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蒿剛停好車，就看見李涉出來，似乎緒很不對，他連忙下車，“老板。”

李涉沒說話，直接開門上了車。

王蒿不敢多問，打開車門，重新坐進駕駛位，“老板，去哪里？”

李涉沒說話，也沒要說去哪里。

車里安安靜靜，沒有一點聲音，王蒿過后視鏡看了眼后排的李涉，有些膽戰心驚，最近一直就是低氣，也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更明顯了。

李涉低頭點了煙，一言不發著。

王蒿不敢問，就安靜坐著等，下一刻他就看見張梓舒從里面出來，四張，顯然在找人。

王蒿瞬間明白了，肯定是兩個人吵架，這種事以前常見，也不奇怪。

不過稀奇的是，吵了這麼多年也沒散掉，哪怕中間有過別人，最后也還是他們兩個在一起，這回事真是琢磨不。

車停在暗，車還是黑，夜里本看不見。

王蒿見張梓舒沒看見這邊的車，猶豫再三，他開口說了句，“老板，張小姐出來了。”

李涉聞言卻沒說話，手靠著車窗，默不作聲煙。

王蒿也不好摻和他們的事，短暫的安靜過后，張梓舒沒有看見人，重新進去了。

王蒿心里嘆息，這兩個人真是冤家，忽然，車里有電話進來，他看見來電提示，有些疑，“顧小姐怎麼會打給我？”

李涉看過來，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簡單說了一個字，“接。”

王蒿連忙接通電話，“顧小姐。”

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很平靜，已經沒有那天扔下包的憤怒，似乎一切都已經過去。

“王蒿，麻煩你把你們夜場的銀行賬號給我一個，我給李涉匯之前欠他的錢，你不用跟他說。”

王蒿聽到有些疑，不知道該回什麼，他轉頭看向李涉。

李涉不知道有沒有在聽，只是看著車窗外，沉默地煙。

他微微垂眼吐了一口煙，片刻后，抬眼看過來，搖頭。

王蒿馬上領會，轉頭回去，“顧小姐，這事你和老板說過嗎？”

電話里忽然有個男聲傳來，“這件好看嗎？”

顧語真那邊分了神，“好看，很合適你。”

“那我就穿這件？”

顧語真顯然和對方很，開口建議，“再試試黑的，黑也好看。”

電話里面的男聲答應，這聲音很悉，一聽就知道是誰。

明顯就是張錫淵。

李涉聽到聲音，慢慢抬眼看向屏幕，車里有些暗，只有外面月照進來，明暗錯，看不清他的神。

王蒿聽到這，一時半會兒接不上話，有些疑顧語真為什麼會和張梓舒的小叔在一塊，而且看樣子還是在替他挑選服，什麼況下需要挑選服，顯然是出門的時候，這是住在一起了？

李涉沒說話，王蒿莫名有些忐忑，“顧小姐？”

顧語真聞言才回轉過來，“我先打給你，以后他要是問起來，你再和他說就行了，我現在和他兩清就夠了。”

王蒿明顯覺車里過于安靜，他連忙開口，“顧小姐，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還是得和老板說一聲。”

顧語真那邊依舊很平靜，“我和他已經分開了，還有說話的必要嗎？”

王蒿微微一頓，都有些不敢說話，他明顯覺后氣有些低。

“對不起，顧小姐，我真的做不了主。”

顧語真那邊沒有再開口，似乎有些氣到。

王蒿才說完，那邊又傳來男聲，有人，“語真。”

“那我再想別的辦法吧。”快速對他說了一句，電話都沒來得及掛，放在一旁就起過去。

王蒿看沒有再要說話的意思，手要掛電話，后卻忽然手過來攔住他。

王蒿微微一頓，轉頭看去。

李涉夾著煙的手抬起，食指放在前。

王蒿聞言頓住，馬上聲。

車里的安靜顯得電話那邊聲音很清晰。

顧語真似乎過去幫人理了服，“黑比較適合你。”

張錫淵笑起來，“那就聽你的，買這件吧。”

旁邊有人開口，“先生，白這件還需要嗎？”

“都包起來。”

王蒿聽到這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松了一口氣。

哪怕李涉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說過話，也沒有生氣的意思，他也還是覺得，如果剛才真的是他想象的那樣，那今天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

顧語真看著張錫淵去付賬，回到桌旁拿起手機，發現電話剛剛才掛斷。

有些奇怪，也沒多想，把手機放進包里。

張錫淵付好賬過來，看向外面商場，“你有什麼想買的，去挑挑，我送你。”

顧語真搖搖頭，“我現在不缺服包袋，品牌方會送我。”

