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語真迷迷糊糊間，聽見進來的服務生開口說，“先生士今天來得湊巧，我們正好全場免單。”

所有人聽見全都怔住，“全場免單？”

服務生點頭，“是的，今天所有的酒水全都算在老板賬上，無論你們開什麼酒，開多都沒問題。”

付黎帶過來的朋友都不缺這個錢，但聽到也不可思議，這個地段的夜場顯然是重點做，之前又擴張了一次，人數不限制，但有消費限制，一晚上不能低于六位數。

這從很大程度過濾到了一批人，也等同于限制人數，但這批人消費可不會有下限，畢竟能達到要求的，經濟絕對不會有問題。

“那這一晚上下來不得啊，你們老板可得虧不，今天什麼活？”

“是老板的朋友從國外回來，老板今天高興，所以全場免單。”

顧語真聽得微微一愣，他也在這里？

付黎聽到看了一眼，“好大的手筆，是很重要的朋友吧？”

服務生微笑，“確實是老板比較重要的朋友。”

顧語真微微抿，難怪今天這麼熱鬧。

外面舞池音樂聲震耳聾，李涉一圈招呼打下來，酒喝了不，回來看見手機，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顧語真的。

他微微挑眉。

安斐見他看見，解釋了句，“剛看你忙著應酬，就沒和你說。”

李涉也沒說什麼，坐下來點了煙，重新打過去。

顧語真那邊接起電話，已經喝了很多，含糊不清地低聲呢喃，“李涉。”

很，和在床上沒什麼分別。

李涉咬著煙，聽到旁邊嘈雜的男聲，微微瞇了下眼，“你在外面就用這種聲音講話。”

顧語真聽他淡淡的語氣，酒充斥的大腦，已經沒辦法正常運轉，“李涉，你在外場還是場？”

“你在我這兒玩？”

“真真，別喝了。”旁邊有男人似乎在攔的酒，聽上去關心。

顧語真聽到他的聲音，認認真真回，莫名有點，“對啊，和我朋友們，你要來嗎？”

李涉沒放在心上，“你玩吧，我還有事。”

顧語真那邊停頓了一會兒，慢慢“哦”了一聲，卻沒有掛斷電話，無聲的委屈。

李涉聽著那邊吵鬧聲，了口煙，“你在哪個包廂？”

顧語真酒有點上頭，“我也不知道，我找王蒿要的包廂。”

“你在那里等我。”李涉起往外走。

王澤豪也有些喝醉了，“你別走啊，今天來了好幾塊‘’，你不盯著點？”

“你盯著，我去場一趟。”李涉過沙發出去。

王澤豪一頭霧水，“顧語真也來了？”

不遠的張梓舒走來，看見李涉離開，“他去哪兒？”

王澤豪看見回來，瞬間沒了聲音，心里都替李涉了把汗。

安斐也是停頓了一下才開口，“他那個朋友也在。”

張梓舒聞言放下手里的酒，看向李涉那個方向，片刻后開口，“朋友在不更好，過來一起玩啊。”

王澤豪聽見這麼直白的邀請，喝了口酒驚。

張梓舒這格可不是顧語真這樣安靜話不多的好學生能扛得住的。

這一上，涉哥有得麻煩了。

-

顧語真和付黎說了聲去洗手間，就出了包廂，踩著高跟鞋搖搖晃晃走著，后面突然有人上來扶。

顧語真還以為是李涉，轉頭一看是個男人，喝得也不。

“小姐，你要去哪里，我扶你去？”

顧語真雖然走得不穩，但好歹能直行，被他一扶，直接走了蛇形……

“大哥，你喝得也不，還扶我？”顧語真語速有些慢。

男人豪爽，“我沒醉，你放心，我能扶著你，你這高跟鞋細得都能踹死人。”他看了看，“你是明星吧？”

顧語真有些走不，索在旁邊臺階坐下，臺階上鋪著厚地毯，坐著也不會涼。

看了眼男人的發型，中間有些稀疏，“大哥這個年紀還追星？”

男人了下自己的頭發，“我年紀不大，這不是工作太忙，沒辦法注意頭發嗎。”他說著在旁坐下，“你給我個簽名唄。”

“可以啊，有筆嗎？”

男人從西裝口袋里拿出鋼筆，“我隨攜帶，要是可以，你一會兒能去我包廂玩嗎？”他沒有紙，只能出手掌。

顧語真拿過筆，自然而然在他手心寫字。

一瞬間突然想到以前，李涉考試不過，補考的時候，就是在自己手心寫答案給他看，他視力好，一眼就看見了。

“你玩得開？”后傳來輕飄飄的聲音。

顧語真茫然轉頭一看，李涉靠著墻，里咬著煙，垂眼看著他們，顯然看了有一陣了。

才想起來，要去包廂等他。

連忙站起來，往他那邊走去，腳下的高跟鞋一歪，直接往他上撲過去。

李涉手接住，咬著煙微微一抬下，免得煙頭燙到。

男人手掌上還只寫了一劃，連忙站起拉顧語真，“誒，你還沒給我簽完呢，怎麼跑別人懷里去了，快回來。”

“簽你媽。”李涉咬著煙打量了他一眼，語氣淡淡不耐煩，“滾！”

