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林夏還在笑。

雖然有些不厚道，但一想到剛剛泠泠姐那個表，就忍不住。

宋泠泠給了好幾個眼神，的角還是上揚的。

忍無可忍，抬手拍了下腦袋，佯裝生氣道：“還笑，你到底是江逐助理還是我的助理？”

林夏立即賣乖，“我當然是泠泠姐的助理，還是最可的那個。”

“我看不是。”宋泠泠哼哼，“他過來了你怎麼也不提醒我。”

害背后說人逮了個正著。

雖說宋泠泠沒覺得自己有說錯一個字，但在對上江逐那張眼睛時就是控制不住心虛緒。

林夏：“……我沒注意到。”

剛在玩手機。

宋泠泠無言，懶洋洋靠在座椅上沉默了幾秒，憂心忡忡：“江逐不會記仇吧？”

跟司機說了聲現在回家，林夏聽到這話，連忙安，“怎麼會，江導不是這麼小肚腸的人。”

“……”

宋泠泠安靜幾秒，自言自語喃喃：“他是，羯座是記仇的星座之一。”

“？”

林夏愣怔了下，詫然不已，“泠泠姐你怎麼知道江導是羯座？”

宋泠泠表有片刻的僵，很快便又恢復如常，“夏夏。”

端著架子，語重心長道：“我們要跟一個人合作，是不是得先用有限的資料去了解對方的一切？”

林夏深信不疑，“是這樣。”

聞言，宋泠泠遞給一個‘那你現在還需要我解釋，我為什麼會知道江逐星座’的眼神。

林夏猶疑著搖了搖頭。

宋泠泠趁機‘教育’，“以后機靈點。”

“明白。”林夏沉默了會，想起了點什麼問：“泠泠姐，你有給徐滿準備禮嗎？”

宋泠泠低著頭給好友盛云渺發擾消息，隨口道：“什麼禮？”

林夏：“生日禮啊。”

宋泠泠猛地從手機里抬頭，“他要過生日了？”

疑問句。

兩人面面相覷半晌。

沒等林夏出聲，宋泠泠一錘定音：“你上網搜搜看他喜歡什麼再買。”

一般來說，給同劇組藝人送禮這事，只要關系沒好到另一層面，藝人通常都是給助理理。

宋泠泠不喜歡挑禮，也不會挑禮。

所以這事給林夏最合適。

林夏看要鉆進手機里的臉，輕輕的答應了聲。

是有點眼力勁在的，至沒追問宋泠泠——是不是還沒來得及去了解要合作的徐滿。

-

回到家。

宋泠泠先進浴室洗漱了一番，出來時才看到盛云渺的消息回復。

盛云渺：「剛忙完，你今天酷刑結束了？」

‘酷刑’這兩個字，是用來形容宋泠泠和江逐面引發的化學反應。

宋泠泠：「借您吉言，已經結束半小時了。」

盛云渺發來一連串的哈哈哈哈。

宋泠泠：「。」

盛云渺：「今天覺如何？我剛上微博看了看，已經有營銷號料江逐新電影主不是沈嘉卉這位S姓星，而是你這位S姓小演員了。」

宋泠泠坐在梳妝臺上護，直接給彈了個語音過去。

對面一接通，便出了聲：“我這位S姓小演員有點慶幸，評論區沒人提我的名字。”

盛云渺笑，“真的是慶幸嗎？”

宋泠泠揚眉，“當然。至不用提前挨罵。”

“你樂觀點。”盛云渺安，“就算是宣了，你也不一定會挨罵。”

“哼哼。”宋泠泠著眼霜，閉著眼咕噥，“這話你自己信嗎？”

盛云渺哽住。

這確實，很難讓人相信。

畢竟們都知道，從江逐團隊放出在籌備新電影，在選主角這事開始，網友們的目標人選就是沈嘉卉。除了外，網友心目中再無其他更合適的人選。

“罵就罵吧。”盛云渺破罐子破摔，“他們罵你一句，我幫你回敬他們十句。”

聽著，宋泠泠無聲地彎了彎，“行呀，我給你付費。”

盛云渺：“那就這麼說定了。”

兩人閑扯了幾句，盛云渺正要和說正事，外頭傳來敲門聲。

蹙眉，邊拿著手機往外走邊不耐煩地問：“誰呀？”

外頭靜默兩秒，傳來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我。”

盛云渺：“……”

