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辣媽當家》第55章 薛明翊來電

林蘇葉回到家, 薛老婆子已經做好飯,正在往湯罐兒里盛蛋湯,涼一涼就去給小姑送飯。

莎莎看林蘇葉回來, 就興沖沖地把畫的爸爸拿給媽媽看。

雖然還是有些歪瓜鞋拔子,但是能看出來是個人頭, 也有眼睛鼻子, 就很好笑。

林蘇葉:“莎莎畫得真好, 跟去撿麥草了?”

莎莎點點頭,“嗯嗯。”

指著自己簸箕里那一小堆, 那是自己撿的, 一大堆是撿的。

莎莎:“包包。”

莎莎要吃大包子, 的菜的都好吃, 香噴噴。

林蘇葉:“好,我們磨面吃大包子。”

正忙著麥收呢,誰也沒空推磨,不過家里還有一些面, 包包子是沒問題的。

莎莎就讓媽媽幫給爸爸邊畫個大包子。

林蘇葉一邊給莎莎畫畫, 一邊跟薛老婆子說:“娘,老三媳婦兒懷相好啊, 聽大嫂說一點都沒害喜。”

薛老婆子:“有福氣唄, 好吃懶做的懷個孩子也懶得。”說完也想起什麼,對林蘇葉道:“看著是有點奇怪,肚子不見大。”

按照自己和兒媳婦們的經驗人懷孕的時候或多或都有些變化, 除了上懶犯困、口味有改變、害喜這些,另外臉上也見變化, 大兒媳是變丑,長了斑, 二兒媳倒是變得更,水嘟嘟天天跟一樣能掐出水,這個三媳婦就沒變化。

是太懶太饞,把別的變化都擋住了?

“回頭我去看看。”

林蘇葉就不再說什麼,幫莎莎畫完包子,然后收拾一下自己的畫卷。

薛老婆子一邊撿饅頭、黑面餅子,扭頭撇著林蘇葉的畫,驚呼一聲,“了不得,那幅畫真好看,快掛咱屋里。”

林蘇葉畫大面積的風景畫很不錯,畢竟這個講究配、暈染之類技巧,雖然沒轉業學過,但是從小熏陶倒是也懂一些,加上自己的審以及之前畫樹、花草琢磨出一點覺。

畫的麥田,金黃燦爛、麥浪滾滾,麥田間還有螞蚱、蜻蜓、蝴蝶在飛舞,就很生

薛老婆子嘖嘖贊嘆,“這畫怕不是得賣個三錢?”

現在鄉下家里買年畫不是胖娃娃騎著大公,就是胖娃娃抱著大錦鯉,再不就是偉人畫像,幾乎沒有這種鮮亮奪目的風景畫。

如果買一幅掛著那倒是不錯。

只知道那種印刷畫,說的也是印刷畫的價格。

林蘇葉謙虛道:“畫得一般的,還得繼續琢磨。”

現在畫態人的時候遇到很大困難,覺自己畫的人胳膊的怎麼那麼僵呢?直愣愣的,不像自己畫的螞蚱蝴蝶那種小蟲子那麼可

時常對著自己的線稿自我懷疑,是不是野路子行不通呢?

總覺得自己畫得人太板,不立,可要怎麼讓這個人看著像真的,也不會。

畢竟沒學過,小時候描畫樣子學的是線描、工筆畫之類的基礎,這些以細節致素雅見長,不那麼講究立,也從不涉及人結構,不懂也沒師父指點,就有點迷茫。

想找人學學,又不知道找誰,只好先自己觀察、琢磨、臨摹。

就是著頭皮畫。

給薛老婆子看自己畫的人速寫,“娘,你看我畫的這人,是不是不對勁?”

薛老婆子不會畫,見識又,瞅著畫紙上一個人正彎腰割麥子,左看右看,撇,“這不好嗎?要求別那麼高,你瞅瞅你都快王冕了。”

王冕畫荷花的故事是大軍講的,他說林蘇葉畫畫就和王冕一樣,全靠靠著臨摹。

薛老婆子跟著小哥倆學習呢,也就記住。

林蘇葉:“老太太你不真誠,口不說心話,不好就是不好,要敢于提意見,這樣我才能進步。”

這時候小哥倆去地里拾麥穗回來。

大軍:“媽,那個語是口是心非。”

林蘇葉:“……”煩人!

