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這樣的——

舒棠雙手合十, 在心里：

神啊！答案是奧特曼！

神啊！答案是電冰箱！

很簡單，有人許愿的時候是對著神像大聲嚷嚷的麼？

都說愿說出來就不靈了，那自然, 神肯定是可以聽見人心的聲音的。

你對神說話，神是可以聽見的。

舒棠夾帶私貨：神啊！我想長高十厘米！

神把舒棠揣走去吃飯, “親的, 我不管這個。”

午休時間，當然不直播了。

回去之后, 舒棠的心開始了聒噪的噪音攻擊。

許愿神幫拿筷子、夾菜、拿飯后小甜點, 深海之主像是一只看著小魚在自己邊左右的大型深海兇，懶洋洋地幫拉東西，仿佛用自己的尾甩著逗玩兒。

舒棠玩夠了，終于消停了。

看著在邊的祝延, 心想：想魚。

甩尾逗小魚的兇停下來了，看了一眼。

舒棠：……我沒許愿啊, 你怎麼也聽見了？

然后深海之主直接懶洋洋地把小魚一尾撈過來, 然后額頭抵在的肩膀上，開始閉目養神。

舒棠：說實在的，大熱天的抱著怪降溫的, 就是太大只了, 有點重。

*

猜字游戲的贏家是舒明悠和賀英柏。

畢竟怎麼說這倆都是青梅竹馬，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默契呢？

只是, 舒明悠注意到了，賀英柏頻頻朝著舒棠的方向看。

其實自從那個長發青年出現之后, 賀英柏這幾天就開始神思不屬。

他開始查祝延、開始頻頻投過多的關注在舒棠上, 就連和舒明悠說話, 都在走神。

這些舒明悠都看在眼里, 雖然窩火，但是一點也不傷心，畢竟舒明悠的目標是符生玉——和賀英柏現在也并沒有挑明，還不算是關系，節目當中，都以兄妹相稱。

看見他今天贏了，卻仍然走神的樣子，舒明悠嘆了一口氣，

“英柏哥哥，小棠從前喜歡了你十幾年，我一直很羨慕的癡，如今看來，好像也不過如此。”

果然，賀英柏微微抿，不說話了。

“人總是容易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就很容易失去真正喜歡的人，你說對嗎？英柏哥哥。”

從前這個“兄妹”，就很適合舒明悠拿來氣舒棠，現在也讓舒明悠有了可趁之機。

舒明悠：“你還記那一盒千紙鶴麼？當時是舒棠不好意思給你，就讓我拿了的，假裝是自己的送給你。說起來，還是來上節目前的事——心里，一直很喜歡你。”

果然，賀英柏搖了。

因為那千紙鶴有九百多只，一大包，親手所做。

當時賀英柏很于舒明悠的真心，震撼世界上還有這麼純潔真誠的孩子，和那個只會花錢的舒棠不一樣。

太單純，太不做作了！

當然了，舒明悠沒有告訴賀英柏的是——那一大包千紙鶴，是舒棠九塊九包郵買的。

舒明悠嫌棄放在家里礙事，就送給賀英柏了。

舒明悠看著賀英柏出去了，稍微松了一口氣。

這幾天，舒明悠事事不順，幾乎都要以為從前那種順風順水是的錯覺了。

而且舒棠越來越被關注，爸爸打電話問了幾次，就連爸爸在公司的事，也因為搞錯批次的丑聞曝，變得舉步維艱起來。

舒棠，好像是離了打和抑，重新變回了那個彩奪目的自己。

舒明悠很敏銳，約有一些覺。

可是不敢直接去對付祝延，只能想辦法把他們倆給分開——只要那個男人不幫助舒棠，那舒棠想必也會再次回到原來的軌道上。

深呼吸了一口氣，了手心。

*

果然，舒棠中午的時候，見到了賀英柏。

賀英柏開口就是：“千紙鶴……”

舒棠：你終于發現是九塊九包郵的了？

不對……

舒棠想起了那個狗屎劇。

九塊九包郵的千紙鶴，似乎是劇里面，賀英柏對舒明悠心的主要原因。

舒棠：救命！

賀英柏：“你上次問我還不，是我一直沒有想清楚，你是真的喜歡他麼？還是因為……”

因為上次的不別揪蟬事件，賀英柏反思過了，他覺得自己還是有點覺的，所以來揪蟬了。

舒棠看了看他：想象力很富啊。

要是小說里的那個舒棠，的確是不可能放下十多年的。

畢竟從幾歲喜歡到二十歲，越了整個青春期。

但是偏偏是舒棠。

想了想，直接掏出了手機，打開了某站，搜索：賀英柏x舒棠。

就連舒明悠和舒棠的cp都上了熱門，幾乎每一個cp都有人嗑，就是沒有賀英柏的。

找了半天，終于看見了他和舒棠剪輯在一起的視頻了。

視頻畫風如下：

《舒棠和那男的》

《如何拒絕和一個不的男人搭訕》

《高貴仙和路人》

那男的·賀英柏：？？

舒棠把手機一放，攤手，“你看，路人都看得比你清楚。”

“對了，千紙鶴是九塊九包郵買的。對你，我可沒有折一千只的耐心。”

賀英柏被打發了出去，終于在“舒棠和那男的”的巨大打擊之下清醒了。

一抬頭，就看見了祝延。

長發青年穿著襯，寶藍的袖口有種別樣的優雅。

賀英柏自嘲一笑，

“十幾年的喜歡都那麼輕易地改變，你不怕也快速移別？”

