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當然同意了丁梅的請假，還備了禮金以示關懷。

就在這時，戚淵回來了。

他踏進大門，看到戚家三人，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喜氣洋洋的，比中了彩票還高興。

戚長榮斥責的話梗在嗓子眼，眼珠子都布滿了，額上青筋直跳。

“爸，媽，若若答應做我朋友了！”戚淵失了智般，輕易點燃面前三人的怒火。

顧巧早已沒了平日的溫慈，攔住揚起掌的戚長榮，冷著臉問：“小淵，若若是誰？”

“秦若，是我朋友！”

“你是真心想要娶？”顧巧不等他回話，繼續道，“娶也不是不行，但至我跟你爸得見見，約個時間和地點，你帶來見我們。”

戚長榮言又止，被顧巧一個眼神制住。

“好啊！”戚淵高興極了，“我明天問問！”

說完就跑上二樓，早已忘了今日跳窗逃家的壯舉。

“老婆，你怎麼能同意呢？”戚長榮還沒反應過來，以為妻子心了。

顧巧瞥他一眼，“你覺得你兒子正常嗎？”

“不正常。”

“所以那個秦若肯定不對勁，我提出見，就是想拆穿的把戲。”

“怎麼拆穿？”

“聽我的就是了。”顧巧已經跟玄風道長了好友，等請到道長，就去了那個秦若的皮。

戚長榮當然是聽老婆的。

“我已經請到龍京市第一醫院神科主任，他近日在這出差，我明天帶戚淵去檢查。”戚凜一如既往地板著一張臉。

戚長榮點點頭，“那太好了。”

龍京市是首都，首都第一醫院的主任，醫肯定高明。

忙了這麼久，戚長榮回到臥室洗完澡躺到床上，閉眼睛時總覺得有件事沒干。

半夢半醒間，聽見妻子嘀咕：“家里鬧這樣，也不見小泉出來，子也太獨了。”

他猛地睜眼起。

是了，他還沒追文！

“你干什麼？”

戚長榮下意識反駁：“映雪不也沒出現？小淵還跟最親呢。”

“映雪那不是工作忙嘛，又沒人通知，不知道不是很正常？”顧巧下意識給養找借口。

戚長榮站到床邊，垂眸笑了笑：“家里誰不忙？人就在龍江市，離家很遠？就算不回來，兩天了都沒打個電話回來？”

不等顧巧找補，他就踏進衛生間，躲起來看《豪門日記》的最新章。

前面幾段讓他啼笑皆非。

看來戚泉和戚淵之間見很深啊，是他們做父母的沒管好。

戚長榮自責片刻，又低下頭。

[旁站著一位兩鬢斑白的老太太，老太太穿著素印花棉綢短袖，腦袋上流著，正一臉慈和地看著小梅，里念叨著：“小梅，你什麼時候回家呀？”]

他角的笑容猛地僵。

他記得剛才請假的年輕保姆，就丁梅。

衛生間的窗戶開著，輕的簾子隨風飄揚，夏夜的風竟沁著涼意，緩慢攀上他的脊柱，天靈蓋遽然炸開！

難道戚泉真能看到那些東西？！

那麼前兩章喊蘇林海爸爸的小男孩呢？也是鬼嗎？

他驚出一冷汗。

衛生間敞開的窗戶，像極了黑暗中巨的深淵之口，下一秒就會吞噬掉人的靈魂。

戚長榮連忙跑出浴室，看到妻子關切的眼神，瞬間冷靜下來。

或許戚泉只是聽到丁梅請假，才寫了最后幾段故弄玄虛呢。

他強自鎮定，問：“剛才丁梅請假，你還記得是時間嗎？”

顧巧想了想，“好像是十點一刻，怎麼了？”

“……”

戚長榮茫然地坐到床上。

丁梅臨時請假，肯定是剛接到消息，要不然早在他們回家的時候就請假了。

而戚泉發表小說是晚上十點整，容需要提前寫好，不可能提前得知丁梅去世的消息。

那就只剩下一個答案。

如果說蘇林海的事還不能讓他確認，這件就發生在眼前的事不得不讓他承認，戚泉真的擁有某種特殊的能力。

想到這里，他沖地撥通了蘇林海的私人電話。

雖然他們沒有生意上的往來，但該存的號碼還是存了的。

“嘟嘟”兩聲后，對方接了電話，聲音極其沙啞：“哪位？”

“蘇董。”

“啊，是戚董啊，有什麼事嗎？”

戚長榮委婉地問：“蘇董現在在龍江市嗎？”

蘇林海沉默幾息，道：“戚董，我正在忙，等明天下午，我再給你回個電話。”

“啊，好，蘇董早點休息。”

通話結束，顧巧就問了：“蘇董？哪個蘇董？這麼晚打電話干什麼？”

“盛鑫集團的蘇林海，他兒跟阿淵不是朋友嗎，我本來想問問他兒清不清楚阿淵的況，但他現在忙，明天再問問吧。”戚長榮順暢地圓了過去。

顧巧深以為然：“這倒是一個辦法。”

龍潭市某酒店。

蘇暖暖陪著憔悴不堪的蘇林海，安道：“爸爸，你昨晚就沒睡，去休息吧，等明天就知道結果了。”

法醫鑒定明天出結果，明天就知道那尸骨是不是的哥哥。

如果是，他們蘇家一定會為哥哥討個公道。

一個六歲小孩在龍江市走丟，死在龍潭市一個小村子里，很大可能是被人拐走的，他們甚至不知道他死前遭過什麼樣的待。

就算過去十七年，他們也要揪出兇手，讓其付出代價。

這一夜，對蘇家父來說，過得極為漫長。

在約定好的時間，他們來到龍潭市公安局，收到一張鑒定報告。

看到“親子關系99.99%”的字樣時，蘇林海再也承不住，弓著腰痛不可遏。

蘇暖暖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哭了片刻，蘇林海平復了緒，接警察的詢問。

“蘇先生，你之前說你一直在尋找走丟的兒子，那麼你是怎麼知道蘇融死了，又是怎麼知道尸所在位置的？”

畢竟蘇林海的行為很可疑。

找了十幾年，突然某一天準定位，很難不讓人懷疑。

蘇林海說：“如果我說，是我兒子托夢給我的，你們信嗎？”

警察：“……”

后面不管他們怎麼問，蘇林海和蘇暖暖都是同樣的回答。

雖然這件事比較離譜，但他們也不能因為質疑就強行審訊害人家屬。

蘇融死在赤河村，或許赤河村會有線索。

離開警局后，蘇家父帶著蘇融尸骨返回龍江市。

途中撥通戚長榮的電話：“戚董，我是蘇林海，恕我冒昧，明天我想正式上門拜訪令嬡，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您。”

戚長榮：“……不打擾，歡迎之至。”

蘇林海剛才是不是說了“您”？

這個世界真的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