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辣媽當家》第52章 漂亮青年
他倆一邊喊一邊往河下跑, 此時有兩個青年直接“撲通”跳水中,一起朝著薛老婆子游過去。
薛老婆子落水中,被涼水一激, 立刻清醒過來,不會鳧水, 嚇得立刻手腳撲棱尋找救命稻草。
顧孟昭水好, 但是為人善良心, 沒舍得給薛老婆子打暈,也怕自己掌握不好力道給人打壞, 畢竟一手刀就把人打暈那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要是一拳頭狠砸下去很可能出事。
他一猶豫的功夫就被薛老婆子上, 嗆了一口水就嚇壞了, 只有求生的本能在支配自己。
這時候另外一個青年游過來,手起刀落,就把薛老婆子砍暈了。
顧孟昭忙把薛老婆子拉起來往岸邊游,“這位同志, 你都過來了把扯開就行, 大年紀的你給砸暈,再有個三長兩短的怎麼辦?”
那人冷笑, “婦人之仁, 救人就得這麼救,要沒我你都被摁下去了。”
顧孟昭:“就在岸邊,村里人很快趕過來, 摁下去也不會怎麼樣。若是在野外救人,那我肯定不會這樣。”
那人瞅他一眼, “得,你善良。”
兩人合力把薛老婆子抬上岸。
顧孟昭下水之前把眼鏡放在岸上, 這會兒戴上眼鏡再把薛老婆子頭發一拉,才發現居然是大軍和小嶺的。
薛老婆子為了找大孫子去過他那里兩次,自然是認識的。
顧孟昭看看薛老婆子,給控控水,幸虧落水時間短沒怎麼嗆到,就是被打暈了。
他給掐掐人中就好。
張和孫家寶大呼小地跑過來,又麻煩顧知青幫忙把薛老婆子背回家。
林蘇葉正在家里一邊做飯,一邊給莎莎講故事,就聽見外面吵吵的聲音往自己家來。
忙起去看看,就見顧孟昭背著婆婆急匆匆過來,他和薛老婆子渾都淋淋的,薛老婆子趴在顧孟昭的背上,臉死死地埋著不給人看。
張和孫家寶還在一邊幫襯,見到林蘇葉就使眼,張小聲道:“你家大娘剛才跳河了。”
林蘇葉:“!!!”不可能!婆婆能舍得倆大孫子去跳河?要這樣的話就是假疼,那是不可能的。低聲叱道:“別胡說,我婆婆怎麼可能跳河,肯定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要是傳出去老太太跳河了,人家就會問為什麼,難免就要說兒子媳婦不孝順,驚政府,婦主任、治保主任都得來問。
林蘇葉忙引著他們進屋,把薛老婆子往炕上放。
一直埋著臉不吭聲的薛老婆子突然喊道:“別上炕,別上炕!別給我把被子弄了!”
聽中氣十足的聲音,林蘇葉:“…………”
張:“大娘,你沒事兒啊?”
薛老婆子氣道:“我能有什麼事兒,你這媳婦眼神兒不好,我要洗臉不小心掉下河的,哪里是跳河?你可別給我造謠生事!”
張卻不信,覺得這是薛老婆子怕丟人,故意說不小心的。也不敢非說人家跳河,忙說知道了,又出去喊:“大娘可不是跳河啊,是洗臉不小心下去的。”
孫家寶:“對,那邊兒就是,我有一次洗腳也下去。”
他和張主幫林蘇葉招呼顧孟昭和另外那個救人的青年。
林蘇葉忙著給婆婆收拾一下。
幸虧節氣到了芒種,棉襖棉早就換下去,這會兒了也沒那麼怕,下來干換上干爽服上炕鉆進被窩裹著就行。
薛老婆子怕林蘇葉誤會,趕忙表清白,“我沒跳河啊,我可舍不得大孫子。”
林蘇葉淡淡道:“知道啦。我本來也沒誤會。”
薛老婆子哼了一聲,可別污蔑,要是大孫子誤會以為不要他們去跳河,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呢。
林蘇葉又去沖紅糖水給和顧孟昭幾人喝。
端來拿了幾個大碗,分別舀上兩大勺子紅糖,又用開水沖下去,招呼顧孟昭和青年喝紅糖水,則給婆婆端進去一碗。
孫家寶和張兩人蹭了一碗紅糖水,喝得滋滋響,可真甜!