薛老婆子瞅林蘇葉的表,立刻道:“哎,不許掛臉啊,別不謙虛!我大孫子教你學習,多好的事兒呢。”

小嶺立刻躥進來,對林蘇葉笑道:“媽,我和大軍一伙兒,我就和你一伙兒。”

他對薛老婆子道:“,你不許狐假虎威。”

薛老婆子樂了,立刻問狐假虎威啥意思。

學習只管識字、看書、講書,不需要寫字,就容易很多,所以學的。

小嶺指指大軍:“老虎。”又對薛老婆子笑道:“,你就扮演狐貍。”他小聲道:“我媽媽就是猴子。”

林蘇葉耳朵尖:“狐假虎威里哪有猴子?”

小嶺:“狐貍借著老虎的威風,他抖威風啊,抖給誰看?不只是有猴子還有鹿、羊、兔子呢。”

林蘇葉:“……”

小嶺跑過去看莎莎畫畫,笑道:“莎莎,你可別畫了,你畫得太難看了。”

莎莎聞言一下子氣了,攢著小拳頭,擰著好看的眉,瞪著大眼:“哼!”

林蘇葉:“瞎說什麼,我們莎莎畫得爸爸可好看了。”

瞪了小嶺一眼,不許他欺負妹妹。這孩子在夢里沒欺負妹妹,一邊自己欺負一邊不許別人欺負,沒原則地寵著,給妹妹把脾氣養得很壞。

讓小嶺也夸妹妹畫得好看。

小嶺咧,拗不過就違心地夸了一句,“快寄給爸爸看看。”

莎莎就高興了,“謝謝。”

大軍也過來看林蘇葉的畫,問要畫幾幅。

林蘇葉見他們興趣,就眉飛舞地講自己的畫。

已經計劃好,先畫一副收待割的麥田,里面有稻草人、飛鳥、草蟲。

之后再畫一幅社員們興高采烈割麥子的畫。

還要畫一副天上烏云布,隨時都要大雨傾盆,社員們心焦火燎拼命搶收的畫面。

最后就畫一副顆粒歸倉,社員們滿心歡喜,曬糧、公糧的畫面。

這就是一個完整的宣傳循環,符合大隊喊的那些口號。

斗志高昂,就是……畫得時候格外糾結。

大軍給了意見,“媽,你不如跟顧知青聊聊,他很博學。雖然不畫畫,但是很會鑒賞,想必也能給你中肯的意見。”

見大兒子給自己說這麼多話,林蘇葉很高興,“等他有時間媽媽就去問問。”

吃過午飯睡一會兒晌覺,莎莎跟著去撿麥草,小哥倆要跟著生產隊去撿麥穗。

林蘇葉先在家里畫畫,拿個本子把自己的畫畫問題總結一通,自己擅長的、會的、新領悟寫下來,不會的、想學的那些畫畫要點也寫下來。

寫完了還得順便查查字典,把自己不會的字詞學一下,倒也不耽誤識字。

午后四點左右,太沒那麼烈,林蘇葉又戴上草帽,背上挎包和水壺,再把自己的畫卷起來帶上,另外拿上一塊墊著畫畫的板子,就去地里觀察畫畫。

恰好顧孟昭過來幫薛家屯檢查牲口況,在街上到林蘇葉就聊幾句。

他佩服道:“嫂子你真了不起,自學畫畫就能這麼厲害。”

林蘇葉不好意思道:“哪里呀,我這是趕鴨子上架。瞎畫了一副黑板畫,趙老師就把我給架起來下不去了,我哪里會畫啊,每天都犯愁呢。”

顧孟昭就示意看看畫的畫。

林蘇葉覺得顧孟昭大城市來的家境不一般,見多識廣,肯定能給自己中肯的意見。

出幾幅畫卷遞給顧孟昭。

顧孟昭打開看看第一幅,是一副大片麥浪圖,用飽滿濃烈,給人很強的沖擊,麥浪畫得飄逸生,看得很是賞心悅目,一下子就能讓人臨其境。

他夸道:“嫂子這風景圖畫得好。”

林蘇葉笑起來,“真的嗎?顧知青說好,我就不那麼擔心了。”

