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被彈幕劇后》第9章 009

但燕驚雙轉瞬便停了下來,覺到大師的視線落在了的指尖上。

像是被人窺探著,燕驚雙忽然不想再做這日行一善了。

可燕驚雙剛想離開,大師的聲音卻又是響起。

“你對很憤怒,傷害過你?”

這一回大師清雅的聲音更沉了沉,聽著像有幾分薄怒。

燕驚雙微愣,暗道自己是不是因為昨夜沒睡,以至于今日有些覺失準。

不過大師的態度,還是讓燕驚雙沒起離開。

最近的,真的有些累了。

寧墨的事也好,燕府的事也好,彈幕的事也好,不想讓別人跟著一起擔心,只能藏在心底。

燕家人多多都有一樣的子,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扛起責任,守護燕家。

燕守壹,燕九命都是這樣。

燕驚雙也是這樣。

從小,燕驚雙便極其懂事。

卻也不是一開始便是個懂事孩子,大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可能……

是從祖母第一次想毀掉這張臉開始吧。

祖母厭惡這張臉,父親看見這張臉就難過,就選擇易容去遮蔽。

甚至,自己也很久沒看過自己真正的臉了。

畢竟,自己也是厭惡的。

厭惡自己竟同那個人生的一模一樣。

那個拋棄了燕府,拋棄了父親,拋棄了大哥、九命還有人。

燕驚雙名義上的母親。

燕府的功勛是馬背上打下來的,但因功高蓋主,小人讒言,引得了當今圣上的猜忌,當時燕家被誣陷了一個大罪,舉家流放。

小小的燕驚雙穿著破爛的囚,帶著手銬腳銬,被人著鞭子,卻還不忘保護著比更小,子更瘦弱的燕九命。

而他們的母親在一群兵沖進燕家那一日就跑了。

后來,依偎在另一個華服男人的懷里,施舍一般地同祖母,還有燕家三兄妹說道,可以救他們。

只要燕家三兄妹乖乖跟著回去,改姓跟著那個男人。

而祖母也會被安置在一別院靜養。

燕家三兄妹異口同聲地否決,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人,失痛恨心寒全然織在一起。

祖母氣得啐了那個人一口,結果那個人反手一個掌打在祖母臉上,祖母頭撞了墻,昏了過去,瘋病也是在這個時候落下的病

人卻驚詫地看著自己的手,無辜地在那個華服男子懷里著眼,說自己方才是一時氣急,然后又一臉痛心地看著燕家三兄妹,仿佛到了多大的傷害一般。

旁的那個男人在走后,卻再次出現,目鷙的看著燕家三兄妹,讓一旁的兵“賞”了他們一頓鞭子。

燕驚雙護著燕九命,燕守壹護著祖母。

等到父親趕來救援之時,燕驚雙和燕守壹差點沒了命。

后來,燒的迷糊的燕驚雙知道有人替他們燕家平了反,但圣上還是猜忌,功勛侯爵雖保留,卻收走了父親的兵權,更派他去江南領了一份閑差。

而那個在京師著榮華的人卻了燕府上下絕口不提的心魔。

祖母的瘋病跟當時頭部了重擊有關,再加上那個人的刺激,讓祖母每次發病時,便會痛罵那個人。

燕驚雙同那個人長著一樣的臉,年時見到發病的祖母,便會被拎著了后脖打罵,最嚴重的一次,便是那次祖母想用熱水壺砸的臉。

清醒后的祖母,自是對燕驚雙百般道歉,甚至想搬離燕府。

可燕家人好不容易能團聚,分離是萬萬不可以的。

燕驚雙看著痛苦的祖母,和看著自己的臉會略有出神的父親。

厭惡這張臉。

于是,用易容遮掩住了它。

今日聽聞在千佛寺靜養的祖母昏倒,燕驚雙心頭一跳,知道祖母是知曉了退婚一事,了刺激才昏倒的,而祖母近些年因為瘋病纏子骨越發有些不健朗,不怪祖母發病時那般對,只求祖母能健健康康的。

燕驚雙一路忐忑,好在見到祖母之時,祖母面容已然有些紅潤,神亦是平靜了許多,燕驚雙同發病的祖母打過多次道,一眼便能看出,祖母此刻并沒有發病。

心下微松,走了進去。

靠在床榻上的祖母,剛由丫鬟服侍喂了藥,空氣里藏著一淡淡的藥苦味。

看見燕驚雙進來,祖母抬起了有些發的手,同召了召。

“雙丫頭來了,過來陪祖母坐會。”

燕驚雙依言坐了過去,接替丫鬟手里的甜羹,拿起白瓷勺,給祖母喂著。

只是喂著喂著,燕老夫人略有些渾濁的眼便續起了淚水,燕驚雙一愣,忙放下碗,拿出手帕,替燕老夫人著眼淚,驚詫道。

“祖母,這是怎麼了?”