正是做晌飯的時候,其他人見沒事也就散了。
林蘇葉安頓好婆婆出來招呼顧孟昭和那個青年。
剛才看到那個青年就驚了一下,這人生得實在漂亮,可最惹眼的不是漂亮而是漂亮中著幾分邪氣。雖然他角天然上翹仿佛一直掛著和氣的笑,可斜飛的眼梢卻出幾分邪氣。
林蘇葉恍惚覺得有點眼,好像莎莎后來跟的那個男人?
不不不,不是,那個男人現在頂多十三四歲,眼前這人得二十多歲的樣子。
林蘇葉下意識地排斥眼前這個男人。
打小被影響,喜歡正氣十足溫暖的人,不喜歡那種邪氣的。
雖然夢里大軍長大以后有些冷沉默,但是半點都不邪氣。
這人正好害怕的點。
不過人家救了自己婆婆,林蘇葉也不會表什麼,跟顧孟昭一樣熱地招呼讓他們趕頭發,喝碗熱熱的紅糖水。
上服都的,好在他們年輕男人,現在天氣也熱,沒那麼怕,把服下來擰干水再穿上也能對付一下。
家里也沒有正好的男人服給他們換。
原本公爹有兩套服,但是他去世要收殮,加上現在都缺布服,薛老婆子就做主分給大哥和老三,自己爹的服也沒什麼怕的,都穿著也不浪費。
家里倒是有兩件薛明翊的舊軍裝,林蘇葉又舍不得給別的男人穿。
男人這才自我介紹,“我顧元珩,首都知青。”
他如今在東北機械廠上班,開著卡車定期南下運貨,今兒有事路過薛家屯巧遇上。
聽他顧元珩,林蘇葉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神都戒備起來。
顧元珩啊,他和顧元禎什麼關系?
顧元禎就是莎莎后來上的那個大哥,一個說什麼“兄弟如手足,人如服”的男人,林蘇葉對他恨之骨,聽見名字都會咬牙切齒的那種。
這麼一看就明白這種莫名的眼是怎麼回事。
顧元珩和那個顧元禎有幾分相似,都是漂亮中帶著幾邪氣,用后來有些人的話說這種氣質特別勾人。
呸,勾人個鬼,就不喜歡!
夢里變魂兒的時候大部分跟著自己孩子,對家人以外的人沒什麼關注和了解。
哪怕顧元珩和顧元禎真的有什麼關系和來往,那也不知道。
這會兒自然也不敢貿然問顧元珩認不認識顧元禎,只能多加留意。
雖然心起伏,面上卻保持著平靜,再三跟顧元珩道謝,問他在哪里工作、居住,回頭讓薛大哥上門致謝。
顧元珩看著林蘇葉,沒想到鄉下地界還有這麼水靈的小媳婦兒,看到他的時候眼中閃過一驚訝,卻沒有額外的表示,不像有些人看到他的臉就發癡。
他很敏銳,立刻覺察林蘇葉似乎不怎麼喜歡他,看向他的眼神帶著戒備,他忍不住多打量兩眼,發現已經蹙眉掛臉,便移開視線和顧孟昭說話。
林蘇葉還想留他們吃飯,畢竟人家救了婆婆,家里沒男人也得意思一下。
正想讓人幫忙喊薛大哥呢,這時候薛明流和薛大哥急匆匆跑過來,還帶著赤腳大夫。
薛明流站得離林蘇葉遠點,大聲喊:“嫂子,我喊了大夫過來,給大娘看看。”
林蘇葉就讓他過來幫忙招待顧孟昭和顧元珩。
顧孟昭卻主告辭,“大軍小嶺也該回家吃飯了吧?”