笑得暢快,明俏麗的臉龐讓人目眩,顧孟昭移開視線看第二幅。

第二幅是正在割麥子的社員,男男錯落有致地在麥田里勞作,依然是構圖不錯,但是人有點僵、板,看起來不那麼靈活。

畫得不是那麼好,不過掩映在大片麥田里只需要現出作和氣神就行,不需要太細致。

倒是地上躺著一個人,那臉上的表無比生,一眼就能看出那副生不如死卻被無奈的懶漢樣兒。

他忍不住哈哈笑起來,這肯定是薛老三。

薛老三被小姑收拾的事兒已經傳遍全生產隊,老人孩子都知道。

顧孟昭自然也聽說,去地里的時候還親眼見過的,薛老三當時想開溜,被小姑拖回來一頓捶,他不得不繼續割麥子。

地里割麥子的社員原本覺得疲累不堪,看到薛老三那一出都笑得疲憊一掃而空,又添干勁兒。

都說犧牲薛老三一個,娛樂大家伙兒,值當。

甚至有人說分麥子的時候送他幾個工分,答謝他給大家鬧樂子看。

顧孟昭不由得笑起來,“嫂子,真的不錯。”

林蘇葉:“顧知青,你別一個勁兒地捧我,你看問題很明顯。”

顧孟昭:“其實問題不大。你是鄉村社員投稿,不是專業畫家,就是要現自己的風格。”

林蘇葉目前連業余畫家也不算,不過底子好,小時候跟著描花樣,講究線描、工筆畫的基礎,手穩、會抓型,雖然不夠立,卻有很好的配、鑒賞力。

假以時日,是可以學好的。

現在畫的人作比較僵呆板,不夠生,但是這和傳統的國畫人也是一致的。

傳統國畫講究意境,并不講究人結構和立,畢竟沒有學過解剖、人、素描等那些基礎。

顧孟昭雖然不會畫,但是他懂,小時候家里也不這種書,只是后來都被燒了也不能拿來給林蘇葉看。

他就給林蘇葉講講,讓多觀察人的骨骼、走向,按照圓柱的形狀來畫人、胳膊和,哪怕手指也是那個思路。

“另外畫畫可以注意一下近大遠小、影明暗以及視的規律。”

林蘇葉聽得一腦袋問好,近大遠小好理解,影和視是什麼?

顧孟昭就大講一下,他也只是會講理論,并不能從畫畫角度給更好的建議。

影明暗很好理解,他一點就源、高、反、明暗等等。

視就牽扯到一些立,這個林蘇葉沒學過,他講的時候理解起來略有點吃力。

站在大街上,幾句話一時半會兒說不好。

顧孟昭鼓勵道:“畫多了就有覺。如果嫂子真的喜歡,不如讓薛團長幫你買幾本書。”

他拿出鉛筆在紙上寫下幾本繪畫相關的教材,包括素描、線描、水,他覺得林蘇葉有基礎有天分,按照專業的路子自學也是可以的。

畫畫本來就沒有固定的模式,它和寫作一樣,門檻簡單,但是終歸要形自己的風格才有意義。

人是獨立的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風格和思想,把這個表達出來就好。

至于就,那是每個人的天花板決定的,不必強求。

他用簡單好懂的語言說給林蘇葉聽,讓不必強求一定要像,一定要和誰一樣,就畫覺便好。

林蘇葉似懂非懂,但是也被點醒一些,就有了新的領悟和覺。

笑道:“多謝顧知青,你真是個好老師,那我去畫畫啦。”

跟顧知青告辭,先去村后的農田。

顧知青轉走了幾步,卻被一個材敦實生著一張娃娃臉的婦攔住。

花撇,譏諷道:“顧知青,你好手好腳的,干嘛總吃我們家的飯?”

顧孟昭蹙眉,“你是?”

花:“林蘇葉是我二嫂!”

顧孟昭微微頷首:“嫂子好。”

花:“以后我嫂子補你吃的,你要分我們一半。”

顧孟昭無言以對,不是不知道說什麼,是不想和不講道理的宋花糾纏。

他說自己還有事兒要忙,就先走了。

林蘇葉去了麥田,觀察一陣子,按照顧孟昭的指點畫畫,用手量量自己的手臂,還真是的,不是一條直線下來的。

看干活兒的社員們,把廓畫下來,回頭再填充細節。

地里干活的人瞅見,有人就忍不住多瞅幾眼,覺得可真好看。

夏天穿服薄,段窈窕,容貌清麗,看一眼都讓人疲憊消除,看兩眼就心里火辣辣的,干活都有勁兒。

觀察他們,他們也看

自然也有羨慕嫉妒說閑話的。

可真好命啊,一天天的什麼都不干,吃香的喝辣的,這會兒還當起文化人兒來了。”

“可不嘛,人家又上學又畫畫的,聽說還做會服呢。”

“嘖嘖,真是好命。”

“張好歹和你一個村的,你不跟著好好學學,做服、畫畫、識字,學一樣也好啊。”有人就招呼旁邊呼呼啦啦割麥子的張

對林蘇葉那是既想親近又嫉妒,總覺得林蘇葉是自己好朋友,也應該把自己當好朋友,對林蘇葉的手帕這個份有一種占有,覺得非自己莫屬。

道:”我倒是想,你看我這手是拿筆的?“

瞪了那個婦一眼,“你娘家姊妹兒不是在縣里當干部?那你咋不學學也去呢,是不稀罕嗎?”