燕老夫人卻一手握住了燕驚雙的手腕,一手捶著自己的口道。

“都是祖母的錯,如果不是祖母的病,你又何必藏容貌,還被寧家那臭小子背叛,以你之真容,要找一個比寧家那臭小子好多的都行。”

“何必這般委屈……”祖母的淚止不住,落在了燕驚雙的手背上。

有些灼熱,有些燙。

燕驚雙忙安道:“祖母不關你的事,寧墨本就早已心許旁人,這同容貌又有何關系,況且寧墨若真的只是重視淺外表之輩,又有什麼值得驚雙在意的呢?”

燕老夫人淚還是沒能止住,話雖這麼說,但于心有愧,這個孫的容比之那個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當年那個人的容能讓那樣一個狂徒之輩一見鐘,即便寧墨不是只重淺外表之輩,見了的真容,也斷不能輕易做出背叛之事。

更不會有外間那般難聽的流言。

是了,雖然燕驚雙退寧墨婚這件事,于于理,都能占領高地,但這世間并不全是明事理之輩,更有閑聽八卦之人,他們之中知道寧墨為了明初雪而背叛燕驚雙后,便好奇著這兩位子的長相,也有好事者真畫了兩人的畫像。

對比之下,好些男子眼里閃過明悟,戲謔道。

“難怪寧墨會心,這換哪個正常男人不心,明初雪同燕驚雙兩人的長相簡直是云泥之別。”

“哪個男人不想要紅袖添香,總不能夜叉添香吧。”

這話引起哄然大笑,但也卻讓燕驚雙多了一個外號——

“燕夜叉”。

其實燕驚雙擇選的易.容.面.十分平凡,但也不丑,可明初雪之容,放眼杭州府,絕無超越,這般強烈的對比,才會讓燕驚雙背上“夜叉”之名。

這些流言,燕老夫人不想同燕驚雙說,免得傷心。

在等待燕驚雙這段時間,燕老夫人也回想了這些年的很多事,臉頰還掛著些許淚痕,眸卻緩緩定了下來。

輕輕拍著燕驚雙的手背道。

“驚雙,這些年你為了祖母,為了你父親,也可以說是為了燕府了不委屈。”

燕老夫人抬眸,看向燕驚雙平凡的易.容.面.,眼眶又是潤了不

“驚雙,做自己吧,不論是你的容,還是旁的什麼,不用再顧忌別人了。”

……

思緒回籠,坐在大師跟前的燕驚雙眸卻有些不知所措的迷茫。

早已藏容多年,有一些是祖母的原因,有一些卻是自己的原因。

厭惡那個人是的本能,同樣厭惡跟長得像的這張臉。

還有那個人帶給的另外一樣東西……

燕驚雙想起大師的問話,抬手,輕輕將落在頰邊的一縷碎發順至耳后,作沒有小兒的溫,卻利落異常。

的聲音泛著一平靜的冷意。

“說傷害,不配。”

良久,沉默在蔓延,只有隔著兩人的香爐,有裊裊白煙飄出,是栴檀的香氣。

燕驚雙垂眸。

佛家到底是講究與人為善,想起先前恍惚覺得大師是在替憤怒的覺,只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沒睡好覺,產生了些微錯覺。

大師連經歷過什麼都不知道,又如何能與,大概還會覺得戾氣重吧。

燕驚雙第二次起想走,可大師的聲音卻是適時響起。

“既如此,東西本是沒有對錯的,你又何必因為一個不配之人,讓自己陷困頓之地。”

“徒守一方天地,會否會錯過許多風景?”

聞言,燕驚雙愣了愣,止住了想離開的作,過裊裊的白煙看向大師。

腦海里好似有一層灰霧正在慢慢散去。

對面的大師也不著急,似在等燕驚雙慢慢品讀其意思。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大師忽而又道。

“施主所言之,撇去那人,論其本,你自己可是歡喜的?”

