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機的這幾天，拍的大多是宋泠泠和徐滿之間的對手戲。

兩人還不算，拍攝起來進度很慢。

但慶幸的是，慢活出細工。兩人前期拍攝能保留下來的鏡頭，看過的人都很滿意。

小半個月后，劇組進了其他幾位演員。

一位是在劇中扮演蘇挽老師的男演員，溫如朗。另一位是張媛馨，和宋泠泠同齡，在電影里演喜歡陳弋的同班同學。

同樣的，宋泠泠也見到了陳弋的父親。

片場也較之剛前幾天，更為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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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拍攝的地點在陳弋學校旁邊的小巷。

拍的是他和張媛馨的對手戲。

兩人拍完，便是宋泠泠和陳弋在同一個地點的戲份。

早早地化完妝，找了個位置觀看學習。

張媛馨是科班出，也是個很有靈氣的演員。

曾被提名過最佳新人。雖沒拿到獎，但提名即肯定。

網上出要來給宋泠泠做綠葉時，還有不人單獨剪出了兩人的cut做對比，質問宋泠泠到底哪兒配。

當然也有人深挖，想知道宋泠泠背后是不是有人捧。

可惜的是，他們什麼也沒挖出來。

“在這干嗎？”宋泠泠思緒飄飛，盛云渺忽而在后頭拍了拍肩膀。

宋泠泠轉頭，看向這位工作人員，“忙完了？”

進劇組后，盛云渺便了真真正正的打工人。

就像一塊磚，哪兒需要往哪搬。

除了江逐和宋泠泠外，沒人知道是這部影片投資人之一溫持謹的妹妹。

“暫時。”抬了抬下，“拍攝要開始了，我可以休息會。”

宋泠泠一笑，“那你坐。”

把椅子讓給。

盛云渺沒和客氣。

坐下，疲憊地了肩膀，小聲問：“他們走過戲了嗎？”

剛剛不在這邊。

宋泠泠點頭，看向不遠的三人。

正式拍攝前，江逐都會不厭其煩地和演員說戲，幫助演員更好的演繹。

沒一會，江逐折返回監視后。

拍攝正式開始了。

這場戲拍的，是跟人打完架的陳弋到了同班同學蘇文音。

也就是張媛馨飾演的角。

戲份不難，兩人也只是有段簡短的對話。

但在這短短的幾句對話里，蘇文音的緒有很大變化。喜歡陳弋，想他，卻又害怕他。

最近聽到了陳弋的不傳言，說他有了新的朋友，想知道是誰。

想知道那個人是不是班里同學戲謔的，在不遠的盲人學校上課的那個長得很漂亮的瞎子。

……

江逐的電影是現場收音的，實在是收音效果不佳才會后期配音。

他從不用需要配音的演員。

所以他一喊“a”后，片場霎時間便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不遠的兩人上。

大家期待著兩位后起之秀撞出新的火花。

沒讓大家失，徐滿和張媛馨的這場戲雖沒能一次過，但只NG了兩次。

宋泠泠去化妝間補妝時，還聽到工作人員在討論。

“科班出的就是不一樣，戲真快，演的也好。”

“你說我們今天是不是能提前收工？”

“那不一定。待會是泠泠的戲，戲慢，NG次數也多，就算媛馨加快了進度，那邊也有可能再次拖慢進度。”

“唉，你說江導圖什麼呀，選這麼個新人？”

“……”

宋泠泠走到拐角，輕眨了眨眼，沒再繼續往前。

思忖了會，放輕腳步轉離開。

“就補好妝了？”盛云渺看去而復返。

宋泠泠搖頭，“我先去個洗手間再去補。”

“啊？”

林夏詫異，張看了看，“泠泠姐，洗手間跟化妝間在同一個方向啊。”

“……”

宋泠泠哽了下，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哦了聲，“剛剛可能蹲久了，腦子一下不清醒。”

說話間再次轉，直直地往洗手間那邊走。

著背影，林夏嘀咕，“渺渺姐，你有沒有覺得泠泠姐有點不對勁？”

盛云渺若有所思看宋泠泠離開，沒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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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心理負擔過大，還是別的原因。

宋泠泠這天下午的拍攝總是適得其反。

反反復復好幾次，不說江逐，連周圍工作人員也有了浮躁之意。

江逐冷著臉看向，第五次說：“休息一會，演員調整好狀態。”

話落，他喊住宋泠泠，“過來。”

宋泠泠深呼吸了口氣，抬腳往江逐那邊走時，徐滿著聲說了句，“加油。”

一笑，“抱歉啊。”

徐滿搖頭，瞅著看，“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沒。”宋泠泠否認。

徐滿點點頭，不再多問。

走到江逐面前，宋泠泠正要開口說話，江逐的聲音率先鉆了耳朵。

“劇本看了幾遍？”

話落，周遭忙碌的工作人員都控制不住的，長耳朵，眼神也直直地往這邊瞟著。

宋泠泠一怔，微微了下。

只是聲音還沒出來，江逐便冷聲：“你學沒學過表演。”