林蘇葉笑著點頭,“該回來了。顧知青別急著回去,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吃了飯再走。”
想讓薛明流去借兩裳給人換。
不過看顧元珩的服料子和大家的都不一樣,是鄉下沒見過的料子。
顧元珩也告辭,“嫂子,大娘沒事就好,不打擾你們了。”
林蘇葉看留不住,就問顧元珩現在住哪里,回頭讓大哥上門道謝。
顧元珩朝笑了笑,“那可遠呢。”
他很紳士地朝林蘇葉微微頷首,轉和顧孟昭一起離開。
薛明流瞅著他倆的背影,覺他們和自己這些人不是一個時代的一樣。
就說顧知青雖然穿著不合的服,每天和牲口打道,可人家那氣質就是不同。
那個顧元珩就更不用說,這年頭還能穿得那麼講究,可見不是一般人。
這時候小哥倆和小姑從不同方向回家,他們路上已經聽人說,到家門口都紛紛問薛老婆子有事兒沒。
林蘇葉表示沒事,不小心掉河里的,讓他們進屋去看看。
小姑瞅著顧元珩和顧孟昭的背影,驚呼一聲,“呀,那個很俊的流氓!快抓住他!”
說著就追過去。
林蘇葉忙讓薛明流給拉回來,“小姑,干嘛呢?”
小姑:“那個流氓,可俊的那個。”
林蘇葉:“你認識?”
小姑臉一紅,“不認識,就見過一次。”
林蘇葉忙問哪里見的,說什麼了,干什麼了。
小姑也不瞞著林蘇葉,道:“也沒干嘛,就在后面那片山林子里。我去撿樹枝,他擱那里洗澡呢,我就拿石頭丟他,讓他滾遠點。”
林蘇葉:“…………”
薛明流:“!!”還是明春猛的,一般大姑娘見人家男人洗澡,轉就跑,哪里還有拿石頭丟人家的?
林蘇葉忙讓薛明流先回去吃飯,“別告訴人啊。”
薛明流臉一直還紅著呢,站在林蘇葉邊這一會兒,他都頭暈目眩的,也趕告辭,“嫂子,我嚴實著呢。”
他趕跑了,生怕多呆一會兒,多看林蘇葉幾眼就真的暈過去。
林蘇葉拉著小姑好好問問俊流氓的事兒,問來問去就是洗澡,沒別的。
拿石頭丟,然后他就躲起來穿上服,還諷刺大閨不害臊看男人洗澡,才是耍流氓,就和他打了一架。
天天去那里撿樹枝,這周圍的人都知道,沒男人會在那里洗澡的。
他就是故意的!
林蘇葉松了口氣,生怕小姑有時候腦子不怎麼清楚,被男人給騙了。
道:“這人顧元珩,今天救了咱娘,你以后見人家不要罵流氓,人家是外地人,不知道你去那里撿柴禾,洗澡也正常。”
小姑:“哦。”
林蘇葉又道:“顧知青給娘背回來的,他也救了娘,以后咱多送點吃的謝人家。”
小姑點點頭:“行啊。我以后也多照顧一下他。”
林蘇葉不常和男人打道,更不和附近村里的混子打道,不知道,但是小姑卻聽說不事兒。
有些不務正業的混子,不只是欺負知青,他們也欺負男知青。
就知青們剛下鄉那兩年,鄉下混子們特別興,有些人拼著被勞改都去欺負漂亮知青,男都有被欺負的。
后來上頭下令嚴打一次,槍斃了幾個混子,這況才好一些。
雖然大隊和社員對顧知青都很好,但是總有那些混混不安分,喜歡惹是生非。
而顧孟昭生得又好看,一書卷氣,斯文俊秀,不管大閨還是二流子都愿意多看兩眼。
雖然在大隊沒人敢欺負他,但是總有些不開眼的會調戲兩句,他一個讀書人臉皮薄,又不能和人打架,難免閑氣。
小姑尋思既然嫂子讓自己照顧他,那就去找那幾個混混說道說道,讓他們離顧知青遠點。
誰敢對顧知青不敬,就拳頭招呼。
顧孟昭和顧元珩走到村口,他要去大楊灣,就想和顧元珩分開。
顧元珩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和顧興章什麼關系?”