男人被嚇了一跳，打量了眼面前的男人，態度乖張完全是骨子里出來的，不是一般人家能養出來的。

他瞬間清醒過來，沒了剛才傻愣樣子，轉離開。

顧語真醉得不輕，手摟上他的脖頸，“李涉，你別和學校外面的小混混打架。”

李涉看站都站不穩，抬手拿下里的煙，單手抱過，推開旁邊的空包廂進去。

顧語真被他放到沙發上，被沙發背彈了一下，有些委屈他一點不溫。

李涉抬手按了服務鈴，坐下隨意往后一靠。

顧語真見他還有時間按服務鈴，一時有些惱，把他往沙發上推去。

李涉紋不，夾著手里的煙微抬，“干嘛？”

顧語真不說話，推不他，連帶著自己直接撲過去，還差點崴了腳。

他上邦邦的，靠著一點都不舒服。

掙扎著起來。

李涉垂眼看著鬧，也不作，重新把手里的煙咬到里，吞云吐霧，“以后別來酒吧玩。”

顧語真從他上起來，手撐著他的，里有些含糊不清，“我為什麼不能來酒吧玩？”

李涉咬著煙，輕飄飄的說，“你想被撿尸啊？”

顧語真聽不懂什麼撿尸不撿尸。

慢慢直起看著李涉，他一只手放在沙發背上，神散漫著煙，就是到了現在，還是玩世不恭的樣子。

顧語真起往前坐在他上。

“你……”涂著淡指甲油的手指在他的口輕輕劃圈，“你朋友酒量好還是我的酒量好？”

李涉完全聽不懂，叼著煙垂眼看著，“說什麼幾把玩意兒？”說著，他手機響起來。

李涉接起電話，王澤豪在那邊開口，“涉哥，你去哪了，這幾塊‘’還吃不吃，好幾個都來問你了。”

李涉今天全場請客誰過來不問一句，他花錢大方，建立人脈的速度很快，以后辦事基本上也都是一句話的事。

誰都喜歡和大方的人往，有來有往，人脈就起來了。

李涉明顯不可能不去，“我現在過去。”他掛了電話，看過來，“你怎麼樣，我讓人先送你回去？”

顧語真當然不可能愿意，直接抱住他的胳膊，難得任，“我也要去玩。”

李涉也隨，手拉起來，服務生推開包廂門進來，看見李涉，愣了一下，“老板，有什麼需要嗎？”

李涉路過他吩咐了一句，“溫杯熱牛送到外場。”

服務生應聲，匆忙離去。

顧語真抱著李涉的胳膊，走路稍微穩了一些，到了外場，音樂聲直沖耳窩，震耳聾，連帶人都有些震起來。

李涉帶著在沙發區坐下，這里視野最好，全場盡收眼底。

顧語真才坐下，頭有些暈起來，醉意越來越重，靠著他不想。

安斐看見，表有些不自然，看了眼張梓舒。

好在張梓舒沒有生氣的跡象，只是坐在一旁喝酒。

座位上的人看見顧語真都有些奇怪。

畢竟全場免單是因為張梓舒，這突然又多出一個和李涉這麼親的生，不清楚的人多是有些奇怪，不過沒人敢問。

很快，服務生端來溫牛。

張梓舒看見端過來溫牛，笑起來，直接開口吩咐，“誰還在這喝牛，端回去吧。”

服務生一聽左右為難。

李涉手向他，接過，“我的，讓解解酒，在里面喝了不。”

張梓舒聞言看了眼顧語真，只說了一句，“你朋友看起來酒量還不錯。”

顧語真靠在沙發背上，聞言微微睜眼看過去，想起拍的那張病房照片，就沒辦法若無其事。

李涉端過牛，重新坐下，顧語真靠過去，“你朋友嗎？”

“對。”李涉簡單回了一句，沒有要介紹張梓舒是誰，更沒有說他們談過的事實。

顧語真微微咬，“你朋友真多……”

李涉顯然沒這話放在心上，端著牛遞過來，“喝點牛。”

“我不喝。”顧語真偏頭避開。

“解一下酒。”李涉見不接，直接把牛遞到邊。

溫熱的玻璃杯到的瓣，顧語真抬眼看向他。

昏暗的燈下，五十的線來回閃爍，約看見他的眉眼。

是真的想他了，都怕他不打算再回來。

“牛解酒嗎？”顧語真看了他很久，酒意上頭，手去，“我想喝別的。”

顧語真手慢慢往上。

李涉眉心跳了下，抓住放在他上的手，“說什麼？”

線過照進來，看不清這里的舉，造出昏暗的曖昧。

顧語真的手細白小巧，被他輕輕一抓就抓起來，無力，輕易被控制住。

本來氣質既清又，現在喝醉了，兩頰浮上紅暈，有一種別樣的嫵。

顧語真沒有再開口，是一時上頭，沒哪個臉再說出第二次。

李涉看著的眼神微變，慢條斯理地開口，“你膽子不小。”

“反正是你教的。”顧語真小聲說。

李涉視線落在臉上，聲線微低，“我還有事。”

以他的格本不會有顧忌，除了怕知道，還能是什麼？

顧語真子拗起來，非要較這個勁撥他，輕輕朝他耳朵吹氣，聲音都放了些，“李涉，這種事你想快，也可以快一些……”雖然可以想象到肯定會暴很多，但現在一點都不怕。

李涉眼簾微掀看過來，表面像是沒反應，看著的視線卻如有實質，有些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