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與魚》第8章 就他囂張嗎
那天過后,再也沒見過他,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就好像從來沒有遇到過一樣。
不過到底還是會有牽連,比如同學會。
顧語真最近一直在了解藝人解約的案例,等回過神來,高三分班后的班級群的消息已經發了上千條。
打開掃了一眼,才發現是要開同學會,前天就把時間地點定好了,就在今天晚上。
組織的同學發來,問要不要去?
顧語真想了一下,沒有拒絕,但凡是能看他一眼的機會,好像都不會拒絕,也無法拒絕。
就像上了癮一樣。
癮是中樞神經不斷得到刺激,形的習慣。
他是的慣,是的不可抗力。
發了條給林荍,正好也發來問去不去,回復完,才從一堆資料里起去收拾。
到了同學會,高中同學已經到了七七八八,場面很熱鬧。
“真真。”不遠一個糯的聲音。
顧語真看見很快笑出來,往那邊走去,在旁空出來的位置坐下,“來了多久?”
“才到沒一會兒。”林荍笑著說,還和高中時候一樣乖巧。
可誰能想到,這個一臉乖巧的小姑娘讀高中的時候,剛學就狠狠收拾了兩個校霸,高二舉報校霸凌組織,高三讓一中有名的男神學霸,同意讓兩個男朋友,但其中一個必須是他的著名言論。
雖然沒答應,但一戰名,尤其那品學兼優的溫學霸弟弟也是悶聲不吭搞大事的人,主席臺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打架,高考直接白卷,高中三年腥風雨,是個一中學生聽到就豎大拇指的狠人。
顧語真才剛坐下,對面人就認出了,“你是顧語真吧?現在好厲害,都上電視當明星了。”
顧語真看著對面陌生的人臉,沒認出來是誰,上學時候很明,既沒有同學關注,也沒有去認識很多同學。
看了眼林荍,很憾也是一臉懵,畢竟上學時除了莫名其妙卷腥風雨,其余時候都是埋頭讀書的乖學生,顯然認不出來幾個同學。
顧語真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普通演員。”
“那可不是這樣說,你都演主角了,以后前途一片明啊!”
男同學這麼一說,旁邊同學都看了過來,紛紛開口問有沒有見過誰誰誰,能不能幫忙要個簽名,或者有什麼圈人的勁八卦……
等到菜上齊,班長站起來,“人到齊了,我們開吃吧。”
顧語真下意識看了眼門口,包廂里就這麼多人,一眼就能看到,沒有他。
正巧有人也想到了他,畢竟高中到現在能記得的人不多,長得好看,又吊兒郎當不服管的學生,在記憶里永遠出挑,從來都是第一個想起來。
一個男生開口問,“李涉沒來嗎,從校友會之后就沒再見過了?”
“不知道,發了消息沒回我。”
“估計是繼承家業了,沒時間來同學會了。”
其中一個男人聽到這里,冷哼了一聲,似乎很有敵意。
顧語真沒再聽下去,微微垂下眼。
林荍手過來,滿眼關切,是唯一一個知道喜歡那個人,喜歡到煎熬的人。
顧語真搖了搖頭,“我沒事,別擔心。”
說得很輕,其實早就習慣了,反正永遠都是在等待他出現。
上學時也一樣,永遠期待他的出現,也有很多沒有他來的場合,失落的滋味已經很習慣。
有時候,常常會因為沒有他在,而覺得索然無味,就像現在這樣。
同學聚餐結束,還有熱鬧的下半場。
顧語真不打算去下半場,林荍也接了電話。
看過去,看到手機上備注的霍圾,開口打趣,“班長來接你?”
林荍點頭,“外面下雨了。”
顧語真不嘆,“班長還是一如既往的溫。”
林荍抬頭看過來,白凈的小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真真,你對溫有誤解嗎?”
顧語真一臉懵地看著。
林荍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霍圾的復雜屬了,只能低頭收回手機,小聲嘀咕,“他就是說話比較溫……”做事可和溫搭不上邊……
不對,他說話也惡劣的。
林荍手在上蹭了一蹭,耳有點泛紅。
他們一群人出去后,遠一輛車緩緩駛近,高級黑的車在夜中低調卻又無法忽略。
車上下來一個人,斯文有禮,就是那位說出兩個男朋友的狠人。是他們這一屆掀起高中腥風雨,讓校長連夜開車去學校抓早,高考氣得校長吃速效救心丸的狠人。
大家看見他過來紛紛開口打招呼,還沒分班前,霍圾可是他們的班長。
“我先回來了。”林荍和大家打了聲招呼,然后看過來,“真真,我送你吧。”
顧語真笑了出來,可不好打擾他們,“你先走吧,我再待一會兒。”
林荍聞言點點頭,看了一眼,小臉上有些擔心,卻又不好多說,“那你到家和我說。”
顧語真看著乖乖的樣子,忍不住心化了,“好,我知道了。”
霍圾那邊已經好多同學圍過去打招呼,林荍過去,他手牽過放在側的手,打了招呼才離開。
和上學時一樣,霍圾也會來等林荍下課,接一起放學。
“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霍圾竟然會在高考上白卷。”
“我也不相信,你們知道嗎,高考之后,校長還懷疑學校風水不好,特地找了人每天在學校場上測風水,笑死了。”
“霍圾當然是一如既往的好,李涉就不一樣了,都是兄弟,兩個人的人品可差遠了。”一直沒說話的周諺突然開口。
所有人聞言都有些好奇,“李涉怎麼了?”
