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殷流蘇給洗過澡的謝聞聲拭了頭發。

謝聞聲很這種覺，任由用白巾他的小刺頭，回頭道：“覺你真有點像我姐姐了。”

“呵。”殷流蘇撇撇：“我覺得你只是被人照顧的覺。”

“我也可以照顧你啊！”

謝聞聲抬起頭, 正要做出保證, 卻又被殷流蘇無地按了下去：“不需要。”

謝聞聲想起了夢里那些念頭指，他是…想都不敢想。

不知不覺, 耳又紅了。

“對了，你們披薩店還缺人送外賣嗎？”

“怎麼問這個？”

“明天我想和你一起送外賣。”

“不當駐唱歌手了？”

謝聞聲看著靠墻靜靜躺著的舊吉他, 默了片刻，道：“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

殷流蘇用巾拍了拍他的腦袋：“外賣屈著你啦！臭小子。”

謝聞聲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就在這時，房門被叩響了。

殷流蘇打開門, 看到劉穗花笑地站在面前：“嗨！你家小哥明晚有空嗎？”

謝聞聲敏地頭向：“做什麼？”

“大話西游第二部上了, 約你去看咯。”

“我不去，我要打工。”

“知道你要工作, 特意買的晚上的場次，不耽誤。”

殷流蘇考慮到他心不好，便說道：”明晚我要加班, 回來得晚, 你跟去吧, 順便散散心，放松一下。”

劉穗花掏出了一張發廊優惠卡, 揣進殷流蘇的兜里：“還是我流蘇姐會來事兒，以后來店里洗頭一律打五折啊。”

說罷，曖昧地了謝聞聲健碩的手臂塊兒：“明晚, 不見不散。”

劉穗花走后，謝聞聲坐回沙發上, 憋悶地說：“你為什麼總要我和看電影。”

“我是好意，讓你去散散心啊。”殷流蘇緒也有些低落，睨他一眼：“再說，你不想去自己不會拒絕嗎，誰是還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了？”

“不是都給你優惠卡了嗎。”

“豁，敢你還是為了我出賣呢，我什麼了，拉皮條的啊。”

他說一句，殷流蘇能懟十句回來。

謝聞聲吵不過，氣得臉都脹紅了，躺倒沙發上，用被單蒙住了頭：“好男不和斗！”

殷流蘇聽他這樣說，越發來了脾氣，奪過了他上的被單，一把扔在了地上：“什麼好男不和斗，人家劉穗花年輕漂亮又有錢，你自己也想去吧，還賴我了。”

“你…你更年期了吧！”

“更年期”三個字，瞬間讓殷流蘇如泄了氣的河豚一般，跌坐在了沙發上。

是啊。

現在…可不就是更年期的狀態嗎。

還真當自己是可以隨便無理取鬧的二十歲呢。

真是...癡心妄想。

殷流蘇失神地走回了房間。

謝聞聲立馬察覺到自己剛剛口而出的那句話，實在是太混賬了，上前想要解釋。

“砰”的一聲，殷流蘇重重關上了房門。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慌神地拍著門：“流蘇，對不起啊。”

殷流蘇背靠著門，雙手攥了拳頭，忍著強烈翻涌的緒，說道：“謝聞聲，你和去看電影吧。”

“只要你不生氣，讓我做什麼都行。”

“我不生氣啊。”

他說的是事實，更年期也是事實。

連姨媽都不來呢。

……

晚上，祁遠和荊蘭關著門大吵了一架。

吵架的主題，終究還是圍繞著殷殷的去留——

“我有什麼辦法！警察把送來的，難不我還給人家送回去嗎？”

“結婚那會兒你怎麼沒說你還有個娃！”

“那你也沒問啊。”

“公司這兩年這麼不景氣，老子還欠著銀行呢，我是不可能養的。”

“這你就要跟我離婚？你有沒有良心！”

“你要是不想辦法把理了，我真跟你離婚。”

“理，怎麼理，又不是個件，我還能把丟了呀。”

“你找爸去啊！”

……

殷殷默默地嘆了口氣。

似乎一來，就在這個原本和諧的家里丟下了一顆隨時引|燃的炸|彈。

祁小寶坐在他的玩堆里，怨懟地了殷殷一眼：“都怪你。”

殷殷在沙發上呆坐了一會兒，然后走到了祁小寶邊，撿起了他手邊的變形金剛玩。

“這是我的！”祁小寶手去奪，殷殷揚了揚手，沒讓他夠到。

“你…你做什麼！”