顧孟昭:“那是我爸,你認識我爸?”他表一下子急切起來,生怕爸爸有什麼事兒。
顧元珩笑道:“你別急。我爸顧孟勤,這麼說我得你一聲小叔呢。”
顧孟昭哎呀一聲,“你是我大堂伯家的……那個小孫子。”
顧家是大家族,解放前都住在首都,各支發展方向不同,有從政的,有經商的,也有搞學的。
顧孟昭的爸爸最小,年時候就出國留洋,在那里認識人一見鐘,兩人婚后一起回國,開始在首都大學任教,之后就被請到這邊省大當校長,后來幾次運就辭掉校長當教授只管教學。
他很小的時候應該見過那些親戚,后來搬到省城記事起就沒再見過,所以并不認識顧元珩。
顧元珩他們家卻復雜一些,政商錯,有跟著跑去海外的,有早就投誠轉向革命的。
幾次運自然也會被波及,起起伏伏的,現在有的在重要部門工作,有的依然在五七干校或者其他地方改造。
顧元珩作為首都知青去了北大荒,然后又去機械廠,因為他有點本事,所以帶著廠里的幾個采購員,開著大卡車全國跑。
除了去滬市等地,他還去過北邊老大哥家走私,路子又野又。
他聽爸爸說過小爺爺家有個小叔叔在鄉下隊,正好這次路過這邊,就特意過來看看。
他今兒之所以會巧救薛老婆子,正是要去大楊灣找顧孟昭,巧合遇上。
而顧孟昭則是在薛家屯生產隊這邊給看牲口,路過河邊想去洗洗腳上的牛糞,結果就到薛老婆子落水。
顧元珩拿了自己介紹信以及一張多年前的家族合照給顧孟昭看。
照片上顧孟昭才滿月,被顧媽媽抱在懷里,瞪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
顧元珩卻比他大一歲,也被自己爺爺抱在上。
原本他家也有一張的,爸爸說不知道哪些人來家里翻的時候不知道被誰弄丟了。
認上親戚顧孟昭就格外高興,離開爸媽以后可算遇到一個親人,他激得有些手抖,拉著顧元珩去自己那里。
且說林蘇葉家里,薛大哥帶著赤腳大夫進屋,薛老婆子卻說自己沒事,給赤腳大夫哄出去。
薛大哥以為親娘是心灰意冷,撲通就跪在地上,“娘啊,你咋這麼想不開……”
“閉,你閉!”薛老婆子已經差不多暖和過來,說話中氣十足的。
罵道:“我沒跳河,哪個再說我跳河,我弄死他!你快給我滾出去,看得心煩。”
薛大哥還要哭,三弟不對,他也不對,親娘兩下能怎麼的?媳婦兒就對婆婆說那番話,可不給老太太氣壞了?
他誠心認錯,薛老婆子卻嫌丟人。
看到大兒子就想起孫展英懟自己的話,就覺得渾不自在,趕著薛大哥趕走。
林蘇葉看沒事,就示意薛大哥先回家吃飯,“娘沒事的,就是不小心腳,大哥你回家吃飯吧,下午還上工呢。”
薛大哥只得依依不舍地離開,邊走還回頭說,“娘,你要是生氣,你打我。”
薛老婆子:“快滾吧!”
丟死人了!
今天丟死人了!
大軍小嶺進屋,小嶺蹭就跳上炕,“,你去河邊干嘛呀,洗臉洗腳在家里不好嗎?”
他拿扇給薛老婆子扇風,“我給你吹吹,早點干。”
大軍制止他的蠢做派,“你再扇就冒了。”
小姑進屋,瞅瞅薛老婆子,見沒事,就笑道:“娘你可真能耐,還沒三伏天就下河洗澡,我都不敢。”
薛老婆子抓起炕笤帚就朝丟過去,“不氣死我你難是吧。我要淹死看你去哪里哭。”
小姑:“怎麼會淹死?下工時間那邊地里都是人,掉十個八個老太太也有人撈。”
薛老婆子:“……”
我懷疑這閨不是我親生的!
在肚子里就被人換了!
