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薛團專治大聰明！

他放下書本就執行命令, 可不管林婉晴什麼況，對他來說軍令大如山，首長吩咐就干, 不管你什麼人。

他把錢接過去, “林干事，你給我吧。”

林婉晴幾乎咬碎了牙，真的嘗到里的腥氣。

著錢不舍的松手, 可小沈終歸力氣比大, 把錢奪了過去。

小沈往手指上啐了一口唾沫, 就開始一五二十地數起來。

數完, 他笑道:"林干事，這是五百五十八塊。"

林婉晴眼前一黑，心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一手摁著口，一手去拿錢, “小、小沈，那個，秦團的錢，”

小沈笑道：“林干事, 你放心吧, 我會給秦團的。”

林婉晴：“不、我自己給。”

把錢拿過去數出198來，卻不甘心地看著那360塊, 覺真的要嘔了。

一個月工資加津一共才46塊啊！

還要養倆孩子啊！

這是要死啊。

對小沈道：“我還王參謀馮政委他們錢, 他們不但沒要, 還又給我一些。”

小沈笑道：“林干事, 薛團是真的缺錢，前陣子他媳婦兒打電話說斷了要錢, 他都沒錢給，只能預支工資呢。現在家里要蓋房子還要結婚的，那不得好幾百？這錢估計都不夠呢，我那里還攢著一點，我給薛團湊湊。”

他把錢給薛明翊放在屜里，在這里是沒人會錢的。

林婉晴失魂落魄地往外走，深一腳淺一腳，只覺得頭重腳輕，眼前一陣陣發黑。

腳下一，咕咚倒在地上。

有人看見忙跑過來看，要扶去醫務室。

林婉晴搖頭，泫然泣，“不麻煩你，我歇會兒就好，還得回家給孩子做飯呢。”

路人知道的都紛紛表示同，真是個堅強又可憐的人。

林婉晴卻想明天再去找秦建民，秦建民總不會和薛明翊一樣。

薛明翊呀，真是個外表老實心明狡詐的男人啊！

薛明翊去沙盤室找到秦建民，兩人就演習計劃撞一下新觀點，他否決了秦建民幾個天馬行空的建議，讓秦建民幫他弄手表券，然后去吃飯洗澡，今天不回團部直接在師部宿舍。

他迫不及待要回去看信。

他拒絕了秦建民要下棋切磋的邀請，讓他去找馮政委，走了兩步，他回頭道：“林干事還錢了，你的那份也讓我轉，小沈放我屜里，你去拿。”

秦建民一聽急了，跑到薛明翊跟前，瞪大了眼睛，“你、你收了？”

薛明翊看他那驚詫的樣子，淡聲道：“嗯。”

秦建民急得不行，轉了一圈，“哎呀我娘，你真收了？老薛，你、你真是個大實在呀！”

怪不得首長說千萬別讓薛明翊轉業，就要一輩子留在部隊，他這種直來直去的子去機關單位得被人罵死，只能留在大家都喜歡拍桌子有一說一不玩彎彎繞的部隊里。

薛明翊反而不明白秦建民有什麼抓狂的。

胡鑫借錢，他不管胡鑫干嘛，只是覺得值當，他就借。

林婉晴還錢，他不管怎麼想的，只要別人還錢，他就尊重對方意愿，收錢。

哪里不對？

秦建民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老薛，老胡剛沒了，他家屬拿恤金還咱倆錢，咱倆還收下，那你說咱倆算啥？”

薛明翊：“人？”

秦建民一跺腳，是真抓狂。他拉著薛明翊往角落躲躲，小聲道：“別人會咱脊梁骨，說咱們孤兒寡母還錢！”

薛明翊淡聲道：“不會，是自己主還的。林婉晴同志是個要強有自尊的同志，不想背負力過日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對方不還那說明對方不寬裕，他不主討要，對方還錢說明有錢還或者有不得不還的理由，那他就收下，這沒什麼不對。

他覺得人都要強有尊嚴，借了別人的錢會于心不安，只要有錢立刻就會還上，哪怕自己張一些也沒關系，這樣心里踏實。

人最重要就是心安理得，無愧天地本心。

總理是這樣勒腰帶還老大哥的。

他自己也是這樣的心態，便覺得別人也是這樣的，沒什麼不對。

他覺得秦建民思想有問題，想問題不要這麼復雜，這不是打仗，只是借錢還錢很簡單的作。

秦建民被他的腦回路也驚到，“人家王參謀、馮政委他們肯定都沒要。”

