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卓怡曉真的以為只是字面意思, “姐姐你撞哪啦？藥了沒有？”

“沒事，那車不怎麼樣，速度也慢, 撞了就撞了。”誰撞的我就不明說了，“我給他了藥。”熱心卓司機答。

卓憫敏讓三人過去家里吃午飯, 卓裕接到電話的時候沒馬上答應，而是先問姜宛繁，“你想不想去？”

姜宛繁說：“去，為什麼不去, 免費的午餐我要嘗嘗看。”

卓裕被的表逗笑，笑得都忘記了卓憫敏的存在，還是再三問，才記得有這麼個人。

路上, 卓怡曉幾次拐彎抹角地找借口，“我才回來, 我暈車。”

“這會才暈？”卓裕揭穿。

“我行李好多, 帶去姑姑家不方便。”

“放后備箱，又不用拿下來, 待會我會把你送回宿舍。”

卓怡曉興致低落, 垂著頭不說話。

到了林家，人都在。

林久徐笑呵呵地打量卓怡曉, “怎麼才去一個月, 瘦了黑了這麼多啊？”

“云南紫外線強，們經常往山里跑，免不得日曬雨淋。”卓裕替妹妹解釋。

卓憫敏挽著姜宛繁的手坐在右側沙發, 語氣不滿地抱怨：“畫個畫而已, 哪里會這麼辛苦, 一定是貪玩。”

卓怡曉撇了撇，不說話。

姑姑居高臨下慣了，說什麼就是什麼，雖然心里不舒服。

“應該不是貪玩兒。”姜宛繁卻沒有繞過這個話題，非常直接地解釋：“這就是的學業任務，就像公司做項目，都是認真對待的。別看是一幅畫，但付出的心真不，就比如畫星空，夜晚的度變化，星星的頻率閃現，遠近景的比例構圖，甚至起了一陣風，都有可能改變的思路。”

姜宛繁笑了笑，“當然了，要看跟什麼比，如果是力，那確實沒有烈日下的建筑工人、農民伯伯辛苦。”

說完，所有人安安靜靜的。

卓怡曉眼睛放，由衷的崇拜迸裂而出，一不地黏在姜宛繁上。

林久徐出來打圓場，“好了，開飯了，咱們吃飯吧。阿裕啊，今兒有新鮮河蝦，特意為你做的。”

卓裕繞過茶幾去牽姜宛繁的手，雖沒說什麼，但笑容就沒下過角。

吃飯時又恢復了團圓和氣，卓憫敏不停給姜宛繁夾菜，“都是一家人了，你也要常來。最好每天都來跟我做個伴。”

姜宛繁很捧場，大快朵頤真心夸贊，“手藝真好，您放心，我一定會經常來蹭飯的！姑姑您也吃，我給您盛碗湯。”

一桌人各有話聊，卓裕和林久徐談公事，林延在一旁心不在焉。林以璐不停跟卓怡曉說著什麼，卓怡曉話，偶爾點點頭。

“我新做的指甲好看嗎？”林以璐展示自己的手，青蔥白，確實耀眼。

卓怡曉誠懇說：“好看。”

然后默默地把自己曬得黑不溜秋的手放到桌子下面藏起來。

姜宛繁不聲地移開眼，轉而對林以璐驚嘆：“以璐的皮真好，比我上一次見你還要白了些。”

林以璐沾沾自喜，這簡直是的本命話題，“我經常去容的。”

姜宛繁表示知道，“那家店有名的，收費也貴，但也算有所值。”

“也還好吧，”林以璐抬高下，無不炫耀，“充值多一點打98折，也不算貴。”

姜宛繁笑盈盈地點頭。

飯后，卓怡曉果然被林以璐單獨攔在了洗手間門口。

林以璐個子高，環著手，不屑地將怡曉從頭掃到腳，“你本來就黑，怎麼還不注意防曬？現在更加跟個小煤球一樣，穿什麼都不能挽救了。建議你出門曬太了，不然到夏天，胳膊很難看的。”

卓怡曉抿，被打擊得完全不知說什麼，只能垂著頭，聽著，著，祈禱時間快點過去。

“確實曬黑啦，你媽媽剛才也說了，去云南很辛苦。”

卓怡曉猛地轉過頭，長廊盡頭，姜宛繁出現。

雙手環搭口，笑得漫不經心，一步一步走到兩個妹妹中間，對林以璐說：“那正好呀，我們今天，就現在，正好去你說的那家容院做做SPA驗一下。”

林以璐面僵了僵。

卓怡曉得到姜宛繁“無心”的眼神暗示，立刻明白過來，推波助瀾道：“姐姐沒事的，我不用你請客，我們AA？”

姜宛繁皺了皺眉，“AA？”

