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日。

燕驚雙簡直了行走的金元寶, 走哪都被人圍觀著。

當然圍觀的路人，大多都會在原地愣怔片刻，似是在緩解燕驚雙的容貌沖擊。

而眾人圍觀燕驚雙, 也不僅僅是因為其容貌。

這幾日關于燕驚雙的傳聞異常增多。

傳聞燕驚雙遮蔽容貌是為了擇選真心待之人。

也有傳聞燕驚雙遮蔽容貌是早些時候厭惡自己同謝琳瑯長相相似。

前一個傳聞，眾人看向寧墨的目頗有深意, 同時也碎了燕驚雙是為了寧墨學文科的傳聞。

燕驚雙有如此之容, 想要多個寧墨要不得，聽聞自打人圖甄選后, 杭州府乃至于整個江南，好些世家都想為自家孩兒求娶燕驚雙。

只不過, 威武侯眼下不在杭州府，這件事暫被回絕。

后一個傳聞，眾人那一日看向謝琳瑯的目便頗有深意了，當年的事，雖然威武侯最終沒有站出來表態, 但看著燕驚雙這般完全不想同謝琳瑯多有牽扯的態度, 想來, 謝琳瑯多半是不占理的那一方。

一時，杭州府關于謝琳瑯的風言風語也多了起來, 皆是在說當年為了明哲保，狠心拋夫棄子，轉投殷準懷抱的事。

謝琳瑯在杭州府的名聲似乎不怎麼好聽。

而那一日還有兩件事，更是讓眾人忍不住關注起燕驚雙。

其一是鶴卿那一日的行為，他廢了一枚價值連城的小葉紫檀戒，就為了給燕驚雙投票。

這要說二人沒點貓膩, 任誰都不信。

可要說二人有點貓膩, 那他們就更不信了。

鶴卿和燕驚雙均是世間罕見之容, 兩人放在一起也確實賞心悅目。

可就兩人的家世而言，雖然燕驚雙家世表面不錯，但家是大梁的“門閥首”，就是京師四大世家之嫡，也只能說是堪堪匹配。

不過家世差距雖懸殊，也不妨礙八卦的群眾們自我想象。

但問題在于，他們看鶴卿和燕驚雙，怎麼都無法想象兩個人結一對的模樣。

鶴卿和燕驚雙兩人子有相像的部分，于外人而言，都是清冷如月。

眾人實在想不到兩個冰疙瘩怎麼互相產生慕之，比誰更凍人嗎？

與其相信鶴卿慕燕驚雙，不如相信鶴卿欣賞燕驚雙，想結燕驚雙。

畢竟大梁境，武力非凡，容貌絕頂的世家，獨只有燕驚雙一份。

這樣的燕驚雙，能讓鶴卿難得產生欣賞之意，眾人不會懷疑，倒是與有榮焉，他們竟同鶴卿一樣有眼呢。

其二，便是那一日的人圖。

包括燕驚雙在的每一個人都沒想到那一日的人圖竟是那樣的。

那一日到場的學宮學子只覺自己宛若看到了人間絕景。

而那一日未能到場，只看到人圖的人，更是心生憾，恨自己不是歸墟學宮的學子，不能親臨現場，一睹當日之場景。

那幅人圖的拓版早已流傳于世。

素白的宣紙上，一位持著長劍的子姿縹緲地浮于半空，修長的手指似輕松隨意般拿著劍，在半空中挽出了一個漂亮的劍花。

穿著水藍的齊襦，前點綴著月宮桂枝，珠串銀鏈叮鈴環繞在月宮桂枝繡紋上，飛舞間好似發出著輕靈的聲響。

燕驚雙一頭墨黑長發梳了雙環仙髻，以珍珠云貝雕琢的玉簪花式點綴其中。

眼上覆著一層薄薄的玉簪花白紗條，在左右眼的邊緣留下玉簪花的形狀，仿佛鐫刻上了漂亮的花紋。

可的眼神卻是堅韌漠冷，挽著劍花的作利落干凈。

輕靈，雅，冷峻，堅毅。

這是一種震懾人心的矛盾。

在現場親眼看到燕驚雙被荊改頭換面，穿著這服舞劍的學子們更是大為震撼。

螓首蛾眉，傳唱絕響。

燕驚雙之名，始于歸墟學宮。

……

燕驚雙也沒想到荊自打那一日在小楊湖見覆著眼睛練劍之后的模樣后，便構思出了最終人圖的畫面，邊隨時帶著裳首飾，跟著妝娘，就等著哪一日能同燕驚雙偶遇，便能立馬安排上。

不過燕驚雙接近荊的計劃，倒也因此擱置。

之后，荊有向燕驚雙相邀，希還能他旁的主題的畫作。

燕驚雙也旁敲側擊了一下，未曾想荊對待自己欣賞的畫人選，完全袒，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眼下，燕驚雙連荊祖籍何地，家中有幾口人都知道了。

顯然，荊不是公良庸。

燕驚雙現在在歸墟學宮的“食堂”，夾著一個餃子，托腮思索著。

神有些許嚴肅，不只是公良庸的事。

那一日，在完人圖之時，又有一條金彈幕飄過。

【叮：主環碎裂（一）】

燕驚雙到現在還沒明白這金彈幕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冥冥中有種直覺，它好像并沒有傷害的意思，但也沒什麼幫助的意思，就像一個冷漠的旁觀者在一點一點為揭著什麼。

燕驚雙想不明白，嘆了口氣，決定還是先著公良庸的事先。

哪知剛嘆完氣，前忽然被擋住了亮。

對面落座了一個人。

隨之而來，男子清寒的聲音緩緩響起。

“荊已有妻室。”

鶴卿那一日一直跟在燕驚雙邊，圍觀著荊給燕驚雙對話，自然也聽到了荊對燕驚雙的“知無不言”。

但旁人和彈幕都以為鶴卿是在研究欣賞荊的畫技。

當然，彈幕人更多了個以為，以為鶴卿亦是不想同燕驚雙分開。

只不過，番外碎片一直沒有更新鶴卿后續的心OS，鶴卿真正如何想，誰也不知。

眼下見鶴卿冷不丁忽然提起荊。

本是見到鶴卿略有些不自在的燕驚雙，皺了皺眉，疑道。

“忽然提這個作甚？”

鶴卿清幽的眸子落在燕驚雙上，看了一會，才慢慢道。

“無事。”

沒有綠彈幕人劇，鶴卿的心思可不好猜，燕驚雙犯起了嘀咕。

而燕驚雙和鶴卿眼下本就是歸墟學宮里響當當的名人。

食堂里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二人上，好似閃著興的芒。

人群中約約傳來聲音。

“第一人和第一高嶺之花，他們之間會聊什麼呢？”

“自然是聊排兵布陣，天下大局這樣了不得的大事。”

“武曲星和文曲星之間的對話，合該如此。”

……

燕驚雙看著彈幕直播周遭的竊竊私語，清冷的面皮略微有些不穩。

若不是還想替鶴卿守住一點形象，定然大聲反駁。

鶴卿才不會同聊這些了。

譬如現在——

“你吃的是什麼餃子？”鶴卿詢問著。

燕驚雙答：“牛餃子。”

鶴卿：“好吃嗎？”

燕驚雙點了點頭。

鶴卿看了眼燕驚雙盤子里的餃子，墨黑的瞳孔幽幽抬起：“我也想吃。”

作者有話說：

小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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