對方被懟得臉拉下來,悶聲不吭去割麥子了。

那些純粹把林蘇葉當一幅畫看,對沒有惡意的社員們就很高興,紛紛嚷著讓林蘇葉明兒還來。

有大人看著,干活兒都帶勁兒呢!

可惜大人畫一會兒,突然把東西一收拾就走了。

林蘇葉聽了顧孟昭的話以后,在觀察社員勞的時候突然對影明暗和立的關系來了覺。

有的地方亮有的地方暗,就是會造視覺的差別,明白了,但是想看看專業書上怎麼說。

一口氣回到家,拿出信紙就趴在飯桌上寫信,讓薛明翊幫買書!

薛老婆子剛喂完豬,正準備做晚飯,見林蘇葉突然跑回來趴在那里寫信,敏道:“這是又管他爹要什麼?”

還以為兒媳婦收到一大筆錢就不作了呢,結果本難移呀。

林蘇葉要專心寫信,顧不得閑聊。

薛老婆子手里拿著笊籬,歪著子抻著脖子探頭看林蘇葉寫什麼呢。

一邊看一邊忍不住一字一頓地念:我要學畫畫,你給(幫)我買幾本書,要有麥(素)苗(描)……

林蘇葉:“別念了!”

立刻檢查一下是不是自己寫錯了,幫字是對的,老太太不認識,素描的素自己寫得不對勁,拿出顧孟昭寫得看看,的確寫錯,趕改改。

薛老婆子嘖嘖兩聲,“你這字寫得太難看、太丑了!”

林蘇葉:“…………”你還不會寫呢!把筆往桌上一拍,“你寫!”

薛老婆子撇撇,“我一把年紀,手眼花的,要年輕二十歲,那指定比你寫得好看。”

一副只要我不寫,我就比誰都寫得好的自信。

林蘇葉:“以后家里流給他爹寫信,你不是能嗎?”

薛老婆子立刻慫了,“莎莎手不能寫,我手也不行。”

林蘇葉正寫信呢,會計騎著自行車飛奔而來,在大門口喊:“明翊媳婦兒,電話!”

林蘇葉:“啊?”

站起來往外走。

電話等著,那得多錢呢,雖然薛明翊打電話不要錢,可這邊接電話要錢的呀。

再者電話線路占著一條,別人打不通就需要等,所以麻溜地往外跑。

會計倒是想騎自行車帶著,卻又不好意思,看兩條跑得辛苦又不忍,便自己腳下一蹬先跑了。

林蘇葉家離生產隊部不遠,一路小跑也就兩分鐘,卻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臉紅得跟了胭脂一樣。

撲到桌子上一把抓起話筒,氣還沒勻呢,一個喂連著息聲送過去。

那邊一直耐心等待的薛明翊猝不及防被媳婦兒的聲灌了一耳朵,他頓時一個激靈,耳朵連著脖頸一片都浮起細小的疙瘩。

他低聲道:“不要急,先口氣。”

林蘇葉又兩口氣,“我怕電話等著呢,跑過來的。”

薛明翊沒急著說話,安靜地聽勻氣息。

林蘇葉:“那個……你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沒有急事他會寫信的。

薛明翊:“我這里有調,暫時不能給你寫信了。”

林蘇葉“哦”一聲,尋思他這個調是駐地換防還是工作調,夢里好像也有,不過在夢里只能跟著孩子,所以不知道。

剛寫的那封信,看來不能給他寄了,這倒是沒什麼,就是孩子們估計有點失不能給爸爸寫信。

薛明翊聽哦了一聲就沒說話,不知道是失還是無所謂,就道:“你們還是可以給我寫信,會有人定期轉的。”

