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辣媽當家》第57章 不原諒

花真的沒想到摳門的林蘇葉會讓自己去醫院啊, 花那麼多錢,誰舍得啊。

死死拉著薛老三不肯去。

薛老婆子也覺察過來,出一燒過兒過來, 沒頭沒腦地就薛老三:“你這個吃里外的癟犢子玩意兒,合伙兒蒙你老娘啊, 騙吃騙喝, 你倆可真有本事啊。”

薛老三被打得抱頭鼠竄, 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娘, 花都被小嶺撞流產了, 你還護著大孫子, 啊——別打了!”

薛老婆子了一頓兒子, 指著炕上的宋花道:“我老薛家要不起你這樣的懶婆娘,黑心肝的東西,趁早給我滾回你老宋家去!”

其他婦也轉過彎來,合著宋花沒懷孕, 擱這里裝呢。

這……

們面面相覷, 誰也想不到還有人為了騙吃騙喝裝懷孕啊?

何必呢?

你說要是地主老財家的小老婆,你裝懷孕騙吃騙喝, 這都是分家的莊戶人, 你裝個哪門子啊?

幾個婦紛紛說宋花,“真是過分了,還賴孩子。”

“可不咋地, 這啥人兒啊,這得虧是小嶺, 這要是個爹不疼娘不的閨,保不齊就賴上。”

“夠啦夠啦!”宋花蹭得跳起來, “有完沒完!不嚼舌頭你們能死啊。”

為了裝得像,沒弄衛生用品,一屁,看得薛老婆子直說晦氣,趕把林蘇葉拉去堂屋。

薛老婆子對大軍和小嶺道:“乖孫,別害怕,沒你倆啥事,快去撿麥穗吧。”

小嶺忐忑地看著林蘇葉:“媽,你信我不?”

林蘇葉:“媽為啥不信你?我自己孩子我能不知道嗎?你是好,又不是壞孩子,怎麼可能去撞人呢?”

要是一群孩子瘋玩兒,他有可能不小心撞倒別的孩子,卻絕不可能不小心撞倒一個大人。

除非這個大人就是故意賴他。

想賴兒子,黑心肝的玩意兒!

林蘇葉就不想跟拉倒,必須要個說法:“老三,你和你老婆合伙扯謊,裝懷孕,騙娘拿我家蛋米面和錢給你,這個我都沒和你計較。可你們裝不下去了,就賴我兒子讓你們小產,還想繼續訛我錢,這就忒不是東西!”

薛老三嚇得趕擺手,撲通給薛老婆子跪下,“娘,我真的沒有,我真的不知道。”

他回頭瞅著炕上的宋花,很是震驚,“花,咋回事?你騙我呢?”

花也哭,“三哥,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咱倆天天吃不飽,我尋思著懷孕的話,咱娘不就給吃的了嗎?”

薛老婆子又了薛老三一頓,“癟犢子玩意兒,趕收拾一下把送回宋家莊去。”

花急了,“娘我錯了,再也不敢了,原諒我這一次吧。”

林蘇葉:“你想過這對小孩子和我們的傷害嗎?你一點都不想,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對不起就過去?”

那不能夠的。

薛老三有點懵

他還沒從媳婦兒流產的難過中回過神來,突然聽說媳婦兒是裝懷孕,還想賴小嶺害流產好訛二嫂錢?

他瞅瞅林蘇葉又瞅薛老婆子。

薛老婆子氣道:“你不用瞅我,現在就給送回宋家莊去,把事兒明明白白地跟爹娘說清楚,我們老薛家要不起這樣的玩意兒。今兒誣賴我大孫子,以后都別見了!”

是想過宋花不像正經懷孕的,估計裝懷孕騙吃騙喝,雖然有點氣卻也沒怒,就想著教訓一頓拉倒。

哪知道這蠢貨玩意兒,腦子里的褶兒還沒臉上的褶子多,就敢在這里耍心眼兒。

花要是賴都沒這麼生氣,竟然賴寶貝孫子。

小嶺那麼個孩子,要是被賴上撞流產,那他一輩子不得有影?