林蘇葉擺飯,讓大家趕吃飯。
吃過飯小哥倆還得去上學,要在學校午睡。
小嶺想在家午睡,安一下。
不等林蘇葉說什麼,薛老婆子立刻道:“乖孫,上學就得遵守紀律,可不能隨便逃課。人家老師讓去學校睡,咱就得去,可不敢自作主張的。”
大軍瞅了一眼,突然轉了,還會勸誡呢,以前小嶺要干啥都附和,他說上天能給扎風箏。
他也沒時間詢問到底怎麼回事,等下午放學再說。
出門以后,大軍對小嶺道:“家里肯定發生什麼事兒了,你去打聽打聽。”
小嶺:“發生什麼?不就是不小心掉河里?”
大軍白了他一眼,“好好的為什麼不小心掉河里?”
平時不是在家就是帶莎莎,要麼去大家一起干活兒,這會兒為什麼不小心掉河里?
多反常啊,都反常的跟天上下刀子一樣,這小子居然還大喇喇的以為就是不小心。
小嶺瞪圓了眼睛,“啊,啊,難道——咱媽和打架了?”
媽那麼厲害,肯定打不過,但是打不過就跳河?
這……不太對勁啊,也不符合的個啊。
雖然整天說你勒死我吧,你氣死我吧,你怎麼的我吧,可那都是拿人的計謀手段,不是真的。
小嶺意識到這個,一下子蹦起來,轉就往家跑。
大軍一把扯住他,“你干嘛!”
小嶺:“我得回家盯著,別讓倆再打架了啊。”
大軍無奈地了天,“你腦子呢。”
小嶺拍拍自己的腦袋,“這兒呢。”
大軍頓了頓,“不是咱媽和打架。”
要是倆打架,我讓你去打聽什麼?我又不蠢!
小嶺這才轉過彎來,然后就跑去找人打聽消息。他比大軍際廣、消息通,一打聽一個準兒。
小姑和莎莎午睡呢,林蘇葉迷瞪幾分鐘洗把臉清醒一下。不下地沒那麼累,晚上睡得早睡眠也足,白天就沒那麼困。
要抓時間練習畫畫,正投地畫著,大嫂孫展英過來。
端著一碗水浦蛋,上面滴了幾滴香油,撒了一點翠綠的蔥花。
林蘇葉忙起招呼。
大嫂把大碗放在飯桌上,也不進東間屋里,悄悄拉著林蘇葉去院子里說話。
林蘇葉噓了一聲,示意去大門外說話,免得被婆婆聽見。
孫展英滿臉歉意,“弟妹,真是對不住,給你添麻煩,我也沒想到老太太……”
林蘇葉:“沒有的事兒,就是臊得慌,腳落水的。”
孫展英松了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是我毒給老太太氣得。”
薛大哥雖然沒怪,卻一臉悲痛絕,看那樣子老太太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他也不活了似的。
孫展英理虧心虛,也不敢和他吵,就主做了蛋送過來。足足做了五個蛋呢,給疼得不行,也給宋花饞得不行。
林蘇葉對婆婆和大嫂的恩怨,向來不摻和,不妄加評論誰對誰錯,畢竟各人都有自己不能被人踩踏的線。
人家沒踩著的,也不會去干涉別人的。
聊了幾句,林蘇葉讓把蛋端回去,家里有,給婆婆做的紅糖水蛋,吃過了。
孫展英卻不肯,“那就晚上再吃,給大軍小嶺吃。”
急著上工收麥子就先走了。
很快小姑也起來去上工。
林蘇葉:“明春你晚上下了工就回家,別去撿樹枝。”
收麥子本來就累,燒火草要是不夠冬天讓薛明翊弄點煤炭票從城里買點煤炭燒炕也行,反正現在有錢。
等小姑走后,林蘇葉就繼續涂抹麥田畫。
下午薛老婆子沒事兒了,卻也不好意思再去大家,就在家里摘麥草。
麥草管洗干凈晾干,到時候蒸饅頭墊在底下,不沾,這是家家戶戶都要備的。
大和三、四、五幾個老妯娌趁著別人上工的時候過來關心。
雖然張澄清過薛老婆子是不小心掉河里,不是跳河,可們親眼看見薛老三跪地上給老娘難堪,就不那麼信是不小心的,覺得薛老婆子肯定是難丟人才去跳河的。
大安:“老二家的,你可不能想不開啊,你老大和明翊都能干,倆大孫子還這麼好,你舍得?”