薛明翊：“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他不是說得很清楚麼，你借錢，我給，你還錢，我拿。

就這麼簡單，跟別的任何人都沒關系。

他當初借錢也不是因為別人借他才借的，這有什麼難理解的？秦建民理解力有問題。

他沒空和秦建民說這個，讓秦建民自己去拿，他要回宿舍。

秦建民真抓狂，“宿舍也沒媳婦兒等你，你回宿舍干嘛？”

薛明翊頗為自豪道：“我媳婦兒給我寫信，我去看信。”

說完他就走了。

秦建民：看給你驕傲的！

他去薛明翊辦公室，打開屜看到一沓子錢，數了數只有360，這也就給老薛的，沒有自己錢啊。

他喊小沈來問問。

小沈：“林干事說自己給你，不用薛團轉了。”

秦建民臉都黑了，你自己給，你就說不給好了，干嘛還跟人家說你自己給，你自己給我能好意思要嗎？末了人家都以為你還我錢，結果我沒好意思要。

虧錢還得倒名聲是吧？

真是服了！

也就老薛那種不講人世故的不管兵來還是將來，一律直愣愣地對待，才能對付這種耍心眼的。

他突然覺得薛明翊要錢是對的，干嘛不要？人家都給了！

這不他這里就不給了麼。

薛明翊回到宿舍，把門得死死的，誰來都不開不應，別打擾他看信。

他先把軍帽掛好，掉外套，然后端坐在桌前，擰開臺燈，把信小心翼翼地拿出來平鋪在桌面上。

視線迫不及待地投文字中，卻被集的四字詞語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下意識地往后靠了靠，與看小嶺的信做出同樣的反應。

這是……他媳婦兒寫的信？

小嶺應該不會這麼多語，大軍不至于用錯，更不會堆砌這麼多。

看字跡真是他媳婦兒寫的。

難道是他給倆孩子的信誤導了，讓以為寫這種四個字的格外高大上，有檔次？

這是新學會要和他炫耀一下？

那他回信得好好表揚一番，順便讓明白寫信簡單明了就好，不用這麼多高端的大詞。

他看完第一段，愣是沒提取到有效信息，集的四字詞實在是太搶注意力。

他只好又看一遍，提筆把用錯的詞、錯別字改一下，批改完也明白怎麼回事。

他自己都沒注意，角已經彎起來。

等看到下面那段“咱倆是兩口子”，他直接笑出聲，再看到原大頭、大笨瓜之類的字眼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媳婦兒越來越膽大，打電話兇他，寫信也兇他，看來他是真的太慣。

下一次探親，就有哭的了。

想到媳婦兒，他就覺得嚨發干，順手把襯上面的扣子扯開。

他正滋滋地調侃媳婦兒呢，猝不及防的，離婚倆字如一把尖刀刺眼中。

薛明翊：！！！！

他下意識閉了閉眼。

呵，離婚？還惦記這事兒呢？

下輩子再做夢吧。

再一看離婚要孩子、小姑、娘、房子，單單把他趕出來，這是多嫌棄他！

他原本彎起來的角瞬間垂下，就很委屈，覺沒心。

這要不是他已經找過連勝利，要還懷疑惦記連勝利，這會兒真能把自己腌酸菜。

剛結婚那兩年，他著實吃了一陣子悶醋。

繼續看，還好媳婦給了二選一，他自選擇媳婦是對的，把上面的離婚警告狠狠剔除掉。

他選擇媳婦對，然后高高興興收下媳婦兒給的五零花兒。

再看到畫的憤怒表，薛明翊就自腦補橫眉怒目的樣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故意兇地瞪人，卻沒有什麼威懾力，反而像撒勾人。

