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第101章 婚后日常⑤

地鐵到站,溫盞去上班,涂初初繼續向前。

兩人非常默契,一路上都沒再提蹦迪的事。

但商行舟這周末不回來,溫盞也沒什麼別的事做,下班回家拿了幾套換洗,還是跑到涂初初那兒去住。

涂初初晚上回來很早,買了午餐和金針菇切碎了給煮酸辣湯,香氣從廚房蔓延出來,溫盞撐著臉慨:“咱倆以后住一塊兒算了,反正他們經常不在家。”

“那當然好。”涂初初戴著厚厚的隔熱手套跑過來:“燙燙燙,小心點,你別到碗的邊緣。”

溫盞連忙挪開電腦,給騰地方。

晚上就兩個人,除去酸辣湯,涂初初還用銀耳蓮子煮了一小鍋粥,另炒了三道菜。

溫盞吃到煎茄子,整個人都舒服地瞇起眼,嘆息:“好好吃,初初好棒,初初做什麼都能做得很好。”

平時裴墨也不會這麼直白地夸,涂初初有點不好意思:“你喜歡就好了……晚上也要工作嗎?”

“嗯。”溫盞將電腦從支架上取下來,闔上,放到一旁,“我有點數據沒理完,不想在公司加班,所以就帶回來弄了。你呢?沒有作業嗎?”

涂初初搖頭:“做完了。”

停了停,咬住筷子,補充:“我很早就不把作業帶回家里來寫了。”

“啊,我懂,學霸的作業都是在學校就寫完的。”

“不是。”涂初初有點糾結,想了想,還是說,“主要是,在家寫的話,裴墨總打擾我。”

“嗯?”

“就,他會說。”涂初初哼,“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

溫盞捂住臉。

“他說什麼,不會影響我啊。但明明就是會影響我。”涂初初較真,“所以后來我就不在家寫了……哎你怎麼這個表,你很驚訝?難道我哥不會這樣?”

“你哥……”溫盞張張,又閉上,“他,他應該,不會吧。”

沒發生過這種事啊。

涂初初:“?”

涂初初震驚:“不是,我以為所有男的都這樣?難道不是?”

溫盞:“……那倒真的不是。”

涂初初出懷疑人生的表,沉默三秒,得出結論:“狗東西。”

溫盞想了想,提醒:“但是,你別跟你哥講,好嗎?”

不然商行舟一定會發瘋的。

“這種事,我肯定不跟他說。”涂初初可憐,“但為什麼只有裴墨是這樣的?世界上那麼多男人,我剛好就挑到了不太正常的一個。”

“也別這麼講。”溫盞撓撓臉,想不到別的話,只能安他,“也許他太喜歡你了,才會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他的確實是想一直跟我在一起。”涂初初痛苦面,“心理上,我看不太出來啊。”

溫盞哭笑不得,吃完飯幫忙收拾好廚房,將沒理完的工作理完。

然后——

和涂初初在一起,裹在毯子里,看昨晚沒看完的電影。

韓國恐怖片,一個系列片的第不知道多部。

客廳太寬太空曠,兩個人在一起,小小一團。

高樓公寓,微涼的夜風撲打在窗戶上發出輕響,只有墻壁上投影泛熒,金屬小鹿口中銜著落地燈,線幽幽。

溫盞下班時給涂初初帶了芝士蛋糕,盯著屏幕叼著薯片,專注到忘記吃。

就這種電火石鬼影要回頭的時刻。

嗡——嗡——

溫盞手機忽然震起來。

被嚇一跳,手忙腳接起來:“喂?”

商行舟低笑:“盞盞寶寶?”

溫盞心臟噗通噗通跳,聽到他的聲音,慢慢恢復正常。

嘆口氣,裹著毯子卷到沙發另一邊,小聲:“舟舟。”

他估計也剛回到住,四周很安靜,聽筒里,只有他輕盈的呼吸聲。

商行舟嗓音慵懶:“干什麼呢,怎麼說話還用氣聲?”

“在等鬼出來。”溫盞小聲,“怕太大聲了,嚇到鬼。”

真是該死的可

商行舟悶笑,問:“在跟我那個笨蛋妹妹一起看鬼片?”