原諒?不能夠。

薛老婆子鐵了心。

薛老三見他娘氣得直哆嗦,就扇自己子,“娘,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用賺不到工分,花吃不飽才騙人的。”

林蘇葉挑眉,看來薛老三對宋花是真,想和同患難了。

就不再搭理他們,轉去生產隊找薛明流,讓他幫忙去宋家莊喊老宋頭兩口子來。

當面鑼,對面鼓,把這事兒掰扯清楚,否則別說欺負宋花。

薛老婆子堅持老三把宋花送走。

花卻不肯妥協,就不去,能怎麼的

只是假裝懷孕而已,就隨口說一句被小嶺撞流產,小嶺也沒什麼損失,就算公安也不會抓的。

離婚?

就去公社、縣里告狀,告老婆子和林蘇葉破壞別人婚姻自由,搞封建老婆婆那一套!

看別人不你脊梁骨的!

就死賴皮,怎麼滴吧!

理直氣壯地喊冤,“我不就是裝懷孕騙幾個面餅子和蛋,犯什麼大罪了?就算說小嶺撞我,我也沒賴他故意的,我說了他是不小心的。我都道歉了,你們還想怎麼樣?我有什麼錯讓你這麼死抓著不放,往死里我,非得著我們分開?你咋這麼霸道?你不知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嗎?”

薛老三忙攔著,“花,別拱火啦,咱錯了,咱認錯!”

花就哭,很委屈,“三哥,我知道錯了,我道歉,我也沒殺人放火,怎麼就不可原諒?”

薛老婆子氣得夠嗆,手指頭都哆嗦,“你、你、不要臉的東西!當初要不是你勾搭老三,我會讓你進我家門兒?”

花:“那我也是稀罕三哥,我也沒勾搭別人不是?”

薛老三:“娘,娘,別說了,我們錯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總不能因為這點事兒就把花送回娘家吧?那還能有活路嗎?”

薛老婆子:“行,你要不要親娘是吧,那你就給我一道兒滾。我這就把你叔伯們都召集起來,把你從老薛家趕出去!”

薛老婆子也氣了,轉就要去召集族人把薛老三趕出去,以后不許他姓薛,不許薛家莊的人搭理他。

薛老三膝行幾步抱住,嚎啕大哭,“娘,我錯啦,我錯啦,娘,你別生氣。”

花見薛老婆子真怒,連親兒子都不要,也瑟著不敢再頂

這事兒好像鬧大了?

花很冤枉、委屈,覺得林蘇葉和婆婆小題大做,不就是隨口說一句小嶺給撞流產,能怎麼的?

小嶺又沒什麼損失。

又是離婚又是要把親兒子趕出去的,至于嗎?

哼,等我爹娘來給我撐腰,看你們姓薛的能怎麼著!

花心里不服氣得很。

篤定爹娘會向著,因為從小只要一打滾哭鬧,爹娘就聽的。

要是在家里打滾不好使,就去街上打滾,爹娘怕丟人就會聽的。

老宋頭正跟著上工呢,收到口信都懵了,知道自己閨懶饞,咋還能做出這麼不是人的事兒?

他回家和老婆子一說,老婆子埋怨他當初慣孩子,老頭子卻埋怨老婆子攔著不讓他打。

這個小閨從小就懶饞,也不是沒管過,可一遇到問題就擺爛耍賴。老宋頭兩口子是要面子的,怕鄰居們笑話,又尋思好歹是個閨,大不了找個家境好勤快能干的男人,怎麼也能給閨養活。