燕驚雙沉靜的眉輕輕

自己這張臉,在沒有發生那件事之前,自是歡喜的,時也不像現在常年著武打勁裝,那時家里景好,有很多漂亮的,還有許多好看的首飾,每日換著不重樣的戴。

還有另外那個東西……

燕驚雙心里悠然嘆氣。

“自是歡喜的。”

對面大師好似早就知道燕驚雙會如此回答,他沒有多意外的緒。

幾息后,那道清雅的聲音再次響起。

“莫因他人之過,而轄制自我。”

短短一句,沁人心脾。

此時,檀香燃盡,白煙散去。

燕驚雙眸終是緩緩亮起,腦海里那層迷霧也徹底散了去。

燕驚雙驚詫地看著前這位大師。

準確而言,是只能盯著這位大師的手看。

事實上,直至剛剛都未覺這大師真能解開的困,只是有些事在心底太久了,興許是要找個人傾訴傾訴,大師不認識也不認識大師,今日事了,再無關聯,這也是一開始未走的原因。

可未曾想,眼前的大師并未知真正苦惱為何,但卻開解到了點子上,轄制住燕驚雙多年的枷鎖,也是那另一半雪。

竟是在這平平無奇的一日,平平無奇的院落里,被一位平平無奇的大師開解功了。

一時,燕驚雙心頭的疲倦仿佛被一掃而空,尤如重石落地。

再這麼一打量大師,竟也真覺此人上有那麼幾分不凡神

燕驚雙看著對面大師垂于前的頭發,有些愧。

果然,人不可貌相。

著相了。

燕驚雙起謝過大師后,從錢袋子里拿出了兩個沉甸甸的金元寶,往半拱形的缺口里遞了進去。

“大師,您是個高人。”燕驚雙聲音含著些許輕松的笑意。

不過,對面的大師卻沒有立馬接話,而是等了一會,才緩緩道。

“施主謬贊了。”

一刻鐘后,燕驚雙已然起離去。

木板里的大師卻還未起,他看向前兩個金燦燦的大元寶,角緩緩勾起。

回去的時候,燕驚雙沒事干就盯著彈幕看。

眼下,面前的彈幕并不是很多。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跟前的彈幕就不是很多,有時候一日都沒有一條。

而且一開始的彈幕很奇怪。

【打卡!】

【打卡+1!】

【打卡+2!】

……

燕驚雙剛開始本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后來有一條彈幕說。

【打卡燕驚雙,免去廣告30秒,可惡,怎麼這個虛擬小說世界還跟電視劇一樣有廣告呢,而且為什麼只能指定男主主男配和配,我想看小鶴鶴的盛世。】

【而且男主主男配都滿了人,打卡都要排隊,只有燕驚雙這里松點。】

而早些時候,燕驚雙單獨之時的彈幕,大多是這種打卡之流,眼下因為前些時日退婚,倒又新跟過來了幾個。

其他都是白彈幕,只有一條綠彈幕極為扎眼。

這條綠彈幕悉的畫風,讓燕驚雙意識到它就是先前總提醒的那條白彈幕,只不過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提醒了燕驚雙。

但燕驚雙還是對它頗有激之,至于為何后面它會變

似乎因為后面它總幫燕驚雙說話,就被別的讀者舉報,想屏蔽它的發言,誰料它是個土豪玩家,一砸砸了好幾萬,還只給燕驚雙這個人砸錢,讓燕驚雙一個被大部分讀者討厭的角都能爬上人榜前十名,也因此彈幕了“土豪綠”。

雖然燕驚雙收不到這些錢,但莫名地還是會有些許容。

這個世界,興許也沒想的那麼壞。

就在燕驚雙思索著,忽然閃過一條彈幕引起了的興趣。

【姐妹們姐妹們,天降好運!剛剛我在寺廟閑逛竟然看到鶴卿了!!!】

【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小鶴鶴的神采風姿,就是背影都與眾不同。】

【在哪在哪?】

【我在寺廟后門看到他的,他袖間還拿著兩個金的東西,有點像金元寶,看著好像十分珍貴的樣子。】

【切,白高興一場,那你肯定看錯了!誰都知道鶴卿最不喜歡金元寶,覺得那東西可俗了,還十分珍貴?你一定看錯了。】

燕驚雙看到這里,有些詫異,鶴卿剛剛也在千佛寺,雖現在已然全無男歡的心思,但欣賞總是大家的共通之,燕驚雙有著好奇心。

但后面又看到鶴卿居然不喜歡金元寶,燕驚雙倒是可喜歡金元寶了。

金元寶能買好多好多喜歡的酒。

燕驚雙微微靠在馬車墊上想著。

果然謫仙與俗人還是有區別的。

這等俗人,同鶴卿果然不是一路人。

燕驚雙這般想著,另有一條彈幕忽而從眼前飄過。

【哈哈哈哈姐妹們沙雕奇葩新聞共,剛剛我也去寺廟溜達了,結果看見一老和尚站在晾桿前破口大罵,說這年頭破了的僧袍都有人哈哈哈哈,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這麼不擇食哈哈哈哈!】

燕驚雙“噗嗤”一樂,心徹底輕松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小鶴:雙雙夸我,雙雙還給我零花錢,我要存起來,給雙雙買酒喝。[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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