對面的長發青年卻開口了，“不會。”

神的視線掃過了賀英柏：其實如果不是這個人類和舒棠有一段姻緣線的話，深海之主本不會注意到他的存在。

神緩緩地說，“因為，我從未把的心意視如敝屣。

賀英柏徹底僵住了。

灰藍的視線銳利而漠然，冷冷淡淡地看著他。

畢竟是神的“家臣”，一賀家人的脈氣息，神還是可以辨別出來的。

神冷漠地說，“賀家原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麼？”

他開始考慮收回那一的庇佑了。

“家臣”，也就是世代供奉神的家族，他們不得信仰第二位神明，在神的面前，是和神侍、仆從一般的存在；作為易，神給他們庇佑、護持家族長盛不衰。

這是一種由來已久的關系。

然而這位神明對于自己的家臣，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冷漠——也許是因為七百年前，神就是被世代供奉他的“家臣”所背叛。

不得不說，其實當賀英柏說那些話的時候，他的頭上就已經開始懸著一把達克利斯之劍。

神對“家臣”已經失去了任何，卻還有著純然的利益換，以及支配權。

很短的時間里，神灰藍瞳孔直視他，讀取了賀英柏的記憶。

他看見了幾歲的舒棠屁顛顛地追在了賀英柏的后，卻被推倒；

看見了十幾歲的舒棠當眾表白，結果被賀英柏打掉表白信、被當眾嘲笑的窘迫；

看見了舒棠一次次追在他的背后，又被賀英柏嫌棄的低落；

……

——那是過去，還有未來。

神看見了他明明朝三暮四，卻還要假意溫，等舒棠嫁給他，卻被他打著夫妻的名義利用殆盡。

最后等到進了監獄，還要帶著嫌棄的眼神去看那個舒棠。

雖然神知道：那個眼神癡迷、毫無自我的人，并不是現在的小人類。

但是神還是被激怒了。

賀英柏到背后發，明明眼前的青年還是清冷無害的樣子，可是莫名地，讓他覺眼前的不是個人，而是什麼不可言狀的恐怖存在。

他倒退一步，聽見了神天籟般的聲音，在他的耳邊炸開，神說：

“你該死。”

力若千鈞的一句話，幾乎讓烙印下“家臣”印記的這個“賀家人”一，差點跪下。

巨大的恐懼一瞬間將他包圍，仿佛一只擇人而噬的巨要將他吞噬。

幸好在這個時候，舒棠的聲音從不遠傳來。

仿佛是被死死按在了水缸快要浸死的人一下子浮出了水面，賀英柏開始大口大口的氣。

他覺自己可能已經死了一回。

舒棠從后面抓住了暴怒的神的手，問他，“祝延，你們在這里做什麼？”

仿佛是洪水一樣的黑氣，瞬間消失得干干凈凈。

神收回了讓人覺得恐懼的視線，那雙差點就要了那個家臣的命的修長好看的手指，抓了舒棠的手。

兇變得很和，只是視線看向賀英柏的時候，像是從冰水里浸泡過的。

神被激怒了。

神本來就對“家臣”沒有任何，七百年后被賀家的貪喚醒，本就讓神的狀態極不穩定。

當年海怪的濁氣侵蝕了重傷的神，本來可以靠著神力驅散，結果被家臣的背叛。

從此之后，濁氣無時無刻不再折磨神。

而惡滋長濁氣，神接的惡越強，濁氣就越壯大。

與其說神是被賀家的貪喚醒的，不如說是被壯大的濁氣折磨醒來的。

濁氣，是會讓神為墮神、失去理智的東西。

神厭惡家臣無止境的，但可笑的是，神需要依靠信仰和還愿的神力。

神知道，賀家人對他，又懼又恐，又貪婪又狂熱，像是千百年來所有的“家臣”一樣。

神厭惡那些惡，卻還要一邊疼痛撕扯、一邊勉強存活，因為墮落的海神，將會是一場巨大的浩劫。

于是這只兇，陷了極為深沉的自我厭棄當中。

賀英柏上的賀家，讓神回憶起來那些惡；而他的回憶，則是讓神更深地被激怒了。

濁氣如同滋長的黑暗，將神包圍著。

可是小人類就像是一片羽，輕輕勾住了兇的手指頭，就能夠讓這只兇的緒輕易地被安。

于是舒棠一拉，這只在賀英柏眼里恐怖無比的存在，就被輕易地拉走了。

——舒棠上沒有“惡”，很好聞，甚至還有淡淡的清香。

對于神而言，的確是“清新劑”。

于是離開之后，舒棠就莫名其妙地被這只人魚纏上了，然后按在了沙發里，給他抱了一會兒。

神的長發蹭得的，舒棠一頭霧水，下意識他的耳鰭，魚得無比快樂的時候，突然間聽見他說，“親的，抱歉。”

舒棠：？

神說：“我不能殺他。”

“他罪大惡極，但罪不至死。”

神是公正的，實際上賀英柏和神之間沒有因果，除非賀英柏現在和神許了惡愿。

神剝奪了他的福祉，對于一位家臣而言，他會被整個家族仇恨厭棄；退一萬步說，一個沒有任何運氣的人，注定潦倒一生。

但，神不能殺他。

據神最近網上沖浪所知，人類對于前任都是希揚了他的骨灰。

舒棠聽著這法外狂徒的發言：？？

你說清楚，你要鯊誰？！

這天夜里，舒棠連夜網購了一車的《刑法》拍在了神的面前：

鯊人犯法！做文明神、合法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