薛老婆子覺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一疊聲地說自己沒跳河,就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大:“對,我們都信,以后可別去河邊兒。咱年紀大了,腳不實,腳下打那不是鬧著玩兒的。咱沒了就沒了,可撇下這麼多孩子,讓人家說閑話,那多虧心吶。”
薛老婆子連連點頭,保證不再去河邊。
三一直沒說話,帶了六個蛋來放下。
林蘇葉不肯要,卻一定要留下。
四和五有些心虛,也不敢多說什麼,就跟著大和三離開。
幾個老妯娌走出院門以后,三對四五老婆子道:“你倆要是不還錢就給蛋,趕送過來。跳河也有你們倆兌的功勞。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看你倆怎麼收場。”
四和五也不敢再頂,趕說是的,心里卻有些不服氣,二嫂跳河那不是被老三氣得?跟自己有什麼關系呀?自己也沒說什麼,人家二嫂都沒怪們,三嫂倒是先多管閑事。
大:“說你倆呢,別不當回事。”
四和五撇,卻還得答應著,說回家給收拾蛋過來。
妯娌倆有些不服氣,背著大和三嘀咕。
五:“大嫂還欠著錢不還呢,倒是管咱倆,真是煩人。”
四:“快還了吧,別到時候真有點啥事賴著咱倆。”
就算莊戶人家沒什麼現錢,可攢的蛋鴨蛋還是有點的,不管淡的咸的湊一湊,差不多也就夠了。
四疼得很,卻也沒轍,要是不還的話大、三都跟著排倆,這樣也不好。
們占便宜歸占便宜,也是要臉的,再說如果二嫂真跳河的話,們也不忍心。
到傍晚做飯的時候林蘇葉家就堆了一些蛋。
四欠薛老婆子的錢合計110個蛋,先送20個,等攢了回頭再還。
五一共欠六十二個,先還二十。
三之前送來六個,大給了十個。
這麼一來,林蘇葉家一下子就有蛋吃了。
當然不會讓大娘和三大娘虧的,回頭悄悄給等價的錢過去,人家有現錢也能買鹽和火柴。
林蘇葉就跟薛老婆子商量,腌上二十個咸蛋,剩下的留著每天吃,麥收又忙又累是得吃點好的,家里人多也吃不了多日子。
薛老婆子這會兒了刺激,咋看林蘇葉咋好看,說什麼就聽什麼。主拿花椒、大料、蔥姜鹽等熬湯,放涼加上白酒,用這個腌咸鴨蛋和蛋格外好吃,出油、口香。
這是薛老婆子跟著老婆婆學的制方法,腌出來就是比別家的好吃。
林蘇葉對薛老婆子道:“娘你掉河里去,大哥大嫂都來看過,怎麼老三兩口子也不朝面?”
薛老婆子很沒面子,“別提那倆癟犢子玩意兒。”
林蘇葉對剛回家洗了手正在那里抱著莎莎玩飛高高游戲的小姑道:“明春,你去把老三拎過來吧。”
所謂拎過來,就是先請,不來就直接拖過來。
小姑笑道:“好嘞。”
薛老婆子瞬間激起來,兒媳婦要給老婆婆撐腰嗎?
林蘇葉道:“娘,你去看看小哥倆咋還沒回來?”
現在麥收,顧知青很忙,也沒時間再給他們額外上課,小哥倆沒回來估計放學去玩了。
薛老婆子看要支開自己,十分不愿,你要教訓老三,我不在跟前兒看著那能解恨嗎?
看林蘇葉堅持,也只能磨磨蹭蹭地往外走,一出門蹭得就躲在草垛后面。
正躲著呢,恰好小嶺和大軍回來,看躲在那里,小嶺悄悄躥過去,小聲問:“,你鬼鬼祟祟干嘛呢?”
不會是和媽打架被趕出來了吧?
薛老婆子樂了,忙招呼倆大孫子別回家,跟躲在草垛后面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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