電話這端的宋泠泠也聽清楚了對面的男聲，一個警覺，“你哥怎麼這麼晚找你？”

盛云渺：“不知道。”

宋泠泠：“可能是有什麼急事吧，我先掛電話了，有事明天說，你好好應付下你哥。”

盛云渺還沒來得及阻止，電話就被宋泠泠無掛斷了。

……

掛了電話，宋泠泠爬上床休息。

正要放下手機前，沒忍住用小號登上了微博。

和預想的一樣，營銷號的那條料微博果然比他發的其他微博更火，更有討論度。

宋泠泠睡眼惺忪地刷了刷，這回竟神奇的刷到了自己的“提名”。

「奇怪，S姓星提名的這麼多，為什麼沒人提我們新鮮出爐的國民初宋泠泠啊，難道沒有人覺得江逐定下的演員會是嗎？」

宋泠泠注意到，這條評論下有幾十條回復。

手指頓了頓，沒能按捺住好奇心點開：

「宋泠泠？誰？」

「國民初？我承認了嗎？」

「搜了搜，是三十八線小演員。我想問現在三十八線小演員都這麼有勇氣嗎？竟敢來瓷江逐電影，也不怕被江逐噴死。」

「啊……只有我覺得宋泠泠是有可能的嗎？你們是不是忘了，江逐拍電影選角從來都不是選有人氣有名氣有地位的，他選人的標準只有一個——合適。」

「別說，如果是文藝片，江逐還真有可能用不出名的年輕小演員。」

……

一時間，不人就“合適”這詞較真。

有人說即便是文藝片，沈嘉卉也是合適的。也有人說，沈嘉卉今年都二十八了，就算是保養的好，也已經離了唯文藝片年輕選角的范疇。

討論來討論去，他們沒能討論出結果。

宋泠泠看了會便退出了微博。

畢竟，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

-

除了宋泠泠注意到網上飛的料外，江逐這邊的團隊自然也有關注。

演員定下來這事，一直都是保狀態。徐滿那邊不會主料，宋泠泠這邊的團隊更不會，那麼就只能是江逐團隊出了問題。

江逐目前的團隊的工作人員，有從國外回來時和他一起回國的，也有回國后新招聘進來的。

有那麼一兩個收錢料的，也并不是什麼值得意外的大事。

不過江逐向來不喜歡多的工作人員。

回到家，他看向跟著自己進屋的助理池斌：“查出來了？”

池斌應聲，“是林副導演的助理。”

江逐對這人有點印象，之前幾次開會，這位助理來他面前陪笑過幾次。

“跟林導那邊說一聲，這部電影這個助理不能進組。”

他無權干涉林副導開不開了這位助理，但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一個助理進自己的劇組。

池斌頷首：“明白。”

他把事記下，抬頭看向江逐。

在注意到他臉還有些蒼白后，他皺了下眉，“逐哥，我讓醫生過來看看？”

“不用。”江逐抬手了眉骨，“休息一晚就好。”

他語調淡淡：“沒什麼事，你回去吧，明天下午再過來。”

池斌點頭。

-

之后兩天，宋泠泠和徐滿只要沒安排別的工作，晚上就得往別墅那邊跑。

雖然被江逐挑病很難堪，但宋泠泠不得不承認，有江逐講戲分析，對部分沒能完全揣出的緒轉折醍醐灌頂，理解力和表現力也更上一層樓。

周一這晚，是電影開機前江逐給宋泠泠和徐滿最后開的一次小灶。

這天的天氣，和宋泠泠第一回去會所見江逐一樣，大雨滂沱。

提前大半小時出發，卻沒想到江逐還是比早到了。

“江導。”宋泠泠實在是好奇，他到底幾點過來的，“你來很久了嗎？”

聽到聲音，江逐連個眼神都沒給，“三點。”

宋泠泠：“……”

看了眼手機時間，五點四十。

就不該多問。

宋泠泠噎了噎，含糊應了句，抖了抖上沾染的水珠往屋里走。

走至江逐對面，宋泠泠正要拉開椅子坐下，江逐忽地掀起眼皮看向。

猝不及防，兩人四目相對。

注意到江逐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宋泠泠猶疑著了下自己的臉，忐忑道：“我……今天的妝不合適？”

前幾天江逐跟說讓化了妝再來后，宋泠泠非常聽話的，每天化個合劇中主的妝。

今天也一樣。

“……”