“嗯。”溫盞偏頭看看涂初初,好專心地著屏幕,眼睛亮亮的,完全不會被吵到的樣子,“你怎麼知道。”

跟我說了。”商行舟有模有樣地學,“‘哥哥,反正你也不在家,嫂子借我幾天啊’——怎麼樣,你在那兒,住得還行嗎?”

“還行呀。”除了時不時會發一些神小道之外……“這邊安靜的,我很住這麼高的房子。”

“住得慣就行。”商行舟說,“我擔心你晚上睡不好。本來還想跟你說,要不你倆回老別墅去住,反正那邊也沒有人,還可以游泳。你在那兒,會睡得好一點。”

他說“游泳”兩個字時,語氣清清朗朗的,能聽出來,沒什麼別的意思。

但溫盞耳朵就好像檢索到關鍵詞似的,腦子里的回憶鋪天蓋地,海獺搖頭:“沒事,我就在這兒玩幾天,不習慣的話,我自己會走的。”

。”商行舟笑,“四舍五也是你妹,你要什麼跟說,甭客氣。”

“舟舟。”溫盞又想打滾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下周吧。”商行舟算了算,“差不多就裴墨回國那會兒,估計要一起吃個飯,我到時候看看時間,如果他先到我就先去接他,他晚到,我就先去接你。”

溫盞痛快答應:“好。”

兩個人黏黏糊糊互相說完晚安,溫盞心滿意足,放下手機裹著毯子坐起來,一回頭,就見涂初初幽幽

溫盞:“!”

溫盞眨眼:“怎麼了?”

涂初初低頭按開手機屏幕,幽映到臉頰,“我哥突然給我轉了筆錢。”

湊近了,盯著小數點前面的位數一位位數,“一二三四五……好多零喔,你看,他賄賂我。”

溫盞微怔,下意識低頭去看,果不其然,商行舟給也發了一個。

上面的留言是:去跟小伙伴吃點好的:D

“盞盞。”涂初初放下手機,真實意,“我哥真的很害怕你一個人生活不好,你就只是來我這兒住幾天,他還特地給我打錢。”

溫盞耳垂,有點不好意思。

都沒想到這個……

差點忘了,怎麼說都是住在別人家,而且住了好幾天了。

溫盞心里的,空氣有點甜,又有些小沮喪:“有時候跟商行舟比起來,我簡直不像一個年人……”

一直在學怎麼跟人相,但又一直沒太學會。

“那多好啊。”投影里的小鬼怪還在烏拉烏拉,已經沒人在乎了。

涂初初捧著臉,郁悶,“跟他在一起的話,就不用長大了,他會一直看著你,保護你的。”

溫盞微怔,想到學生時代,四季更迭,一直在那兒的商行舟。

他的確是,一直在看著,默不作聲地保護

溫盞肩膀塌下去,輕聲:“他的確是很難得的人,被他喜歡,是很幸福的事。”

唉,但這麼說的話……

在心里長長地嘆氣。

現在又見不到他,只能打滾啊。

“裴墨就不是這樣。”涂初初嘟嘟囔囔,摳手,“所以同理,被裴墨喜歡,是很不幸的事。”

“你別這樣。”有點喪氣的氛圍被一秒破,溫盞樂壞了,“他對你好的啊,你講這種話,不怕被他知道?”

“知道就知道唄,有本事來弄死我。”涂初初哼,“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說,想弄死我了。”

溫盞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口中的這個“弄”,是哪方面的弄。

在心里默默捂臉,耳朵發燙:“初初。”

“嗯?”

“你下次開車之前,給我個預告好嗎。”

“……”

“好、好讓我有個簡單的心理準備。”

“……”

最后,這一晚過去,電影里的臺詞溫盞一句也沒記住。

滿腦子只有:“他想弄死我”。

配合上裴墨那張總是斯文冷淡、只偶爾會在工作時戴一下金邊眼鏡的臉……

更幻滅了。

雖然家里經常出現神小禮,但不妨礙溫盞跟涂初初在一起時永遠高高興興、有話題聊。

周末,兩個人一起去喝酒。

翻了周,涂初初躍躍試,還是不死心:“給你兩個選擇,你想去蹦迪,還是想一口氣玩三個劇本殺?”

溫盞不明白:“三個?你要在劇本殺店里待一整天嗎?”