祁小寶見狀，又要大哭。

殷殷卻將雙指放在邊比了比，然后三下五除二將變形金剛拆了一輛戰斗車。

“哼！我也會！”祁小寶抓起戰斗車，又將它還原了變形金剛。

殷殷坐了下來，抓起堆了滿地的樂高玩塊。

小寶想了想，也坐在了邊，和一起堆樂高。

以前這些都是他一個人玩，不會玩，爸爸工作太忙也不陪他，媽媽偶爾陪他玩，但太笨了，總是堆不好。

祁小寶一邊拼樂高，一邊用警惕的小眼神打量殷殷。

殷殷很快就拼出了宇宙飛船的雛形，小寶“哇”地了聲，主給遞來了樂高塊兒。

殷殷接過，拼在了宇宙飛船的底部。

“好棒耶！”祁小寶拍手了起來。

他拼了這麼多天都沒有拼好，這個姐姐一下子就拼好了。

多一個姐姐陪著玩，好像…也不是壞事。

就在倆人玩得津津有味的時候，打了麻將回家。

聽到夫妻倆又在吵架，里罵罵咧咧地抱怨了幾句。

見祁小寶和殷殷玩得正有勁，不滿地對小寶說：“小賠錢貨吃你的、玩你的，你倒還笑得出來。”

祁小寶聽不懂的話，反問：“什麼是賠錢貨。”

“哼，娃家都是賠錢貨。”

殷殷的手鉆進了樂高塊兒，掌心都被嵌印出了圓圓的痕跡，咬牙：“娃不是賠錢貨，我阿姨說，因為是孩子才更要爭氣。”

“爭啥氣，嫁出去了還不是別人家的。”

“才不是！”

坐了下來，背過不理他們了。

祁小寶見一貫好脾氣的姐姐居然生氣了，害怕以后都不和他玩了，于是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拉了拉的袖。

殷殷真的生氣了，不理他。

祁小寶忽然想到什麼，從他那滿滿一筐的玩箱里翻出一個舊舊的雷歐奧特曼模型：“送給你！”

殷殷看到他塞過來的雷歐奧特曼，驚訝道：“給我？”

“嗯！姐姐，給你！”

抱著奧特曼，殷殷淺淺笑了，出兩顆虎虎的門牙：“謝謝小寶。”

……

謝聞聲到披薩店應聘兼職，經理手底下正好有服務員請了喪假，店里忙不過來，見他來應聘，二話沒說立刻錄用。

謝聞聲穿著披薩店的黑紅卡通裝，在店里傳菜端水。

他年輕又英俊，穿著卡通制服，高高帥帥又神。

店里好些個服務員都對他垂涎三尺，一有空閑就湊過去和他聊天打趣兒。

不客人都拿眼睛瞅他，低聲議論著，讓同伴快看帥哥。

店老板見狀，靈機一，把謝聞聲趕到了店門口去攬客。

千禧年之初，隨著各種選秀節目的開展，已經漸漸有了消費男|的苗頭。

之心人皆有之，果真有不客人被他英俊的容貌吸引，進了店門。

殷流蘇送了外賣回來，抱著手臂倚在托車邊，歪頭看著他，不知道在琢磨什麼壞點子。

謝聞聲被這樣盯著，有些害，問道：“看什麼，不認識了？”

“嗯…沒什麼。”

“你到底在琢磨什麼呢！”

“我在想啊，會不會有一天，長得好看也會為一種資本，靠臉也能賺很多錢。”

“不會吧。”謝聞聲淡淡道：“就算是當明星，那也要德才兼備啊，靠一張臉，不可能紅的。”

“那不一定。”殷流蘇看了看時間：“行了不和你瞎扯了，你該下班看電影去了。”

“還早。”謝聞聲悶聲說：“再等等。”

殷流蘇走到他邊，和他一起靠在門廊上：“你真的不想和劉穗花一起看電影？”

“那還用問。”

殷流蘇心舒暢了很多，角極力制著笑意：“怎麼，不喜歡年紀比你大的？”

“當然不是！我最喜歡比我大…”

他口而出，卻又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太不矜持了，立馬紅著臉止住：“我現在只想拼事業，不…不想這些。”

話音剛落，殷流蘇忽然捂了捂肚子，面痛苦之。

“怎麼了？”?

“肚子忽然疼了起來，扶我去坐著。”

謝聞聲趕扶著殷流蘇坐在了披薩店門口的自助餐椅上，擔憂地問：“是不是吃壞肚子了？你中午吃的什麼？”

“盒飯啊，一陣陣的，現在又不疼了。”

“那你晚上別送外賣了，回去休息，我送你回去。”說完，他便要扶上車。

“別別，我不疼了，估著剛剛是岔氣了。”殷流蘇推了推他：“你該下班了！和人看電影別遲到。”

“我真要去啊？”

“你答應了就得去，不能放人家鴿子。”

“那你也愿意我陪看電影啊？”

“你這話好笑人哦，我怎麼不愿意你陪了，你要陪誰跟我都沒關系。”殷流蘇忽然有點心虛：“快去快去，我晚上還有活兒。”

“真不疼了？”

“不疼了，就是忽然岔氣而已。”

謝聞聲只能回更間換下了制服，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披薩店。

殷流蘇等他離開之后，才捂著肚子齜牙咧地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的隔間里，驚訝地大喊了一聲：“我的媽呀！”

隔壁的服務生李曉曉聽到殷流蘇的聲音，連忙問：“流蘇姐，是你嗎，怎麼了你沒事吧！”

“沒、沒事，我我我只是…我來月經了！！！”

“來月經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殷流蘇當然大驚小怪，這逆向生長的二十年……

這還是第一次來月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