江逐瞥著惴惴不安的神，很輕地挑了下角，心很好的反問：“你覺得我看得出？”

宋泠泠愣了下，反應過來后天靈蓋涌起鋪天蓋地的窘迫。

就知道，那天和徐滿說的話江逐一定會找時機“報復”回來。

宋泠泠正思忖著要不要開口和江逐道個歉時，江逐并不怎麼在意地起離開了位置。

下意識張口：“江……”

完整的話還沒說出口，江逐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里。

宋泠泠訕訕地了下鼻子，考慮怎麼開口間隙，視野里鉆進一條淺白巾。

宋泠泠一怔，視線從巾往上，對上江逐清清淡淡的眼瞳。

“沒帶傘？”江逐把巾丟手里，隨口問。

宋泠泠慌接過，莫名覺得巾有點燙手，“帶了。”

垂下眼睫，慢慢吞吞地拭著肩上和頭發上的沾染的水珠，“傘有點小。”

外面的雨勢又太大，且是斜斜墜落下來的。

自然而然的，打著傘也淋到了不雨。

“你助理呢？”江逐坐回原位。

宋泠泠訝異江逐竟然注意到林夏沒和一起過來，低聲解釋：“去門口超市了。”

超市和車輛口不在一塊。

林夏怕宋泠泠冒，剛下車時就和說了，去超市買點姜茶過來給喝，以防萬一。

聞言，江逐沒再搭腔。

宋泠泠把服上的水珠干，這才拉開椅子坐下。

沒一會，林夏便過來了。

“泠泠姐，你沒淋到多雨吧？”擔憂道，“我給你泡杯姜茶。”

宋泠泠應聲，起跟著去廚房。

“多泡一杯。”

林夏側眸。

宋泠泠錯開探究目，表不太自然地說：“江逐的冒好像還沒好徹底。”

林夏看不好意思的模樣，忍俊不：“放心吧，我知道的。”

本來也有準備江逐的。

宋泠泠：“……哦。”

是多此一舉了。

知趣地退出廚房，回到座位。

“宋泠泠。”

剛坐下，江逐又忽然喊名字。

宋泠泠立即仰頭，化了妝更顯致的五近距離的曝在江逐眼眸里。

江逐稍頓，偏了偏頭，“徐滿那邊有事耽擱，今晚不過來了。”

“啊？”

宋泠泠錯愕，“那今晚——”

江逐嗯了聲，神漠然，“我給你說說這場戲。”

“……好的。”

宋泠泠懷揣著一顆不安的心，正襟危坐聽江逐說了小半個鐘的戲。

說完，江逐轉頭看了眼窗外越下越大的雨。

他微忖了片刻，低聲道：“你是打算現在走——”話還沒說完，一道雷劈下，在對面的落地窗玻璃上浮現。

“晚點。”沒等江逐問完，宋泠泠搶答，“等雨小一點再走，江導你準備走了？”

最近運氣有點好，怕老天看不過去砸下一道雷劈自己上。

江逐：“沒有。”

這個時候出門會堵車，與其堵在路上不如在這屋子里多工作一會。

宋泠泠哦了聲，哦完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他們都不走的話，那就還得和江逐共一室一段時間。

雖說兩人的助理都在，但在這種大雨如注的漆黑夜晚待在一個空間，宋泠泠總覺得有點奇怪。

正胡思想著，聽到兩人對話的池斌開口，“江導你們要不要休息會吃點東西？”

江逐起往沙發那邊走，“冰箱里有什麼？”

池斌：“有面有速凍餃子這些。”

他看向宋泠泠，“泠泠你們想吃什麼？”

宋泠泠比池斌小好幾歲，也沒到能讓人喊老師的咖位。所以池斌一般都直呼名字，也喜歡別人喊自己名字。

宋泠泠正要開口說——我不吃碳水有沒有別的熱量不高的食，話還沒說出口，江逐先替回答了，“不能吃這些。”

宋泠泠：“……”

眉心一跳，不可置信地看向江逐。

察覺到審視目，江逐垂下眼，上下打量著，語氣平靜地闡述：“你還需要再瘦兩三斤。”

“……”

宋泠泠忍了忍，實在沒忍住把心底的疑問了出來：“江導，你是喜歡骷髏嗎？”

江逐聽出話外之音，神自若：“我不喜歡，陳弋喜歡。”

陳弋是劇本里的男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