原本他們倆覺得薛老三看著高高大大的,但是有點不務實,聊起種地來很多東西不懂或者說錯,老宋頭是不樂意的。

可宋花自己看上了,薛老三一表人才,長得好,就鬧著非他不嫁。

結果可好了,嫁過去以后兩口子都比以前更懶、饞。

薛老三跟他娘擺爛要救濟,宋花也一樣回娘家擺爛要接濟。

老兩口怕丟人,盡可能接濟些。

之前宋花拿回來十塊錢,說是婆婆接濟給他們買糧食的錢。

這會兒一聽,不是那麼回事兒,是婿拿了人家二房的錢。

不僅如此,自己家閨還裝懷孕騙吃騙喝,這就算了,居然還賴孩子給弄流產,想訛人家二房錢和蛋糧食。

這……真是作孽喲!

老大的人,出嫁三年多還得連累爹娘丟人,這老臉真是丟盡了啊。

老宋頭回家拿上錢,又帶著老婆子,老兩口就跟著薛明流來了薛家屯。

大中午的,兩口子胡對付一頓,薛老三坐在堂屋里不知所措。

花還安他,“三哥你放心吧,我爹會給我撐腰的。”

正說著宋花一看爹娘來了,高興地喊道:“爹、娘,你們可要給我做主呀,我就是說了一句給我撞倒,他們就……”

“啪”的一聲,老宋頭一照面就揚手狠狠給了閨掌。

他看著閨那副癩皮狗的樣子就上火,扭頭抄起墻兒的燒火兒就狠,“你、你這個不中用的玩意兒,你、你給我老宋家臉面都丟盡了啊——”

他和老婆子都是要面子的人,真的沒想到一把年紀還得來薛家屯丟人啊。

他抄起旁邊的燒火兒就對著宋花一頓,打得宋花嗷嗷慘,最后還是薛老三沖過來攔住。

宋老婆子還心疼閨,怕老頭子繼續打,忙道:“已經這樣了,快想想辦法吧。打有啥用?打有用你就打死好啦。”

老宋頭氣得渾哆嗦,一個勁地跺腳,恨不得挖個地把閨填進去。

老兩口推搡著宋花去二房給薛老婆子和林蘇葉道歉。

薛老三也灰溜溜地跟在后面。

正是吃晌飯的時間呢,他們這麼一鬧騰,附近的村民都知道,紛紛出來看怎麼回事。

花為了騙吃騙喝裝懷孕,又賴小孩子流產的事兒,就這半天已經傳遍薛家屯。

孫家寶從大后頭跑來看熱鬧,他覺得宋花是個人才,會歪腦瓜子,就是找錯了對象。

要是訛別人,保不齊就訛上了呢。

老宋頭兩口子一進門就忙不迭地給薛老婆子和林蘇葉道歉。

不想讓孩子看這些糟心事兒,林蘇葉就打發倆兒子出去玩兒。

反正小嶺也不肯午睡。

小嶺還想拉著大軍躲在墻外看熱鬧,卻被大軍一把扯下來。

小嶺:“大軍,你扯我干嘛呢?咱都拉著我看。”

三叔挨收拾,都拉著他看熱鬧呢。

大軍:“不一樣,撿麥穗去。”

三叔挨收拾和宋花挨收拾質不同。

這是很嚴肅的大事,小嶺覺不到,大軍卻很清楚。

小嶺雖然不明白,卻也沒反抗,他得聽大軍的,他現在欠大軍兩塊錢呢!

小姑吃完飯,林蘇葉讓帶著莎莎睡會兒,和薛老婆子招待宋家老兩口。

宋老婆子老淚縱橫,老宋頭也是萬分愧。

“都是我們不會教孩子,給慣這德啊,實在是丟人,對不住啊!”