他們要開展一次和其他部隊的聯合演習,演習之后會重新劃分駐地、重組一些番號,同樣也會撤銷一些部隊番號。如果這一次演習他表現依然優秀,就可以升職,直接進指揮部掛副職學習觀,還會被派去軍校進修一到兩年,出來會繼續升職,安排重要職務和工作。

這些都是保容,家屬也不能的。

林蘇葉很道:“還是不給你寫了吧,免得打擾你工作。”

小嶺自從啟了書寫開關以后,熱衷于給爸爸寫信,現在有一起學習商量,兩人嘀嘀咕咕能寫好幾頁紙的廢話。

這都占用他的寶貴時間,還是算了。

薛明翊:“……”媳婦兒這麼干脆,一點都不留,就有點心塞。

林蘇葉:“你放心地工作,家里一切都好呢,咱娘好,小姑帶著老三割麥子,干勁十足!”

不能讓他知道老太太掉水里去的事兒,免得他擔心。

薛明翊勾了勾角,“你呢?”

林蘇葉一怔,我?道:“也好。孩子們都好,大軍小嶺幫生產隊拾麥穗掙工分,莎莎特別想你,每天都給你畫畫像呢。”想起莎莎畫得各種歪瓜爸爸,忍不住笑起來。

聽著媳婦兒的笑聲,薛明翊耳朵里的,依然把自己忽略了,沒有多說關于的一個字。

他低聲問:“這一次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以前打電話寫信總會要錢或者什麼東西,這一次不要?

林蘇葉樂了,誰說薛明翊是木頭,這不的嘛。輕聲道:“我想買幾本教畫畫的書。就……顧知青說可以買……”頓了頓,掏出自己的小本本看一眼,念道:“素描、線描、水。”

薛明翊:“好,給你買。”

林蘇葉怕他沒錢,忙道:“就用工資買,下個月匯點就行。你上次那四十塊是不是借人家的?”

薛明翊:“沒事,過一陣子還有獎金呢。”

林蘇葉尋思電話費太貴,而且還占著線呢,不好耽誤時間,就想掛掉。

薛明翊卻想再聽多說幾句話,告訴,“手表你堂姐已經收到了。”

林蘇葉:“那就好,我還一直懸著心怕丟了磕了呢,沒事吧?”

薛明翊自然不知道有事沒事,是小沈說林婉晴同志收到的表了,既然沒找那就是沒事。

他嗯了一聲。

林蘇葉就想掛電話。

薛明翊:“你的畫。”

林蘇葉忙道:“還學呢,畫得不好。”

薛明翊:“好,給我寄一幅。”

之前的家信里有畫的小畫,家人的臉、花草、小,都很好看。

他想要一幅單獨的大一些的,可以掛在自己房間里。

林蘇葉有點害,“我還沒學好呢。”

薛明翊:“沒關系,我喜歡。”說出我喜歡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的耳朵慢慢地紅了。

旁邊的小沈和金丹兩人眉來眼去,都憋著笑,聽薛團給媳婦兒打電話可真有意思。

薛團只有在這時候是溫的。

林蘇葉發誓自己不是幻聽,好像聽到電話里有人用氣聲笑了一下。

怪不得會計說總機的接線員會聽電話呢,原來是真的啊。

的臉也紅了。

打電話的兩人沉默了有兩秒鐘,誰也沒說話。

小沈就給薛團腦補了一堆沒有說出口的甜言語。

薛明翊以為媳婦兒不會答應給他寄畫,誰知卻聽說了一聲好,接著說再見就把電話掛斷了。

掛得非常干脆,毫不留

薛明翊握著話筒停留了一秒鐘才扣上,沒聽到媳婦兒的甜言語有點失落。

一秒鐘以后他便恢復了清冷的模樣,看向小沈。

一直看熱鬧的小沈立刻正襟危坐,一副自己絕對沒有聽的架勢。

薛明翊:“小沈,你幫我聯系出版社,買一些畫畫方面的書。”

薛明翊雖然不會畫畫,但是要研究地圖、地形、地貌,有時候也需要自己畫幾筆,也不是一竅不通的。他給小沈說了林蘇葉要的幾類,另外再加幾樣,反正聯系一下出版社,直接買齊了給家里寄過去。

小沈聽得直咋舌,這種畫畫的書很貴,相當貴,買這麼多嗎?

他善意地提醒:“薛團,這種書先買個一本,要是學得好,可以繼續買。都貴的。”

薛明翊:“沒事,每樣都買一本,讓自己挑。”

給媳婦兒買東西,從來不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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