其中一個同學很不理解,“周諺,你怎麼回事啊,剛才就對我們提到李涉很有意見,都是同學,干嘛這麼針對?”
周諺看他們不知道,神都嚴肅起來,“你們不知道嗎,李涉之前害了兩個人,一個了植人,去年走了,一個癱了,一輩子坐椅!”
周圍忽然安靜下來,片刻后才有人反應過來,“什麼況啊?”
“這麼嚴重,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他家里看他不好管,送他去部隊培養,結果野外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山坡,本來三個人能一起獲救,結果他害怕,拋下那兩個回去救他的戰友,自己跑了,扔下的那兩個人一死一殘,你們不知道我們圈子里的人有多看不起他,就是慫包一個!”
場面有一瞬間的安靜。
顧語真聽到這話也愣住,還沒有反應過來,周圍同學已經紛紛開口,“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我覺得李涉那格,很講義氣,不至于這樣吧?”
周諺語氣激烈,“癱了的是我堂哥,他一輩子都毀了,這事我們圈子里誰都知道,你們隨便找人問,我要是說的有一句假話,我當面給李涉下跪道歉!”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幫李涉說話的都沒了聲音,幾個男生已經信了。
“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他平時男人,關鍵時候竟然這麼沒擔當。”
“估計是怕死吧,不過丟下人跑了,真的讓人失的……”
“這不是怕死的問題,怕死就算了,別人回去救他,他把人家丟下不管,多有點忘恩負義,這人品也太差了,難怪今天不敢來同學會,是怕見周諺吧,之前校友會周諺沒來,他就來了。”
顧語真一直是很平靜的人,聽到這些難聽的話難得口起伏,呼吸都有些困難。
一字一句慢慢開口,“這件事是經過確認了嗎?”
周諺看過來,他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因為他堂哥不愿意再提這事,可也沒否認李涉丟下他們跑了的事實,“那你說,為什麼三個人一起行,兩個人一死一殘,就他一個好好的?”
顧語真看著他,“那就是說這還不是確認的事,你為什麼要當著大家說一件沒有確認的事?如果你覺得是這樣,應該當面找他問清楚,而不是在背后說。”
周諺看過來,一時語塞,也火了,“什麼背后說,你有病吧?!”他沖過來,似乎想要手。
旁邊的同學連忙攔住他,“好了好了!別這樣!今天同學會,都給個面子,不要吵。”
周諺不依不饒,氣得大罵,“腦子有問題,還我當面問他,他敢來見我嗎!不就是喜歡李涉嗎,還要幫他說話,我堂哥都那樣了,我能不氣嗎?以前多意氣風發多驕傲的一個人!
李涉他就是兇手!他毀了兩個人的人生,他一輩子都別想擺這件事,到死都別想!”
顧語真看他這樣蠻不講理,口仿佛被勒住,呼吸都有些起伏。
趙佳連忙過來拉,“語真,我們去那邊走走。”
顧語真被拉著往前走,周諺罵聲才慢慢離遠,趙佳才開口,“語真,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我認識他十年了,他不是這樣的人。”
“你相信的是你認為的人,不代表他真的不是這樣的人。”
顧語真看向,們有同樣的經歷,都暗著同一個人,“難道你也不相信他的為人?”
趙佳沒有否認,或許是想起以前暗他的時候。
走了一會兒,忽然開口,“記憶是好的,可以化一個人,但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們喜歡的只是自己想象中的人,他本來并不是這樣的人,只是我們給他鍍了一層,讓他了心里的太,而其實,那只是我們給他帶上的濾鏡,他本不是太,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利益危險面前,也會只想到自己,這就是現實。”
顧語真停下腳步,看向。
趙佳也停下來,直白地開口,“你或許不知道,這件事我很早就聽說了,是真的發生過,可他并沒有否認,也從來沒有提過。
如果……他真的沒有拋下救他的人跑了,為什麼要默認?以他的格,讓他背上這樣的名聲,比死還難吧?
可他是默認的態度,說明周諺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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