“盞盞。”涂初初搖的胳膊,撒,“裴墨馬上就要回來了,我們就再玩最后一天好不好。等他回來之后,這些社我就都參加不了了。”

溫盞淺淺思考一下:“那你跟我拉鉤,去蹦迪的事不要讓你哥知道。我一開始答應他,不去了的。”

涂初初果斷:“好!”

夜幕降臨時,漫長街道上的路燈,一盞盞地亮起。

從高架上往下看,車水馬龍,晚高峰的車輛首尾相接,緩慢挪,流影被拉長。

裴墨修長手指落在方向盤,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

耳機里商行舟嗓音慵懶,問他:“你怎麼提前回來了,不是說要明天?我還跟溫盞說要去接你,現在,得,你自個兒走吧。”

“沒關系,我的車本來也停機場了。”裴墨說,“正好開回去。”

“我不是想著你要倒時差麼,怕你路上困。”微頓,商行舟哼,“今時不同往日了,裴墨,萬一你以后真了我妹夫,我不得給你點兒關懷麼。”

“謝謝大哥。”裴墨低笑,“大哥真是心。”

“那沒辦法。而且你想啊,我跟你不一樣,我有家室了。”商行舟邪氣地抵抵腮,笑,“當一個人有了家室,他會變得更有責任,渾上下充滿。怎麼說呢,說到底,你這種沒老婆的,還是會不了。”

“你說得有道理,的大哥。”車輛開始挪,裴墨掉個頭,笑得深藏功與名。

車子路過外部、小區門口,他目半秒沒有停留,疾馳而過,直奔工去。

從眼前撲漱而過,他和煦地笑道:“也不知道你的家室和我未來的家室,現在是不是在一塊兒呢。”

-

溫盞以前很蹦迪。

早年跟同事一起去過,搞互聯網的人都好泡吧野營開party,一宿下來被震得輕微失聰,后來再也不想參加類似的活了。

但跟的拘謹不太一樣……

涂初初像出籠的鳥,從一個人群竄進另一個人群中,對陌生人沒有一點點社恐懼。

溫盞只在里面待了半小時,忍不住,朝比手勢:“我去冷靜會兒。”

太吵了,疊的燈在頭頂晃,人群如同擁嘈雜的水。

涂初初看懂的手勢,揚聲喊也聽不見,朝比劃:“我跟你一起。”

退出人群,回到,瘋狂的人聲逐漸減退。

門口小哥還在檢票,一人一個熒印章,不停有漂亮妹妹加人群。

溫盞拍拍耳朵,本就脆弱的聽力又遭到傷害,一打開手機,商行舟的留言彈出來:“跟初初在外面玩嗎?”

往上劃拉,晚飯時他還留過一條:“吃飯了嗎寶寶?”

沒回,他過了會兒,才又發了另一條。

溫盞下意識長按錄音鍵,發送前想到什麼,又取消,換打字:

「對,我跟在外面,剛剛沒看手機。你是不是明晚回來呀,我去接你好不好?」

點擊“發送”,涂初初那頭發出一聲:“臥槽。”

溫盞抬頭:“怎麼了?”

“裴墨剛剛給我打電話。”涂初初長脖子,看手機屏幕,“我哥是不是也找你來著,他倆別不是在一塊兒吧,他問你什麼了?”

“沒,他就問我吃沒吃晚飯。”溫盞給看屏幕,“晚飯那會兒。”

涂初初敲字,頭疼:“那會兒我們在干什麼來著?”

溫盞:“在搖擺。”

“……”

涂初初咬著想了想,跟溫盞統一口供:「我跟盞盞在外面,剛沒聽見。」

裴墨似乎正好拿著手機,屏幕上很快彈出“輸中”的字樣,又消失。

下一秒,他的電話打進來。

后順著樓梯往下走幾步,就是迪廳震耳聾的音樂聲。

涂初初被嚇一跳,手機差點兒摔出去,趕掛斷,敲字:「你別打電話了,我們在大馬路上,好吵。」

裴墨果然沒再來電,幾秒后,浮現文字:「還不回家?」

旁邊一個煙熏火燎的拽哥頂著綠頭發經過,涂初初看他一眼,面不改地裝乖:「回啦,我們現在就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呀。」

裴墨:「真的嗎?」

涂初初瘋狂點頭:「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很乖的,你出差這段時間,我跟盞盞每天都睡得很早,頂多也就在家看看電影,完全都沒有出去玩。」