倒也什麼都沒明說，但語氣、表拿得剛剛好，容易惹多心人遐想。

飯桌上，林以璐把自己炫得跟什麼似的，這會要舍不得，那不是自己打臉，被姜宛繁看不起嗎。再不舍得也要裝大方啊。于是訕訕點頭，“不用AA，從我卡里劃。”

說走就走，出門前，姜宛繁一手牽一個妹妹有說有笑。

林久徐欣道：“們三個真好。”

卓裕不置可否，微微挑眉，只不放心地囑咐了姜宛繁兩遍，“慢點開車。”

而上車前，卓怡曉收到姜宛繁發來的短信，看完后會心一笑，短信就三個字：

“點貴的。”

……

傍晚，林以璐到家就繃不住了，趴在床上哭哭啼啼發脾氣，“們真是夠了！知道是我買單，還專門挑貴的服務，做完SPA不夠，采耳拔罐大保健全來一套好了。知道那家店有多貴嗎嗚嗚嗚，我卡里的錢本來就沒多了！我看們就是故意的！”

門口路過的林久徐一聽，不樂意了，嚴厲批評：“以璐，你怎麼能這樣想別人？不禮貌。”

安了兒許久的卓憫敏冷不丁地笑了下，“沒準就是這樣的。”

林久徐不可置信，“你怎麼也這樣想？”隨即震怒，“你是差這點錢的人嗎？有點格局行不行？”

“這是錢的事嗎？”

“我懂了。不是錢的事。所以你是對卓裕娶的人有意見？”林久徐冷下臉，語氣更加不悅，“這個家，現在還不得卓裕，你自己看著辦！”

這邊，氣氛截然不同。

卓怡曉容煥發，和姜宛繁聊著去云南寫生的趣事，兩人時不時地大笑，笑聲之大，卓裕都覺得腦瓜子嗡嗡響。

他有點懵，“下午發生什麼了？”

姜宛繁和卓怡曉默契對視一眼，齊聲：“人的事，問。”

卓裕氣笑了，“一個我老婆，一個我妹妹，我問問怎麼了？”

卓怡曉：“問了你也不懂。”

“……”

所以這是遲來的叛逆期嗎？

把怡曉送回學校后，姜宛繁才點醒：“這就是你以前對怡曉的態度，不舒坦了吧。”

卓裕直呼冤枉，“我沒有啊。”

“算了。”姜宛繁不跟他細說，也理解他的為難，“總之呢，什麼事都要注意方式。眼前的相安無事，不代表以后也是。一旦被反噬，更棘手。”

卓裕似懂非懂，“懂了。”

“懂什麼了？”

“你借機訴說不滿，怪我這兩天對你，”卓裕打了個頓，“嗯，撞的太用力。”

姜宛繁：“……”

卓裕眉心淺皺，一臉無辜綠茶神，遞向的眼神也飽含委屈，“但我沒記錯的話，你也說很舒服。”

“我哪有說！”

"噢，是。"

“卓裕！”

“知道了。”卓裕很有求生地安：“晚上我輕一點。”

這件事的后續簡直超乎的認知。第二天去店里，手里著針要趕工，腦子依然恍恍惚惚沒清醒。

當時抱著強大的信念和決心，一定不讓卓裕得逞。卓裕沒，“好。”

看著他無事人一樣的拿服去洗澡，姜宛繁也漸漸放松，躺在床上悠哉刷手機。十幾分鐘后，浴室門開，卓裕走出來。

姜宛繁把手機一丟，驚恐道：“你你你，你怎麼不穿子啊？！”

卓裕從容自在地頭發，完了才一本正經地說事：“上次在你那定做的服，我覺得有點不合。姜老板，一碼歸一碼，客戶的訴求是不是要滿足？”

大尾狼，花招還多。

姜宛繁索鎮定，“好啊，這位客戶，您想怎樣？”

“再幫我復一遍尺。”卓客戶認真道。

“圍114.2。”嗯，比上次寬了點。姜宛繁忍不住看他的圍，上是熱騰騰的沐浴香，自帶的溫了最佳擴香，聞得人很上頭。

姜宛繁拉直尺子，手有點抖，下一個量腰。

卓裕后腰有兩個腰窩，凹陷還有未干的水漬。側腰的紅印一條條的，是這兩天或抗拒，或投時抓出的痕印。

手應當往下挪，但姜宛繁分了心，作便顯猶豫。

“抖什麼，”卓裕一把握住手腕，直接覆蓋在自己腰間，吊兒郎當地說：“認真點啊姜老板。下一個地方，是不是該量圍了？要不站在鏡子前去方便你看？”

這誰頂得住！

就問這誰頂得住！

比起這樣的男折磨，姜宛繁認命了。

選擇做。

“師傅，師傅？”呂旅手在面前狂擺，姜宛繁如夢初醒，“啊？怎麼啦？”