誰都知道宋泠泠學過表演，也一直在上表演課。

江逐這個話說的，就像是在問——你學表演課的時候帶沒帶腦子。

帶了的話，怎麼會演這樣。

頃刻間，難堪，丟臉的緒在宋泠泠周蔓延。

從小到大，一直被夸是個領悟力強，聰明，學習能力也不錯的人。

這還是頭一回有人這樣說。

宋泠泠臉一陣白一陣青，嚨干，正想道歉，江逐卻沒再給這個機會。

“編劇，給好好說說這場戲的人緒。”他不想再和宋泠泠說戲，把給了余丹。

“還好嗎？”

余丹拉著宋泠泠去了人的一端。

宋泠泠嗯了聲。

余丹看眼眶紅紅，卻強忍著淚水模樣，有些不忍。

寬，“你別理會江逐，他估計是今天心不太好，所以對你兇了點。”

“我知道。”宋泠泠出笑臉，“丹姐，這確實是我的問題。”

余丹看低落緒，言又止。

“不說這個。”宋泠泠強歡笑，抖了抖劇本，“丹姐您快給我說說戲吧，我不想再挨罵了。”

余丹嘆了口氣，“行，我給你說。”

其實不是說戲的問題，就是宋泠泠太想把這場戲演好，導致沒能演出江逐想要的細膩。

休息了會，拍攝再次繼續。

宋泠泠調整好緒站在鏡頭前，上穿著黃的子，子是廉價布料，但穿在上，卻沒有這種覺。

陳弋跟蘇文音說完話，等人走掉后抬腳走向。

“蘇——”

“你又打架了？”蘇挽微微抬了下頭，朝他所在的方向看過來。

的眼神沒有焦點，看不見，但卻能準確的知道陳弋在哪里。

悉陳弋的味道。

聽到這麼問，陳弋忽然張了起來。

他手指不自覺地蹭了下，正準備否認，蘇挽率先抬起了手，輕輕地到他臉頰。

“痛嗎？”輕聲問。

……

監視后，江逐微瞇了瞇眼。

劇本里，蘇挽沒有去陳弋的臉。

這算是宋泠泠自己的發揮。

一側的林副導演注意到他坐直的后背，剛要開口訓宋泠泠，江逐忽而在監視后抬起頭，看向不遠的兩人，“卡。過了。”

聽到這話，宋泠泠松了口氣。

徐滿笑看著，“表現不錯。”他夸，“剛剛的即興發揮比劇本里的安排更好。”

演員是允許即興發揮的，只要不是來，無論是江逐還是其他導演，都是允許且會接的。

宋泠泠莞爾，“你別這樣夸我，我怕我膨脹。”

徐滿：“走吧，去補妝，今天拍完這場就收工了。”

宋泠泠祈禱：“希我不再NG。”

這回，宋泠泠愿真。

收工前的這場戲，徐滿和宋泠泠都超常發揮，一次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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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江逐說收工這幾個字時，片場一陣歡呼，討論著今天收工早，去吃點什麼好吃的。

宋泠泠沒加討論，準備卸了妝就回酒店休息。

驀地，聽到自己名字。

徐滿喊。

“泠泠，去不去吃烤？”

宋泠泠側頭，和徐滿旁邊的張媛馨對上了視線。

張媛馨朝微笑，“泠泠一起去吧。”

到這會，宋泠泠才后知后覺想起——徐滿和張媛馨好像曾經一起合作拍過戲。

“不去了。”宋泠泠婉拒，“我在減，去烤店怕控制不住想吃。”

徐滿還想說服，一側的張媛馨含笑道：“泠泠真敬業，我要是有你一半敬業，也不至于淪落到現在這步。”

宋泠泠：“……”

聽出的話外之音，宋泠泠勾了勾，淺笑盈盈，“進江導劇組，原來對你來說是淪落呀。”

張媛馨臉上的笑一僵，自知自己說錯話了。

正想解釋，宋泠泠忽地抬眼看向從另一端走近的男人，“看來江導的魅力不夠啊。”

話落，沒再和張媛馨浪費時間，跟徐滿說了句走了，便抬腳往江逐過來的相反方向離開。

-

在化妝間卸完妝，宋泠泠上走到門口江逐。

抿了下，和往常一樣和他打招呼，“江導。”

江逐聽冷淡語氣，目停滯在上，眸莫測。

“準備回酒店？”

宋泠泠點頭。

江逐挑眉，“難得早收工，不去逛逛？”

聽到這話，宋泠泠目往上挪，對上他深邃眼眸。

“不了。”手機鈴聲響起，是盛云渺打來的電話。

宋泠泠看向江逐，歉意道：“江導我接個電話。”

江逐做了個你隨意的手勢。

接通，盛云渺消息傳來，“還沒好？”

宋泠泠：“好了。”

答應著，“我現在出來，你在哪？”

“停車場呀。”盛云渺嚷嚷，“去吃火鍋嗎？”

宋泠泠側頭看了眼還站在原地沒走的人，“不去，我怕明天起來就腫了。”

“……”盛云渺噎了下，“那你看著我吃。”

宋泠泠無語，“你已經決定了是嗎？”

盛云渺：“對呀。”得意洋洋，“吃完我陪你罵江逐。”

聽到這話，宋泠泠不自覺咳了聲，含糊道：“掛了，等我幾分鐘。”

掛斷電話，側眸去看江逐，“江導，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也沒等江逐答應，抬腳走人。

江逐看離開的步伐，偏頭看向來找自己的助理，“我很嚇人？”

池斌猶豫了下，實話實說，“嚇不嚇人不知道，但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