林蘇葉看老宋頭一點都沒推卸責任,也沒耍賴,更沒護著宋花,也不好讓倆知恥的老人家站在那里難堪,就請他們落座。

薛老婆子卻還拿喬,拉著臉不搭理。

老宋頭把十塊錢外加五塊錢放在桌上,很是難為地道:“親家母,他二嫂,實在是對不住。不知道這糟心玩意兒干這缺德事兒呢。十塊錢原說是親家母給他們買糧食的,我也沒多想,哪里知道……嗨——”

他老臉黑紅,實在是沒臉見人。

薛老婆子看他這樣,仿佛看到自己慣老三,老三耍賴擺爛,別人看自己的眼神兒。

突然就帶了林蘇葉視角,以前的就是現在的老宋頭,媽呀,這覺,簡直驚悚至極!嚇死人!

如果老宋頭兩口子蠻橫不講理,薛老婆子還想好好跟他們鬧鬧,可這會兒人家立正挨打,一點都不護著閨也不逃避責任,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

不想這麼輕易原諒宋花,賴老婆子就算了,竟然賴大孫子。

疼倆大孫子比自己眼珠子還珍重,自己一指頭不舍的,一句重話不舍的說,一丁點不好的也不肯想,大孫子哪哪兒都是香的。

一想宋花居然賴小嶺給撞流產,小嶺和大軍倆孩子在堂屋瑟著站著,一副做錯事的害怕樣子,薛老婆子的心都要碎了。

老宋頭原想自己表個態,親家發發脾氣,消氣以后就會原諒閨

哪怕不原諒,以后讓閨給他們老薛家做牛做馬干活,那也能補償的。

可他看林蘇葉和薛老婆子這架勢,怕是不想輕易這麼原諒。

如果能原諒,就不至于他來,為啥他來?肯定是想他把閨帶回去好好改造一番。

他知道再求沒用,只得厚著老臉道:“我把這不是玩意兒的玩意兒帶回去,好好教訓教訓,等給教訓好了,再給親家送回來。”

以后甭管這閨再耍賴、擺爛、撒潑打滾,都不能輕饒原諒。

就讓打滾好了,在村里丟人,還能比到人家薛家屯來丟人更丟人是怎麼的?

總之別離婚就行。

離婚說說簡單,真要是離婚,閨給送回娘家,倒是臉皮厚無所謂,可老兩口不了人家指指點點,再也抬不起頭做人,還連累侄們婚嫁,老宋家實在丟不起這人。

所以他們態度誠懇,希薛老婆子再給閨一個機會,讓好好改正。

要是不改,我給打死也罷,不能再讓出來丟人。”老宋頭看著薛老婆子和林蘇葉道。

林蘇葉知道對方想讓出口留下宋花,讓和薛老三一起改正,只要開口,婆婆肯定聽的。

但是,并不想。

可以為婆婆改造薛老三,卻不想為薛老三改造宋花。

因為宋花這人品行有問題,只看到自己委屈,看不到被傷害的人無辜。

如果這事兒沒揭穿,小嶺要背負一輩子的力。

林蘇葉既要為兒子出氣,也不想承擔強拆別人婚姻的惡名。

老宋頭想讓出口留下,卻也想讓老宋頭主兒帶回去教育。

宋老婆子看不發話,就知道這媳婦兒看著面心善,其實是個剛厲害的。

即便如此,也不敢跟林蘇葉鬧,畢竟自家理虧。

薛老婆子見林蘇葉沒有原諒宋花的意思,便道:“那你們就給帶回去吧,好好教育,什麼時候能一天賺八個工分再說。”

花長得敦實,一天完全可以賺八個工分,可現在五個都賺不上。

大嫂個子力氣比小都能賺七個,為什麼不能?

花瞪大了眼睛,八個工分?你想死我是吧?你怎麼那麼惡毒!

林蘇葉一個都賺不來呢!

老宋頭愧得無地自容,連連點頭,“親家大嫂子說得對,我回去好好改造。”

他對宋花道:“還不快謝謝你二嫂不計較!”

人家真要是鬧起來宋花可以死皮賴臉不在乎,他老宋家能不在乎?傳出去老宋家閨裝懷孕騙吃騙喝,還賴孩子撞流產,那以后老宋家閨還能嫁出去嗎?