他又不自覺地笑起來，指尖輕輕地過那個兇的表，居然還畫了耳朵，他頓時想起那白的耳珠，就很好。

他下意識了手指，仿佛那還留在指尖。

等看到下面那副跋扈領導下鄉指導工作派頭的畫像，他濃眉蹙，表都嚴肅起來。

他很難將畫中這個趾高氣揚的人和林婉晴那副淡然溫和甚至帶著點謙卑的姿態聯想在一起，果然人不可貌相。

這種事他并不驚訝，更不會生氣，很多人都有兩面，前倨后恭他也見過不。

有些人對上各種溫順謙恭，對下卻飛揚跋扈。

林婉晴在部隊，面對比高級或者平級的，自然是溫和氣，而去鄉下面對那些水平不如的莊戶人，無形中就把架子端起來。

他瞅著林蘇葉這畫功比練字、寫作這些方面進步快得多，就這幅大手表、小皮包的干部派頭畫，足夠拿去當諷刺畫。

其實穿皮鞋戴手表沒什麼，現在干部標配，只是這神和眼神就太形象了些。

不過這是林婉晴的畫，他不想保留，便隨手放在一邊。

至于林婉晴他本沒覺，那只是戰友的妻子，戰友在的時候他保持距離，戰友去世就更要保持距離。

所謂的照顧其實就是客氣，畢竟林婉晴有工作，而組織也會照顧他們的。

看完信以后他意猶未盡，又從頭看一遍還是不滿足，只覺得媳婦兒好可，再看一遍就知道不滿足在哪里。

從頭到尾，沒有一個字是想他的！

上一次滿篇都是胡桂珠，這一次翻篇都是林婉晴，在眼里別人都比他重要？

只會為別人給他寫信，就不能主為他寫信嗎？

什麼時候寫一封全是他的信，怎麼想他之類的。

之前他晦地提過要求，希寫信的時候把他教的字詞用上，結果他教的一個沒用，反而自學一堆大詞詞，就跟一桌子菜全是菜一樣。

就真。

他看看表，時間不早，明日還得早起，決定有大塊時間的時候再回信。

他得好好跟講講怎麼寫信以及以后再跟他說一次離婚，他就不會輕饒。

他把五錢很珍重地夾回信里，決定和信一起一直留著。

這是證據，一個想念他的字眼都不說，五錢就想打發他，那不能的。

第二天早飯的時候秦建民和王福順等人就發現薛團長意氣風發，格外俊朗。

秦建民：“不知道的，還以為昨晚你媳婦兒來了呢，知道的，只是信而已。”

薛明翊破天荒地跟他閑聊起來，“我媳婦兒給我寄錢了。”

秦建民不解，“寄錢？你媳婦兒？”

你那個又兇又摳門的媳婦，給你匯錢？不要錢就好吧？

薛明翊堅定地點頭，“當然，我媳婦做服賺的，寄給我五。”

自豪又驕傲！

秦建民果如薛明翊所料，兒不覺得五錢，反而羨慕得不行，“老薛，弟妹真能干！你剛給買紉機，就能賺錢。這媳婦兒，嘖嘖，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他討好地拍拍薛明翊，“弟妹還有沒有姊妹啥的？”

薛明翊：“家就一個孩兒。”

言下之意：你死了這條心吧。

秦建民就非常嫉妒。

吃完飯他們打算回團部。

薛明翊和秦建民的團部是挨著的，他們倆團駐扎地離著近，從這里翻過倆山頭就是。

薛明翊這一次沒開車來，就蹭秦建民的車。

薛明翊回宿舍拿信和錢，打算回團部空閑的時候給林蘇葉回信、匯款。

秦建民跑步去開車，前些天他過來的時候把吉普車停在一個旮旯里，因為好幾天不開也就不占用停車地方，就塞在這里用雨布蓋著。

他突然聽見低低的哭泣聲，汗瞬間豎起來。

他總聽人家說他們駐地偏僻的地方有那啥。

作為氣方剛、年輕力壯的軍人，他自然是不怕的，他畢竟是唯主義無產階級戰士！

可是一旦獨自一人不需要強調軍人份的時候，他就是個怕那啥的孩子。

他是被嚇大的。

小時候邊的大人最喜歡講那啥故事嚇唬孩子。

他就因為這個才當兵的！

一正氣，什麼都不怕！

“咔嚓”他直接配槍上膛，保險栓瞬間開啟，“誰在那里，出來！”

上大義凜然，心里卻喊：你別過來，別過來！

然后他就看到林婉晴站起來，從那邊窸窸窣窣地走過來，他松了口氣把配槍上保險重新回去，“嫂子，你怎麼在這里，小心有蛇。”

林婉晴哭得眼圈紅紅的，趕淚，低著頭不敢看他，“建民啊，對不住，嚇到你了。”

秦建民嘆了口氣，“嫂子，你節哀，不要哭壞。”