聽不到裴墨的語氣,但覺他似乎笑了一下:「好,你不問我現在在哪?」

涂初初乖乖問:「你現在在哪呀裴裴?」

肯定還在外面吧,是不是都沒休息呢,小可憐——后半段話沒打完。

清冷低沉的嗓音穿濃稠的燈,裴墨低低的聲音,像泉水一樣,云淡風輕,流淌過來:“我在你后呢,初初。”

全世界仿佛一瞬被按了暫停鍵。

跟漫畫一樣,空氣陷凝滯。

溫盞不可思議地睜圓眼,蹭地轉過去,涂初初臉上的笑容僵住,表刻在臉上,一格一格地回過

迪廳口,不穿著清涼的男進進出出,嘈雜鼎沸的人聲響徹在不遠

昏暗的燈下,形頎長的男人長立著,疊的暗柱互相糾纏著從眼睛上方滾過,照亮他清俊的臉。

夜里風疾,他穿一件不大起眼的黑,氣場清貴得不像話,細看仍能看到服下著的規整的領帶與西裝,與周遭環境格格不

在兩個人驚愕到宕機的目里,他漫不經心,眼尾帶著點兒笑意,起眼皮看過來。

不慢地,嗓音低沉,點頭打招呼:“初初,大嫂,晚上好。好巧,你們是來蹦迪?”

——初初很不好,大嫂也不是很好。

一直到被拎著出了迪廳、穿上裴墨的外套,坐上車,涂初初都兩并攏乖乖著,沒敢吭一聲。

車上太過于安靜了,裴墨了西裝外套,扯松領帶,出一點結,冷白。

到東三環也沒幾步路,他故意似的,將車開得很慢。

太煎熬了,溫盞忍不住:“裴墨。”

裴墨不疾不徐,低低應他:“哎,大搜。”

“你原本不是說,要周日才回國?”溫盞之前很跟裴墨打道,心里打鼓,“怎麼,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想見初初,就提前把工作理完了。”裴墨微勾勾,低聲,“本來想給初初一個驚喜的,在電話里說想我,我也很想。”

“你撒謊……!”涂初初睜圓眼,猛地抬起頭,“你本來就是今天要回來的,你騙我!”

“我有嗎?”裴墨輕笑,微微抬眼,“看來初初不是很想我。”

倆姑娘都蜷在后座,涂初初只能靠車的后視鏡看裴墨表,但他就好像知道在想什麼似的,也往那兒看,兩個人的視線,在鏡子里,竟然還撞了一下。

涂初初一對上他漆黑的眼睛,立馬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秒慫:“沒,我沒有不想見你……我是很想你的。”

停了停,又有些急:“但你,你也不能……回來都不打招呼吧。”

這跟誰說理去。

裴墨挑眉,語氣甚至出一小小的失落:“我惹初初不高興了嗎?”

太可怕了啊這個語氣!他越平靜,涂初初腦子里越危險危險危險。

“沒有……”覺自己弱可憐又無助,只能,“我哪敢不高興,我就提一點點小小的意見,你以后提前回來的話能不能跟我說一聲,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我提前跟初初說了,初初就會早點回家,不會蹦迪到半夜了,對嗎?”裴墨點頭,“我明白了,也記住了。”

——啊啊啊。

涂初初在心里扭曲,尖為死魚。

聽他這個語氣,明早還能站著離開他家嗎!

涂初初自暴自棄癱一團,不說話。

溫盞好氣又好笑,的手,想了想問:“裴墨,你是在氣初初撒謊嗎?明明告訴你回家了,但還在外面玩。”

背起這口鍋:“去蹦迪的主意是我提出的,瞞著你也是我的想法。商行舟他總是想很多,我擔心你也會,所以就勸初初,還是別跟你說了。”

撓撓臉:“你別生的氣,嗎?”