呂旅指了指外面，“有人要見你。”

來的人是一名四十左右的男，穿得小資時髦，九分西腳踝，肩上還搭了一條流蘇羊絨披肩。他自報家門：“姜小姐您好，我是齊雅工作室的經紀人。我們留意了很久，您為圈星定制的禮服，件件都是口碑獲贊。這一次呢，我們也想麻煩您，看是否有機會共同合作呢？”

一旁的兩個小學徒聽到了，難掩激：“哇哦！！”

齊雅這個名字耳能詳，姜宛繁之所以有印象，是聽盛梨書提過。倒也不是競爭對手，兩人走的路線風格不一致，齊雅是妥妥冷艷姐風，有幾部好又賣座的大IP電影在手，被評為新一代大花當之無愧。

姜宛繁一貫的冷靜，詳細詢問了對方的要求，風格以及期待值。

經紀人也很誠意，沒有瞞：“我們的要求確實比較高，但國際電影節的紅毯不敢馬虎。團隊找了國外很多品牌、設計工作室，但都不太滿意。您這邊，還是齊雅自己提出的。”

姜宛繁錯愣。

經紀人笑著說：“齊雅很nice，并不非要大牌奢品，適合的就是最好的。留意過你設計的幾套禮服，出彩出圈。況且，能在國際平臺上展示中國傳統文化，也是齊雅一直的心愿。”

話與誠意都是相當漂亮的，但姜宛繁還是沒有馬上答應，“我這邊的工期暫時排不開，秉承負責的態度，我也不愿意倉促。之前也有過約定了時間，但是臨時改期的況。您這邊如果著急，我可能也有心無力。”

沒擺譜，事實就是這樣。

姜宛繁對賺錢有癮，但最近被結婚分散注意力，不想為工作狂魔。

至現階段，和卓裕在一起比工作更吸引。

不料，經紀人當場就給齊雅打電話說明況。

兩分鐘后，他說：“可以的，齊雅說，一切進度以您這邊的時間為準。”

再聽完報價，姜宛繁痛快答應：“好，明天我們詳細通，起草合同，雙方確認無誤后再簽字。”

稍晚些時候，又跟盛梨書發微信。

盛梨書在錄制綜藝節目，回復到了傍晚。

“齊雅真的來找你了？我之前是聽到一點風聲。能邀去國際電影節的紅毯還是很厲害的。機會這麼好，你也別有力，按你自己的想法來，反正我姐妹天下第一牛。”

論被當紅小花吹彩虹屁是什麼。

姜宛繁的答案很凡爾賽，習慣啦。

“對了。”靈一，順口問了句：“齊雅團隊之前還找過哪些設計工作室？國的。”

剛發完，店門口就傳來謝宥笛罵罵咧咧的聲音。

“我他媽真是欠了你的命，今生今世換不清。你知道我下午有多尷尬嗎？！以為是養生，結果那男科教授以為我不能生！”

謝宥笛和卓裕一起進來，卓裕躲避他的攻擊，“差不多得了啊，你再打我我就告訴我老婆聽。”

“你有老婆了不起啊！”謝宥笛含淚訴苦：“真他媽服了，誆我看男科，小護士見到我就問，你是不是那個功能障礙患者。”

這邊話剛落音。

姜宛繁的手機響，盛梨書發來的語音：“！！姜姜，他們是不是有個群啊？就是同病相憐的都在群里流經驗。今天強哥告訴我，你老公他朋友也去看病啦！”

謝宥笛：“？？”

這人是誰？強哥是誰？不是，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知道他今天去看男科？

盛梨書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嘖嘖嘖！”

謝宥笛崩潰了：“你以為我想進男科那扇門？！我沒有，我真的只是想去做個檢。”

“怎麼就不是檢了？”卓裕一臉無辜，“這種檢你也是要做的啊。”

“做你妹，老子健康的很。”謝宥笛想起來了，不嫌事大地跑到姜宛繁面前告狀：“對了，這渣男也看過男科，號還是我幫他掛的呢。”

姜宛繁目狐疑地看向卓裕。

卓裕一點也不慌，坦然承認：“對，我看過。”

謝宥笛重重點頭，“我沒說錯吧。”

“醫生建議，年男不宜過久，對腎不好。”卓裕語氣又懶又欠揍，“教授讓我適當紓解，不必過于守如玉。”

姜宛繁低咳兩聲，輕輕別開臉。

謝宥笛：“……”

實屬被這種不要臉的男人震驚到了。

手機震，新微信。姜宛繁低頭一看。

盛梨書：“問到了，最想跟齊雅合作的是‘典風’，但被齊雅團隊拒絕了。”

盛梨書：“‘典風’的老板是晏修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