花心里不服氣,卻無計可施,本來仗著爹娘撐腰,這會兒親爹娘都要收拾沒有后路可退,只能乖乖認錯。

林蘇葉懶得看,對老宋頭兩口子道:“大叔,錢你拿回去,老三借的我管他要。他吃你家糧食,給你錢也是該當的。”

薛老三跑不了,以后跟著小姑上工,一天至十個工分,年底分紅、分糧食都不會的。

說不要就不要,老宋頭沒轍就把錢收起來。

他家目前就這點現錢,基本都拿來了。

林蘇葉也不留他們吃飯,示意他們回去忙吧。

薛老三看看薛老婆子、再看看林蘇葉,又看看宋花,糾結得恨不得把自己劈兩半兒。

“娘,二嫂,”他也跪下,“我們真的錯了,你們原諒花吧。”

薛老婆子給他一腳,“黑心肝兒的玩意兒,丟人現眼!”

林蘇葉:“老三,我們沒不原諒。大叔也說了,把帶回去改造好了再給你送回來,你要是不舍的就跟著去吧。反正咱生產隊也不差你一個勞力。”

就是走了,別想輕易回來。

你給老娘傷了心、踩了臉面,你還想囫圇個的回來?那不能夠的。

薛老三雖然舍不得宋花,但是也不敢真踩著老娘和嫂子的面子去宋家莊當上門婿,他既怕明春錘死他也怕真把親娘氣出個好歹,畢竟才給氣得跳河呢。

他就說去送送他們。

出了院門,宋花癟,又開始哭,“三哥,我舍不得你啊。”

一副牛郎織被強行拆開的凄慘樣兒。

老宋頭讓別嚎喪。

路上遇到村里人,都還納悶呢,正忙著收麥子咋宋花還跟著爹娘回娘家呢?

老宋頭沒臉,耷拉著頭悶不吭聲地往前走,誰都不搭理,生怕人家問起來不好解釋,丟人!

到了村口,宋花眼淚汪汪的,“三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老宋頭怒道:“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快滾!回去好好干活,賺不到八個工分別想做人了!”

他看著薛老三也來氣,五大三的男人,結果和個人一樣好吃懶做,你要是勤快賺工分,你老婆還用著舍下臉干這丟人的事兒?

當初他就沒看上薛老三,而是看上另外一戶人家,家里幾個兄弟,老大是泥瓦匠,老二會木匠,老三殺豬,一家子能干活賺工分。

相親的是那個老三,長得丑點,一臉橫,看著不像善茬,閨不喜歡。

可人家就是長得兇,也沒真打人,現在找個殺豬的多長臉吶。

真是白瞎了三年時間!

他尋思這兩口子真的不適合在一起,說不定分開更好,要是有合適的人和機會,就把花嫁過去吧。也不是非要拆散兩口子,實在是男都懶,以后這日子沒法兒過,分開各自找個更合適的。

薛老三還在那里鼓勵宋花,“花,其實干活也沒那麼難,你看我割麥子都割下來了。”

他并不覺得娘和老丈人真的會他們離婚,只要他和花好好干活兒,好好改正,娘和二嫂會原諒他們的,然后就能回來繼續做夫妻好好過日子。

花想到要和男人分開,耍賴癱在地上,嚎啕大哭。

老宋頭氣得又從路邊撿木,“你要是不想當人兒,你就找個河一頭扎進去,別回去給我們老宋家丟人!”

宋老婆子又趕攔著,勸閨聽話。

花就擺爛耍賴:“死,我這就去死,累死不如跳河好!”

薛老三勸,“花,那還是干活得好。”

他終歸被訓練出來,覺得上工沒那麼絕

要是死那麼容易,他會被明春整天捶也不敢死嗎?

沒有一個懶鬼不怕疼的,疼他都怕,他會不怕死?

