長一段路,是該好好休息下。”涂初初嘿嘿笑。好像站在臺上,那邊有風聲,但又很安靜,“可你聲音怎麼回事兒,冒了?”

“有嗎?”

溫盞鼻子:“可能是我今天穿了。”

跑完步吹了風,當時太興,涂初初提醒穿外套,也沒聽。

洗完澡后一開始還只是覺得頭疼,現在才恍然意識到:不太妙。

“那你趕吃點藥呀,正好,我們今天晚上的局也取消了,繼父讓我們回家吃。”涂初初撓頭,“本來想晚點你出去吃宵夜呢,現在看,是不是也吃不了了?”

“嗯……”溫盞小咸魚似的,仰面躺回去。

不知怎麼,有些失落。

呼吸發熱,肯定了涂初初的說法:“下次吧。”

“行。”涂初初沒察覺出不對,爽快地答應,“我們看到上次的校選拔賽出結果了,我哥讓我來恭喜你。”

不等溫盞接話,話筒那邊接著傳來生很輕的一聲“嗷”。

然后是小小聲的:“說一句怎麼了!”

應該是涂初初多又被打了。

溫盞心里好笑。

涂初初的聲音遠了又變近,說:“不過我看你那個頒獎是在年夜哎,我本來想約你年夜吃飯呢,還能來嗎?商行舟元旦要回他媽媽那兒過年,訂了夜里的機票,我們只能中午聚。”

溫盞想了想:“三十一號嗎?”

涂初初:“對呀對呀,那天學校有新年晚會,我還要去跳舞,你來看嗎?”

溫盞遲疑:“頒獎不知道會弄到什麼時候……但晚上應該來得及,我結束了就去找你。”

“好!”涂初初蹦跳,“實在來不了也不用勉強,我哥他也不打算來,他沒空。”

溫盞眼皮微跳。

剛要開口,就突然聽到一個清冷慵懶,有些遙遠的男聲。

過無法估量長度的電磁波,聲線平穩,囂張地傳過來:

“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涂初初。”

涂初初抗議:“我又怎麼了?”

商行舟散漫地冷笑:“現在都能編造我沒說過的話,替我做決定了。”

他的聲音不太清晰,溫盞忽然有點張。

不知道是不是冒的緣故,脖頸冒虛汗。

這個時間,他跟涂初初在一起……在家里。

不知道有沒有吃飯。

那邊聽起來很安靜,卻又有風聲,所以他們兩個,在臺上?

“好的吧。”涂初初對著話筒,不不愿,糾正措辭,“那我哥也可能會來,但不一定呢。”

“了解了。”溫盞鼻子,笑著甕聲,“我們新年晚會見。”

掛了電話,涂初初將手機塞回口袋。

日頭已經完全落下去,夜后,臺上風有些大,吹散空氣中最后一點熱氣。

商行舟靠著金屬欄桿,一言不發,涂初初看他,張牙舞爪地想踢。

湊到跟前,被他冷淡地斜睨一眼,立馬又不敢了。

乖巧地劉海:“我不是按你說的轉達了嘛,但生病了,沒法去吃宵夜呀……”

嘀咕:“你怎麼還不高興。”

涂初初覺,每次回家,商行舟都不高興。

也能理解。

涂雁晚二婚之后,跟新父親流不多,一方面因為孩,商銳避嫌;另一方面也因為,并不是商銳的孩子。但覺,這位繼父,在商行舟的事上,一直非常專.制。

上次livehouse的事兒,解釋清楚后,商銳給商行舟打電話,想把他到跟前,跟他道歉。

商行舟本不搭理。

商銳就直接人把他捉了回來,鎖在家里教育。

商銳似乎習慣或者說喜歡這樣的通方式,他有很多方法,可以簡單地讓商行舟服從命令。

就比如今天。

明明已經跟裴墨紀司宴他們約好了,一起吃晚飯。

結果商銳非要讓他回家,完全不聽任何解釋。

理由是:“你涂阿姨已經做好飯了,都是你喜歡的東西,你不回來,像話嗎?”

——唉。

生活不易,初初嘆氣。

覺得,如果是商行舟,應該已經黑化了。

所以,算了。

他不高興就不高興吧,為了世界和平,愿意哄一哄的暴躁哥哥。

商行舟煙灰敲在欄桿上,移開目,一聲不吭。

指尖一點猩紅在夜中明滅,青白的煙霧從修長的手指間騰起。

他頓了會兒,聲音泛啞:“你說多余的話。”

溫盞好容易想很多。

“那怎麼能多余?你明明……算了。”涂初初哼唧,“宵夜吃不了就算了,可盞盞冒好像很嚴重,聲音都變了,哥你等會兒不去看看嗎?”

飄忽,無星無月,風是清冷的。

商行舟半張臉藏在昏昧的線中,整個人像浸在黑夜里,沒什麼表出很不好惹的侵略,以及,不可控的氣息。

他微瞇了下眼。

著夜,半晌沒說話,許久,薄只吐出句慵懶敷衍的:“你管多。”

涂初初:“……”

涂初初:“行唄,我就是個工人。”

在溫盞的事上,也算是看了。

這個繼兄,全上下,就

……不對。

還有個地方,知道不了,得溫盞來。

涂初初揮散腦子里的廢料:“那我下去了,這里好冷,你有事再我。”

商行舟站著沒

涂初初關上臺的玻璃門,蹬蹬蹬下樓,腳步很快走遠。

商行舟靠著欄桿又站了一會兒,手機屏幕反復亮起又熄滅,他有一個瞬間,忽然覺得非常煩躁。

“我答應回去過元旦,沒說要去投行實習,更不可能在那邊長住。”

他沒看那一堆長長的語音條,冷笑,回語音:“我本來也沒想讀金融,您能不能別老跟我爸一樣,什麼都想要。”

手機終于恢復安靜。

商行舟又吹了會兒風,轉往下走。

今晚這場令人不愉快的家宴,其實結束得很快。

涂雁晚做的確實都是他喜歡的菜,但他毫無胃口,敷衍了幾口,就跑到臺上去煙。

然后,很自然而然地想到——

他們一伙人集放了溫盞鴿子,那今晚,是不是還沒吃飯?

