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陸黎見沉默不語，適時的出言提醒。

蔣天瑜回過神，沖著他笑了笑，接著二人便一前一后的進了電梯。

不知是不是今天耗費的氣神太多，回到家后一頭扎進了臥室里，很快就睡了過去。

不過這一覺睡的并不算安穩，覺做了一個冗長而又凌的夢，夢中竟然出現了許多之前做特警時候的場景。

然后便是在周雅這醒來之后所發生的事，東一幕、西一幕的，毫無順序可言。

當被手機發出的了連續不停的信息提示音彈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凌晨過四點了，順著窗戶看出去，天邊甚至開始泛起了微弱的亮。

拿過手機打開屏幕鎖后大致看了一眼，是中元設計的工作群。

看來昨天夜里大家又是戰加班滿足甲方爸爸要求的一夜，應該是剛剛加班結束，老板在群里給幾名加班的同事發了一個大紅包，眾人自然紛紛表達謝意，是以群里才顯得這般熱鬧。

蔣天瑜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之后干脆起了，就在剛剛沖完澡的時候，手機又一次的響了起來。

“祁警。”

電話對面傳來了祁子昂那獨特又有辨識度的聲線：“周小姐，抱歉打擾你休息。”

男聲略顯疲憊，不知是不是因為通宵辦案的緣故。

“沒有，剛好起床了。祁警，是還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嗎？”蔣天瑜說著順便抬起手了浴室里被霧氣蒙住的鏡子，看著鏡中那張陌生又悉的臉有些晃神，似乎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就是周雅了。

“我還在看守所這邊，剛剛完了對曹明的二次突審，他對自己開車撞你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祁子昂勉強打起了一神。

丁天朗墜亡一案先不提，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忙碌，肇事逃逸案可算是接近尾聲了。

警方在曹明的鞋底開裂的隙中發現了極的人痕跡，因著醫院劫持人質那天現場地面的并未有被人破壞的痕跡，所以他們推測其鞋底沾染的是屬于周雅的。

加上技科功的從張黃街小路的墻面上提取到了可供檢測的dna樣本，接下來只要和dna能夠比對功，案子基本就可以結了。

“謝謝祁警。”蔣天瑜道謝，語氣輕快。

好歹事關現在所寄居的這，而且也勉強算得上是全程參與了，這會兒心底還是覺得開心的。

不過……忽然遲疑的咬了咬下。

電話另一頭的祁子昂敏銳的察覺到了緒上的轉變，像是能猜的心思一般再次開了口：“最開始，曹明只承認開車撞了你，并一口咬定是意外。”

“后來大概心理防線崩潰了，他又改口說一切都是到王弘方的指使，因為王弘方找到他承諾說只要能把你解決掉，就替他兒治病。”

“沒想到事后王弘方卻又翻臉不認人，而他以為自己殺了人也不敢報警，最終只能想到了去醫院劫持人質著王弘方出來的昏招。”

邏輯上似乎沒什麼問題，蔣天瑜撥弄著還在往下滴水的法，皺了皺眉：“所以也是因為撞了我，他在劫持人質被捕后才什麼都不說的全都扛下來了？”

祁子昂不置可否。

接著兩個人在電話里就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蔣天瑜在這邊神嚴肅的不知道在想什麼，而祁子昂卻也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掛斷電話，更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曹明他……認識我？”良久，蔣天瑜才不確定的再次開了口。

祁子昂的回應是肯定的：“他表示王弘方給他看過你的照片。”

還是不對勁。

眉頭皺的更用力了一些，蔣天瑜抿了抿：“可他又是怎麼知道我當天會加班的？”

“他說在你公司門口蹲了兩天。”

“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人說的都是真的，那劫持人質當天我怎麼覺得他好像不認識我？”蔣天瑜終于發現了那個一直都覺得奇怪的點。

按照曹明的代，他可是一直以為周雅死了的，怎麼見到一個應該死了的人忽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卻那麼冷靜？

甚至在蔣天瑜提出換人質的時候，對方還同意了。

“還有王弘方，我覺得他對我也并不悉。”繼續提出自己的疑。

不論是之前男人前來的病房表示謝，還是那晚在夜店的而過，亦或是昨天在公安局里短暫的對視，都沒能從那人的肢語言和表中看出來半點端倪。

當然了，不排除他們心思都是極度深沉的可能，但這種幾率未免有些令人難以置信了。

“王弘方那邊怎麼說？”復又問了一句。

電話對面的祁子昂很是耐心的聽完了這一堆的碎碎念：“陸黎一直在審，王弘方也一直沒松口。”

“不過現在有了曹明的口供，技科那邊已經可以針對王弘方的居所、工作單位和手機這種的私人品進行搜查了。要是他與丁天朗之間真的有過集，一定能夠查明的。”