他還是希林婉晴能振作起來。

林婉晴跟他道謝，“我今兒休班，本來想找你的，正好在這里到，就把錢給你吧。”

秦建民忙道：“嫂子，算了。”

林婉晴急得又哭起來，“那怎麼行呢？薛團的我都還他了，你的怎麼能不還？”哭得分外傷心，“我求求你，收下吧，我真的力好大，不想被人家指著鼻子罵不還錢。”

秦建民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安，也沒人指著鼻子罵你不還錢啊，再說你也沒給我錢我怎麼收呀？

你這樣……我很難辦啊。

林婉晴期期艾艾：“薛團的媳婦兒指著鼻子罵我賴賬，讓我寫借條、搶我手表。我……我真的沒有想賴賬的。”

秦建民：“…………”

好家伙，是薛團那個兇的媳婦兒要錢的？我說怎麼突然還錢。

等等，你明知道我和薛明翊的關系？你給我說他媳婦兒壞話，那不就是說我媳婦兒壞話嗎？

林婉晴哭得傷心，上說還錢，卻又沒掏錢，“建民，你別介意，薛團媳婦兒也、也是因為沒什麼文化，比較看重錢，你別生氣……”

秦建民：……我沒生氣啊，我生什麼氣啊？那也不是我媳婦兒，我也沒資格生氣啊。

林婉晴在外面堵著小路，他在里面，為了避嫌只能往后退退。

誰知道林婉晴還病著又哭得昏頭昏腦的，腳下一崴直接跌進旁邊的里。

秦建民：“…………”

林婉晴趴在底疼得直//，腳崴了，了手，希秦建民能把扶上去。

秦建民卻嚇得往后猛退一大步，“你等等，我去喊人。”

秦建民喊了醫務室的軍醫，他們直接抬著擔架來的，兩個軍醫把林婉晴抬上擔架。

陳軍醫：“婉晴，你還病著怎麼能到這麼荒涼的地方溜達？很危險的。”

林婉晴：“我……我只是想出來散散心，不小心摔下去的，幸虧秦團看見。”

秦建民目送他們離去，撓了撓頭，有一種很稽的覺。

以前怎麼沒發現老胡媳婦兒這麼有心眼兒呢？

他開車去接薛明翊。

薛明翊正在樹下的石桌前一邊看書一邊等他，見他車過來便開門上車。

薛明翊：“手表券早點幫我弄到。”

秦建民：“你幫弟妹買？你會挑？”別買回去人家不喜歡。

薛明翊：“不都是一樣？買個款。”

秦建民：“那能一樣嗎？有帶日歷的，有什麼都不帶的，有寬表帶，有細的，有大表盤有小的，有圓形的有橢圓……”

薛明翊：“你讓人把券寄給我媳婦兒。”

讓媳婦兒自己挑個滿意的，380塊錢應該可以買塊好的。

秦建民答應得很爽快，還問要不要別的券，“我以前的那個政委鄒大頭，你記得吧？他轉業去首都管資了，咱不能要他東西，要個券自己買可不違規，你想要啥就給他說。”

鄒政委很善于攢家，以前幾個團長都喜歡找他套近乎給自己團弄資，秦建民就戲言他家老鄒是大家的媳婦兒，都來撈米。

路上顛簸，薛明翊不說話，秦建民自己就能聊全場。

轉過一個山頭，秦建民下意識放低聲音，“老薛，你有沒有發現老胡他媳婦兒心眼兒多的？”

薛明翊：“沒。”

秦建民：“真沒？就還錢這事兒，你說……”他拉拉一通分析，“是吧？”

薛明翊：“人家不是還錢了？有什麼問題？”

秦建民：“……”

還你錢，因為不知道你是二般人！我們一般人都沒還！

想想薛團媳婦兒賺五錢就樂得寄給男人顯擺，他可是198塊呀，那是多個五？

秦建民：“你知道為什麼突然還錢嗎？”

薛明翊：“有錢就還。”他瞥了秦建民一眼，“秦建民，你有點碎。”

秦建民一腳油門踩到底，吉普車被高高地拋起又落下。

薛明翊只是隨手抓住把手，沒有毫狼狽慌，只是提醒他，“你車技還需要練。”

秦建民：“你知道為什麼還錢？說你媳婦兒指著鼻子罵賴賬，要自證清白，要不是你媳婦兒，兒就不會還錢！”