花:“三哥,我真的沒想賴小嶺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找個借口訛二嫂的錢——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

薛老三:“花,你熬熬,熬過這幾天就好了。”

花大喜:“三哥,你有辦法對吧?”

薛老三:“熬過這幾天你就適應下來,就能輕松干活了。”

花:“……還是讓我去死吧。”

老宋頭不了兩口子黏黏糊糊,打著閨走了。

花一步三回頭,慘兮兮的,“三哥,你要想著我啊,不能被別的人勾搭了去啊。”

宋老婆子瞅瞅薛老三,嘆了口氣,“哎,你說你倆,年輕輕一把子力氣,咋就把日子過得這麼窩囊?真是連累我們老的丟人。”

也趕走了。

薛老三垂頭喪氣地回家,跟娘和二嫂表態以后會好好干活的。

小姑醒了,收拾一下就趕著老三一起去上工。

林蘇葉讓跟隊長說,以后薛老三的工分記在薛老婆子名下,分糧食也分到薛老婆子這里,扣下給老人的養老糧,按天支給老三吃。

等年底分紅也是,錢放到薛老婆子這里,先把欠自家的十塊扣下,剩下的再分給他。

不同意?

那也不好使。

反正不會給他一分閑錢去補花的,除非宋花改造好。

小姑答應一聲就趕著薛老三去上工了。

薛老婆子:“我算看明白,懶貨就是揍輕了,打一頓好使。”

當初老三相親,和老頭子都想找個脾氣厲害力氣大的管著他,誰知道他被宋花勾搭,倆人先生米煮飯,只能結婚。

林蘇葉道:“他倆都有力氣,又不是真的干不,就是懶。”

說什麼尋死覓活的話,都是騙人的。

花被帶回娘家反省改造,薛老三個徹底被套上籠頭乖乖干活兒。

這事兒算圓滿解決,薛老婆子想想三兒子以后也能干活兒養家就很恣兒。

林蘇葉就想和小哥倆好好聊聊。

畫了一會兒畫,抬頭看看掛鐘,不知不覺居然過去幾個小時。

已經下午五點,小哥倆撿麥穗應該回來了。

他倆帶著一個水壺就夠喝到這會兒的,撿麥穗力消耗大,這個時間也該肚子的。

小嶺一肚子就干不了別的,必須得回家吃飯。

他和大軍了麥穗以后就回家。

一路上揮舞著彈弓跟只野猴子一樣躥個不停,一口氣跑出去好遠,看大軍在后面不不慢的,他又跑回來接,然后再跑出去,再回來,如此每天運量都比大軍大上好幾倍。

到了巷子口小嶺就等不及大軍,自己跟野猴子似的蹭蹭往家躥。

他就跟上一次胡桂珠來告狀一樣飄,覺得媽可疼自己,有事兒都會向著自己的,迫不及待地要回家和媽親近親近。

他一溜煙跑到家門口,跟正要出門的林蘇葉上。

他這急躁沖子真是讓林蘇葉頭大,在夢里他腦袋上有一道疤,就是非要學什麼空中飛人騎車從高坡上沖下來,結果啪嘰磕一道大口子。

早上才和宋花撞上,晚上就躁躁地橫沖直撞,一點都不吸取教訓!

林蘇葉手扯住他的領子,盡量溫和道:“小嶺,不要跟野驢一樣撒歡兒,文靜點,學學你哥。”

小嶺切了一聲,“他慢慢悠悠,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有啥好的?”

林蘇葉這脾氣,直接給兒子后腦勺一掌,“跟你好說好道的,你討打是吧?”

打得也不疼,小嶺嘿嘿笑著就抱住,一疊聲地媽媽撒

林蘇葉:“臟兮兮的,快起開。”

小嶺嘿嘿笑道:“媽,你是天下最好的媽媽!”