蔣天瑜明白他這話中的藏意思，最好的況就是王弘方會承認自己認識丁天朗。

至于丁天朗墜亡、曹明撞傷周雅后逃逸和劫持人質，他必定是一概不知的。

忽然，靈一閃：“我可以繼續過去配合警方辨別曹明究竟認不認識我。”

誰知下一秒聽筒里就傳來了祁子昂那不大明顯的輕笑聲，隨后便收斂了緒用公式化的語氣說道：“審訊時，我把你的照片摻雜在其余幾張照片之中讓曹明指認了，他的解釋是，過去這麼久了，他記不太清了。”

“不管怎麼說，曹明開車撞了你后又逃逸，這件案子犯罪事實清晰明了，所有證據齊全，他自己也承認。后續如果準備結案了，我會再通知你。”

“周小姐，再見。”

聽著耳邊傳來的忙音，蔣天瑜后知后覺的眨了眨眼，所以祁子昂早就察覺到了曹明口供中前后矛盾的地方，今天打這個電話大概也只是想給這個肇事逃逸案害人一個代。

還是說一個警告？

警告作為普通公民，不宜太過深試圖手警方正在偵辦的案件。

又或者……是在警告那個想要周雅命的人，很有可能依然藏在暗伺機而？

理智告訴理應放心的把一切都給警方，畢竟祁子昂所在的重案組的確優秀，可一想到背地里很可能有一雙眼正在也不的注視著，就覺得后脊背直冒涼氣。

待到逐漸飄遠的思緒再次回籠，蔣天瑜瞄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便急忙將自己收拾妥當出了家門。

原主周雅的手里本就有幾個還沒有結束的設計方案，加上最近幾天又三天兩頭的請假，難得今天沒什麼事便安安穩穩的在公司里忙碌了整整一天。

“呼……”

長舒了一口氣，蔣天瑜了個懶腰后還順勢了僵的肩頸，抬頭看向窗外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扭過頭去，偌大的公司燈滅了大半，只剩下零星的幾個工位上還坐著埋頭苦干的同事。

大致收拾了一下略顯凌的桌面，隨后蔣天瑜拿上包準備回家。

沒想到在往公司大門方向走的時候，一個轉角遇上了剛剛從一間辦公室里出來的段婀娜和趙璇，二人看到也是一愣，趙璇笑著打了聲招呼：“雅雅，你今晚加班？”

“都是以前欠的債，再不還老板真的要生氣了。”蔣天瑜開玩笑似的回應。

“你還沒吃飯吧？雅雅？”段婀娜上前十分親熱的挽住了的手臂，不由分說的把往外扯：“走哇，我和趙璇剛好要去吃飯，一起一起。”

兩個人本沒給蔣天瑜拒絕的機會，出了大廈就上了車。

等到稀里糊涂的下了車，蔣天瑜對著前方不遠的那條異常喧鬧的街區陷到了呆滯當中，也是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快就再次臨了夜店一條街。

段婀娜在前方帶路，輕車路的鉆進了一家酒吧，里面的氣氛熱烈到蔣天瑜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失聰了。

過了幾分鐘，三人在一遠離舞池的卡座坐了下來，這邊相對安靜，互相之間流用喊的話還是勉強能夠聽的清楚的。

“雅雅，以前怎麼你你都不來這種地方，今天可算被我逮住機會帶你出來漲漲見識了吧！”段婀娜自從進來開始，就顯得異常的興，一邊隨著音樂扭著，一邊大聲吆喝著。

原主周雅是個喜靜的人，平時生活基本上三點一線，除卻一些實在推不掉的聚會，大部分時間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

蔣天瑜聞言只是笑了笑，之后全程埋頭吃喝，為了填飽肚子而努力斗。

期間段婀娜和趙璇熱的邀請去蹦迪，被委婉的拒絕了，二人無法只能留在卡座上看顧包包和貴重品，隨即手挽手的進了人滿為患的舞池。

彼時dj正在臺上賣力的表演著，頓時將全場的氣氛推向了另一個高chao。

盯著舞池中恣意扭著迷人rou的段婀娜和趙璇好一會兒，蔣天瑜才收回了視線，本想著出手去拿一塊果盤里的西瓜，目卻恰巧落在了手邊那兩個擺在一的手機上。

手上的作就這麼停了住，眸中閃過一，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然而還沒等細想，段婀娜就走了回來，猛喝了兩口啤酒后就著氣坐到了對面，見發呆好奇的問了一句：“雅雅，想什麼呢？”

慢吞吞的收回了視線，蔣天瑜微微抬起了頭，出了一抹若無其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