“我沒有生的氣,大嫂。”裴墨耐心地聽完,聲線圓潤,低笑,“你不要擔心。”

“嗯。”他好有禮貌哦,溫盞也拿不準他到底生沒生氣,只能點頭,“你們不要因為這個吵架。”

涂初初心絕:他們當然不會吵架,他只會按著在沙發上在臺上在浴缸里在落地玻璃窗前打架。

奧迪平靜地駛小區,樹影搖晃,站崗的警衛肅然敬禮。

過了門崗,溫盞拍腦袋:“裴墨,你在門口把我放下吧,我打車回家就行。”

裴墨客氣:“沒關系的大嫂,很晚了,去我家住吧。”

“真的不了。”這點兒眼溫盞還是會看的,善良地撒謊,“謝謝你,但我明天清晨有個流會要在海淀開,住朝的話,撞上早高峰會來不及。”

“好的,大嫂。”裴墨順遂地接了這個謊話,“我先送初初到樓下,然后送你回家。”

車子拐兩個彎,到達樓下。

涂初初無打采地低著頭,沒什麼神地手去摳車門門鎖,想到什麼,問:“要不要把你的行李箱先拿上去?”

“不用,寶貝。”裴墨回應,“等會兒我自己拿。”

“喔,行。”

獻殷勤失敗,涂初初磨磨蹭蹭,轉過來看溫盞:“那我先走了,你留在我家里的睡就放那兒吧,下次來這邊住,還可以繼續穿。”

溫盞兩眼彎彎:“好。”

涂初初一步三回頭,影很快消失在視野范圍

裴墨送溫盞回家,一路上也沒怎麼說話,只有簡單的談。

諸如工作如何,商行舟如何之類……

很快抵達海淀,溫盞跟他告別,約定等商行舟回來了,大家一起吃飯。

下車上樓,溫盞收到商行舟的消息。

短短一句話,著幸災樂禍的笑意:「被裴墨捉住了?」

溫盞哭笑不得,回電話給他:“怎麼回事你倆,學了那麼多年的偵查功夫,就用在這兒?”

商行舟接了,笑意飛揚:“別,可別拉上我,是裴墨猜的,我沒偵查你。”

“那他猜得也太準了,他連我倆在哪家店都能猜到,料事如神。”溫盞嘀嘀按碼鎖,進門,邊換鞋邊嘆氣,“不過我覺裴墨緒不太對勁,說不上來……他會不會跟初初吵架?”

“八不會,他那格,照現在比較流行的說法是,厭世?”商行舟吊兒郎當,懶洋洋,“但你倆怎麼還是去蹦迪了,不是說不去了麼?誰的主意啊?”

“誰的主意……不重要吧。”溫盞耳朵,“主要是我也沒怎麼去過,想驗一下……舟舟。”

“嗯?”他回過來一個慵懶的鼻音。

“你會生氣嗎?我沒想騙你的。”

“我不生氣啊,我本來也沒有特別反對你出去玩,你安全為主吧,安全就行。”商行舟有時候甚至覺得,按溫盞這個時不時就躲起來自閉的格,一切能融人群的活,只要愿意,就應該都多參加參加。

——但這話還是別直說了,要是給涂初初聽到,肯定下一秒立刻帶著他老婆出去發瘋。

“喔,我以為你會很不放心,怕我被弟弟們騙走。”溫盞停了停,小小聲,“畢竟,我長得這麼好看。”

說完立刻屏住呼吸,不敢再發出聲音。

商行舟樂壞了:“可以啊媳婦兒,你總算知道你長得很好看了?”

溫盞說那句話時半帶點兒玩笑,沒有很當真,但商行舟的語氣好認真。

眨眨眼,忽然想到,以前都沒有人夸漂亮的,朋友和同事們常常說,但都不太信,畢竟家里最親的父母、,幾乎從來不夸

結婚之后,商行舟也變的家人,像過去的父母或一樣,跟地生活在一起。

可這個人,總是一遍又一遍地說:

你好漂亮,你邏輯思維能力好強,你數學好厲害,你商一點都不低你對朋友真誠又,你現在做的產品影響到了很多很多人……

在他眼里,永遠發

溫盞因為那句自夸而帶來的忽然消失了,垂下頭笑:“嗯。”

商行舟好像能知到在想什麼一樣,嗓音懶懶地,疏散小小的不安:“我之前確實不放心弟弟們,但現在不一樣了。”

“嗯?”

“我想通了。”商行舟抵著腮,笑,“年紀比我小的,活兒沒我好。所以你知道吧,盞盞寶寶。”

他拖了個長音,晚風徐徐。

他嘆息:“我們是真的,天造地設啊。”

沒有人比我們更相配了。

我以后也一直一直這麼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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