林蘇葉不喝他灌的迷魂湯,擰著他耳朵讓他安靜地站好,等大軍回來一起回家。

小嶺就齜牙咧,拿彈弓用野果子打遠的大軍,讓他快點,免得自己又挨媽的揍。

大軍看到林蘇葉在那里等,就跑過來,“媽,怎麼啦?”

林蘇葉笑道:“尋思你們要回來了,就等你們唄。”

大軍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不用等的。”

小嶺:“要的要的,媽等我們,我可恣兒了。”

林蘇葉揪著他的耳朵,“回家,給我好好反省一下。”

小嶺哎呀哎呀,“媽,三嬸犯錯,為什麼要我反省啊。”

林蘇葉不客氣道:“為什麼賴你,不賴大軍?你想過嗎?”

小嶺:“心黑,看我更帥。”

林蘇葉:“…………”心黑,你臉黑。

讓倆孩子回家,吃飯前先好好寫總結書。

沒犯錯,不是檢討書,但是要總結復盤,就是總結書。

自己也寫,和人吵架掐架都寫,如今林婉晴暫時退居二線,薛老三和宋花榮登榜首。

林婉麗的關鍵詞是:舍不得連勝利,挑撥夫妻

林婉晴的關鍵詞是:這人要臉,怕當眾被人揭臉皮。

懶貨夫妻的關鍵詞就是:懶貨怕疼,就得打。

大軍:“媽,我是被連累的,可以不寫嗎?”

這問題很簡單,就是小嶺平時上躥下跳、腳,調皮惹是非,所以三嬸就盯上他,想賴他。

小嶺立刻道:“那不行,咱倆一母同胞的兄弟,有福同有難同當。”

大軍白了他一眼,“這是你自己的反思總結,不是難。”我跟你過福麼?

小嶺:“哦。”

林蘇葉想了想,“行,大軍不用寫。”

別浪費大兒子的時間,讓他看書吧。

小嶺不想自己寫,太孤單,顯得好像自己不中用似的,得找個人一起作伴。

他扭頭看看薛老婆子。

一直怕被林蘇葉點名,躲在那里假裝教莎莎畫畫呢。

小嶺:“你也寫。你老兒子懶饞眼瞎,你老兒子媳婦懶饞心肝黑,你得好好檢討一下為什麼會這樣。子在你那里。”

薛老婆子:“…………”他倆懶饞有我啥事兒呢?錯也是老宋頭兩口子的!

笑道:“乖孫真是啥都想著,咱倆就是親。”

小嶺:“那是,咱倆有福同有難同當。”

就差歃為盟拜把子了。

薛老婆子:“乖孫,不會寫字,口頭反省,你幫寫吧。”

小嶺拍拍脯:“沒問題,包在我上。”

寫著寫著,小嶺覺得不對勁,“,我好像寫了兩份呢?”

薛老婆子:“乖孫,繼續,有可多要反省的呢。這人呀千萬不能慣孩子,慣來慣去就慣你三叔那樣,好吃懶做,還眼瞎。還有老宋頭也得反省,他老婆子慣閨,他就好面子不敢管怕丟人,結果閨懶饞心還黑。”

寫著寫著,小嶺手都酸了,好些字不會寫都是拼音代替。

他疑道:“,我怎麼覺得我好像寫了三份兒?”

自己一份兒,一份,合著宋老頭和老婆子也歸他寫?

不對勁啊。

薛老婆子還鼓勵他,“乖孫,你寫得多學得教訓多,咱賺啊。”

旁邊的大軍忍俊不,挑了挑眉,笨蛋!

莎莎拿著自己的畫跑過來,拍給小嶺,“笨笨!”

之前二哥說畫畫不好看,就執著于讓二哥看,必須得讓二哥說好。

小嶺瞅著那丑的大歪瓜臉,實在夸不出好看,可如果他說不好看,他媽肯定得擰他耳朵。

他違心得很,“好看,真好看。”

莎莎揚了揚的小臉,開心得笑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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