正思索,一回頭,就看見同樣出來放風的、探頭探腦的涂初初。

干脆讓打了那一通電話。

家里很安靜。

商行舟路過書房,虛掩的門,傳出低的對話聲。

他直直走過去,忽然聽到“阿舟”的字眼。

商行舟倏地頓住。

正說話的人是他姑姑蔣映:“……他也大了,以后他的事,你讓他自己決定,別管那麼死。”

然后是商銳的一聲冷笑:“他能做個屁決定,他長這麼大到現在,干過一件正經事兒沒有?小時候天天喊著要讀軍校,你看看他現在每天在干什麼?”

“可是小舟績好啊,從小到大也沒給你惹過什麼大麻煩吧?”蔣映微頓,“呃,雖然初中那會兒確實不學習天天打架,但是他現在讀的可是T大。”

“你怎麼知道他是自己考進去的,不是因為他媽給他學校捐了兩個實驗室?”

“這就太主觀了吧……”

“我是他老子難道不盼他好?”商銳反問,“他這樣的小孩你在新兵連見得還?渾渾噩噩混日子,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麼出息。”

風穿堂,虛掩的房門忽然被打開,猛地撞在墻上,豁然發出“砰”一聲響。

蔣映看過去。

,那里的地板干干凈凈,無人經過。

-

溫盞這一晚睡得不好。

新的一天迎來北城大降溫,爬起來,吸吸鼻子,再吸吸鼻子。

很好,不是錯覺。

真的冒了。

沮喪地給自己量了溫,溫盞外賣,給送藥和早餐。

抱著被子,可憐地嚶嚶嚶:“我現在又冷,又熱,還疼。”

陸燦憐:“別說了,我去替你拿。”

溫盞上說著“好”,但還是爬起來。

兩個人穿著厚厚的,一起下樓。

上來時,被宿管阿姨住:“你們是405?”

溫盞點頭。

阿姨窸窸窣窣塞過來個東西:“有人給你們宿舍留了個紙袋,誰是‘機智的海獺’?”

溫盞:“……”

一瞬間猜到是誰留下的袋子,臉都燒起來:“是我……”

薄牛皮紙袋,拿起來有點重。

溫盞也拿不準里面裝的是什麼,只能抱著回宿舍再拆。

打開袋子,探出一雙眼。

只見里面放禮似的,整齊碼著雙份的冒藥、退燒藥、潤糖、扁桃噴霧,以及一小袋四片裝的椰子吐司,和兩盒草莓牛

溫盞睜圓眼。

著袋子邊邊,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像是有人在心里碎了一只青檸檬,酸的氣息順著指流淌下來,每次剛剛到一點點雀躍,就立刻被這種酸楚的緒擊斃。

商行舟……

如果不喜歡,為什麼,又這麼照顧

咬了咬,溫盞在桌子前坐下,發消息給他:

“你給我買了藥嗎?”

商行舟隔了會兒,才回:“路過。”

他都不住校。

他上哪里路過。

溫盞糾結地盯著屏幕,有很多想說的話,堵在嚨里,不敢打出來。

兩人之間沉默了會兒,商行舟主道:

“元旦我要回一趟國。”

溫盞趕:“我知道,初初跟我說了。”

商行舟:“嗯。”

溫盞也沒太明白他為什麼又特地跟講一遍,想了想,回:“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商行舟:“節后,六號或者七號。”

停了下,他說:“回去教你打太極。”馬上要期末了。

溫盞:……

溫盞覺自己的心跳又開始加速。

難過得要死,覺得委屈,手機放在桌子上,盯著,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商行舟到底是怎麼想的……

肩膀向下塌,整個人都蔫兒下來,頭頂跟飄著一小片積雨云似的。

陸燦問:“怎麼了?”

溫盞實話實說:“你記得我之前說的那暗對象嗎。”

“嗯?”

“我覺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溫盞茫然,“我想,他會不會也有點喜歡我。”

陸燦愣了下,笑意飛揚:“這是好事啊,你直接問他吧。”

溫盞:“我不太敢。”

陸燦想了想:“你可以找個特殊點的日子,然后先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人。如果沒有,就再接著問問,他喜不喜歡你這類型的——總之別把話說得太滿,盡量留出繼續做朋友的余地。”

現在這樣,也確實不是辦法。

溫盞猶豫了會兒,下定決心:“好。新年夜我就去問他。”

說完趴在桌上,盯著兩人的聊天記錄看。

屈指可數,但倒背如流。

溫盞忍了忍,忍不住:“國,這個時候,會很冷嗎?”

問完又有點后悔。

會不會顯得很蠢。

商行舟:“?”

溫盞壯著膽子,這次沒逃跑。

認真地,跟他說:“如果冷,你要記得戴帽子和圍巾。”

商行舟握著手機,沉默了下。

盯著看了好半天,他手指敲在屏幕上,輕笑起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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