說你媳婦兒壞話呢！

薛明翊打了個手勢，示意他靠邊停車。

秦建民停了車，因為說戰友家屬的壞話，他也心虛，卻不得不跟薛明翊說，因為他和薛明翊更鐵。

薛明翊問了一下況。

秦建民簡單說一下，“目前應該只和我一個人抱怨過。”

這不是敗壞弟妹名聲麼？他兇兇的弟妹人還沒來，就先被壞了名聲？

薛明翊眉眼冷峻，沒說什麼。

秦建民就分析，應該還沒和別人講為什麼還錢，因為只想營造自己有錢就還的形象，不會跟別人講是林蘇葉還錢。

跟自己講，因為他和薛明翊關系近，對薛明翊有影響，如果抱怨他媳婦兒不厚道可能會有用。要是和王福順等人講薛團媳婦兒還錢，別人只會刨問底是怎麼回事兒，反而不好解釋。

但是以后難說呀，畢竟謠言比真相傳播更快流傳更廣。

聽他這麼說，薛明翊覺得也沒錯，的確是他媳婦兒先讓林婉晴還錢，才回來還錢的。

不過媳婦兒沒，只是讓寫個借條，用手表暫時抵押，錢可以慢慢還，應該是林婉晴好強不想背負力才急著還錢的。

薛明翊先下車，目送秦建民離去，大步往自己團部去。

崗哨看到他回來“啪”地一個敬禮。

薛明翊頷首示意，徑直去辦公室，他先給師部撥個電話找小沈。

小沈很激，薛團真看上他了！可他真的只能拒絕，不想去團部被摔打。

薛明翊：“小沈，我師部宿舍的桌上著一幅畫，你明天一早送給林干事。”

小沈仿佛嗅到了八卦，不是吧，薛團給林干事畫畫？這……他倆也沒曖昧啊，咋滴還讓自己送？

薛明翊強調：“必須親自送到手上，親眼看著打開，什麼也不用說，自己會明白。”

小沈一肚子問號，卻還是乖乖答應。

小沈掛了電話就去薛明翊宿舍，直接管門衛拿鑰匙開門，一眼就看到桌上臺燈下著張紙。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

原以為會看到什麼曖昧的東西，一瞅——

哦豁！

小沈一早就鯉魚打下了地，臉也沒洗拿著紙條就飛奔師部大院兒食堂，很快就看到正拿著飯盒和飯袋子排隊打飯的林婉晴。

眼睛依然紅腫著，腳也一崴一崴的，正和旁邊幾個家屬小聲嘀咕著什麼。

小沈快速跑過來，把紙條寄給林婉晴：“林干事，給你的。”

林婉晴疑地看他，“什麼？”

小沈笑道：“你看看就知道。”

林婉晴接過去，旁邊的家屬也湊過去看，紛紛問是什麼。

林婉晴緩緩打開紙條，一副飛揚跋扈的人畫像就突視線，讓不瞇上眼睛。

家屬：“哎呀，這誰呀，你瞧這德，跟電影里那特務似的！”

林婉晴啪地把紙合上，憤怒地瞪著小沈。

小沈笑了笑就告辭跑了。

家屬還追著問是什麼。

林婉晴忙道：“就是有人投稿的畫，我們宣傳口要做很多宣傳，各種形象的畫也需要。”

別人就不問了，紛紛說趕打飯。

林婉晴又氣又難堪。

這是薛明翊的威脅！

他警告自己不要跟人說是林蘇葉還錢嗎？

明明是林蘇葉不對，他為什麼要辱自己！

氣得要命，卻又不能說什麼。

打完飯一瘸一拐往回走的時候，卻聽見倆家屬在花臺那里歇腳嘀咕。

“你瞅那幅畫了嗎，跟林干事可像了！”

“是呢，除了那張狂勁兒，其他一模一樣！”

“不能是吧，平時看著可謙虛和氣一人兒。”

“那誰說得準兒？有些人就喜歡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呢。”

林婉晴聽得心里拔涼拔涼的，又驚又怒，只覺得心頭突突直跳。

林蘇葉！！！

都是被害的！

過了幾天，被林婉晴恨著的林蘇葉突然收到薛明翊匯來的400塊錢，另外還有一張手表專用券。

幸福來得太突然，林蘇葉有點懵，這是提前過年？

那啥，手表券？

男人就是虛榮，鋪張！

買什麼手表，把錢存起來，把手表券換錢它不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