張錫淵聞言笑了下，“我也糊涂了，還好今天你幫我選服，比我自己都知道那些合適我。”

顧語真聞言思緒頓了一瞬，因為以前和李涉在一起，經常幫他買服，雖然他穿什麼都好看，但還是忍不住幫他選很多。

停頓了一瞬，“不用客氣，以后有這樣的事都可以我。”

張錫淵和一起往外走去，“等你這部劇殺青，我想帶你去見一下我外祖父，他年紀大了，一直希看見我穩定下來。”

顧語真聞言腳步微了一下，片刻后點頭，“你安排就好。”

張錫淵雖然和沒有基礎，但是還是很周到，每次都是先送回家，再去公司忙事。

那天關機之后，李涉打過兩個電話。

以他的格，知道關機，打一次就不會再打，可他打了第兩次，顯然是氣到了。

不過兩次之后，就再也沒有打過來。

顧語真對他很了解，也清楚這兩次電話之后不會再有下一次。

雖然有些荒涼的覺，但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平靜，雖然這樣的日子一眼就可以到頭，但至不會心生妒忌。

果然人是不能和自己太喜歡的人在一起，太喜歡就會有占有，恨不得他所有都是自己的。

顧語真想到柜底下藏著的夾克外套。

這件外套是存了私心沒有還給他，其實那個時候，心里就潛意識覺得他們不會長久吧？

顧語真安靜坐一會兒，直接把夾克外套拿出來，放進雜間的箱子，永久封存。

起袖，開始整理，可可最近很忙，好幾個秀要走，本沒時間回來，搬回來以后都還沒來得及和打照面。

第一步整理的就是冰箱，心不好的時候就喜歡把東西排得整整齊齊來解。

才理到一半，客廳電話就響起，放下手里的礦泉水，跑去客廳接起，電話里傳來安保的聲音，“顧小姐，你有一大箱東西送過來，需要我們這邊給你送上去嗎？”

顧語真對這個事有印象，是品牌方送過來的服，“不用麻煩，我下去拿。”

放下電話，直接拿著墨鏡和鑰匙下樓，手機傳來小魚的信息，說品牌方給的禮到了。

一邊回復，一邊走向取，箱子不沉，但有點大，差點沒抱住。

安保幫扶住箱子，“有些大，要不我們給你推上去吧。”

“沒事，就幾步路，我當鍛煉了。”顧語真笑著說，抱著箱子往回走。

夜晚將至，天微微暗下來，天空還有些灰白，遠的路燈已經打開。

顧語真抱著箱子才走幾步，就看見前面長椅上坐著一個人。

微微一頓，又走近幾步，真的是他。

李涉就坐在不遠看著，地上好幾個煙頭，應該在這里坐了很久。

顧語真有些沒想到，連表都沒整理好，放下手里的箱子，“你……怎麼來這兒？”

李涉看了半響，扔下手里的煙，拿腳踩滅，起過來，沉默片刻，“剪輯的視頻我看了，我不知道是這樣的罵。”

顧語真微微一頓，才想起來這是他們最初的矛盾點。

拿下墨鏡，平靜地開口，“都過去了。”

他忽然很輕地開口，像是在哄，“我之前因為拿地的事很煩，所以沒有注意你的事，我應該去網上看看的，是我沒弄清楚。”

顧語真忽然心口一疼，“李涉，我們結束了，沒必要說這些。”

李涉聞言微頓，顯然不習慣哄生，他手拉過的手，看過來，“這件事是我不對，我會理好。”

顧語真心口忽然一悶，收回了手，“李涉，我們從來都不是因為這一件事。

你接了的電話匆匆離開，去黎照顧生病的，你想過我的嗎？

我想知道你的去向，都只能得到一句無可奉告，你想過和我說一聲你去哪里了嗎？

你所有的朋友都在防著我，所有人都在說你喜歡張梓舒，可我才是你的朋友，如果你有一點考慮過我的，就不會讓他們這樣開你和的玩笑！”

李涉聞言微微一頓，“我去黎因為男朋友是癮君子，拿刀威脅的安全，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了我……”

“那如果下一次呢，你每一次都你呢，你每次都去幫嗎？”

李涉聞言一頓。

“真的只能你嗎，家里沒人嗎，小叔不會管嗎？”

李涉回答不出來。

顧語真看著他，“李涉，是你從頭到尾都沒有界限，你可以放任別人開你們的玩笑，可以和繼續做朋友，而我的，不在你考慮的范圍里。”

說出這些，才發現自己有多難，有多不甘。

像是一下子被干，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一字一句，語氣平靜且冷，“李涉，我不會再給你第二次對我說滾的機會，永遠不會。”

李涉心臟突然悶疼了一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